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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正式后面该用土也地呢,还是用白勺的,还是双人的,实在是拿不太准。
有很多武侠小说的设定是:一个少年满怀国仇家恨,从家园的废墟中历尽艰险,出走他乡,历经奇遇,漂泊半生,或者功成归来,或者满怀遗憾,然后快意恩仇,或者一声长叹。
反正得是不同一般地(此处应该用土也地)回来,没有哪个少年像我这样经历如此漫长的出走,回来还惦记着写老师的作业。
也许是因为我的自觉自律太强大,也许是因为老师的威力威严太可怕。
我没有理会那些小屁孩的喊叫,在隐隐约约地想起一双蓝色丝袜的大长腿之后,我还能回到家,被老娘骂过之后,老老实实地写作业,我该是多么崇拜我自己。作业的题还记得呢,因为你们不懂情趣,我就不会给你们背诵: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 也不会告诉你们其实草履虫只是和人类中的一小部分一样,都是单细胞生物,更不会透露韦达定理其实是韦达的老婆发明的,光是沿着双曲线传播的-----
呵呵,你们不懂。
写完作业,就吃晚饭,我们家没有把饿饭作为惩罚的习俗。
吃晚饭的时候,我表现得格外乖巧,不仅让端饭就端饭,让拿筷子就拿筷子,而且没有挑食,在红萝卜丝炒肉丝中竟然没有专心去挑细若蚊足勾画了了剪不断理还乱的肉丝,让老娘老怀大慰,忍不住拿筷子去敲打另一双在盘子里上下求索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筷子,筷子的主人翻着眼悻悻的收了招式。
“你看看小文,都不挑食了,我看是要长个了”,前半截是声讨筷子的主人郭暄妍,后半截是向老郭寻求认同。
老郭端起杯子“滋”了一口酒,郑重地点下头,然后专注地瞄向萝卜丝里的蚊子腿。
“今天装得挺像。肯定做坏事了,要不就是准备做坏事了”。郭暄妍小声嘟囔着。
我悚然一惊,到底还是专业的人懂专业的事啊,看来孩子最需要防备的还是孩子。嗯,大意了。我忽然想起三国里的故事,拿出刘备听见雷声的态度,也没让筷子落地上,依然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任凭心中惊雷滚滚。
电扇一圈一圈在头顶划过,灯光制作的影子慈祥如上帝,缓缓给每个犯了原罪的孩子洗礼。
吃完了,吸取教训,我修改了原来抢着洗完扫地的计划,依然如往常般磨蹭着,上厕所,洗手,深情地瞥两眼老两口追的言情剧,然后坐在书桌前,把可能要用的书本一一陈列在桌面上,开始冥想。
人生啊,宇宙啊,妈妈的。
“往那边去点”。刚洗碗扫地归来的郭暄妍苦大仇深地把我刚掏出来的书本一把推过去,推到桌子的三环以外,像是用抹布把吃剩的骨头推到垃圾桶——话说,他们家好像好久没啃过骨头了。
“好的,姐”,连电视剧里都觉得假的台词从我嘴里冒出来,把我和郭暄妍都吓了一跳。
家里的灯都关了,我此时才意识到月光的存在。我小心从高低床的下铺轻轻起身,就着月光准确地一脚蹬到鞋子里,然后把衣裤拎着,一步一步挪到门外。这是用连续一周不间断地在上铺翻身才换来郭暄妍主动要求换到上铺的。
就是为了此刻。
在客厅里摸黑穿上衣服裤子,捏捏兜里的钥匙,在门外轻轻把门带上。
家属院里一片寂静,夜色被月光稀释,像是陈旧的书卷上的墨迹被时光浸染。
抛开这些很古风的情绪,心里只是兴奋着,熟门熟路地走着,我不敢奔跑,不是怕惊醒谁,而是害怕激动的脚步声吓走那个秘密——这个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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