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穿越第二天
时间:五月五日
听说今天是穿越中最累和最险的一天。虽然今天的路程只有二十多公里,但因为坡度较大,又要翻越海拔3900多公尺的雪山垭口,因此大家都不可大意。早上是与晚上一样,煮的干饭,为了保证爬山的体力,大家都尽量多吃一点。那夹生饭实在难吃,但我也尽力吃了两碗。
上路了,坡度明显陡了起来,但因为大家昨晚休息好了的,走起来精神还好。但大家心里都一直在等待着那雪山的到来,知道那才是经受考验的时候。
看那山就在头上,一直向上爬,一会汗水就打湿了衣服。我下面穿的是冲锋裤,有些不透气,感到腿很热,难受。后来仔细看了一下,那冲锋裤上有很长的拉练,一拉开,裤腿就露出了大口子,原来那就是为了透气的,我就拉开了两边的拉练,一下就凉快多了,但里面的露出白色的皮肤,在黑色的冲锋裤的对比下分外醒目,引得朋友们大笑。
一路上我们都在问:那雪线怎么还没有到来呀?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爬雪山呀?
向导回答:快了!
但好象爬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雪。
正当大家都没有在意,不去想那雪,只闷着头往上爬山,突然,那白色的雪一下就出现了。最先是傍边的一些草丛里有一些水结成白色的冰,再往上走一点,林间草丛里开始覆盖着一片片的白雪,再一抬头看上面,全变成了白色的一片。
我们走在了雪地里。越往上走,雪越厚。我们都戴上了墨镜,拿着雪杖或先前准备好的竹杆。我们只能够跟着前几天穿越的人们踩出的脚印走。好在昨晚没有下雪,那些脚印没有被覆盖。要不我们不光要自己找路,还因为那雪很深,有的深达三尺厚,走起来就非常吃力。那脚印走出的路雪是踩死了的,不会陷下去,即使这样,我们一不小心踩在了旁边,就会一下陷下去很深。由于一直是上坡,在雪里走又要非常小心地保持平衡,体力消耗就很大,又加上,不知道是否是高原反应,我感到比平时更容易累一些。我与东东包两人又落在了后面。我们的两个背夫陪着我们慢慢走。但那雪山上是不能够坐下休息的,就是站着休息都不能久了,最多两三分钟。因为上面是大太阳,由于爬山,一身汗水,下面是寒冷的冰雪,气温很低的,要是一停下来,一会背上的汗水就凉透,变成冰,人的体温下降,就可能被冻死。所以当年红军长征过雪山时,都不允许坐下休息,一坐下也许就永远站不起来了。我感到我的体力在消耗殆尽,非常想坐下来休息,甚至倒下睡一下。那时想下撤也是很难的,因为要返回昨天的营地,又要走很长的路,可能要走夜路,在原始森林里,人少了是很危险的。最后完全是凭着意志在顽强地往上爬。这时候非常感谢我的背夫,他背着我的大包和他自己的包,还伸出手来拉着我,助我一臂之力。有他拉着我,不光我有了平衡感,少了后顾之忧,还因为他强有力的手带着我,我省力不少,最后我终于爬上了山垭口。在最后翻山垭口时,要经过一片很大的雪坡。那雪坡看起来有50-60度,我们要横切过去才能到山垭口。那雪坡很高很深,大概有上百米高吧。下面的雪不知道有多厚?我们踩着前面的人开出的狭窄的脚印横切过去,因为危险,向导安排每一个背夫陪着一个人保护着穿越。那两边都没有可抓附的地方,走起来令人胆战心惊。终于,我们全部都安全走过了斜坡。大家坐在山垭口上短暂休息,庆祝胜利!
东东包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在大家都休息了好一会后,他一个人姗姗来迟,来到大家中间,他首先说:哈哈哈,我大笑三声!
然后他立即叫朋友帮他照相留影。他拿出一直没有穿的冲锋衣穿上,摆出一个很酷的造型,背靠雪山,叫朋友帮他拍下来,并说要从下往上拍,让他显得高大一点。在经历了艰苦的爬涉之后,他还是那么幽默,引得朋友们开心地大笑。
那山垭口是孔雀山垭口,属于碧罗雪山山脉的一座雪山,站在山垭口上,海拔4000多米的孔雀山主峰就近在咫尺,显得是那么的美丽无比!
