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些,牛闲过立即趁热打铁又借钱拉回来两车煤存着,以防有可能煤提价或者供应不足诸多因素。现在的牛闲过,经济头脑和思考问题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自从有了儿子牛蛋后,他时刻考虑怎样给儿子牛蛋挣更多的钱。
过罢了秋高气爽的金秋,严寒的冬季很快就来到了,牛蛋煤球场的生意愈发好了,每天三个外地人的三轮车都能频繁进出煤厂。除此之外,还有附近的人家拉着架子车自己来拉煤球。这样火热的场面让城南村人眼红起来。这些人中间,最眼红的人是刘左手了。
刘左手的麻将馆开了一段时间后基本就没人去玩了。一个原因就是镇上的派出所老搞突击,时不时就抓一些人进派出所罚点钱;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常玩的赌徒们手中实在没钱可玩了,他们一天什么都不干,手里即使有点钱也被婆娘哄去了,哪有钱打麻将呢?
寂寞了一段时间后,刘左手的麻将馆正式关闭了。每天除了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揉搓那些麻将外,基本就没人来。连铁哥们西风天涯他们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去了。
刘左手实在闲得没辙,就在一个秋后的下午走进牛闲过的蜂窝煤厂。他早就听说过牛闲过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这次亲眼看到果然如此。朦胧正在制作煤球,一个个煤球随着机器咣当咣当的声音被朦胧整齐地码在一个角落。见刘左手来了,朦胧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后继续干活。刘左手并没有走开,而是和朦胧聊天,他问牛闲过哪去了,一个婆娘家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了这样粗苯的活吗?干一天下来晚上睡得咋样?
刘左手阴阳怪气的问话让朦胧很反感,但她不得不应付着。刘左手当然也看出朦胧并不热衷与自己的问话,但他就是不知趣地烦着她。
刘左手说了一个小时候,觉得没趣就走出牛蛋煤厂,他边走边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开一个这样的煤厂。但他知道自己纯属梦想,一没资金二没扶帮,他就光棍一条,拿什么办厂?就是有了这些,他能吃了那苦吗?但他又不甘就此罢休,一边走着一边继续做他的白日梦。
吃过晚饭,刘左手坐在桌前借着灯光一个人将麻将搅得哗哗直响,搅到九点多钟的时候,他知道今晚肯定也没人来了,于是就锁了门,一个人溜达在城南村的街巷里。刘左手转悠了一会儿,鬼使神差走近牛蛋煤厂 。此时煤厂早就停了生产,临时搭就的石棉瓦棚里传出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刘左手知道是几个卖煤球的人说话。刘左手靠近棚子,听见一个人嚷嚷着他今天的收入,好像有三十多元。另外一个也说自己也挣了将近四十多元的样子,还有一个也没少挣钱。刘左手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天竟然能挣那么多的钱 。如此算下来,牛闲过一天要挣多少钱呢?这一年下来要挣多少钱呢?他想着算着竟然有些激动起来,随手捡起一块碎砖头朝着石棉瓦棚砸去,口里骂道:妈的,你们这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跟着牛闲过挣了几个臭钱 ,嘚瑟什么?看老子以后咋收拾你们?
刘左手听见棚里有人喝问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脚步声传出。刘左手连忙朝着漆黑的大路跑去。刘左手跑了一阵子,见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他现在不但妒忌牛闲过和朦胧的生意了,而且将三个外地人也恨得牙根疼。就在此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就是这三个人平时挣得钱放在哪儿?厂棚那么简陋?不会每天都存银行吧?即使那样,今天的钱也在身上吧?有了这个念头后,他再也不想回家了,他想三个人劳累了一天,总该像个死猪那样休息了,他可以溜进去偷他们的钱,实话说。他现在急需要钱花。
刘左手又悄悄溜回牛蛋煤厂,他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只等三个人睡下,然后偷他们的钱。
这三个人似乎和刘左手故意作对,有说不完的话,一直等到刘左手冷得直打哆嗦时,这才没了声音。刘左手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三个人睡下后,翻过简陋的铁栅栏门,朝着工棚溜去。此时工棚里呼噜声此起彼伏,三个人下苦力的人都睡熟了。刘左手推推门,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刘左手悄悄的溜了进去,在床边摸索着。三个人的衣服很快被刘左手摸了一个遍,刘左手手里很幸运地多了一些东西。刘左手揣着这些东西立即溜出工棚,爬过栅栏门,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牛闲过的煤厂传出三个下苦力的人钱被挨千刀的小偷偷去的当天,谁也没有想到城南那个赌徒四毛意外的从外面流浪回来了。四毛回村的时候西装革履,肩上还背着一个包包,完全没有以前那么邋遢了。除了衣装改变外,肤色也改变不少,以前黑瘦的四毛竟然也变得有些白了,头发被梳得油黑发亮,脚上的皮鞋油光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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