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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文字是你心底的力量(已推荐,完工)
楼主: 闲过信陵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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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你心底的力量(已推荐,完工) [复制链接]

91
发表于 2016-7-6 18:58 |只看该作者
闲姐这一开评,就是桃花流水三千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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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16-7-7 09:19 |只看该作者
小说里有几个很关键的提示
混血,科特,冲绳
所以,这是一部小说版的《人证》——如果想不起来这部电影
那么,年长一些的应该记得《草帽之歌》
这是一部有历史背景的小说
基本上也算是成功的
说些其他的

《人证》其实是部悬疑,虽然年头太长,我记不清故事,但依稀记得是:谁杀了那个寻找生母的黑人(混血)儿子
由此带出当年美军占领日本本土后
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
这是一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往事

那么,本篇只是让我们明白了
小孩儿只是当年美军与母亲“爱情”(或者是)后所生的儿子
但,这个不够
从题目来讲:寻找科特,也不够完整

这是个很好的主题
真很期待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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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16-7-7 09:21 |只看该作者
【参赛036】小面的一生   作者:重庆小面

  (1)
  
  “就要那个孩子吧,笑起来多可爱,我见了他心都化了。”梁欣说。
  
  “你想好了?咱们这要的孩子,你最好可别动真心。”魏民说。
  
  梁欣愣了一愣,垂下眼皮,低声说,“想好了,就要他。”
  
  (2)
  
  梁欣和魏民扮作刚进城不认识路的两夫妻,靠近那推着幼儿推车的小保姆。这馅儿他俩都盯了好久了。魏民比划手势手给保姆问路,暗中把那瓶儿按了两按。保姆打了两个喷嚏。推车里的孩子也打了两个喷嚏。梁欣赶紧抖开一张纸巾递给小保姆,又赶紧给推车里的孩子擤鼻涕。接下来,小保姆就眼睁睁看着梁欣和魏民推着推车走了。孩子在推车里一声儿也不响。路人皆看不出端倪。
  
  孩子醒了,见着梁欣和魏民两张生面孔,不由得“哇哇”大哭。魏民有些烦心地皱着眉,蹲在一边抽烟。梁欣把孩子抱起来,连拍带哄的。孩子的哭声渐渐轻了,变为抽搭。魏民煮了两碗面,喊梁欣,“快吃饭吧。”梁欣一手持着筷子吃面,一手抱着孩子。魏民说,“你把他放下吃呀,一直抱着干啥?”梁欣不理他。用筷子挑了几根面条喂孩子,孩子迟疑了一会儿,含着两泡眼泪,吃了。
  
  “这孩子,到了咱们这儿,就叫小面吧!”梁欣兴头地说。
  
  “就是,不就是弄他来给咱赚吃喝来的么!”魏民夹了一筷子面往嘴里送,吸溜溜地吃。
  
  (3)
  
  要带小面出去了。魏欣捉住小面一条细胳膊,打算拗。小面浑然不知,坐在小推车里吮着一瓣橘子。梁欣扑过来挡住了,“别!不拗不行么?”
  
  “不拗?”魏民疑惑地看看梁欣,“不拗我们咋地靠他赚钱?孩子完完整整地,谁给你钱啊?”又补一句,“人的同情心,是靠刺激出来的,你不知道哇?”梁欣把那小瓶儿找出来,对魏民说,“用这个,用这个吧!出去就给小面喷一点儿。”魏民把小瓶儿接过来,握在手里,看看梁欣,又看看孩子,就喷了。小面手里吮得稀烂的半瓣橘子掉下来,他头一歪,嘴角滴下蜜黄的橘汁。
  
  “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行行好,给几个吧,可怜俺的儿……”
  
  在地铁车厢里,梁欣抱着小面,魏民拿个豁口的搪瓷碗。小面软着小身子,沉静躺在梁欣臂弯里。梁欣时不时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脚,摸摸他的小脸。小面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像个死孩子。梁欣不觉心疼,眼泪儿扑簌簌掉下来,落到小面蜡黄的小脸上。小面还是没有动静。梁欣听得魏民手里的搪瓷碗丁零当啷一路响着。
  
  回家了。魏民忙着数钱,十分高兴。梁欣把小面放在床上,小面还是沉沉睡着,脸黄黄地。梁欣一遍遍唤着,“小面,小面,快醒醒……”梁欣终于呜呜哭起来了。魏民不耐烦,说,“一会就醒了,你哭啥啊?你当他真是你儿啊?”这当儿,小面动动手脚,长长地嗯一口气,醒来了。小面儿一醒来就看见了梁欣一张泪脸。小面眼睛亮亮地,对着梁欣咧嘴一笑,一双小手就张着伸过来。梁欣破泣为笑,把小面抱起来,亲着他的小脸蛋,又紧紧搂在胸口。梁欣转过头去骂魏民,“你下回给小面喷少一点儿!”魏民看着梁欣和小面,小面又在梁欣手上冲着魏民笑,魏民就说,“成,给咱小面喷少一点儿!”
  
  (4)
  
  每趟出去,魏民是真的给小面喷得少了,但小面醒着的时间还是越来越短。之前是回来不一会儿就醒过来,后来回来还要睡好久再醒来,再后来,就算醒来了,不多久,又沉沉睡过去了。小面脸上的黄长住了,不褪去。胳膊腿日日见细。但不管怎样,只要小面是醒着的,他一见着梁欣,就眼睛亮晶晶地咧嘴笑,有时看着魏民也笑。有时候,小面冲梁欣和魏民笑着,笑得两人心里一抽一抽,慌慌地找各种好吃的喂他。吃的找来,小面又软软睡过去了,脸上的黄安安静静往身上晕染。
  
  半年过去了。
  
  魏民已经不给小面喷东西了。但带他出去的趟数愈加多了。梁欣说,“你没看小面一天到晚昏着,咱就不能先歇歇吗?”魏民说,“不歇了。没多少日子了。回来小面醒着,想吃啥 ,你就给他多吃点儿吧。”顿了顿,又对梁欣说,“咱们得再着手找下一个孩子了。”
  
  这天,小面终于又醒来了。这孩子不但是身子,连眼神都软了,但还是对着梁咧嘴笑,然后嘴里模模糊糊喊了一声“妈”。梁欣受不了了。抱着小面哭了一阵,下定了决心。
  
  “你怎么这样呢?咱们说好的,赚够钱,咱回去重新生一个,咱说好的哇……”魏民不干了。
  
  “就这样。把小面送回去,现咱们身边有多少钱都给他带回去。不然,我就抱着小面走了,你甭管我们死活了。”梁欣说。
  
  (5)
  
  梁欣把小面包得挺严实,半夜抱着回到那个小区门口。魏民推着那辆空推车。魏民从梁欣手里接过孩子,放进推车,就拉着梁欣,低声说“快走。”梁欣说,“这要是一直没人理,小面就……不行,还是抱进去放物业管理处门口吧。”又返身抱起小面往小区里头的物业管理处走。魏民赶忙推着推车跟后头。
  
  梁欣和魏民一靠近物业管理处就给逮住了。他俩在小区门口放下孩子,又抱起孩子的举动早就给监控录下了。
  
  一顿竹筒倒豆子。两幅手铐就拷了起来。魏民的脸歪歪的。梁欣倒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梁欣对拷她的人说,“给我再抱一抱小面吧”。就让她带着手铐抱了。小面一直睡着,这时候却悠悠醒来,又睁开眼给梁欣笑了,这回清清楚楚喊了“妈”。梁欣撑不住大哭起来。又给人唠叨解释一大堆,说小面身上有一万多块钱,给他亲爹妈说我们对不住孩子,快带孩子去医院看……话还没唠叨完,小面又闭上眼软软睡去。梁欣和魏民给拷走了。小面就这样和他们分开了。
  
  (6)
  
  “我去物业管理处看了,早已不是咱们孩子的模样……”男的说。
  
  “我也该去看看。”女的说,手抚在渐隆起的腹部。
  
  “别去看了。看了不是伤心,是绝望。”男的说。
  
  女的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十个月左右大的孩子。白胖胖肥嘟嘟,一双眼睛亮晶晶,嘴巴竭尽所能地咧开笑着。女的把手机捂在胸口,扑簌簌掉下眼泪。
  
  “我捐了一万块钱,给物业管理处建议说尽早送民政局,尽早给孩子看病治疗。”男的说完,咽了一口唾沫,又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他会找到好人家的。”
  