由于戴着墨镜,我一直感觉不到太阳有多大,所以就一直没有擦防晒霜,结果在山垭口上,我取下墨镜才感受到那太阳是那么的猛烈,我的脸晒成了非洲黑人,一挨着就疼痛。后来到了晚上就开始脱皮了。
开始下山了,本来以为下山就好走了,但我判断错了,下山也不轻松。由于没有买到雪套,我的鞋子又是中帮不是高帮的,下山时雪就很容易进去。一进去,脚就感到很冰,一会又变成了水,把鞋里面打湿了。先我是小心翼翼地走,一但雪进去了,就马上脱下鞋把雪倒出来。但一会就失去了耐心,因为太容易进雪了,我一脱鞋就耽误时间,一会就拖在了最后面。连东东包都走在我前面去了。他后来说,看见我在后面象英国的憨豆先生一样在那里一会又停下来,一边脱鞋,一边自言自语地骂娘。那模样好笑极了。
那样走走停停,耗去了我好多的体力,还是防不胜防,鞋子里面还是被打湿了。后面我不管了,就让那雪往里灌就让那脚在冰水里泡着,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去,去追大部队。跑着跑着,稍不留意就会摔筋斗,我不知道摔了好多交,后来干脆,到了倾斜度比较大的地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滑下山去。很快我就追上了东东包,他看我来势凶猛,忙让在路边说:你在前面去吧,我怕你把我撞下山去!
我还是倒数第二,东东包拖后,在大家都休息了好一会,他才非常稳重地走下山来。又引得大家开心的笑。山下的风景好美。那雪水融化的小溪,雪中的森林,到处是一片片的美丽景色,那是在外面看不见的。
在爬雪山时,我喝完了带的矿泉水,早就口渴得要死了,下了雪山看见那清澈的溪水,忍不住想喝,看见大家都在用各种容器盛着喝,我也用空矿泉水瓶子去盛了一瓶来喝。没想到,一会肚子就开始疼痛起来。
我们开始往第二天的营地进发,虽然坡度小了一些,但那雪地好象永远走不完。终于雪地快走完了,那雪水融化的地段,路很湿,走起来也不太舒服。后来没有了雪,一下又走在森林里,天很快阴了下来,我们因为爬雪山时穿得少,现在一下又感到寒冷了。但我的衣服放在背夫背着的大包里,我的背夫已经被安排走在前面去先去营地帮我们生火烧茶、做饭去了,我没有衣服可加,加上肚子疼,走得很艰难。终于在晚上天都快黑了时,我们走到了第二号营地。
第二号营地只有一个牛棚,于是,在外面搭起了三顶帐篷。我本来是要与大理的小杨睡外面的帐篷,后来看见牛棚还可以睡下,于是我就决定睡牛棚了。
晚上,在营地外面烧了一堆篝火,饭后,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喝着热茶,烤火、聊天、烤鞋子。那种感受还是非常新奇、新鲜的。
在牛棚里面也烧了一堆火,两个老外住一边,我与东东包住一边。我们住的都是木板搭成的象床似的铺位,而那七个背夫,他们没有铺位了,当然他们更没有帐篷,我问他们怎么睡呢?他们说他们也睡牛棚里。结果晚上他们把两张很大的塑料布往牛棚里的空地上一铺,再铺上一块大毛毯,然后一边几个,上面一起合盖一条大毛毯就睡了。从中可看出他们是很照顾我们的。充分表现了他们的朴实和善良。
上半夜,因为屋中间的火大,我没有感到冷,但下半夜我被冷醒了。一看,原来是火快熄灭了,我爬起来弄火,但那火是用很粗的木棒烧起来的,我抱不动。一会,以色列青年也醒了,他起来帮着我搬树棒,想把火烧旺起来,但也不会烧,火就是不大,没法,我就只好叫醒了一个背夫,他马上起来,把木材怎样架起来,吹了几下,火就燃起来了。于是室内温度就上升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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