二十七
爱情这个东西,如果每个人都清楚是什么东西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我当然不希望会发生悲剧,所以对于第一个我所爱的人和第一个爱我的人我会用我的一生一世前去呵护;但是友情不然,对于我来说,虽然希望永恒的友谊,但却往往面对的是永恒的利益,因而我与女性交往要好于男性。但自从新雁出现后,却往往连女性的朋友也不得不保持距离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也许就是我的无耐。
营销会议的结局是,我带着三十万的销售部任务,与王经理再次的与我“沟通”后的“一打一拉”返回了河曲——当然还有与龚书剑在一起时给我内心带来的屈辱。
下车时已是晚上九点,下了车我就直奔住处。只有在新雁面前我才是那个在校园里指点江山,才华纵横的主编,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我才完完全全是一个里里外外都成熟的男人。
进了门我二话没说就要关门,新雁当然对我的归来充满了喜悦,也当然知道我关门要干什么,小别胜新婚,每一次短暂分离之后我们都会酣畅淋漓的作一次。但是她仍然象住常那样骄嗔到,干什么,你这个流氓。
我说,我要日你。
然后我不等她说什么就扑了上去,我感觉自己此时就象是一个欲望勃发的强奸犯,心里充满了要喷溅而出的欲望。我没有等她的心里与生理上做好准备就强行进入,然后疯狂的大动着——这不只是因为相别一星期来的饥渴,还有要找回在龚书剑面前我失去的自己做为一个人的尊严。我把她在身下翻过来翻过去,不停地变换着姿势,直到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我们的汗水湿漉漉的混在一起……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我伏在她的身上,泪水浸湿了我熟悉的饱满的胸膛。新雁用手抚着我的背问,出了什么事?
我说,只有你才是我受伤后的港湾。
新雁呵呵笑着说,那谁伤害你了?
我说,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总是感觉不到,直到一切已成为结果才确信它真真实实存在过,就好象是无声飘落的雪花,不经意中染白了大地……
新雁说,你是伤心还是诗意大发?
我和她说了我这次营销会议回去的事,我告诉她我不能容忍龚书剑这样的人可以爬到我的头上;也不能容忍王经理这种不学无术却专攻溜须拍马,出卖员工与公司利益却能升官发财的人居然能对我发号司令,而且还能像模像样的教育我;另外我也不能容忍谢文明这样以前看来纯洁现在却一样同流合污。当然我更不能容忍公司为了发财而所干的种种欺骗行为,还有工商局的张队长那些身为同家执法人员以权媒私,除了嫖妓球也不懂的恶心嘴脸。我也更加不能容忍我居然会是这些事情的帮凶。
说了这些话后我轻松了很多,也慢慢平静了许多。新雁笑着,亮睛睛的眼睛看着我,她说,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
我说,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的想法。
新雁说,是的——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永远陪着你。
我没来的及感动,门外就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然后就成了愤怒,我没好气地说,谁呀。
门外是李建东急切的声音,老马,快起来,出事了。
我们穿上衣服开了门,李建东闯进来,也不顾屋内氛的尴尬就急切地说,我们有两个家访员今天出去没回来,我们以为她们住在老乡家里就没有注意,可是刚才她们打回电话来说,现在她们在保德,是被人拐到保德的,我给你打电话你关着机……。
我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我说这事还有谁知道?
李建东说,我和会计。
我说,那就全办事处都知道了,你叫上司机,再叫几个男的,再拿上两千块钱,我们去。
然后我们就冲出了门。司机把车开来,李建东抄了一把菜刀放在车里,其他几个男人有的拿棒子,有的准备了刀。我虽然觉得我们去了不是去打驾,但是我也没有阻止他们,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上车时我说,郭爱国呢?
有人说,找不见了。
我心里想,这小子出了事躲的倒是快。可是我现在没功夫和他算帐。我们上车后,我对司机说,用最快速度去。
车上李建东问我,要不要报警?我说看看说吧,报了警就不是两千块钱能解决的事了,我们宁肯把钱给了那些人,也不给这些发国难财的。
李建东又问,要不要告诉公司。
我说,能解决就不用了,你不想王经理找你麻烦的话就不用告,再说,你难道还想报销今天花的钱呀。
李建东不说话了。
我说,你通知道保德办事处,让他们在那个饭店门口等着,不出事别动。
我说,如果真出了事,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车子半小时就冲到了保德。李建东把我们带到那个饭店门口,保德办事处的主任带着会计守在饭店门口,看见我上来说,在里面,没什么事。
保德与河曲虽然是邻县,但他们却属于销售二部。但办事处主任与我却是校友,我们虽然在公司很少打交道,但是还是有校友间的默契。我对他说,你和我一起进去。然后对和我来的人说,你们进去,把家伙收起来,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我和保德主任走进饭店,饭店里那两个男的正在吃饭,我们的那两个家访员坐在旁边,我没来的及看她们的表情就走过去说,我们回家吧。
两个男人抬起头,愣了一下说,干啥?