  (7)
  
  小面要去民政局了。没人抱着他,他乖乖躺在那辆推车里。推车旧了许多,也大了许多,就像小面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推车推动起来,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一直昏睡着的小面醒了。张开眼,太阳好暖,照着小面蜡黄蜡黄的小脸。但小面的眼睛却给太阳照得受不住,他死劲儿眯缝眼,两串眼泪就落到耳朵眼里去了。眼睛一闭上,梁欣的脸和另一张已变得模糊的女性的脸就交替出现,小面又长长地嗯一口气,清清楚楚喊一声“妈”,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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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16-7-7 09: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6-7-7 09:48 编辑

单纯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说
优秀在于作者的一句话:
对于爱与诡异流离并存的命运,每个人都是纯真的婴孩,无助的孤儿。
小说描写来看,作者做到了
更清晰一点的说法是:人性是复杂的
作者对于人性的思考也是成熟的
于是,我可能有些怯意地探讨下我的看法
点到为止,相信楼主应该明白
魏民与梁欣这样,是有缘由的,这个缘由是否需交待?
可能一句话就够


另外,我还是觉得小说应该有更好的表现方式
换言之,这小说好则好矣,还是感觉有些不尽如人意
可能,细节上,比如喷的那些药……
这个需要考究些,通篇略显生硬
另外,分节有些影响
或者,去掉那些分节,融成一体,更好些?


作者取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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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16-7-7 09:45 |只看该作者
【参赛037】路灯        作者:醉生梦死

  我是个乖孩子。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摸我头,说这孩子真俊啊。妈妈每每在这时总是低了头,羞红了脸,然后才会腼腆地笑笑,一般都没什么回应,倒是我自己,总是美哒哒地说谢谢阿姨,或者谢谢奶奶。当然,我见到别人的时候也不多,妈妈不喜欢带我出去玩,大多数时间我都是跟妈妈一起待在家里。不过在家里也很好玩,我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还有很多漂亮衣服。
  
  我不常见到爸爸,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爸爸回来,因为每次爸爸回家,妈妈都会很高兴。可是爸爸总是很忙,往往等我睡了一觉醒来,爸爸就走了。妈妈说,爸爸又出差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妈妈很不开心,爸爸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妈妈给我讲故事都是少情没绪的,被我缠烦了,妈妈就说,丁丁乖,自己去看动画片。其实妈妈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妈妈就一个人坐在窗子前发呆。有时候也看手机,可是我不喜欢妈妈看手机,妈妈看手机,总是看着看着就哭起来了。
  
  我知道妈妈肯定是想爸爸了。有一次我问妈妈,妈妈说,爸爸这次出差的地方很远,所以要很久才能回来,等爸爸回来了,会给丁丁带很多很多礼物。然后妈妈就笑了,好像爸爸真的回来了一样。可是等我也跟着笑起来,妈妈却又红了眼圈。
  
  暑假里,舅舅来了。妈妈说舅舅是大学生,可有学问了,要我以后也要像舅舅一样,上好大学,将来有出息。舅舅给我带了好几本童话书,舅舅讲故事可好听了,舅舅还会把我高高地抛起来再接住,像坐过山车一样,特别刺激,我喜欢舅舅。妈妈给舅舅做了很多好吃的,留舅舅住了好几天,我们还一起去游乐园玩,飞速的旋转木马上,妈妈和舅舅都笑得十分开心,真想让舅舅永远都留下来,这样妈妈就不用每天难过了。
  
  可是舅舅还是要走了。舅舅说姥姥可想我了,让妈妈有时间带着我回去看姥姥,然后妈妈和舅舅就都伤心起来。妈妈抱着舅舅说,放心吧小弟,妈那里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心读书。
  
  舅舅走了,我看到妈妈手指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都不见了。我知道那个戒指是妈妈十分珍爱的,有时候,妈妈摩挲着戒指就能自言自语好久,可是我没问妈妈。
  
  夏天很快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爸爸一直没回来。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妈妈不看电视,把我搂在怀里讲故事,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
  
  我是被花瓶摔碎的声音惊醒的,我睁开眼睛, 看到房门开着,几个凶巴巴的人在对着倒在地上的妈妈大声咒骂,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大衣的女人在撕扯着妈妈的头发,我吓得大哭起来。
  
  我突如其来的哭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都停下来看我。妈妈趁着这个空档站起来,捋捋头发,对我说丁丁不怕啊。然后她转头对那个黑羽绒服说,我们去外面说好吗?别吓着孩子。然后妈妈自己先向门外走去。那几个人犹豫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出去,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光头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说,杂种。
  
  我忘记了哭泣,一直盯着门口,我想,那些坏人要把妈妈抓走了,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妈妈回来的时候,我还是那样在床上傻傻地坐着。妈妈的嘴角有血迹,可是头发不乱,妈妈冲我笑了笑,说丁丁,我们回家去看姥姥吧。然后妈妈把我从床上抱下来,妈妈的手真凉,胳膊还微微地抖着。妈妈给我穿上一件又一件衣服,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自己却穿得很少,一件素色的羊绒短大衣,一条紫色碎花的围巾,是妈妈最喜欢的。
  
  外面真冷,我穿那么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些人都站在楼门口,我吓得又差点哭了,妈妈使劲抱了抱我,说丁丁,你看路灯多漂亮啊,我们顺着路灯走,就可以走到车站了,我们坐大火车去看姥姥。       我立刻就忘记了害怕。我很少会在晚上出来玩,这些路灯还真好看呢。我一个一个地数着路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妈妈:妈妈,杂种是啥意思?妈妈愣了一下,随即,伸过冰凉的手捏捏我的鼻子说,傻丁丁,每一盏路灯都不一样,可是它们都很漂亮是不是?
  
  唔……我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


      车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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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16-7-7 09:48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6-7-7 09:42
单纯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说优秀在于作者的一句话:
对于爱与诡异流离并存的命运,每个人都 ...

魏民与梁欣这样,是有缘由的,这个缘由是否需交待?”——以“梁欣”与“魏民”的命名交代了。谢谢评委阅读点评,重庆小面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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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16-7-7 09:49 |只看该作者
重庆小面 发表于 2016-7-7 09:48
“魏民与梁欣这样,是有缘由的,这个缘由是否需交待?”——以“梁欣”与“魏民”的命名交代 ...

这个命名我注意到了,在此基础上,我还有这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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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6-7-7 09:58 |只看该作者
有些故事,换一种观察方法
或者换一种讲述方式,会动人异常
此言不虚

短短篇幅,干净利落,真正做到了点到为止
佩服
一个为了家庭委身于人的”二奶“(很抱歉不得不用这个词儿)的故事
一个自我救赎的心里历程
更特别的是
路灯与”杂种“
夹杂着挥之不去的画面
孩童何辜?
未来之路在哪儿?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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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6-7-7 09:59 |只看该作者
【参赛038】现场    炉萱

  跟我来。说这话的是一个孩子。
  
  我默默跟着他,瘦小而干练,很奇妙的和谐。在他身上,找不到干净的地方,黑色的布料——也许不是黑色的,谁知道呢,露出无数破绽。孩子的肉体,在破洞之中呈现出一种犀利的白色,还有间杂的淤青,出于职业的判断,我轻易看出这是殴打导致的软组织挫伤,也许还会有骨折。
  
  第三区第四间。孩子压低着声音,刚好能让我听见。这里是棚户区,我们闪过一排裸露的内衣,从几个大妈居心叵测的目光中穿行,两只鸡和一条狗之间发生了什么,后院某处着了火,浑浊的污水横行在每个人脸上。
  
  他突然停了下来,到了。我看见一扇破旧的门。
  
  孩子率先推门,我进去之后仿佛陷入了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血腥、便溺、一具肮脏的肉体,我看见他的眼睛比月亮还要圆。
  
  孩子兴奋地舔舔嘴唇,我支付了费用,四张红元。他用力擦了擦,对着门外瞧了会,问我还需要做什么。
  
  我摇摇头,蹲下身观察死者。四十多岁,长期酗酒,收入微薄,致命伤在喉部,一截切开的喉管翻出体外,变成褐黄色。
  
  长长的温度计插进尸体的肝部时,我听见孩子快速吞咽下口水。没有血液流动,所有的东西都会凝结的,那些曾经欢快流淌的血液也是。死亡时间10-12小时。
  
  帮我翻过来。我对孩子说。他犹豫了下,但很快半蹲下来。我们合力翻过尸体。
  
  尸斑集中在背部,身体柔软,这是第一现场。
  
  衣服剪开后的身体,其实没什么好瞧的。奇怪的是,孩子不停问我,某块尸斑的颜色为何如何不同寻常,地面为何会潮湿有水分,一个人的喉咙被切开后多久会死亡……
  
  我站起来,这些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该问的,而相同道理的是,一个敢领着我到凶杀现场的孩子,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这个家,我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算是家,很荒凉。
  
