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风云突起
神医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这症状会传染，但实际上我们都很健康。怕冷喜光是我们体质的正常反映，就像普通人每天要睡七八小时一样；反而因为喜欢太阳，我们饭量变小，但精力、体力更加充沛，一般也不会得病。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病？”杨锐心道：“这倒是，如此说来我们反倒比普通人更健康！”神医道：“我是这么认为，所以对那些重病患者，来者不拒。至于乐土村，在连体的时候——我把这种接触叫作‘连体’，我会把真相告诉每个人，他们也理应知道。我告诫每个人，治疗会有副作用而且会传染，这种情形一旦透露出去，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他们都把我当成神——你是最不相信我的人，最后也以为我是神——都很听我的话。因此，他们集体住在一起，既为了保密，又防止了传染；这是其一。后来，病人越来越多，我用病人捐赠的资金把石油小学进行修缮，当成生活区。病人住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的精力、营养、能量可以通过连体共融互通，进行流通，因此，村民之间十分友爱，这种关爱，是将同类与自我视为一体，那种感觉比亲人还亲。不管是谁遇到困难，大家都会无偿帮助，人与人之间坦诚、互助、平等，慢慢的就建立了乐土村，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新型社会。因为这种现象，我们自视一体，也自认与众不同，所有人就更不愿意跟外界交往了。”
杨锐不禁心生疑问：“你说的‘共融互通’是怎么一回事？”神医的声音道：“比如，你饿了，你累了，我握着你的手，你就会有所缓解。因为，你的饿与累我替你分担了一些，其实就是我的能量给你做了补充。就说现在，刚来时你比较疲惫，从昨晚到今天，你一定非常忙碌和紧张；现在，你是否感觉好多了？因为我给你传送了一些体力，这也是我出诊之后比较疲乏，需要休息的原因。”杨锐仔细体味，觉得精神头果然好了很多。
青海神医继续道：“因为这些不同，我们自称‘异人’！杨先生，你也是‘异人’！”说到此处，杨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无以言表的震撼，这不就是人类的理想社会吗？难道我也成了这个社会的一份子？神医感受到了杨锐的情绪波动，道：“等你入住乐土之后就会更加明白。”
杨锐心道：“因为天眼拯救了我们，大家就制作天眼，并视天眼为圣物？在外人看来，这就像邪教啊！”神医的声音道：“这不是主要原因。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天眼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这是所有异人的疑惑。乐土村制作天眼，一是为了有经济来源，让生活有基本保障——毕竟异人还是需要吃饭、照明的。另外，我们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其它‘异人’，制作天眼在市面流通，是希望同类看到之后，来跟我们接触，也可能解开我们的谜团。还有很重要一点：我让大家住在石油学校，在山包附近开采石英，是希望能在那里再找到一颗真正的天眼！最早的那颗已经融入我们的身体，如果能再找到一颗，也许会解开我们的谜团。虽然天眼改造了我们，但天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
神医所述的一切，完全颠覆杨锐的猜测和认知，他更没想到神医思虑如此深远与周全，即便他不是所谓神医，单说这份心思和见地，也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神医睁开双眼，看着杨锐微微一笑，在杨锐脑海里继续道：“我遭受如此重大变故，这几年来，又建立了乐土村，天眼牵扯到百十多口人的命运，我每天都在翻来覆去想这些事情，想的自然多一些远一些。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杨锐心问：“那么，我们到底有没有找到真正的天眼？”神医双眼一翻，撒开杨锐的手，盯着杨锐缓缓道：“有！就在这里！”杨锐大吃一惊，起身环顾，然后对着郝思仁和张岩道：“神医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天眼。”
神医起身，赵光紧随其后，他走到窗前，只见窗台上摆放了一个椭圆形的粗陶盆景，盆景里竖着一块尺把高的料姜石，瘦骨嶙峋孔窍遍布，上面星星点点遍布一些青苔，底部堆放几块核桃大小的石头，盆地是浅浅的一层清水；在盆景边上，还放了一个温度计。
青海神医指着盆景，笑道：“这就是天眼！”杨锐掏出那枚石英天眼看了看，道：“这些石头都不是啊。”神医又笑道：“我说了，真正的天眼可以融化。盆里的那一层清水就是融化后的天眼；那颗长满青苔的石头，就是镶嵌天眼的石头。”又指着温度计道：“零下4度，天眼结冰，就成你手里的模样；零下4度以上，融化成液体。我发现天眼那晚，温度零下十来度，那时的天眼还是固体。这颗天眼是上年冬天在山包下面挖出来的，如果是在夏天，恐怕还找不到呢。我这院子被人偷过两次，我怕被坏人发现，就作成盆景搁在窗前，这样任谁也看不出来。”
杨锐伸指轻轻点了一些盆里的液体，感觉略有些粘滑，与清水略有差异。郝博士也想试一试，神医赶紧道：“天眼是传染源，杨先生已被传染，他接触可以，其它人不行。”郝思仁吓了一跳，赶紧袖手。