我一听就放了心,榆林口音,看来他们不是保德人,这样的话就好办的多。我还没来的及说什么,保德办事处的一名员工在背后操着保德话骂道,你活的不耐烦了……
司机动作却更快,冲上去就给了刚才说话的人一巴掌。他是河曲人,是我们在当地雇的一名司机,听李建东说过这个人是当地的一个混混。但从我和他接触来看,他绝对是个聪明人。至少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出手打人,但我还是及时制止了他。
我说,没事就算了。
原来这两个家访员按计划出去回访(也就是到服药患者家中看看患都服药的康复情况),本来去的地方今天肯定回不来,她们要到老乡家里借宿。但是在路上他们碰见了这两个司机,司机说他们要路过河曲的,于是就搭了顺风车。但是车没有到河曲,而是直接到了保德。
我顺便说一下,这两个女孩是偏关人,一个稍有姿色,我来河曲后听郭爱国说这个女孩以前和李建东有一腿,李建东的夫人就是因此而要求随军的;另一个长的矮胖,郭爱国说可能是办事处唯一的处女。
他们说要我们陪他们玩。矮胖的小芳有些羞涩的说,后来吃饭时我对他们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然后出来给主任打了电话。
我开始注意了一下这个女孩,她叫秦晓兰,也是家访组的组长。说这些话时她的脸稍稍有些红晕,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我想。
而另一个此时正坐在我的大腿上,我们的车是雇的这个河曲司机的车,而且我想我有生之年也不会说清这个车是一个什么型号,它应该是一辆轿车,但要比一般轿车宽,说它像皮卡,但又绝对不是皮卡,这辆车无牌无照,买的时候花了一千元,司机也没有执照——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车,也到处是这样的司机,而保证这些车上路行驶所唯一要做的就是每年向交警队交上五百元。她的名字叫李丽珍,和我的梦中情人李丽珍同名,而且在河曲办事处我每天面对的这些人中来说,也算是一个尤物。她之所以要坐在我的腿上是因为我们的车本来准乘5人,但现在上面挤了十一个人(您千万别问我是怎么挤上去的,俺和您说不清,但确实是挤了十一个人),我们在黑暗中顺着沿河公路向河曲县城驶去。河当然就是黄河,公路一侧是山,一侧是十几米深的黄河。来河曲后我一直拒绝坐这辆专车,因为我虽然热爱黄河,但还没有将自己的身躯投入黄河怀抱的想法。而且不是因为这一点的担心,也许此时佳人在抱,俺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东西顶住她。
……
下车的时候我对车上的人说,今天的事情以后任何人不许谈起,要不别怪我。
然后我和新雁向我们住的地方走去,河曲的街灯在夜色中散发出暗黄色的光芒,时间已近两点。新雁突然对我说,那个李丽珍和李建东有过一腿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你老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
这时司机开着车突然在我们身边停下,他探出头喊,领导要不要我送送?
我描了一眼,看见李丽珍正坐在车上,我说,你要是能进去胡同就送吧。车机哈哈笑笑,开着车扬长而去,车尾喷出的气令我不停地咳嗽。我说,破车扔了算了……
新雁突然说,她和司机也有一腿。
我说,哦?
新雁接着说,和郭爱国也有一腿。
我说你听谁说的
新雁说,小秦和我说的。
我本来坚信商品是一种等价的价值交换,就像拿钱买烟,付帐嫖娼一样,但我现在也知道了有一种人的生活原本就没有目的。
我说,那她至少和一个人没有一腿。
新雁说,谁。
我说,我。
此时已在家里了,新雁没有开灯。我能闻见她刚洗的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新雁说,那你想和谁有一腿。
我说,你……
新雁说,刚才已经有了一次了呀。
我说,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