  唯一的电器是头顶这盏昏黄的灯泡。二十平米的地方,有一半被酒瓶和垃圾占领,另一半是一张称为床的东西,两个不知从哪捡来的门板拼装而成,胡乱扔点破烂的棉被。
  
  孩子没有穿鞋,好在天气不算冷。他的脚趾在凝固的血浆中,诡异地暗红着。
  
  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吗?我只要一张红元。孩子显得有点失望。
  
  我无动于衷,在一团棉被中翻检,期待能获得什么发现。线索来自孩子,他主动找到我,检举一个凶杀案,并希望能获得400元的报酬。
  
  我没有拒绝。作为城邦的实习独立监察官,我很渴望能证明什么。一个实习的独立监察官,和一个独立的监察官,区别很大。后者甚至可以配备自己的助手,这可是一大笔来自高层的专项拨款。
  
  但目前来看,一个贫民窟的凶杀案,大概是不能引起高层震动的。
  
  这让我有些失望。检查的手指碰到一张纸,在棉被破开的洞里。
  
  是一张照片。
  
  我面对着床铺,背后传来些许急促的呼吸声,我皱了皱眉,讨厌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哪怕他是一个孩子。
  
  照片是黑白色的,三个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和孩子。
  
  不过很眼熟。男人和孩子,男人,孩子……
  
  有什么东西快速滑过我的喉部。
  
  谢谢你,帮我找回这张照片。孩子在我耳边低语。
  
  我很想呼救,但除了喉咙断裂处的呼哧声,我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空气的稀缺让我的胸腔开始燃烧。
  
  捂不住的,那东西也顺势切开了脖子的大动脉。血液在高压下的状态涌出体外,果然是噗噗声,和我在课堂上学到的一样。
  
  我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灯光明灭不定。
  
  孩子的声音在游荡,很冷。
  
  这个家伙杀了我妈妈,我就杀了他。昨晚他喝醉的时候,我切开他的喉咙,你知道吗,一个人喝醉后的血,都是酒的味道。孩子低低地笑着,很得意。谁让他总在喝醉的时候打我!
  
  听说你要找一个凶案,我就找你了,杀了这家伙,还可以赚笔外块,多好。他吃吃地笑,但是,你找到这照片呢,我可不想被屠宰场当成猪狗一样被宰了,所以……
  
  再也没有空气能进来了,我能想象刚刚切开的喉管,是淡红色。肺部要爆炸一般,胸膛陷落,我的人生,我的执照,我的未来,都会死在这了。
  
  我徒劳地在地面抓挠,还在温热的血浆,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四肢开始抽搐了,肌肉会在收紧到一个频率后陡然松弛,到时候,我就会和旁边那具尸体一样,失禁、腐臭、糜烂。
  
  但是,谢谢你呢。孩子笑着在我耳边说,我又可以看见妈妈了!
  
  还有呢,你的尸体,大概也可以卖一笔钱吧,400元哦,哈哈哈……
  
  孩子的笑声逐渐消失。
  
  听不见了,灯光为什么会这么明亮起来,好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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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6-7-7 10:17 |只看该作者
很漂亮,确实
手法新奇,这在本次小说赛中独树一帜
而且,这小说在我看来没有破绽
因为——作者做了足够的弥补

不过,象我这种长年非恐怖不看的人来讲
还是很容易想到一些小说之外的话

此类型,有著名的《十宗罪》
当然,蛇从革的《宜昌鬼事》(又名异事录)系列
恐怕到第三部,将要达到一个超越南派三叔的高度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看法

此小说,好是好,但难在本次小说赛中突围
因为,故事,只是能吸引人的眼球
而小说,需要故事之外更让人回味的东西
当然,本文有,但读者总是希望更好


这个,与小说赛无关
只是,希望作品能向更高程度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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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6-7-7 10:3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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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6-7-7 11:40 |只看该作者
【参赛039】——呐喊    作者:胡翠洋

  几乎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父子,就连我也不例外。
  
  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那个下着雨的午后。我最近才到这家餐厅上班,当时正是午休,由于下雨,没有多少人外出就餐,我就趁中午没有客人的时候,打扫一下餐厅。
  
  我一边扫地,一边打包垃圾。我收拾好柜台,把垃圾放在餐厅的门口,准备一会扔掉它们,这时一个叫玛丽的服务员突然叫我。
  
  “杰克,你把厨房的垃圾处理一下,随便把这些面包也扔了,”玛丽把那包厨房的垃圾放在地上,随便又递给我一个口袋。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那个口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个牛角面包。
  
  我叫住玛丽:“这些面包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扔掉?”
  
  “哎呀,叫你扔掉就扔掉,问那么多干什么?”玛丽说完,扭头就走进了厨房。
  
  趁玛丽走进厨房的那一瞬间,我拿出一个牛角面包,吃了起来,把剩下的两个面包放在柜台的抽屉里。
  
  我提着垃圾袋朝附近的垃圾回收站走去,雨下得很大,我用手抱着头,一路小跑到餐厅的大门,我一边抱怨这雨下得很大,一边却拍我裤脚上的泥巴。
  
  就在我拍裤脚上的泥巴时,我发现在餐厅的屋檐下站着两个光着脚,衣着破旧的一对父子。
  
  我走到餐厅的柜台里,准备拿毛巾擦干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餐厅的落地玻璃窗观察那两个光着脚,衣着破旧的那对父子。
  
  我把毛巾放在柜台的抽屉,我拉开抽屉,看到那两个牛角面包,我准备把这剩下的两个牛角面包拿给他们吃,我正准备起身。可是我又听到玛丽在叫我:“杰克,快来,这里还有一包垃圾,你去把它扔掉,”
  
  我不耐烦的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我把那个抽屉重重的关上。
  
  我去扔了垃圾回来,看到那对父子还站在餐厅的屋檐下,我又想起了那两个牛角面包。我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面包,朝他们走去。
  
  “小朋友,饿了吧!给你吃个面包,”我拿出口袋里的面包,对那个光着脚的小男孩说道。
  
  只见那个小男孩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他又对我笑了笑:“谢谢你,先生,”我对他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先生,您也吃点面包吧!”我把另外一个面包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
  
  “谢谢你,先生,还是把面包给这个小不点吃吧!”那个中年男人看看那个正在吃面包的小男孩,对我说道。
  
  我把那个面包,连同口袋一起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接过口袋高兴的对我说:“谢谢你,先生,”“杰克,你在哪里?快来厨房帮忙,”我听到玛丽又在叫我。
  
  “来了,我马上来,”我大声朝餐厅里喊道,我起身准备朝餐厅的厨房走去。
  
  “我一会来看你们,”我朝那个小男孩和那个中年男人挥了挥手。
  
  我走进了餐厅的厨房,当我在厨房里洗菜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对父子,我跑出厨房去看他们,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餐厅的屋檐下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那对父子,仿佛他们消失了一样。
  
  当我再次见到他们,是在那个下着秋雨的午后。
  
  那天,我照例在餐厅里打扫,我拿着毛巾擦桌子,当我抬头时发现餐厅屋檐上的雨水,滴落在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上。
  
  我跑出去,蹲在那个小男孩身边:“今天,你还想吃面包吗?”
  
  “想吃,很想吃,”小男孩笑着对我说道。
  
  我把他们请进了餐厅,在靠窗的位子让他们坐下,我给他们端来两杯果汁,我对那个小男孩说:“今天,我请客,”只见他高兴的接过我递给他的果汁。
  
  这时,有只蝴蝶突然飞进了餐厅,小男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注视着那只蝴蝶,他对那个中年男人说:“我要去抓那只蝴蝶,”“去吧!你小心一点,”那个中年男人对小男孩说道。
  
  “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还有上次的面包,只是我身上没有钱,”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那个抓蝴蝶的小男孩,对那个中年男人说:“你的孩子很可爱呢,他多大了,上学了吗?”
  
