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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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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复制链接]

91
发表于 2017-12-6 06: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7-12-6 06:12 编辑

26
刘媛把乌兰图雅送到了北京,连夜直接送到了医院里。经过医生的诊断认为,乌兰图雅现在还不能进入治疗阶段,因为她的身体极度缺乏营养,建议在药物控制下先把她的身体恢复起来再进入治疗阶段。这样一来时间就会很长,即使是恢复了身体经过治疗,乌兰图雅成为一个正常人的希望也很渺茫。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刘媛问。
“可以使她不像现在这样的狂躁,生活能够部分自理,头脑保持最基本的控制状态,我就能估计到这种程度。”医生说。
如果说,刘媛让乌兰图雅恢复健康和清醒,只是单纯的为了打听巴特尔的线索,这样说还不公平,只能说这是目的之一,就乌兰图雅现在的状况,加上过去的经历,刘媛对乌兰图雅的惋惜和心疼也是一方面,所以,刘媛毫不犹豫的主张,一定要往最好的方面争取,不管花多少钱,她要给乌兰图雅一个比现在好的将来。
安排好了乌兰图雅,刘媛回到家里倍感疲惫,这几天虽然短暂,可是这几天几乎就与过去那段时光相伴,这让刘媛觉得她好像又过了草原上的十年。
刘媛的父亲已经过世,只有母亲和她在一起,有个弟弟已经成家。母亲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尚健。
刘媛和巴特尔有一个女儿出生在草原,巴图曾经给外孙女取名叫萨仁格日勒,蒙语的意思是像月亮一样美丽。到了北京这样的名字很长,所以,刘媛给她改了个汉族名字叫英如月,小名叫萌萌。这里有巴特尔名字的汉译,因为巴特尔在蒙语里是英雄的意思,如月则是萨仁格日勒的汉译,刘媛把巴特尔的名字作为了女儿的姓氏。
女儿大学毕业以后就出国留学,现在已经在美国定居。刘媛虽然并不主张女儿远离自己,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女儿的选择。倒是母亲非常的反对,更让姥姥反对的是,萌萌居然嫁给了一个外国丈夫。
“中国人找外国人是怎么想的?将来这孩子就不是个纯种的中国人。”母亲说。
萌萌带着丈夫回国的时候,母亲总是看着那个一米九以上,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孙女婿眼晕说:“我晚上不敢看他。”
这次刘媛去草原寻找巴特尔是告诉了女儿的,萌萌虽然支持但是觉得无望,因为事情必定过了那么多年了。女儿对父亲是有印象的,因为她走的时候已经不小了,父亲的形象始终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刘媛回到北京以后给女儿通了一个电话,女儿对刘媛去的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说:“妈,我知道你想他,可是您也对面对现实,我肯定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还要多多考虑你自己的生活,比如,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周叔叔的感受?”
女儿说的周叔叔周春涛,是刘媛后来的一个朋友,那是在刘媛包下街道工厂以后最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的人,也是刘媛走到今天起到关键作用的人。在刘媛成立自己的公司的时候,周春涛倾其所有辞去公职和刘媛一起把公司做到今天。
后来,周春涛的妻子过世,两个人走的很近,就是母亲和女儿也觉得他们的结合顺理成章,只是刘媛的心结所在,他们一直也没有走到一起。
“放着现成的不想,老惦记那个老蒙,找不着你就一个人活着了?那我死了也不闭眼。”母亲说。
虽然,周春涛并没有和刘媛成为夫妻,但是他在家里的位置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家庭的成员,特别是母亲非常的满意,刘媛走南闯北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多是周春涛照顾。
刘媛回来的第二天,周春涛来到刘媛家中,听了刘媛的叙述说:“人怕是不好找了,不过我同意你不能放弃,因为必定是你们多年的情感,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我找什么?”刘媛问。
“你在找一个答案。”
“关于巴特尔的生死?”
“好像也不全是,应该是找一个你一直就想弄清楚的答案,这答案关乎到你过去那些年的人生。”
“我好像没想那么复杂。”刘媛说。
“这不是你想的问题,内心的东西自己是会复活的,那是一种力量,一种自己抗拒不了的力量。”周春涛说。
“老周,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我能够全身心的投入了,既然你像过去一样的支持我,这段时间我会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刘媛说。
“我给你当后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春涛笑着说。
乌兰图雅的身体有很大的好转,肤色和身体都在恢复之中,也许是药物的原因,她虽然不再狂躁,但是却显得痴呆。刘媛经常去看望她,她也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刘媛一样。这让刘媛更加发愁,乌兰图雅这种状态怎么生活?她又什么时候能从她的嘴里知道巴特尔的下落?
萨丽云大年初一返回了乌兰牧骑,在第三天的下午到了准噶哒木齐。由于是回家过年,队里是人还都没有返回来,只有乌云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乌云问萨丽云。
“家里呆着没劲。”萨丽云看到冷冷清清的屋子泄气的说。
“应该在家里多待两天,因为过了节我们就要去西部区,离家里就更远了。”乌云说。
“那你干嘛也这么早?”萨丽云问。
“我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叔叔,叔叔也不太管我。”乌云说。
由于是过节放假,伙房也不开门了,两个人只好自己弄点吃的。乌云是西部区的人,她弄了一种吃的萨丽云第一次吃,而且感觉很好吃。把土豆切成丝,裹上面粉蒸熟,然后伴着醋和蒜汁吃。
两个人在这里坚持了三天,放假的人陆续归队,宝利格和乌兰图雅最先回来。乌兰图雅穿着一件崭新的绿色呢子大衣,里面是一件乌黑发亮的皮夹克,一条皮裤一双马靴,一顶萨丽云也说不是什么材料的毛茸茸的帽子,显得精神焕发。
乌兰图雅显得满面春风,回到屋里放下行李问萨丽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萨丽云说:“回来三天了。”
“干嘛那么着急?”乌兰图雅问。
“待在家里没劲,你怎么没回家呢?”萨丽云说。
“我到满都拉图去看看宝利格的父母。”乌兰图雅说。
“进展的挺快呀?”萨丽云笑着说。
自从乌兰图雅说道要嫁给宝利格,萨丽云心里就疑惑,她不明白乌兰图雅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不是和巴特尔有关系,也许这是为了试探萨丽云是不是对巴特尔死了心?或许是让萨丽云把这个消息带给巴特尔看看他的反应?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巴特尔的反应萨丽云是看到了,她只是想自己对不对乌兰图雅说。
萨丽云虽然喜欢巴特尔,可是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如果她现在当着乌兰图雅显示出自己的任何一种表示都说明她输给了乌兰图雅,自己跟着她来到乌兰牧骑其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能输给她。
由于巴特尔这三个字在她和乌兰图雅之间十分的敏感,萨丽云不好问。今天听到了乌兰图雅居然去见了宝利格的父母,看来这是真的了。
晚上,宝利格特意请大家到镇上吃了一顿饭,席间他还宣布了他要娶乌兰图雅的消息。队员们当然是祝贺,他们甚至认为乌兰图雅嫁给宝利格是天经地义,萨丽云静静的听着。
“萨丽云,你应该祝贺乌兰图雅。”宝利格说。
“我应该祝贺你。”萨丽云说。
宝利格看看萨丽云脸又看了看乌兰图雅,乌兰图雅说:“哈哈,我的妹妹今天有些不舒服,大家就别强求她了。”
此时的萨丽云真的感到自己的心情到底应该怎么解释,乌兰图雅的行为扫清了她和巴特尔之间的障碍,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回家看到的巴特尔的态度让她失望。这也难怪,她并没有和巴特尔表示出过什么,不过是心里喜欢还让那木其和刘媛看了出来,她们的态度也并不支持。也就是说,乌兰图雅的做法对萨丽云来说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她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呢?从乌兰图雅的角度来看,她嫁给宝利格实在是有些委屈。虽然,宝利格是队长,据说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可是他要比乌兰图雅大好几岁,这在萨丽云心里是想不明白的。难道乌兰图雅就是为了和巴特尔赌气才这样做的?
