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轻言 于 2018-7-10 15:17 编辑
中午,去一个叫论牛的地方午餐。其实就是牛肉火锅店。每人面前一只小火锅,荤菜只有牛肉,或做丸子,或卤了凉拌,或切成薄片铺盘里。丸子一律叫丸子,薄片按取肉部位叫,肥拼啊脖仁啊吊龙啊名堂很多,下锅八秒即食。深圳很多这样的店,比如马家斑鱼,一家专门吃鱼的火锅店,一个盘子三片肉,一片鱼肉两刀相连,薄如纸张,烫三秒即食。因之薄,一顿下来,桌前堆积的盘子颇为可观。还有蛙肉店,吃牛蛙。
吃到最后,都有些撑,各自关了小火锅。小二和我拼一锅,在他面前。等滚开的汤水平静,他想出一个玩法。他指着锅子说,你们看,现在这里是平静的大海,注意观察,海啸即将来临,说完按下点火按扭,调大火档,汤料翻滚,锅里就按他说的,掀起一至七级海啸。孩子想象非常丰富,边看锅边描述,真象那么回事。总感觉他比同龄人成熟,很多时候,与小朋友玩不到一块。看到他在同伴中迷离的眼神,有些担心,他的世界很大也很孤独,一些行为在老师眼中是那么离经叛道,而我知道,他有一种不为人理解的痛苦。
即便我,也常常不理解他。一天,他要一盆百香果树。我说,去问爸爸,爸爸同意周未去。结果周未没时间。他就哭,说我们不守信用。我们让他做什么,他都要做,而他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可以不,这不公平。那天他哭得很厉害,看到什么掀什么,为得到公平,仿佛要把一身的劲都使出来。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大的要求。他不知道,有时候,一盆百香果只是一盆百香果,有时候不是。看着乱糟糟的家,我打了他。事后又觉自己不对,孩子没有错呢。小小勇士,倒象黑暗中的光线,切开成人,流出世俗的毒。总有一天,他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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