  那个中年男人突然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在垃圾站附近捡到他,当时他的脸上长满了斑疹,后来我才知道他得了麻风病。
  
  那个中年男人继续对我说:“我不是他的父亲,他一直都叫我叔叔,或许他知道我不是他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看着在餐厅里追逐蝴蝶的小男孩。
  
  我没有再说话,我突然发现有几个警察站在餐厅外议论什么,时不时的还在指手画脚,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一张纸,他还指了一下那个小男孩。
  
  当那只蝴蝶飞到柜台附近,小男孩伸手去捉那只蝴蝶时,那几个警察突然闯了进来。
  
  “就是那个小男孩,和这上面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警察指着那个小男孩,又指了指手上的那张纸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小男孩要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警察对我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跟你们走?”那个中年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据我们的调查,他是个孤儿,他应该在孤儿院里,今天我们是来接他去孤儿院的,”一个警察把那张纸递给我看。
  
  我接过那张纸,细细的读了起来。
  
  “你们一定搞错了,警察先生,这个小男孩不是孤儿,这位先生是这个小男孩的父亲,”我转身向那个中年男人看去。
  
  “是的,我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走到那些警察的面前。
  
  “你是他的父亲?他分明是个孤儿,哪来的父母?你给我让开,”另外一个警察推开那个中年男人。
  
  “不行,我是他的父亲,你们不能带他走,”那个中年男人伸出手臂,挡在小男孩的面前。
  
  “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让开,来人呀!把他给我带走,”一个警察向站在餐厅外面的两个警察招了招手。
  
  那两个警察向中年男人走去,纷纷拉住他的手臂,准备朝外面走去。
  
  “你们不能这样,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爸爸,你们放开他,”那个小男孩突然上前拉住其中一个警察。
  
  “你们放开他,你们要抓的是我,而不是我的爸爸,”小男孩又拉住另外一个警察的衣袖。
  
  “放开那个男人,我们把这个小男孩带走,”那两个警察听到命令后放开了那个男人,朝那个小男孩走去。
  
  就在小男孩被那些警察拉着要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再见,爸爸,”然后小男孩就跟着那些警察离开了餐厅。
  
  我和中年男人看着小男孩和警察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过了好久,我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在说:“他叫我爸爸,”这时我看见那只蝴蝶飞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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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6-7-7 11:56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6-7-7 09:58
有些故事,换一种观察方法
或者换一种讲述方式,会动人异常
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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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6-7-7 17:35 |只看该作者
想起孔庆东一个观点
呐喊的意思,就是弟兄们上,我在口头上支持你
挺有意思
事物都有两面性,看怎么观察

这篇小说,小温馨
有个小问题
呐喊为题,似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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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6-7-7 17:38 |只看该作者
【参赛040】谁动了我的猫     作者:碎红如绣

  ——"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新约.约翰福音》第1章)
  
  A
  
  夜很沉。
  
  城市的天穹五彩斑斓,像一尾盘卧的剧毒之蛇,滋滋吐信。腹部底下是它唯一柔软之处,有些微弱的白光散射出去,恰好能照进横竖交替的小巷。维先生拄着拐杖转过十字街口,左拐右转,来到一所废弃的建筑工地前。他蹲下身子,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从手袋掏出一只面包放下,然后迅速撤离。8.7.6.5.4,维先生默默倒数,他的影子头顶,此刻蹲坐着那只猫,神明般凌厉不可侵犯。
  
  维先生没有看见∑κοτάδι,这个男孩本质上和他是一样的,绝望、孤苦。见到∑κοτάδι的那天下暴雨,维先生照例和夫人聊完天回家。大雨中的世界像一座灰青色的铜雕,一身泥浆的∑κοτάδι抱着双膝缩在街边。他的面前摆了只盛着几枚硬币的铁皮碗。维先生途经时,∑κοτάδι静静地瞅着他,莹蓝的大眼睛里所透出的不是渴求,而是悲悯,就像他在雨幕中读懂了维先生的哀伤。维先生转过身子,掏出手绢擦拭满面雨水,顺便替男孩抹了把,再递上一张潮湿的纸币。∑κοτάδ欠了欠身:
  
  “先生,谢谢。”
  
  他们时常偶遇,有时是在电影院门口,有时是从墓园回家的巷子。∑κοτάδι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见到维先生会微笑地道一声:先生,你好。这让维先生感觉温暖。他暗自给男孩取了个名字:∑κοτάδι,希望。
  
  维夫人八年前过世了。一夜间维先生丧失了所有的亲人:妻子、孩子。他把她葬在近郊墓园,每周末风雨无阻陪她说话,获得些安宁。照年纪推算,如果他的孩子仍在世,也和κοτάδι差不多大小。维先生看∑κοτάδι时充满慈爱,他自己都感动莫名。
  
  落叶翩飞时候,∑κοτάδι身旁多出了一只猫,和∑κοτάδι一样的流浪身份,一样的明锐眼神。它蹲在∑κοτάδι身边,威严地注视来往行人,偶尔喵呜叫一声。它使∑κοτάδι看上去更加尊贵,如果说从前他是一个没落的贵族绅士,那么现在猫的出现,则让∑κοτάδι成为了忧郁王子。
  
  起码维先生是这样以为的。
  
  B
  
  ∑κοτάδι跟维先生保持着举重若轻的距离。这男孩说出的话使人诧异,比如他会说:上帝保佑所有善良的人,以防他们跌入陷阱。——猫咪举一举前爪表示赞同。早上十点,阳光温柔的手指掳平了寒冬绷紧的面皮,城市的一切井然有序:汽车、高楼、银行职员、穿着制服的警察。∑κοτάδι取出一管箫,开始了最轻盈的片刻:他倚在斑驳的墙壁吹起不知名的曲子,猫咪作为唯一听众,竖起耳朵、瞪大瞳孔,表达出无上的敬意。维先生有时候远远地注视这一切,泪盈于睫。
  
  维先生曾表示愿意收留∑κοτάδι,不过被拒绝了。∑κοτάδι像绅士般摆摆手:
  
  先生,不必了。我和艾诺过得很不错。
  
  怕维先生失望,他又补上一句:尤其遇见你以后。
  
  看吧,∑κοτάδι这样漂亮的孩子,他如果想要安定,机会唾手可得。然而他并不稀罕。维先生只好无奈地耸耸肩,通过一次次特别的巧合盯住∑κοτάδι。足迹游遍整座城市。对了,城市改造,能让∑κοτάδι栖身的地方越来越逼仄,最近他只能携着安诺住在这幢荒弃的建筑工地。
  
  维先生并没有走远。
  
  昨天,他和∑κοτάδι为安诺爆发了争执。这只黑白交间的猫咪染上了寄生虫,皮毛一块块掉落,还拉肚子。维先生建议∑κοτάδι把它丢掉。
  
  “一只猫,一只猫!”维先生气鼓鼓地嘟哝,“难道它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你难道要为它染上同样的恶疾?”
  
  “先生。”∑κοτάδι把猫紧紧搂在怀里,抗辩道,“我绝不会丢下我的家人、伙伴、朋友。”
  
  维先生生气了。安诺,一只猫,可以是∑κοτάδι的家人、伙伴、朋友。可是他拒绝了自己。
  
  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各自气呼呼地掉转了头。维先生发誓再也不要管∑κοτάδι了,多么不知好歹的小朋友!——他做不到。甚至对安诺,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他躲在角落,看安诺喵呜一声,唤出了∑κοτάδι,俩人吃完了面包。∑κοτάδι拍打下安诺的头,它灵巧地纵身一跃,跳上他的肩膀。
  
  一片厚实的云絮飘来,零落的几粒星星四下逃窜,很快不见。
  
  维先生的眼睛,闪着豹子一般的光。
  
  C
  
  你确定是那样吗?这可是不小的指控。
  
  是的,先生,我确定。
  
  如果这样。警察局长挠了挠秃顶,下一次交易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知为什么,维先生的眼眶像被谁狠狠地捅了一拳。
  
  天气很好。冰冷的空气中布满阳光。∑κοτάδι单薄的身躯像要被身后那堵墙吞吃了。箫的曲子很明快。安诺在一边蹦来跳去。
  
  维先生心想:这只该死的、丑陋的猫!
  