萨丽云又想起了乌兰图雅在山坡上和巴特尔亲近的情景,想起了那天她骑着马来到牧场和大家说的她刚从巴特尔那里来的事,想到了她要求自己参加乌兰牧骑的,这怎么和她现在的行为对不上号。
乌兰图雅不再担心巴特尔身边有萨丽云,萨丽云到乌兰牧骑无论是对乌兰图雅还是对萨丽云来说都没有了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萨丽云非常想家,想念那木其。可是她的性格告诉她,假如她真的回到家里去,乌兰图雅这辈子都不会再看的起她,因为如果照乌兰图雅的说法,巴特尔是跟她睡过觉的。
萨丽云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乌兰牧骑坚持下去,哪怕是再待上一段时间。
乌兰图雅嫁给宝利格的事情成了大家狂欢的理由,很多人都喝了很多的酒,一些人唱着跳着,萨丽云觉得没意思站起身来要走,宝利格拦住了她说:“这么高兴的事你干嘛要走呢?”
“我不舒服,乌兰图雅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回去休息一下。”萨丽云说着走出了饭店回到了驻地。
萨丽云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自从离开父母,或者准确的说是父母离开了她,萨丽云的孤独已经没有了任何滋味。她不会经常想到这世界上其实就是她一个人在照顾自己,好像这已经是天经地义似地。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孤独打不垮她。但是,内心的软弱和对爱的渴望却在这样的时候显露了出来,她是那么珍惜和依赖那木其的爱,她又那么快就喜欢上了巴特尔,这用别人理解的简单和天真是说不清楚的,这其实还是源于她内心的那种感情的缺憾。
萨丽云想着这些,眼泪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并没去擦而是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流在枕头上。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已经久违,在父母刚刚离开她的时候,几乎每天的早晨,萨丽云的枕边都是湿的,萨丽云会在眼泪的浸泡里睡去,也会在眼泪的痕迹里醒来。今天,她再次重复了过去,她觉得其实她什么也没改变,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寄希望于总有一天会改变什么?萨丽云就这样想着睡着了……。
一阵吵闹声把萨丽云从梦中惊醒,门被打开,萨丽云觉得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几个人架着喝的烂醉的乌兰图雅走了进来。人们把她放在床上,萨丽云惊讶的发现,乌兰图雅只穿着里面的衣服,外边裹着她这次跟着宝利格回家宝利格给她卖的黑色的皮夹克。显然这件衣服是后来人们裹在身上的。
乌兰图雅不断的哭喊着,但是嘴里已经含糊不清,而且不断的呕吐,萨丽云急忙起身把脸盆放在她的床边。
宝利格站在她的旁边说:“别人喝的还好,你怎么先喝多了?”
乌兰图雅喊叫了一阵终于平缓了下来,只是不断的抬起身子呕吐,萨丽云看到,乌兰图雅吐的都是清水,显然除了酒,她的肚子里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她没有吃任何东西。
看着逐渐平静的乌兰图雅人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宝利格站在那看着乌兰图雅说:“小萨,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过一阵我会过来看看她。”
想到宝利格可能半夜再次来到她们的房间,萨丽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一种反感说:“你不用过来,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我不放心。”宝利格说。
“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她弄到你的房间里去。”萨丽云说。
萨丽云给乌兰图雅弄了一杯热水扶起她来说:“你喝点热水,喝那么多干什么?”
乌兰图雅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萨丽云,萨丽云把水杯端到她的嘴边,乌兰图雅喝了几口热水又躺了下来,萨丽云把被子给她盖好回到自己的床上。
半夜的时候,萨丽云被一阵抽泣声惊醒,她睁开眼睛,黑暗中发现乌兰图雅正靠着墙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乌兰图雅头发散乱满脸泪水。
萨丽云抬起手来要拉灯绳乌兰图雅说:“别开灯。”
“你吐了半夜还不赶紧休息,明天我们不是还要走吗?”萨丽云说。
“我哪儿也不想去。”乌兰图雅说。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喝点水?”萨丽云问。
“我没事,你睡吧。”
萨丽云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耳边仍然听到乌兰图雅的抽泣声。
萨丽云再次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乌兰图雅的床是空的,她有些不放心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正在这时,乌兰图雅走了进来。
“起那么早?”萨丽云看着乌兰图雅说。
乌兰图雅并不说话,显然是洗漱回来,她坐在床上拿出一个小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用手指蘸着雪花膏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皮。看到乌兰图雅的床上和昨天晚上几乎一模一样,萨丽云知道,乌兰图雅一夜没睡。
又过了一会,楼道里有人喊:“赶紧出来吃饭,一会儿出发了!”
萨丽云站起身来拿着脸盆去打水,乌兰图雅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干嘛要回去?”萨丽云连想都没想的问。
“你真的打算在乌兰牧骑干下去?”
“那是我的事。”萨丽云说完转身走出门外,乌兰图雅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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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17-12-6 06:03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5 17:01
万能的腾格里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看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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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17-12-6 06:06 |只看该作者
井冈 发表于 2017-12-5 17:57
先坐沙发,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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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17-12-6 08:30 |只看该作者
一直没有关注这篇小说,原因只有一个,我这人性子急,喜欢找个时间一下子把它看完,就像我看电视剧,一天两集不过瘾,等上一段时间追着一起看,再过两天我就追看这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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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17-12-6 14: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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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17-12-6 17: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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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17-12-6 18:20 |只看该作者
命运的转折太大,想象力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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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7-12-8 17:06 |只看该作者
会一直追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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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7-12-9 06:13 |只看该作者
27
草原终于露出了她美丽的面孔,草绿了,天蓝了,春天真正的来了。草原上的小草长出了一寸多长,毛茸茸的像一幅无边无际的地毯,牛羊又重新回到了草地上。
特别是那些出生的小羊羔,它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草原,欢蹦乱跳地在草地上来回的奔跑。
春天的放牧时间要很长,因为草还没有完全长高,要想让羊吃饱了,就要走很多的路。为了让草原的草能够长好,牧民们不会自由放任的任凭羊去啃噬草地,他们会赶着羊群吃不同地方的草,以免草被吃光影响它的继续生长。他们要选那些草长的稍微高一点,阳光充足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走很远很远。加上草原虽然到了春天,但是冬季的寒冷并没有完全退去,特别是早晨和傍晚,经常还会保持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对牧民来说,比起寒冷的冬天,这已经是天堂的开始。
巴图兑现的承诺,每个知青都分到了十只羊,三头牛。他们自己做饭自己吃住也已经习惯。不同的是,很多知青还是要往他们原来住的牧民家里跑,有的干脆就把自己分到的羊放在牧民家的羊群里饲养,他们只为集体的羊群放牧。
刘媛是这些知青里把牧民生活和生产的技能掌握的最好的,因为她有一个好师傅那木其。娘俩几乎是形影不离,那木其越来越喜欢这个沉稳的姑娘,她甚至有什么事都要和她商量。按照巴图的话说,那木其多了一个小主心骨。
巴特尔也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就是酒很少喝,他会每天收工的时候回家而不是像过去那天忽然几天都没有影。巴图曾经就说过,巴特尔的独立现在看来要有反复,因为他又赖在了家里。
苏日勒除了上学以外会照顾家里的自留畜的羊群,也经常和姐姐在一起。那木其感到,这一定是上天腾格里对自己的恩赐,她觉得她的家非常的幸福。
“女儿,我常常梦到你们知青要回到北京去,想起来我就发愁,如果你真的走了,额吉就摘掉了心肝。”那木其说。
“怎么会?我会永远跟您在一起的。”刘媛说。
“这就好,这就好。如果你愿意,额吉在草原上给你找一个好小伙子,将来你有了儿子额吉给你带着。”那木其说。
刘媛听了涨红了脸说:“这也太遥远了?”