神医道：“知道你来冷湖镇，我就明白国家要调查我们了。前几天乐土村两个村民被警察带走，我想调查已经开始，这些秘密也必须要公开了。我把所有情况告诉你们，也把天眼拿出来。一方面，澄清事实，不要让社会对我们有所误会；另一方面，也需要国家对天眼进行研究，搞清楚天眼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我们异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是不是人类！”这其中缘由杨锐自然知道，但郝思仁和张岩都如坠雾中，听不明白。
郝思仁和张岩一脸茫然，如果不是刚才亲见神医和杨锐的连体沟通，他们根本听不进神医的话。杨锐道：“调查基本结束，此前我写的报告都是表象，完全不是本质。至于天眼，就交给国家，由专家进行研究去吧。”郝思仁呆了一呆，忽然笑道：“你的报告已经在《北方周末》发表，你躲在这里也没看到。报导已经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杨锐皱眉道：“看来我得抓紧再写几篇，以正视听！”
张岩心细如发，他忽然问道：“神医，三年前令尊因病去世，当时你为什么不给他治疗？”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既然是神医，哪有不救自己父亲的道理？神医黯然失色，低头沉声道：“当年我得了肝癌，我父亲并不知道。我被天眼治好后，经常有各种奇怪现象，看上去很不正常。父亲以为我得了怪病，不久忧劳成疾，死于脑肿瘤。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能给人治病，也没给人治过病。其实，我父亲的病是最好治疗的。人人都叫我神医，而我却没救下我父亲，我对不起我的父亲，这是我生平最大的遗憾！”众人听闻，顿时默然。神医抹抹眼泪，转头又道：“正是因为我父亲、我爱人因病去世，而我也差点因病自杀，所以，我非常痛恨各种疾病，后来就决定要积极治病救人，也算是我告慰父亲和妻子的在天之灵。其实我们异人都有这功能，但因为不知道‘天眼’的究竟，也怕引发一些社会风险，就约定由我个人出面给病人治疗。后来，我儿子杨诚高考，我就让他报考了上海医科大学，让他将来当一个真正的医生！”说到此处，神医又叹息道：“这所有的事情，我儿子都不知道，他一直认为我是假神医骗人钱财，这一年多来他都不怎么跟我说话。”杨锐众人听罢唏嘘不已。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守门的赵亮也没个声息，赵光出去查看，张岩神色凝重道：“有人进来！”也就十来秒功夫，只听赵光“啊”了一声缓缓退进厢房，紧接着有人拿着一把勃朗宁手枪，顶着他的脑袋一步步跟了进来；又有三人紧随其后，闪进房间。
众人无不惊骇。杨锐看去，持枪之人身穿西装，正是那日在修车铺见到的奇特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的是冷湖超市的老板边巴和马三枪，还有一人却不认得。边巴手提一把剔骨刀，马三枪拿了一把自制的三眼火铳，另一人手里捧着一个保温瓶。
赵光往后一退挡在神医身前，张岩抽出双节棍把杨锐拉到身后。边巴朝着神医哈哈大笑道：“杨怀安，你藏的真好！但这天眼还是让我找到了！”神医一指边巴，叫道：“边巴，原来是你们。。。”气的说不出话来。杨锐对着边巴怒目而视：“边巴，你想抢天眼？你知道天眼是什么？它不是钻石！”边巴哈哈大笑道：“杨锐，你能骗我，我就不能骗你？——我当然知道天眼不是钻石！自你来到冷湖镇，我就注意上你了；我以为你也是找天眼来着。哈哈哈~~三十块的飞天，抽着还不错吧？”杨锐骂道：“原来是你搞的鬼！偷进我房间也是你们？”旁边的马三枪嘎嘎笑道：“正是再下！”说罢，晃了晃手里的三眼火铳。杨锐气的七窍生烟，在此之前，他一直误会是神医的安排。
张岩忽然冷冷问道：“去乐土村行窃的也是你了？”马三枪笑道：“小子，这你都知道！何止如此，这神医大院，我也悄悄来过那么几次。”神医气哼哼道：“可恶！原来你们是为了天眼！算我眼瞎，只会看病不会看人！怪不得你们主动跑来承包天眼！”边巴得意的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刚好我们现在来了？！在这窗户外面，有三枪安的窃听器。杨锐，你的车上。。。”边巴尚未说完，那名三十来岁的持枪男子用广普话骂道：“马三枪，你这个蠢货！窃听器安在天眼旁边你都不知道！来了几次都没找到！还啰嗦什么，马二枪，拿上天眼快走！”马二枪拿着保温杯径直走向盆景，马三枪、边巴和中年男人手持刀枪横在前面，严阵以待。
张岩大喝一声：“马二枪，你知道粘上天眼的后果吗？那是病毒！”边巴等人俱是一愣，马二枪刚想拿起料姜石，立刻不敢动了。杨锐趁机拉起神医的手，心说：“我们的体质中弹之后危险较小。让赵光对付马三枪，我对付拿手枪的，扑上去夺枪！你跟郝博士对付马二枪。”随即低声对张岩道：“你对付边巴！”神医随即拉起赵光的手密语。刚刚交待完毕，持枪男子又厉声道：“胡扯！你们都被感染了，什么事也没有。天眼和那块陨石，赶快拿了走！”说罢，两眼死死盯着马二枪，马二枪犹豫一下，拿起那块料姜石扔在地上。
正在此刻，忽听三人同时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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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逍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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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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