  吹了一会儿,陆续有人朝∑κοτάδι的小铁碗里丢钱,大家都享受这样的冬日阳光和曼妙的音乐。人渐渐越聚越多。一个瘦高个子染着金发的年轻人拨开人群,走到∑κοτάδι跟前,弯腰优雅地抱起了安诺。他的指尖划过猫咪的脊背,贴在它的肚子下方,安诺惬意地眯上了眼睛。∑κοτάδι收起长箫,朝他略微欠了欠身。
  
  谢谢先生。
  
  我喜欢这只猫。年轻人说,它叫我浑身舒畅。
  
  ∑κοτάδι从年轻人手里接过安诺,它伏在∑κοτάδι肩头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们几乎要为这和谐的一幕感动。骤然,安诺闪电式地睁开双眼,异常悲愤啸叫一声,从∑κοτάδι手中挣脱,灵巧窜过一对对脚后跟,朝街对面奔去——它的后头,紧随着几个身手矫健的便衣警察。∑κοτάδι被这变故惊呆了,他的双手还僵滞着搂抱安诺的姿势,瞧着非常滑稽。年轻人煞白着脸,步步惊心地倒退,倒退……当他意识到已经被重重包围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维先生提回了安诺。他站在对街,打了声忽哨,安诺就一头蹭进了胸怀。紧贴它肚皮底下的布口袋被打得晃晃悠悠,一些粉末纷纷洒落。
  
  维先生受到最高嘉奖。年轻人进了牢房。∑κοτάδι被发配到少教院——年轻人利用安诺售卖毒品,∑κοτάδι能分得一杯羹用来维持生活,顺便支付自己心衰发作时的部分医疗费用。
  
  ∑κοτάδι往日的表演场地空荡荡的,只留下些斑驳的阳光碎影相互寂寞缠绕。没有关系,很快就会有另一个∑κοτάδι出现。城市从不缺乏他们这类被遗弃的孩子,也从不缺少维先生这样的失意者:维先生的妻子迷恋上烟雾里的幻境,在八年的某个雨夜服食了过量的毒品,亲手掐死儿子然后打开了煤气罐。
  
  这又是一个周末。大雨滂沱。市郊墓园的某座墓碑前,一个男人沉默伫立,雨水顺着他硕大的黑色伞骨欢快流下,黑白相间的猫咪安静蹲在他的脚旁。男人的面色凝重,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双颊有两行水迹,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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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6-7-8 09:49 |只看该作者
为了这篇小说,我看了《圣经》的约翰福音
我有部《圣经》,是当年岳父的遗物。
我一直把它当成历史或者故事来看
但有些人,把它当成生命或者精神的全部来看
这是视角与信仰的不同


摩西十戒里说戒妄证
作为基督徒,维先生必须向警察检举少年的不法行为
另外,维先生夫妇都应该是基督徒
基督教义中,自杀与杀人同罪,灵魂将得不到救赎
所以,维太太的死,恐怕有了更深层次的悲哀


那戒不戒吸毒呢?我不知道,印象中也没发现
但从社会现象以及文中描写来看
至少是没有清晰的表达——我指教义上
这恐怕是一个课题


这篇小说,语言上,情节,逻辑性上都很完美
包括开头天空的腹部与后文安诺的腹部
包括参与贩毒行为者心衰的缘由
但印入脑海最深的,还是:
上帝保佑所有善良的人,以防他们跌入陷阱


这小说让人不会怀疑,为什么年青的孩子,会有那么深邃的看透世事的目光
一切都让人觉得很自然
另外,也不缺少对于人性与世事,甚至是对宗教(信仰)的思索
很棒


但,说一些感性的话
小说除了完美之外
还是缺少些惊艳
这个惊艳在于
击中人心


故事本身,或者表现形式
还是平缓了些
这可能是讲述方式的问题
或者是作者心中激情的问题
这只是另一个层面上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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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6-7-8 09:51 |只看该作者
【参赛041】困境      作者:胡翠洋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十点钟了,我的丈夫还没有回家。
  
  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拿出手机想给我丈夫打电话,我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我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我朝孩子们的房间走去,我轻轻的打开门,我走上前把他们的被子盖好,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
  
  当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了,我丈夫还没有回来。我的视线突然落在那个相框上。我拿起那个相框,相片里是我的两个孩子,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学的时候,我用手机给他们拍的,当时我丈夫也在旁边。
  
  照片里的两个孩子笑得很开心,我用手抚摸了一下那个相框,就在这时,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放下那个相框,朝客厅走去。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到哪儿去了?”我对着正在换拖鞋的丈夫说。
  
  “你最近在忙什么呀?都快十一点了,你不去接孩子,也不回来做饭,”我闻到我丈夫身上有一股很大的酒气。
  
  我丈夫没有说话,准备朝沙发走去,我立刻拉住他。
  
  “你放开我,你今天怎么了,不就是我回来晚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丈夫推开我,继续朝沙发走去。
  
  就在这时,我丈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准备接电话。
  
  我走上前去,夺过他的手机,我按了一下按钮,就把我丈夫的手机扔在了饭桌上。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睡觉,”我气冲冲的看着我丈夫。
  
  “你今天真是疯了,居然敢挂我的电话,”我丈夫一把推开我,准备朝卧室走去。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去睡觉,”我再次拉住我丈夫的手臂。
  
  “你给我滚开,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丈夫用力把我推开,我突然摔倒在地上。
  
  “你,你, 你居然这样对我,”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给我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再进来,”只见我丈夫拿起桌上的手机,朝卧室走去,只听见“砰”的一声。
  
  “你说,爸爸和妈妈会不会分开?”多多惦着脚尖,朝门缝望去。
  
  “我也不知道呀,外面还有声音吗?”琪琪拍拍弟弟的肩膀。
  
  “我们还是别看了,回去睡觉吧!”琪琪转身朝床走去。
  
  “你说,爸爸妈妈会不会分开?”多多又向琪琪问了一遍。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琪琪对多多说道。
  
  翌日,我把孩子们接回家,两个孩子在饭桌上写作业,我在厨房里做饭。
  
  “平常都是爸爸接我们回家,今天,怎么是妈妈来接我们,”多多一边写着作业,一边问坐在旁边的琪琪。
  
  “可能爸爸很忙吧!”琪琪一边写作业,一边回答多多。
  
  “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们,我好久都没有看见爸爸了,”多多放下手里的笔,对琪琪说。
  
  “我也想爸爸,不知道爸爸在干什么,”琪琪看着多多。
  
  “吃饭了,你们写完作业了吗?”我端着菜,走到饭桌前,把菜放在饭桌上。
  
  “你们俩把饭桌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今天,妈妈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炸鸡腿,”我把那盘炸鸡腿放在饭桌的中间。
  
  我转身准备去厨房,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
  
  “妈妈,我们等爸爸回来一起吃饭好吗?多多突然叫住我。
  
  “是呀!妈妈,我们等爸爸回来一起吃炸鸡腿,好吗?”琪琪也对我说道。
  
  “我,我去给你们的爸爸打个电话,你们等等,”我又走到厨房,拿出手机,拨起了我丈夫的电话号码。
  
  当我从电话的那头听到“嘟嘟嘟”声时,我挂了电话,朝饭桌走去。
  
  “宝贝,你们的爸爸今天可能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先吃吧!”我对多多和琪琪说道。
  
  “爸爸,为什么又不回来吃饭?”多多看着琪琪说道。
  
  “看来爸爸很忙,我们先吃吧!”琪琪拍着多多的肩膀。
  
  “我不,爸爸不回来,我就不吃饭,”多多转身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妈妈,我去劝劝他,”琪琪也朝多多的卧室走去。
  
  我准备再次拨打我丈夫的电话,但我又想起刚才的那一阵“嘟嘟”声,我又挂了电话。
  
  然而当我接到我丈夫打来的电话却是在那个下午。
  
  我开着车去接孩子,当我开到红绿灯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我丈夫打来的。
  
  “喂,你找我什么事?”我问我丈夫。
  
  “多多的老师打电话给我,叫我们去她那里一趟。”我丈夫对我说道
  
  “多多的老师找我们?什么事呀?”我问我的丈夫。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去了才知道,”我丈夫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马上就要到学校了,”我对我丈夫说道。
  