“怎么遥远?牧民家的孩子像你们这么大都是要寻亲了。”那木其说。
“我还真的没想到过这些,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和我在北京的家是一样的,我一点也没觉得离开亲人这么远?”刘媛说。
“你说到你的家我想起来,今年的秋天你一定要回家去看看,儿行千里母担忧,你额吉和阿爸不知道怎么想你呢。就是萨丽云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梦到她无数次。”那木其提到萨丽云有些伤心。
说道萨丽云,刘媛心里也非常的惦记,萨丽云不仅是她的同学,同时也是她的街坊和发小,无论是她还是她家里的人都从来也没把萨丽云当做外人,她和萨丽云有一层特殊的感情,真的就像自己的一个妹妹。
想到了萨丽云和巴特尔的经历,刘媛觉得萨丽云心里一定会很苦,可是她没办法帮助她,因为感情的事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现在,不管乌兰图雅为什么要嫁给宝利格,横在巴特尔和萨丽云之间的障碍已经没有了,萨丽云为什么反而不回来了呢?如果自己能够让他们重新开始,萨丽云也许就会回到这个家里,那个时候这个家才算是真正的团圆和温暖。这个想法在刘媛的心里反复了很多次,只是她一直就没有说出来。
同样关心萨丽云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彤,他总是不时的和刘媛打听萨丽云的消息。一天,李彤和刘媛说,他的同学通过那个牧民在乌兰牧骑的女儿打听到了,萨丽云所在是乌兰牧骑已经到了西部苏尼特的赛罕塔拉。
对于刘媛来说,草原上放牧的范围也就是几十公里,最远去过的地方就是她经历了生死的准噶哒木齐。草原实在是太大了,那么赛罕塔拉又在什么地方呢?
晚上收工的时候,刘媛吃完饭来到那木其家,那木其正在做饭,刘媛帮着她打下手。
“额吉,小丽在赛罕塔拉。”刘媛说。
“赛罕塔拉?你怎么知道?”那木其问。
“是李彤通过他的同学家的牧民那打听到的,那个牧民有个女儿也在乌兰牧骑。”
“赛罕塔拉好远,骑马要走上好几天。”那木其说。
做完饭巴图进了门,那木其说;“你到是真会掐时间。”
巴图卷了一颗烟点上说:“冬天的雪大,今年的草就一定长的不错。我要开始我的计划,把砖窑干起来,把房子给孩子们盖上,我明天就到苏木去汇报这件事,说什么也要办成。”
一家人坐下吃饭的时候,那木其和巴图说:“听刘媛说,小丽在赛罕呢。”
“跑那么远?”巴图说。
“乌兰牧骑虽然适合小丽的才能,可是她也不能总是不回家呀?要是依着我就让她回来。”那木其说。
“你别拖年轻人的后腿,再说,乌兰牧骑不是也有假期吗?放假了她就会回来的。”巴图说。
“我还是想让她回来一家团圆。”那木其说。
“那要等她下次回来跟她商量,你不能做这个决定。”巴图说。
吃完饭,刘媛帮着那木其收拾好了家务从蒙古包走出来返回宿舍,傍晚的风还很冷,一弯月牙清晰的印在漆黑的天空上。刘媛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巴特尔骑着马走了过来。
“你上哪?”刘媛转过身抬着头问巴特尔。
“阿爸让我去看看牛群,你上来我送你回去。”巴特尔说。
“你去吧,我自己走走。”刘媛说。
“你干嘛非要回到那个知青宿舍,你又不是没地方去?”巴特尔问。
“阿爸也同意我去,我也觉得这样做对,因为我不能因为这些忽视了集体,这样对阿爸也不好。”刘媛说。
刘媛忽然想自己对萨丽云和巴特尔的盘算,心里想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和巴特尔谈一谈。
“巴特尔,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刘媛说。
巴特尔停下马看着刘媛。
“乌兰图雅为什么要嫁给宝利格?”
“你怎么又问这件事?不知道,你去问她自己,”巴特尔提到乌兰图雅好像还是耿耿于怀的说。
“这事是真的?”
“小丽不是说了吗?”
“她是个有心没肺的人,也许这里面还有什么变化呢?”
“刘媛,你怎么还提起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巴特尔说。
“你下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刘媛说。
“赶紧回去吧,挺冷的。”巴特尔说着下了马。
两个人一边走刘媛一边说:“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如果乌兰图雅嫁给了宝利格,那原来我和额吉认为小丽搀和你们之间的事是不对的这个想法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
“小丽喜欢你,她是为了你去了乌兰牧骑,她不回家也是因为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小丽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最清楚。”刘媛说。
“因为我不回家?”巴特尔看着刘媛说。
“对,小丽是喜欢你的,这你知道。现在,乌兰图雅对小丽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如果她回来,她又觉得是因为乌兰图雅嫁给宝利格的事才回来,她又不肯低头。”刘媛一口气说到这,长出一口气,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聊天,这是积蓄在刘媛心里多日的话,一下子释放出来。
“刘媛,小丽喜欢我这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超出兄妹的范围。我一直就不认为她是我和乌兰图雅之间的麻烦,只是乌兰图雅心眼小。我只是不肯让乌兰图雅拿她当敌人,我不会看着乌兰图雅欺负她的。”巴特尔说。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萨丽云也不会到了非要死追着谁的地步,她也不委屈你。”刘媛听了巴特尔的话觉得心里替萨丽云不服的说。
“这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也许我还高攀不上呢,这是两回事。乌兰图雅嫁给宝利格一定是做给我看的,何况,她也不得不嫁给他,这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只是不想这件事。”巴特尔说。
“那小丽呢?”刘媛问。
“刘媛,你是城里人,你一定比我明白人的情感是怎么回事。”巴特尔说。
眼前看到了队部的灯光巴特尔说:“到了,你回去吧,我得赶紧走了。”
巴特尔说完翻身上马消失在漆黑的草原上。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乌兰图雅已经恢复了很多,情绪也稳定了,人也胖多了,脸色也有了红润的颜色。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她的眼神却显得呆滞。刘媛去看她也很难交流,因为乌兰图雅几乎是一句话不说,给吃的就吃,刘媛领着她到楼下的花园里坐着她也会顺从的跟着,乖的就像一个小孩子。
刘媛和大夫咨询,医生说:“这是第一个治疗阶段,以药物为主,主要的控制她的狂躁症状。第二阶段是心里上的调整,这个时间会很长,如果可能,你要和她多多的交流,不管她是否配合。这样对她的恢复有好处。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是药物治疗的结果,也就是说,大脑的大部分神经系统是在封闭的状态,简单的说,就是把她的过去遮蔽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平静下来。”
春节眼看就临近了,刘媛忽然有个想法,她想把乌兰图雅接到家里过年,她和大夫商量,大夫开始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同意了,条件是不能超过两天,一定按时吃药。
刘媛回家收拾了房间,把自己要把乌兰图雅接回家过年的事和母亲商量。
母亲说:“妈不是反对你把朋友接到家里过年,只是这个人精神上不正常,万一闹腾起来大过年的这不是添堵?我活了八十多岁了,没累死没饿死,我再让她给吓死,有个黄毛绿眼的外国姑爷还不够我瞧的?”
“妈,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也跟大夫咨询过,大夫说只要按时吃药,时间不太长是没问题的,我来照顾她。”刘媛说。
刘媛说服了母亲,年三十这天把乌兰图雅从医院接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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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7-12-9 06:14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7-12-6 08:30
一直没有关注这篇小说,原因只有一个,我这人性子急,喜欢找个时间一下子把它看完,就像我看电视剧,一天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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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7-12-9 06:1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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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7-12-9 06:15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6 18:20
命运的转折太大,想象力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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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7-12-9 06:15 |只看该作者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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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7-12-9 10:17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12-9 06:13
27
草原终于露出了她美丽的面孔,草绿了,天蓝了,春天真正的来了。草原上的小草长出了一寸多长,毛茸茸的 ...


