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所谓命者,死生焉,贵贱焉,贫富焉,治乱焉,祸福焉。此十者,天之所赋也。愚智善恶,此四者,人之所行也。
夫神非舜禹,心异朱均,才絓中庸,在于所习。是以素丝无恒,玄黄代起,鲍鱼芳兰,入而自变。
故季路学于仲尼,厉风霜之节;楚穆谋于潘崇,成杀逆之祸。而商臣之恶,盛业光于后嗣;仲由之善,不能息其结缨。
斯则邪正由于人,吉凶在乎命。
然而所说的命,不过是生与死、贵与贱、贫与富、治与乱、祸与福,这十个方面,都是上天给予的。愚蠢、聪慧、善良、丑恶,这四个因素,是人的行为表现出来的。
舜和禹不是神,他们的儿子丹朱和商均的心性也不一样,才行能达到中庸,都是学习的结果。所以白色的丝不会总是不变,也会变成黑色或黄色,进入鲍鱼行中就有臭味,走到芳兰室中就有香气。进入那个环境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季路向孔子学习,磨砺出风霜一样的气节。楚穆王向潘崇求计,干出了杀父篡位的祸乱。商臣虽恶,却能让他的后人继承大业;仲由虽善,不能免于战死。这说明成为好人还是坏人,可以由人力所决定。但是,命运的吉还是凶,确实是由天意决定。这就是邪恶与正直是人决定的,而吉利与凶险则是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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