  这时,红灯再次亮起来,我踩着油门朝学校开去。
  
  当我的车开到学校大门时,我发现学生们都涌出校门。我看到我丈夫已经在学校的门口等我了,我把车停下,准备下车。
  
  “你来了,我们走吧!”我丈夫对我说。
  
  “走吧!别让老师等急了,”我对我丈夫说。
  
  当我们刚走上台阶,就看到多多和琪琪朝我们走来。
  
  “爸爸!妈妈!”两个孩子朝我们喊道。
  
  “爸爸,”多多伸出手朝我丈夫跑去。
  
  “爸爸今天来接我了,”多多高兴的对我说。
  
  我看了看手表, 我朝丈夫使了一个眼色。
  
  “宝贝,乖,你和琪琪先在车上待会,爸爸妈妈一会回来,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好吗?”我丈夫抱着多多朝那辆车走去。
  
  “好呀!我在这儿等爸爸,爸爸你快点回来,”我丈夫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关上了车门。
  
  “爸爸,我们等你,”两个孩子从窗户探出头对我丈夫说。
  
  当我们见到多多的老师时,多多的老师正在翻看学生们的作业本。
  
  “我发现最近多多的作业有抄袭其他同学的迹象,他最近是不是没有在家做作业?”多多的老师看着我和丈夫。
  
  “平常都是我丈夫在辅导孩子的功课,我不太清楚这个事情,”我对多多的老师说。
  
  “我认为现在是孩子的关键时期,两位都应该抽出时间多关心一下孩子的学习,两位都应该督促孩子独立完成作业,”多多的老师站起来,把多多的作业本递到我的手中。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孩子的作业问题,其他没有什么,”多多的老师继续对我们说。
  
  当我和丈夫走下楼梯时,我突然回过头,问丈夫:“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连孩子的学习都不管不问了?”
  
  “什么,我没有管孩子,上次的家长会还是我去开的呢!”我丈夫冲到我前面。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都是我在接孩子,你都干什么去了,你也没有回来为他们做饭?”我气冲冲的朝学校大门走去。
  
  “你给我站住,你又在孩子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我丈夫大声对我喊道。
  
  我没有再理我的丈夫,我朝那辆车走去,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又重重的把车门关上,我看到坐在一旁的多多,我伸手去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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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6-7-8 10:01 |只看该作者
楼主高产,第一次说下语言的事。

有《白话文聊斋》与文言文《聊斋志异》的区别
但看聊斋,必须得看文言原文的
看懂看不懂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事儿
但,这是翻译作品与原著的重要区别原因。

实际上,聊斋原文真正看进去了
就会明白,为啥蒲松龄伟大了。
——伟大的不只是故事。
这也是为啥老师教文言,非得让背下来的原因。

当然,现在流行的是现代汉语的书写方式
但有人会模仿文言文写作
只是为了特定的效果,或者为达到特定的效果
为何说《皮鞋》好,因为这种风格在那种环境下
很自然,也可以忽略
但,本篇别扭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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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16-7-8 10:02 |只看该作者
【参赛042】调用   作者:烟雨竹城

  一年前那次初中同学聚会,我见到了昔日同窗好友江峰,曾经总是爱流一把鼻涕,时常啃坨大红薯当早餐,因此偶尔放臭屁的他,常常亦为捣蛋的同学欺负和嘲笑。
  
  世事难料,岁月撩人,他居然成了我老家县委副书记,主管教科文卫。我便开着玩笑的对他说,兄弟发达,是否给我安排一个职务,随便能弄口饭吃。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不高傲正直刚毅了吗?
  
  其实我的情况他大致从同学那里知晓一些。曾经的市里的大型国企副总,市委组织部在编的副处级干部。国退民进,企业因为污染等原因种种,又在市繁华地带,因而改制,停产,存在亦不存在的在那里闲挂十余年。而有十年时间我不得不五湖四海的捞世界,有辉煌,亦有失落。人生的沧桑坎坷,多少让我有太多的失望和瘪淡了,更是累了。毕竟是过四十岁的人了,父母亦年事已高,这几年,我便回了老家做点小生意,也陪陪父母。内心里其实也还是有些想法,只当生命的河流里的静养潜伏吧。
  
  我是很在意在危难与跌落中见证人间真情的人。所谓的夫妻情、朋友情,在最阴暗的日子才可能见证其生命力。因而夫妻散了,一些所谓的铁哥们也不见了踪影。
  
  110605alfokua8rooiq2qf_jpg_thumb.jpg
  
  江峰突然给我打来手机,问我现在干什么?我说闲着呢,搞一点小投资。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说还在老家呀。他明确而命令式的口气说,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我赶到江峰的办公室,照例是握了握手。傍边还有一个人,很富态而官僚的样子,但见我却也随和、亲切而狡黠地斜睃着,丝丝地笑。江峰指了指他说:这个人,你熟悉吗?我看了看他,似曾相识,一时却也说不出究竟来。这时他俩都笑了。江峰看了看表,说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出去坐坐。
  
  我们到了一个依山傍水、风景独好、别致幽雅的小酒家。在一个小包房里,江峰给我介绍起他来,说:洪波——我们初中时代的体育委员。
  
  靠,是他,真是他,变化太大了。他曾经是个喜欢打小报告,也喜欢勾引调戏女同学,还欺负弱势同学的牛高马大的YY哥,那些年没少跟我打过架。真是变化太大,认不出了。找不到他当年的痞性和坏样子来了,当年他铁骨孔武,现在胖得不成样子了,但却还能感觉他的隐蔽的色相。
  
  我们三人都哈哈地笑起来。难得难得,又见面了。我不好意思的说着,脸还真有些红得发烫。
  
  江峰说:他,现任县教委大主任。你到他手下干活,行不?
  
  我很意外,但却还是有些惊喜,说:当然,当然;荣幸!荣幸!洪波紧紧握住我的手,真有让我臣服他之下的感觉。我当然是不敢用力,但却也不敢不用一点力。这个分寸,便在这莫名而无言中。洪主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得意地微笑着。
  
  江峰忽然冒出一句话,让我更为尴尬。他说:当年他欺负我,你奋不顾身地勇敢赴上去,居然把他打怕,还打掉了他一只牙。
  
  我确实记不得了,江峰一说,我倒是依稀想起来,他当时被我揍得狼狈的样子。我赶紧说:少年无知,少年好玩,不好意思。
  
  洪波看出我的窘迫,说:都荒唐年华了。你别怕呀,现在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轮到他欺负我了!
  
  三个老同学,呵呵哈哈地也就说些往事。中餐很简单,三菜一汤,问我喝不喝酒。见他俩拿的都是苹果醋,我说我早不喝酒了。
  
  席间,江峰正式地对我说: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到洪主任那里当个办公室主任。
  
  洪波说:这是江副书记专门点你的卯呀。好得大家都是老同学,不过这职位也算亏待了你老弟了。
  
  我有些激动,说:感谢二位领导,能干点事,有饭吃就行。我会诚惶诚恐,规规矩矩,认真办事,听你们的话,跟党走。
  
  洪主任说:你的上任因为腐败问题已经到笼子里去了。这职务呀,官位不大,但很重要。
  
  江副书记接过话,教委系统这次下了一大批呀,要下决心好好整顿了。你嘛,有问题多请示洪主任,别出原则性问题。我会支持你!
  
  我说:一定,一定!
  
  那就这样吧,我看,洪主任把他的关系理一理,下个月就到位,行不行?
  
  好!但是江副书记,市委那边你看怎么协调一下?
  