哦,老哥还在写啊,佩服!那就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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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7-12-11 06:52 |只看该作者
28
乌兰图雅被刘媛接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因为医院里也给病人准备了年饭。进了家门母亲正在和周春涛包饺子。此时乌兰图雅几乎完全忘记了过去,沉默不语,进了家门母亲有些紧张,看着刘媛扶着乌兰图雅上了楼。
“瞧见没有,这就是那个乌什么兰,俩眼直勾勾的吓死我了。”母亲看着楼梯说。
“您甭害怕,既然医院同意她出来自然就是不碍事的。”周春涛说。
“今儿你可别走,一步也别离开我们。”母亲还是心有余悸的说。
刘媛给乌兰图雅准备的房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基本按照医院病房的布置,床单和卧具都是白色的,窗台上还特意放了一盆绽开的水仙花。
乌兰图雅坐在床边看着房间,由于刘媛总去看她,她现在倒是认识了刘媛,但是这不能说明她已经和她过去认识的刘媛联系起来,不过是不陌生而已。
“你看看你的房间怎么样?”刘媛说着递给乌兰图雅一个削好的苹果。乌兰图雅现在非常听话,给吃的就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几乎完全没有自主的选择和攻击性。
乌兰图雅接过苹果吃着,眼睛并不看着刘媛而是盯着那盆水仙花。此时,水仙花正绽放着很多白色的花朵,那花朵中有黄色的花蕊,在绿色叶子的衬托下特别的显眼。水仙花是人工栽培的花种,所以,草原上的乌兰图雅是从没见过的,刘媛怎么也不明白乌兰图雅为什么总是盯着花看。
猛然间,刘媛感觉到,水仙的花朵有些类似于草原上开的那种银莲花,特别是在绿色叶子的衬托下更有几分相像,刘媛不仅想到,是不是乌兰图雅把水仙错当成了银莲花了呢?
“这花好看不好看?”刘媛问。
“耶何塞罕!”乌兰图雅终于说了这些日子的第一句话。
“对,这花真的很漂亮,这是为你准备的。”刘媛说。
乌兰图雅盯着水仙看着,苹果吃完了,她把剩下的苹果核递给了刘媛,样子就像个孩子。
“你先吃药,吃了药睡一会晚上咱们吃饺子。”刘媛说。
刘媛拿出药来递给乌兰图雅,就是这个装药的小盒子也是刘媛特意从医院里要来的,为的是让乌兰图雅更容易接受,因为在医院里,护士就是把药放在这个小盒子里给她的。
乌兰图雅吃了药躺在床上,刘媛看着她闭上眼睛然后转过身来轻轻的关好了门。
刘媛走到楼下洗手帮着包饺子,母亲问:“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屋里行吗?”
“不要紧的,她睡着了。”刘媛说。
“这么快?”母亲问。
“药在起作用。”刘媛说。
周春涛说:“不能出事吧?”
“不会的,现在是控制阶段,她吃的药都是强制镇静神经的。”刘媛说。
“哎,也挺可怜的,好好的一个人弄的跟傻子似地,她父母得多心疼?”母亲叹了口气说。
“是呀,她从小没有母亲,是父亲把她带大,所以非常的娇惯和任性,不是这样她也得不了这样的病。”刘媛说。
“她的父母都没了?”周春涛问。
“都没有了。”刘媛说。
“怪心疼的。”母亲说。
包完饺子,刘媛帮着母亲做年饭用的菜,等这些都忙和完了,已经是天黑的时候。周春涛打开电视准备看春节晚会,刘媛忙着放桌子摆餐具。
一切准备好,刘媛说:“我去上楼看看她醒了没有。
“你准备叫她下来和咱们一起吃饭?”母亲心里没底的问。
“我想这样,咱们试试看。”刘媛说。
刘媛上了楼,母亲看着周春涛说:“你害怕不害怕?”
“您放心,有我呢。”周春涛说。
“哎,咱们家就是缺个大老爷们儿,你跟小媛的事得等到什么时候?”母亲问。
“好像还得等。”周春涛说。
“再等我就看不见了。”母亲说。
“会看见的,大过年的您干嘛说这样的话?”周春涛笑着说。
“瞧我这嘴,我都让小媛给吓糊涂了。”母亲说。
刘媛到了乌兰图雅的房间,乌兰图雅果然醒了,坐在床上还是看着那盆水仙花。
“醒了?”刘媛走到乌兰图雅跟前问。
刘媛扶着乌兰图雅穿上拖鞋跟她一起下了楼,饺子已经煮好,电视里正在播放《春晚》。母亲炒的菜已经放在桌子上,周春涛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热饺子。
“饺子来喽!”周春涛说。
刘媛的母亲装的尽量轻松的好像招待一个正常的客人似对乌兰图雅说:“你尝尝我包的饺子,趁着热赶紧吃一个。”
“对,来大姐,尝尝老太太包的饺子,祝你新年快乐!”周春涛也说。
“吃一个,这是用巴图阿爸给我带来的羊肉做的馅儿,可香呢。”刘媛夹起一个饺子放在乌兰图雅的盘子里。
此时的乌兰图雅一反这些日子顺从的态度,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并不理会大家说的话。
乌兰图雅的表情让母亲和周春涛有些紧张,两个人用眼睛看着刘媛。一家子人都没动筷子,显然是紧张的不行。
“你先喝一口果汁。”刘媛说着给乌兰图雅倒了一杯果汁。
电视里正播放一个歌舞节目,演员都穿着各色的民族服装,乌兰图雅看着电视,那里面一个蒙古装束的姑娘引起了她的注意。
刘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又紧张又有些希望。紧张的是,蒙古族的舞蹈会让乌兰图雅想起了过去引起过激的反应,希望的是,这个情景能够让她想起什么来。
“快看,那个跳独舞的就是我。”乌兰图雅突然说。
大家看着电视,果然一个蒙古族的女演员在跳舞,不断的做出蒙古族舞蹈独特的抖动肩膀的动作。
母亲看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乌兰图雅疑惑的看着她,刘媛赶紧说:“对,你跳的真是太好了。”
乌兰图雅听了“咯咯”的笑着,突然她收敛了笑容说:“可惜,这是最后一场演出了。”
从此,乌兰图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眼睛盯着电视一动不动。这顿饭谁也没吃好,桌子上的饺子和菜已经凉了。
母亲站起身来说:“我可累了,我睡觉去了。”
“好,您好好休息吧,这一天也够您累的。”周春涛说。
母亲站起身离开了桌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刘媛、乌兰图雅和周春涛三个人。
就这样,刘媛和周春涛陪着乌兰图雅看电视,桌子上摆着失去光亮的饭菜。一阵鞭炮响了起来,已经到了除夕。窗外不断有花炮的响声和彩色的光闪着,乌兰图雅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刘媛赶紧跟了过去。
乌兰图雅站在窗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花炮的闪光,她大声的喊道:“又着火了!”说着一头扎进了刘媛的怀里。
“这是过节的鞭炮,别怕!”刘媛搂着乌兰图雅说。
“不是,巴特尔在里面,巴特尔没出来……。”乌兰图雅大声的哭着说。
这正是刘媛希望的,她赶紧顺着说:“巴特尔在哪?他怎么没出来?”
“他就在火里睡觉,谁也叫不醒他……巴特尔……!”乌兰图雅接着哭着喊道。
“他为什么要在火里睡觉,乌兰图雅,告诉我?”刘媛说。
可是不管刘媛怎么问,乌兰图雅除了哭以外再不说话。刘媛怕她过于激动说:“咱们去睡觉怎么样?”
乌兰图雅重新恢复了顺从的样子让刘媛扶着上了楼。周春涛看着一桌子饭菜说:“这菜收拾了?”
“你放那别管,等她睡着了我和你吃。”刘媛说。
刘媛进屋给乌兰图雅吃了药,又给了她一杯牛奶喝了然后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一直等到她睡着了刘媛才关上门下了楼。
刘媛把饭菜热了一下端上来,给周春涛倒了一杯酒。
周春涛问刘媛:“睡了?”