  他的问题我做过调查,是有能力有思想有作为的同志,工作是可以调用的。他还是市国资委管的在职干部嘛。
  
  听着他俩的话,我浮想联翩,心绪万千,少年恍惚又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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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16-7-8 10:05 |只看该作者
  第43号《少年,愿你安好》作者:烟雨竹城
  
  我正在老家屋里,静静地等待教委调用的正式通知。总还是有些不安,生命中很多好事,你看着它就在向你走来的路上,然后一不小心,它又跑得无影无踪了。
  
  天气更加闷热起来,似乎每一条准备要走的路,都仿佛用猛火烤裂的红薯,滚烫而干裂。人心也变得特别的浮躁难安起来,傍晚时分,惊悉宁静姐的父亲不幸去逝。她们一家子折腾着千里迢迢地辗转北京的大医院,千方百计不惜辛劳地为父亲治疗,却还是没能留住他。我感慨着生命的顽强与脆弱,感喟人生的幸福与苦难。
  
  我们这些携带美好梦想与情感的网络时代的虫子,爬行在网海里,我们组建了一个亲情的家园。宁静就是我们这个家园的灵魂,她的痛也是我们的痛,于是群里的那些人也跟着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夜很深,我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依然思考着生与死的那些问题,很久。总还是模模糊糊地睡去了,却梦见四周满是凶狠的毒蛇,向我吐着烈焰。突然,我恍惚听见远处有人大喊,起火了!起火了!其实我本没有睡好,这时正梦沉沉地,但还是被吵醒了。火?谁家起火了?我一轱辘地跳了起来。。
  
  我当时正与母亲住在楼上,母亲病重,我便陪着他。
  
  我快速地冲向了阳台,伸出脑袋一看,哎玛,是我家的楼下的租屋起火了。我几乎来不及多想,立马将供电总闸拉下了。然后抓起二只桶,迅速跑了下楼。
  
  出租出去的店,老板是做水生产品生意的。满屋子的鱼,活跃在池子里。因为需要氧气,所以老板用了供氧设备。正是供氧设备的电机短路起火了吧?而各种塑料的易燃的物质也堆积在哪里。一时毒烟与火焰汹涌。
  
  门面的前面有个水池,里面蓄满了水,这便成了灭火的资源。我不停地用桶子舀这个池子的水,不停地浇在刚刚起来的火源上。这时,匆匆地赶来了一个青春气息的女子,自己提着水桶,我们一起努力!火势压下去了。烈火中我来不及细看这个帮助我的人。又有第二个人,紧紧地攥着我提下来的另一只桶,敏捷地加入了我们灭火的队伍。他们很卖力,火终于扑灭了。
  
  这时,我听见后来的那个人说:姐,我们快去批菜了。要不妈妈天亮来就没有卖了?
  
  我很惊奇,这是一个大约十二岁的男孩,花黑而英俊的笑脸,能看见白的牙齿还缺了一个,这反而显得他的稚嫩可爱。她叫姐姐的那个人,正是第一时间帮助我英勇救火的少女。似乎正蓬勃地发育着,均匀而饱满的身材,一张明媚少女极靓丽而鲜活的脸。她若含苞待放的花蕾,应该不会超过十四年华?我正要开口说话,她拉着弟弟的手,提着她带来的三颗树油漆的斑驳旧桶,姐姐开一俩破旧的三轮摩托车,一阵风式地飞走了。
  
  一傍,稀稀拉拉、叽叽歪歪地站着好些健硕而悠闲的成年看客,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后笑料。
  
  鱼店的隔壁是我家侄儿开的超市,里面也全是货。侄儿不住家里,而我的家在市里,这是县城我的老家,我陪着母亲守着。这是我去年开的超市,早转给我家侄儿了。
  
  好得火势没有蔓延开来,若火势得不到及时有效救止,等消防队来,我家就要遭殃了,周边邻居也会祸害不小。
  
  忽然想起,好心会有好报。如果我不是想着去帮别人家救火,就不会一溜儿快速地起床来。而这幼小的二个娃,居然也如此的大义大勇好心肠。我一定要找到这兄妹俩,大约也会在那所学校上学吧?他们居然还这么早起床,替母亲批发新鲜蔬菜来让她白天卖,这大约也是生活所逼吧?我将尽我所能的帮助与爱护对待善良而勇敢的姐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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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16-7-8 10:08 |只看该作者
两篇一起吧
两篇合一起看完
期待第三

为啥我总觉得你没有写完?
不缺文笔
就是个随性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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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16-7-8 10:11 |只看该作者
【参赛044】小莲    作者:荒草

  一九九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小莲娘去了柴房,举起一瓶农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给喝了个精光。
  
  那年小莲11岁,妹妹小红10岁,弟弟小勇5岁。
  
  小莲娘是被她爹膈应死的。村里人都这么说。
  
  说起小莲爹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无非就是出力气的活不乐意干,爱扎女人堆里翘着兰花指聊天,走路像女人一样扭来扭去,落下了个“老婆军子”的绰号。
  
  小莲奶奶说儿媳妇是被她那个穷娘家给愁死的。
  
  谁知道到底是为啥死的呢,死无对证。
  
  小莲娘死后,小莲她就不能上学了。在家洗衣做饭,还要扛着娘曾经扛过的锄头去橛地,背着喷雾器去给棉田打药。这些都是壮劳力干的活路。女人们顶多就是拔拔草,送个水给男人擦个汗啥的。12岁瘦弱的她比那棉花高不了多少,因此经常中暑。
  
  村里人都说“老婆军子”又懒又眼硬,这么小的闺女干这么重的活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酷暑天,他在树下和奶孩子的女人们扯闲篇,让一个小闺女替他去干活。
  
  “老婆军子”却说小孩子不能惯她,得历练。
  
  小莲14岁那年早春,天大旱,村里人排号浇麦苗。轮到“老婆军子”的时候是半夜,他懒得起。躺在床上叫:“小莲,小莲起来拿把铁锨浇地去。“
  
  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小莲说:爹,俺害怕。
  
  “老婆军子”说:怕你娘那个球吗?你个懒物!麦苗浇不上,你想饿死这一家老小吗?你是老大你不干谁干?你个不孝的货!
  
  小莲扛着铁锨就出了门,天又冷夜又黑,小莲浑身打着哆嗦摸黑跌跌撞撞走在路上。上一户浇麦苗的人家姓房,按辈分小莲得喊他叔。一看到小莲去接班问:你爹没来?
  
  小莲说:嗯。
  
  姓房的男人很勤快,帮着小莲拽水管,挖引水沟,一切忙妥当后,姓房的男人扛着自己的铁锨消失在了夜色中。看到河水有序的流淌进田里。小莲想坐在田间打个盹,姓房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又返回来了,把小莲掀翻在地扒她的衣裳,小莲连挠他再撕他,终归不如姓房的男人有力气。
  
  小莲怀孕了,单薄的衣衫再也遮不住隆起的肚皮。小莲的奶奶用手剜着小莲的额头说:你干出这样丢人的事,你咋不去死?!
  
  小莲的爹说:谁的种你就住到谁家去,这个家里是再也不能让你进门了!
  
  连妹妹小红上学前放学后都往小莲的脸上吐口水,骂她不要脸。那时小勇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小莲就住到了姓房的男人家里,那时候计生办查得紧,村妇女主任一趟趟找小莲和房姓男人,说这孩子可不能生下来啊!生下来咱们可都没法活了。房姓男人带小莲去邻村一个黑诊所去堕胎。十四岁的小莲在那间阴暗的屋子肮脏的小床上疼得只喊娘。姓房的老婆给小莲伺候小月子,也没说啥难听的话,毕竟是自己的混蛋男人,把一个还不如自家女儿大的闺女给祸害了。
  
  村里人大都是同情小莲,背地里骂房姓男人连个畜生都不如。又有人说该去派出所告这个缺爹的王八蛋。可不是自家的事,气愤归气愤也没人跑出来管这个闲事。也有些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去探望小莲,问她:“这一天天的饭,你能吃下去不?”“呀呀!你看看你吃的这个好饭好菜,我们过年都没福气吃嘞!”。
  
  小莲死在了房姓男人的家里。房姓男人拿两千块钱去找“老婆军子”报丧。说小莲是自己喝药死的。
  
  小莲的爹和奶奶还有弟妹都没去看最后一眼,房姓男人就把小莲给埋到了村南的荒岭野地。下葬的时候家人都没去,更别说平时祭拜扫墓了。小莲死后,关于她的事,家人连提都不想再提。都恨不能有一块神奇的橡皮擦,飞到所有熟悉他们家人的脑海里,把小莲是他们血缘亲人这一页给擦掉。
  
  小莲一走,小红也上不成学了。小红也成了家里家外的主要劳力。
  
  一晃十多年光景过去了,小红结了婚有了女儿,却接二连三遭遇被离婚。
  
  村里人闪烁其词地说,小红在娘家一直都和她爹“老婆军子”睡一张床。说的人又加了一句:我可没说人家爷俩有那事啊,我是说就是亲父女俩也得讲究着点吧?家里有空房间,百了八十元就买个小床。
  
  去年秋后,小红和小勇去拉土修猪圈,车翻到埋着小莲的荒草沟里。小勇摔断了腰,小红砸折了腿。小红说她昏倒在沟里的时候,看到14岁的小莲轻盈地从她身边跑开了,穿着一条像仙女一样缥缈好看的紫色纱裙。
  
  “老婆军子”是今年初夏死的,临咽气的时候嘴里说个不停,由于含混不清,大家都不知道他要说啥,纷纷猜着问他。众人把轮椅上的小红推他面前。“老婆军子”握住小红的手,急得双眼瞪得像对铜铃,嘴里又乌拉了一遍。小红问:爹,你是说把我姐姐接来和我娘埋一起,是不是啊?
  