刘媛点了点头,周春涛叹了口气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
“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刘媛说。
“这个人看来是废了,我看你想从她嘴里打听巴特尔的下落够呛。”周春涛说。
“我想让她慢慢恢复以后再看看,不能着急。”刘媛说。
“我有个办法。”周春涛说。
“什么办法?”刘媛听了问到。
“精神病人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得病以前,那段经历的记忆是完整和有逻辑的。她对那个时候的所有反应和思维也是有章可循的。这段记忆以后就是病态,她的思维方式和认知程度就紊乱了。特别是经过大剂量药物治疗以后,她很可能丧失了过去的记忆,只有这样她才能治好病态,因为导致她的病因就是那段记忆。这就是为什么精神病人经过治疗以后都显得智力下降的原因。”周春涛说。
“哈,想不到你还不仅是对工艺品内行,对精神病人也内行?”刘媛说。
“这都是因为你我恶补了点精神病学方面的知识,刘媛,如果你想通过她的记忆寻找巴特尔,这样治疗下去她就会什么也想不来了,即使是在现在她的记忆也是片段,因为必定隔了那么多年。可是不治疗又不行,你总不能为了寻找巴特尔让她继续疯下去吧?”周春涛说。
“你的意思呢?我当然是想通过她逐渐的恢复记忆来寻找巴特尔的下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让她继续疯下去。即使她经过治疗以后完全丧失了记忆,我也乐意养着她。”刘媛说。
“我有个不见得行的办法,不过是得病乱投医可以试试。”周春涛说。
“什么办法?”
“从现在开始不能等,一边治疗一边帮着她恢复过去的记忆。”周春涛说。
“怎么帮着她恢复,你也看见了,除非她自己想说,谁也问不出来一句话。大夫说有的时候她一个星期也不说一句话。”刘媛说。
“有一种记忆形式叫情景记忆,因为很多记忆是在情景中形成的,再现那个时候的情景就能勾起她的回忆。甚至气味也可以引起回忆,这是记忆存在人的大脑里的方式之一。”周春涛说。
“你的意思是让她重新回到草原?”刘媛说。
“现在不行,如果可能的话,等她能够出院的时候,你把给她安排的房间装修成蒙古包的风格,你从现在起就用蒙语和她交谈,吃的东西也尽量按照蒙古族的风味等等,兴许这样就能够唤起她的记忆来。”周春涛说。
“哇!老周,真想不到你有这个办法,我觉得行。”刘媛听了高兴的说。
“我给你拿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见得百分之百,你能用的也不少吧?”周春涛说。
想起周春涛这么多年对刘媛的帮助和帮着她走出困境的经历,刘媛由衷的感激,她举起酒杯说:“当然,你是我的恩人,来,我们喝一杯,祝你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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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7-12-11 06:52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7-12-9 10:17
哦,老哥还在写啊,佩服!那就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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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7-12-12 14:20 |只看该作者
好凄美的故事,希望一直能够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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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7-12-12 16:20 |只看该作者
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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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17-12-14 05:11 |只看该作者
29
乌兰图雅和宝利格结婚了,草长的很高的时候,宝利格和乌兰图雅来到白音锡勒回门,宝利格率领全体乌兰牧骑的人来到了白音锡勒,萨丽云也回到了家里。
阿尔斯楞大摆筵席请所有的乡亲们去喝喜酒。阿尔斯楞在白音锡勒有地位,有实力,捧场的人自然不少,整个白音锡勒嘎查的人几乎都到场。加上乌兰牧骑的人,简直就是个白音锡勒的“那达慕”。
那木其和琪琪格都去帮忙给阿尔斯楞准备酒席,刘媛也跟着那木其加入帮忙的人里,因为帮忙是个非常辛苦的活。
宴席开始这天,天气出奇的好,阿尔斯楞家蒙古包前支着几口大锅冒着热气,杀羊的和煮羊肉的忙得不亦乐乎。
在蒙古包前的草地上,摆上三排桌子,每一排都有十张之多,满满的堆着食品。新郎新娘以及所有的人都穿上传统的蒙古族服装,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巴图也为了这个事给生产队所有的人放了一天假。
人们都在喝茶的时候,萨丽云走到那木其跟前,此时那木其正忙着煮羊肉回头看见萨丽云说:“你不去喝茶在这干嘛?”
刘媛一边往炉子里添着木柴一边说:“小丽要帮着你干活。”
“不用你,你不像你姐姐,你干不了这个。”那木其说。
“妈,我想吃肉。”萨丽云说。
“小丽,这本来是放在桌子上随便吃的,你干嘛叫额吉做贼?”刘媛说。
那木其笑了笑撕下一块肉塞在萨丽云嘴里说:“就你这馋猫似地,将来怎么找婆家?”
一场酒喝上一整天,这在没有经历的人来说几乎难以想象,可是这是真实的。草原上的人爱喝酒有几个原因,第一是御寒,第二是酒有帮助消化肉食的作用。第三是排遣寂寞和痛苦。恶劣的气候环境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的,空旷的草原的寂寞也是难以排遣的。草原是人以喝酒和唱歌跳舞的方式来熬过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困难。
这种喝酒的场面也非常有特色,有的时候用震撼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整碗的酒大块的肉倒在肚子里,喝醉了躺下,醒来接着喝,唱歌跳舞尽情恣意毫无掩饰,没人笑话。喝吐了接着喝,喝完了接着吐。
新婚夫妇给父母敬献哈达以后,女方的父母送上礼物,大家举起酒杯。第一杯酒要有个仪式,左手端着酒碗,用右手的无名指蘸一下酒杯里的酒朝天弹一下,然后再蘸一次朝地下弹一次叫敬地,最后蘸一下抹一下自己的脑门,这叫敬天、敬地、敬祖宗。然后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这个时候,新郎新娘就要依次敬酒给来贺喜的客人,讲究的还要唱敬酒歌,但也有简化的,因为这么多人挨着唱的确繁琐。
最后,新郎和新娘要把最肥美的羊肉敬给父母和尊贵的客人,也就是座在贵宾席上的人。这个时候客人就可以自便了。
一圈酒下来如果没有酒量,新郎基本就已经大醉。但是宝利格看来是有些酒量,再说,男方家无论是新郎还是跟随来的人,不喝醉是出不来门的。
那木其端上一个羊脖子放到宝利格跟前,这也是一个仪式,新郎不能用任何工具把羊脖子吃掉。第一个动作是要用手把羊脖子掰断,煮熟了的羊脖子油腻腻的很滑,手上没有力气很难掰断,更可况为了增加难度,煮的时候故意不煮烂,这就更难掰断。如果新郎能够掰断羊脖子说明他有力气。接下来要把羊脖子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骨头,吃的越干净说明新郎会过日子。羊脖子就是颈椎,形状复杂,要想吃干净也要有一嘴好牙和耐心。
宝利格是个唱歌的,哪有那样的力气,说死了也掰不断,最后还是巴图给他圆场递给他一把蒙古刀。
这场酒从中午时分一直喝到太阳落山,草地上已经有很多喝醉了的人躺的横七八竖。准备酒席的人这个时候撤下剩下的东西,重新煮肉准备下一餐,刘媛始终跟着那木其忙来忙去。
“妈,干嘛还煮肉?”萨丽云喝的满脸通红的走过来说。
“要煮的,晚上还要吃呢。”那木其说。
“好多人都喝醉了睡在草地上。”萨丽云说。
“他们醒来还会再吃再喝的。”那木其说。
“啊?我可坚持不了啦,我要回家。”萨丽云说。
“你回去睡吧,晚上你要来,天黑了要点篝火呢。”那木其说。
“点篝火?”萨丽云问。
那木其指着蒙古包旁边说:“你看看那些木头,那就是为了晚上点篝火预备的。”
萨丽云顺着那木其的手看去,果然在阿尔斯楞的蒙古包边上堆放着一堆木头,这些木头都是手腕粗细的原木。
正在说话间,萨丽云被一阵吵闹和笑声吸引,她转过身来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人群里面看不见在干什么。
“妈,他们闹腾什么?”萨丽云说。
“他们在摔跤。”那木其说。
“我去看看。”萨丽云说着跑了过去。
萨丽云跑到人群跟前,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拉克申和另外一个乌兰牧骑的队员扭在一起,他们都脱光了膀子露出紫铜色的肌肉,两个人弓着腰,四肢胳膊扭在一起头对头的对峙着,旁边的人大喊大叫。
“拉克申,掏他的里手。”
“拉克申,加油,别他的右腿!”
蒙古摔跤较比内地要彪悍的多,招式也少,一般的凭的是力气和身强体壮,但是它却是中国摔跤的发源地。满清皇宫大内的保镖“善扑营”就是由摔跤手组成的,多是蒙古人,后来传到外边才有了内地的摔跤运动。
只几个回合,拉克申就被那个叫哈斯的小伙子摔到在地,人群里传来喝彩声。
“这个人是谁?咱们怎么不认识?”有人问。
“听说是乌兰牧骑是队员。”有人说。
哈斯抬起头来看着人群问:“还有谁来?”
接着有几个下场的,都被哈斯摔倒。
“只可惜巴特尔不在。”有人说。
萨丽云听了这句话才想起,整整一天也没看到巴特尔的影子。巴特尔不在这个萨丽云能理解,因为必定结婚的是乌兰图雅。萨丽云想到,此时巴特尔心里一定挺难过,萨丽云想着觉得此时心里替他难过又觉得不服气。
萨丽云转身走出人群朝那木其走过来:“妈,那里摔跤呢,哈斯真厉害,摔倒了好几个,大家都说可惜巴特尔没来,他上哪了?我叫他来跟他们比试比试?”
萨丽云说着转身要走刘媛喝到:“你干嘛去?”
萨丽云听了停住了脚步说:“去叫巴特尔。”
“你可真没心没肺。”刘媛说。
“怎么了?难道乌兰图雅结婚他就不活着了?”萨丽云说。
“叫她去吧,不管怎么说,巴特尔就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他也应该祝福乌兰图雅,他应该像个男人才对。”那木其说。
萨丽云跑回了家,巴特尔并没有在家,萨丽云看着空空的羊圈猜到巴特尔去给家里放羊去了,她转身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朝草地跑去。
草原上晴空万里,太阳烤的让人有些燥热,萨丽云喝了酒就更觉得热的难受,她用脚磕了一下马镫,马跑了起来,一阵凉风吹过让萨丽云感到很舒服。由于生产队放了假,羊都圈在圈里,草地上空荡荡的。
萨丽云转过山包看见了自己家的羊群,羊因为热,头朝内屁股朝外扎成一堆。萨丽云看到巴特尔坐是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看着远处,听到了马蹄声巴特尔转过头来。
萨丽云骑马到了跟前下了马扔掉缰绳看着巴特尔说:“你坐在这干嘛?”
巴特尔:“家里的羊也得有人放,羊都瘦了。”
“真是阿爸的乖孩子。”萨丽云说着坐到巴特尔身边,巴特尔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
萨丽云看到巴特尔的动作歪着头说:“躲我这么远干嘛?你怕我吃了你?”
巴特尔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心里不好受了吧?”萨丽云看着巴特尔说。
“有什么不好受的?”
“呵呵,你装什么冷静?”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巴特尔说。
“那你干嘛不去参加他们的酒宴?”
“我不喝酒了。”
“那可以吃呀?”
“我也不差那一口手把肉。”
“哈哈,露馅儿了吧?”萨丽云得意的说。
巴特尔被萨丽云说的脸有些下不来台,勉强问:“我露什么馅儿?不去就是不去。”
“好啦巴特尔同志,这很正常,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放上我也是心里堵得慌,这我能理解你。”萨丽云说。
也许是喝了酒,萨丽云觉得这么长时间的心结此时一下子涌上心头,说完刚才这句话想不出下一句该说什么,呆呆的望着远方的草地。
从萨丽云的出现,巴特尔就一直提防着她有什么举动。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萨丽云的心结。可是这样的事是不能捅破的,萨丽云要怎么样巴特尔没有估计,一旦萨丽云有什么举动巴特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只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
巴特尔知道,既然萨丽云有这样的心思,公开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一定会伤了她的心的,同时他也能想到,如果不能表白自己的心思迁就一下萨丽云,那就会让她的误解更深。
自从刘媛跟他谈话以后,巴特尔想过让刘媛或者那木其额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萨丽云,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就萨丽云的脾气而语言,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事,上次在蒙古包里自己对萨丽云的态度不就引发出萨丽云大年初一就离开了家?虽然谁也没有埋怨自己,可是巴特尔还是感到给那木其出了难题。现在,萨丽云好容易回来了,他怎么能再次重复上次的举动?
看到萨丽云突然不说话了,巴特尔心里更加没底,他想找句什么话来打破这种沉寂。
“这次回来在家待多少日子?”巴特尔说。
“怎么?你盼着我马上就走?”萨丽云转过头来问到。
“你看你,总是想那么多,我哪有那个意思?”巴特尔说。
“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想再在乌兰牧骑待下去了。”萨丽云说。
“为什么?”
“整天东跑西颠风餐露宿的,不如在家里放羊踏实,和家人在一起。”萨丽云说。
“不去怎么不行,你又没卖给乌兰牧骑?”巴特尔说。
萨丽云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为什么去乌兰牧骑和为什么坚持在那,难道巴特尔就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不管是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萨丽云都觉得这话说出来很难。
巴特尔的态度让萨丽云觉得,他装的那么平静甚至是明知故问,这让萨丽云越发感到伤心。现在,萨丽云不光是埋怨巴特尔,她真的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一看到巴特尔就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想法呢?乌兰图雅的退出并没有使她和巴特尔走的更近一下,相反,巴特尔对她的态度反而不如从前,这是萨丽云心里最大的怨气。萨丽云觉得,不如就把这件事捅破,如果巴特尔真的不喜欢自己,她要他亲口说出来,这样也能让自己彻底的了断这个心事。
想到这萨丽云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巴特尔,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乌兰图雅这么做是为什么?你也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去了乌兰牧骑?”
“乌兰图雅要嫁给谁是她的选择,你去乌兰牧骑是因为你能拉小提琴。”巴特尔尽量回避着说。
“巴特尔……,你真的就想到这些?”萨丽云对巴特尔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委屈的眼里满含着泪水。
看到萨丽云眼含热泪的样子,巴特尔心里也很难受,必定,她是额吉的干女儿,自己就是她的哥哥,哥哥是不能欺负妹妹的。看来回避下去是不可能了,敞开心思的说巴特尔又很为难,他想了想没说话,用手替萨丽云擦眼泪,萨丽云就式扑到巴特尔的怀里大哭起来。萨丽云哭的非常伤心,她觉得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好像一下子要从这哭声中吐出来。
萨丽云的举动让巴特尔左右为难,他既不能推开她也觉得让她继续下去就会陷得更深,这个时候巴特尔非常想旁边有一个人,最好是那木其或者刘媛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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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17-12-14 05:11 |只看该作者
潘多拉的意义 发表于 2017-12-12 14:20
好凄美的故事,希望一直能够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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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17-12-14 05: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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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17-12-14 14:18 |只看该作者

老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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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17-12-14 14:4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名人的故事一定要看
等俺得空了认真拜读
书房宝地就是招贵人呀
鹰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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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17-12-16 06:57 |只看该作者
30
刘媛在阿尔斯楞这忙和着,可是从萨丽云走了以后心里也不踏实。因为她知道巴特尔对萨丽云的想法,怕又重复春节那样的情景。
“额吉,小丽去叫巴特尔为什么还没回来?”
“也许巴特尔还是不愿意来,这也不能怨他,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谁也是痛苦的。”那木其说。
“我怕小丽又跟上次似地跟巴特尔闹翻。”刘媛说。
“她走了以后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又不能拦着她,要不你去看看?”那木其说。
刘媛听了站起身朝家里走去,走到家里看到没人和空着的羊圈,刘媛转身走出家门四下看着心里想,巴特尔没在家,萨丽云也不知去向,难道这个时候他们俩在一起呢?刘媛不担心他们在一起,担心的是他们在一起闹翻,于是决定找找。
刘媛漫无目的的在草地上四处寻觅,走了半天发现了家里的羊群,看到了山包前的萨丽云和巴特尔,此时正是萨丽云扑倒巴特尔怀里哭的时候,刘媛看到赶紧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们可能看见的地方站住了脚。由于刘媛知道巴特尔的想法,这样的情景是刘媛万万没想到的。她站在那一直看着巴特尔和萨丽云以致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她都没有听见。
“刘媛,你站在这干嘛?”李彤骑着马停在她的身后说。
“哦,没事,出来走走。”刘媛说。
“你不是和那木其大婶在帮厨吗?”