  “老婆军子”点了一下头,手一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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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16-7-8 10:20 |只看该作者
你成精了
在我看来,比《俺娘》还好
因为有了那种
把人心揉碎了
不等愈合,再揉碎一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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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16-7-8 10:24 |只看该作者
【参赛045】土墙      作者:玛雅

  她说,你就坐在这上面,不要动。你动了,就回不来了。
  
  她说,你动了就回不来了。她挎着篮子走了。篮子里装了满满的一蓝子杏。
  
  土墙三尺多高,宽度是一个大人睡下的长度,土墙很硬,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阳太毒,晒得我像一颗缺了水的玉米秧子,东倒西歪。硬而尖的土墙咯得我屁股生疼,我翻转身体骑在上面。我没有离开土墙。
  
  离土墙不远就是集市。那天逢集,人很多。我记得是五月。桃子,香瓜,西瓜都上市了,还有杏。她出来的时候挎了一篮子杏。跟我说,卖了杏买油条吃!这是多大的诱惑,我记得吃过一次油条,炸得金黄,酥酥软软,香得我哭了,吃完了,指头上还是油,我舔了一路。我那几天都没洗手,我跑到二狗家,让他舔了一下我的小指头,小指头上的油最少。我让他叫来月娥,月娥是我媳妇儿,她舔了食指,我用食指捏着油条的。其他人也舔过,我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不夸张地说,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回忆。
  
  油条的诱惑稳稳地把我按在土墙上。我看着集市上来往的人,看累了就看远处。集市过去是戏台,戏台上锵锵锵响着锣鼓。台下人挤挤挨挨,不时的叫好声比戏台上的声音还高。我小心地托着站到土墙上。太远了,看不清。模模糊糊看到台上戴了花翎的人来来回回跑着,吼吼嘿嘿的梆子腔不知道说着什么故事。我把眼睛转到集市上,搜寻炸油条的摊子。
  
  有人绕到土墙后面撒尿,我听到嘘嘘的响声。等那人走了,我趴下看土墙上的水印,细高的一道,像阳光下的影子。又来了一个人,撒尿,墙上便多了一道水印。结果,很多人都来撒尿,土墙后面成了一座临时的厕所。我很想骂他们,不许他们尿到土墙上,我不敢,那些人都戴了草帽遮住脸,他们的个子和我爹一样高。我爹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像拎小鸡一样揪着我的领子拎我,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摔得我的脚像被鞭子抽过一样疼。那么多的人来撒尿,弄得我也想尿了,我蹲在土墙上,直接把尿撒到土墙下面。我才不往土墙上撒呢,土墙是我的领地。
  
  油条摊子没找到,我的肚子开始骨碌乱翻,唾液在嘴里翻腾。我抬头看了一眼天,想判断一下大致的时间。天突然黑了,我闭上眼睛,再 睁开,天恢复了颜色。一只狗过来了,那是一条土黄色的大狗,比我高。它和我一样肚子里没食吧。所以埋着头蹭着土地。地上有抽过的卷烟把子,顺着土墙脚有一溜麻麻草。它抬头,看到土墙上的我,看了又看,不吼,想往 土墙上蹿,土墙上只有我,连一坨屎都没有,可是它不知道,也许它把我当成食物了,二狗爷爷讲过狗吃人的故事,说得有模有样,吓得我得得得嘴里打着牙战。二狗他们就羞我,追着我刮我的鼻子。现在,它把两只前爪举起来。我知道狗会蹿墙,部队到我们村训练狗,那狗三下两下就能蹿到梯子上。我在土墙上躲着,屁股从墙的一边挪到另一边。它的前爪准确地 放在我裤脚前,裤脚比我的脚脖子短一截,它要咬我的裤子了。我的裤子上有三块补丁,她说,再磨破就不给我裤子穿。不穿裤子多丢人啊,我得保护好我的裤子,我把脚往上缩着,哆嗦着缩到土墙上。狗用了两下蹿到墙上。而我,一下子跳下土墙,应该说,我比狗跑得快。
  
  但我再上不去了。狗逾过土墙到了土墙的另一边,鼻子伸到地上嗅了几下,恹恹地离开了。我也离开了土墙。
  
  我找到了卖油条的摊子。炸油条的香味让我忘记一切。
  
  二十年后,我按照记忆找回那个地方。那里和我想象中相反,原先的一切早被风吹散了,只留下我。我站在那里,成为一截土墙,等着那个把我放在土墙上的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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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发表于 2016-7-8 10:4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16-7-8 10:47 编辑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6-7-8 09:49
为了这篇小说,我看了《圣经》的约翰福音
我有部《圣经》,是当年岳父的遗物。
我一直把它当成历史或者故 ...


闲嫂你太认真了。
哈,我岔开来说几句题外话呀。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让文字不只是文字 ,故事不只是故事。
我希望,每一个字所能呈现的,除却表象,还有它更深层次的意义。
昨晚和人讨论,他的观点是:故事就只是故事。
其实,很多时候,作者的独具匠心是给自己看的。读者未必能够体会。
但如我所述,有各种各样的读者,便有各种各样的感受,有各种各样的体会。
所谓:所见即所得。
有时候看大家回复的,感觉也很有趣。

————————华丽丽的分割线
文字的表述问题,绣是故意这样处理的。
冷调子。
真正的哀恸,不是声嘶力竭呐喊哭泣。
而是沉默。是对痛苦的节制。
是无声胜有声。
作为作者,不能把故事之外的过多个人情绪带进故事里去。

当然,我这不算辩白哈,只是和大家探讨一下。:)

————————再华丽丽地分割一下
你是第一个注意到文章开头环境背后绣所想表达的。另外
城市没有温情,吞噬光亮,留给小希望的只有一条小巷子,那里有光。
那里也会有维先生所代表的人性善意微弱的光。
我想问的依旧是那个问题:是什么造就了小希望宁可犯罪,也不肯与维先生共同生活?——这里,我不想说,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再再华丽丽地分割一下
摩西十戒里说戒妄证
作为基督徒,维先生必须向警察检举少年的不法行为
另外,维先生夫妇都应该是基督徒(我不反对。但是检举还有它的其他意义:维先生死了儿子,小希望和他差不多年纪,维先生对小希望的观察,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比如我老爸看见我走了歪路,他想尽各种办法阻止,我还是不听他的话,犯罪了。这时候,我觉得他也会做最坏也是最无奈的打算:就是把我投进我该去的地方,重塑为人。OK?)

另外,关于病猫所代表的含义,我已经忍不住在苏大人的帖子里自辩过了,就不加赘述了。
这则字于我,起初是参赛了玩。(打倒玩心一直很重的自己)
后来就变了一种味道了。我知道我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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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16-7-8 11:1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6-7-8 11:22 编辑

这文笔,盖了。本次不排第一,也排第二。
探讨下:
假设吧,她是亲人的可能性大,当然,她是人贩或其他人可能性也有,但那就长篇大论了。所以,她是亲人吧。
那么,下面有几种可能:
一,遗弃。本篇有对缺衣少食,以及部队训练的描写。让人恍惚想到备战备荒与三年自然时期,但——其他时期也有可能。
二,被拐——这是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三,没被拐也没被遗弃,而是她发生了意外,导致不能回来。这种可能也许发生在卖桃子上,某些时期,这是犯罪。
四,孩子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二十年后,他可能明白了,在事发点追寻或缅怀。

这诸多可能,是我站在土墙前,回忆所带给人的。
这是文字的功力。
不过,唱点儿反调
因为暗示不够,所以可能性过多
那就只能执眼于这个画面
而画面本身,承载不了全部

我觉得结尾还是急了。
过于开放式结尾
小说本身就单薄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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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16-7-9 19:1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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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发表于 2016-7-12 05:2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6-7-6 17:21
同是猫瞳,自然要有一比
本文比上篇同题,细节如亲见
细腻有过之

主题的确不深刻不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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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发表于 2016-7-14 10:21 |只看该作者
来看闲嫂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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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发表于 2016-7-15 15:22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这才是小说。

作者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或者感受到,作者在构思了故事、构建了主题之后,选择一种写法时的用心,把主题隐藏在故事的背后。而没有直接表达,直接表达的那叫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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