“晚上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回家洗洗脸出来透透风实在是太热了。”刘媛说。
李彤抬起头看到了巴特尔和萨丽云问:“巴特尔和萨丽云在那干嘛?”
“谁?”刘媛看到李彤已经发现了巴特尔和萨丽云万分的紧张说。
“你看,巴特尔搂着萨丽云,萨丽云好像在哭?”李彤说。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刘媛说。
“啊,我明白了,乌兰图雅退出了,萨丽云趁虚而入了哈哈!”李彤说着调转马头跑远了。
此时就剩下刘媛孤零零的站在草地上发愁,眼前的景象好像是告诉刘媛,巴特尔和萨丽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们真的好起来。如果是这样,大家就都省心了,这好像也说的通。可是刘媛怎么也不能把巴特尔说过的对萨丽云的看法对不上号,这又是为什么呢?刘媛转念一想,这关自己什么事?从始至终,刘媛在巴特尔、乌兰图雅和萨丽云三个人的事情上,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为什么替他们劳神?
想到这刘媛转身朝家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刘媛觉得天也不在是那么晴,太阳也不是那么亮了,准噶哒木齐路上那个风雪之夜再次浮现在刘媛的眼前,她的情绪低落下来。这样的情绪让刘媛不断的问自己,这关你什么事?你干嘛这样?
萨丽云哭了一会平静了下来,巴特尔长出了一口气。
“怪我没出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萨丽云说。
“你看,天都快黑了,咱们回去吧?”
“巴特尔,我不勉强你,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你到底对我是怎么想的?”萨丽云趁热打铁的问。
巴特尔此时坚定了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决心,这还不仅是因为再这样下去会很难收拾,其实巴特尔从那个暴风雪之夜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心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刘媛。两个原因让巴特尔终于开口了。
“小丽,如果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你说吧。”
“我们只能是兄妹而不能成为夫妻。”这句话并不长,巴特尔说出来想石头一样的沉重。
“好吧,但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既然我们不能成为夫妻,我也不可能和你成为兄妹。”萨丽云说完拉过马来骑上飞快的跑去。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厚厚的云彩,被夕阳烧的火红。
刘媛回到了阿尔斯楞家,继续帮着那木其做饭。那木其把新杀的羊肉放到锅里,刘媛抱过木柴塞到炉火里。
“找到小丽了?”那木其问。
“没有。”刘媛一边添柴一边说。
“巴特尔呢?”
“不知道,家里没人。”刘媛说。
“那他们去了哪儿?你没到别处找找?”那木其问。
“他们都这么大了还能丢了?”刘媛看着炉火说。
“咱们不是担心他们又闹起来吗?”那木其说。
“看样子是闹不起来了。”刘媛顺口说。
“你怎么知道?”那木其问。
“我这么想……。”
那木其听了转过头来看着刘媛,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炉火映在刘媛的脸上。
夜晚,阿尔斯楞家蒙古包前的草地上架起了木材点着了篝火,火星在高高的火苗的催动下冲向黑色的夜空。
人们围着火堆笑着唱着,乌兰牧骑的加入更让这场盛会有声有色。
巴图跑到那木其跟前说:“别忙了,你们也吃点东西然后去篝火旁快乐快乐!”
那木其擦了擦手说:“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巴图看了看那木其问:“小丽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刚才叫刘媛去找她也没找到。”那木其说。
“这么好的夜晚她不来可惜了。”巴图说完转身朝篝火走去。
宝利格和乌兰图雅被大家围在中间,有人提议说:“乌兰图雅,跟宝利格亲个嘴我们看看。”
“对,亲一个!”
“亲一个!”
很多人加入了这个提议一起跟着喊起来。
阿尔斯楞已经喝的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说:“这是被窝里干的事,怎么能在这儿?”
“老家伙,年轻人的事你别管。”巴图说。
宝利格大红着脸说:“我没关系的,就看乌兰图雅的了。”
乌兰图雅看了宝利格一眼说:“别说是亲你,谁让我亲一个我都亲,谁要?”乌兰图雅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说。
乌兰图雅这一招把周围的人都弄愣了,居然没一个人响应。
“你们俩亲个嘴我们看看就行了,你亲别人,他老婆就会吃醋的。”有人说。
这句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声。
“有没有老婆的?这些北京的小知青们都没老婆。”有人说。
“亲不亲呢?”宝利格笑着说。
“亲”大家一起喊道。
“乌兰,给我们跳一个舞吧?”巴图解围的说。
“对,把马头琴拉起来!”阿尔斯楞说。
“还是让萨丽云拉小提琴好听。”有人说。
“哎?萨丽云哪去了?”宝利格听了抬起头来在人群里寻找着。
那木其和刘媛收拾了一下东西,那木其要刘媛跟她一起去篝火边,刘媛此时只觉得什么心绪也没有,加上整整的跟着那木其干了一天的伙夫觉得有些累。
“额吉,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去躺会儿。”刘媛说。
“很难得的,篝火对草原人来说不是经常能有的,因为草地上的树很难长大,木料也很少。阿尔斯楞这次可是下了本钱了。”那木其说。
“我还是不去了吧?”刘媛坚持说。
“你不舒服?”那木其看到刘媛有些无精打采的问。
“有些。”刘媛说。
“那就好好的回去睡一觉。”那木其说。
刘媛独自往回走,此时她拿不定主意是回到知青的宿舍还是回到那木其的家。如果回到家里去,这里距离家的路并不远,如果回到宿舍里,路远还不说,那里也是没人。虽然,知青们也会收拾自己的房间,但是相比家的温暖来说,还远远比不上那木其的家里。
草原刚刚进入夏季,夜晚的风还是很凉的。刘媛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宿舍里去。刘媛一个人低着头走着,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此时越发觉得风很冷,她加快了脚步朝宿舍走着。
刘媛走到宿舍跟前,发现房间里的灯亮着,刘媛站在那想,是谁回来了呢?当她走到跟前听到了李彤的声音。
“你这是图的什么?搂着那个蒙古汉子哭,真不嫌丢人!”这是李彤的声音。
“我乐意,这关你什么事?”这是萨丽云的声音。
“退一万步说,即使你真的喜欢巴特尔,人家不是不买你的账?”李彤说。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只想听听他的看法。”萨丽云说。
“听什么看法?丢人丢大了。这小子有道德问题,所以乌兰图雅才选择了宝利格。”李彤说。
“什么道德问题?”
“你大概不记得那次我们在石窝子放羊的时候,乌兰图雅说的话,她说她从巴特尔那里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就说明她是跟巴特尔睡在一起,乌兰图雅在那里说就是给你听的,她把你鼓捣到乌兰牧骑也就是让你远离巴特尔,你可到好,处处按照人家给你画的道走。”李彤说。
“这点我清楚,所以为了证明我有志气我才跟着去了乌兰牧骑。”萨丽云说。
“可是你到是志气到底呀?今天怎么回事?你看人家刘媛,不显山不露水,人家怎么就没有你那么天真?我还告诉你,今天你在山包那的表现刘媛可都看见了。”李彤说。
“她上哪看见去?”萨丽云说。
“我走到那正看见她站在那。”李彤说。
“她跟踪我?”萨丽云问。
“跟踪不跟踪我不知道,反正她是在那儿呢。”李彤说。
“刘媛为什么跟踪我?”萨丽云问。
“好啦,别考虑那些了,叫我说这是好事,你要真的跟了巴特尔,以后你就等着受罪吧,我们的家在北京,这点你忘了?”
“我没有家。”萨丽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走,跟着我去看热闹,有的是酒肉不吃白不吃,人家高兴娶媳妇你犯得上在这憋屈?你去了高高兴兴,这样不管是巴特尔还是乌兰图雅,让他们看看,你萨丽云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多长脸?”李彤说。
“我不想去。”
“一定得去,我还告诉你,那个乌兰牧骑我看你就算了。他们听得懂什么提琴?现在,宝利格和乌兰图雅是一家子了,你在那能有好果子吃?原来让你去是因为巴特尔,现在你在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赶紧回来,就是回来也别再回到巴图家了,你这算怎么回事?快擦擦脸跟我走。”李彤说。
刘媛听到李彤的话的意思是他们这就要走出门来,急忙躲在阴影里。果然,萨丽云和李彤走了出来朝阿尔斯楞家走去。
刘媛看着他们走远自己走进屋里,她洗了洗脸铺好铺盖躺下来,李彤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特别是提到了她发现了萨丽云和巴特尔的那一幕,刘媛知道萨丽云的脾气,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反应?如果因为这一点和萨丽云产生了矛盾是刘媛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刘媛开始觉得这问题复杂起来,本来是一个旁观者逐渐卷入了矛盾里面来。何况,她要生活在那木其一家人和巴特尔当中,这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这个矛盾。如果现在自己就脱离开那木其的家人和巴特尔,刘媛又觉得不忍心,因为那木其和巴图是那么疼爱她们。
想到了巴特尔,刘媛觉得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从上次在医院里看到巴特尔自己的心情到现在看到了巴特尔和萨丽云的表现,刘媛知道,巴特尔其实已经悄悄的走进了她的心里。这让刘媛越想越无奈,刚刚走了一个乌兰图雅,难道自己也要掺合到这里面去?听李彤的口气,萨丽云好像从巴特尔那并没有得到什么承诺,否则李彤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刘媛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不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要从此以后疏远这些矛盾人物,她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那木其额吉说的对,腾格里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看懂他的意思。
刘媛没把握能看懂老天爷的意思,但是她理解这句话就是顺其自然。
萨丽云和李彤来到篝火边,此时狂欢已经进入高潮,酒精让很多人兴奋起来,歌声和喊叫声响成一片。
巴特尔看着萨丽云骑马远去,自己又随着羊走了一段路,看看天色已晚轰着羊往家里走,一路上心里虽然憋屈,可是对萨丽云的真情也有些感动,觉得自己的拒绝有些残忍。可是他明白这就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如果自己咬着牙把事情跟萨丽云说开了,以后就会轻松了很多。再说,他不是一直就盼着有机会把这件事说开吗?乌兰图雅嫁人了,萨丽云说开了,以后自己就闷着头干活,给阿爸和额吉多挣点钱拿回家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至于别的事都应该放一放,想到这巴特尔又觉得轻松起来。
巴特尔回到家里圈好了羊,走到包里发现家里没有人,桌子上有一个盆扣在那,巴特尔打开一看是那木其给他留下的饭菜,巴特尔早就饿了,拿起来大口的吃着。
巴特尔一个人吃着饭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着门口,乌兰图雅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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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6 07:00 |只看该作者
九弟 发表于 2017-12-14 14:43
名人的故事一定要看
等俺得空了认真拜读
书房宝地就是招贵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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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17-12-16 07:01 |只看该作者

千万别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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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17-12-18 15:22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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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发表于 2017-12-18 15:23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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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发表于 2017-12-19 06: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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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图雅的到来让巴特尔不知所措,他没去参加这场盛会乌兰图雅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表示出歉意或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显然是画蛇添足。完全表示拒绝也好像从情理上说不通,就是家里来了个客人打声招呼总还是应该的吧?但是,乌兰图雅的到来非同寻常,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也就是说,巴特尔无论用什么办法应付这个局面或者有一个开场白,对乌兰图雅来说看来都没用。
“就这么不给面子?”乌兰图雅打破了沉寂。
“嗯,我已经不喝酒了,就没兴趣凑那个热闹。再说家里的羊没有人管,瘦了很多,我是……。”
“好啦巴特尔,你明知道我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完事了,你就别闲扯别的了。”乌兰图雅打断了巴特尔的话说。
“我承认那天我做错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和宝利格是这样的。”巴特尔说。
“我和宝利格是怎么样?”乌兰图雅说着坐在桌子对面。
“我不知道你和宝利格怎么样,但是我不想咱们再继续,我就是这么想的。”巴特尔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跟宝利格上过床?”乌兰图雅说。
“我……。”巴特尔实在是不能这么说,因为他觉得这样明说不合适,再有,他也实在没有过硬的证据支撑他的判断。
“你猜对了,所以我这么快就决定嫁给他。”乌兰图雅说。
乌兰图雅的话让巴特尔有些惊讶,这倒不是她说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自己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让他惊讶的是,乌兰图雅这么简单就承认了这个事实,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想来侮辱自己作为报复?
想到这,巴特尔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不定和不想伤害乌兰图雅的想法,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理直气壮。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巴特尔说。
“我只是想把话最后一次跟你说明白,在我刚到乌兰牧骑的时候,宝利格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是他把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舞蹈演员弄成了头牌。宝利格是个好歌手,他也很有才华。我后来有些喜欢他了,当然也有报答他的意思,所以,在一次无意的酒后弄成了那个样子。随着交往我开始觉得我这样是一个错误,宝利格心机多端,藏而不露,你永远也别想弄明白他想的是什么,我觉得他不应该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我喜欢你他是知道的,我曾经和他谈到过你,可是后来中间又插进一个萨丽云。我本来想我们将来真的走到一起,我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现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的就找到我的发卡?那是宝利格特意放在那的。这样也好,如果你这么在意这些,将来我们真的结婚,这将是我一辈子欠你的东西。阿爸不同意我跟你的事也是一个原因,但是如果你坚持,我是会坚持到底的。算啦,我不想说的更多,就算是我伤害了你。巴特尔,看在我们从小在一起的份上,你应该去喝我的喜酒,整个白音锡勒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去喝酒吧,去祝福我一下。”乌兰图雅说完吻了一下巴特尔,她的眼泪沾到了巴特尔的脸上。
乌兰图雅走了,从她进门到她离开整个过程像梦境一样。直到她走出了门巴特尔还愣在那。想到乌兰图雅既然是这么个过程,虽然巴特尔还是不能原谅她的做法,可是心里却很难过,特别是乌兰图雅说的最后一句话:巴特尔,看在我们从小在一起的份上,你应该去喝我的喜酒,整个白音锡勒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去喝酒吧,去祝福我一下。
篝火旁的人们已经完全的迷醉,唱歌跳舞大喊大叫,木柴已经烧的差不多,火苗已经不是很旺。巴特尔走到距离篝火不远的地方还是犹豫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人躺在草地上,手里还拿着酒瓶,显然是喝醉了,巴特尔一眼就认出是拉克申。
“拉克申,快起来,喝多了别睡在草地上。”巴特尔摇醒了拉克申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巴特尔……,这下子咱俩解决了!”拉克申说着又扬起酒瓶喝了一口酒。
巴特尔还要跟拉克申说什么,拉克申又倒在草地上,再怎么摇晃也叫不醒。
巴特尔走到阿尔斯楞跟前说:“阿尔斯楞大叔,给你道喜。”
“好,来了就喝酒吧!”大概阿尔斯楞觉得,女儿有了着落,巴特尔已经不再是他的威胁,态度也和蔼了很多。
“老虎,棒子,鸡!老虎,棒子,鸡!”随着一个喊叫声,巴特尔看到,知青们围在一圈正在猜拳喝酒。萨丽云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在那大呼小叫。
巴特尔开始寻找乌兰图雅,乌兰图雅已经回到了人群里,正和宝利格敬酒,巴特尔想了想朝乌兰图雅走过去。
那木其一眼就看到了巴特尔急忙走过来:“给你留着饭呢,你吃了吗?”
“吃了。”
“你怎么来了?”
“刚才乌兰图雅到咱家去找我。”
“哦……,你应该来。”那木其说。
巴特尔走到人群里,宝利格看到巴特尔走到跟前说:“巴特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乌兰图雅的好日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家里有些事。”
“好啦,按照规矩,先罚酒三杯,给他倒上酒!”宝利格说。
有人递过大号的银碗给巴特尔倒了三大碗酒,巴特尔举起酒碗说:“祝贺乌兰图雅和宝利格大哥大喜!”说完仰着脖子连续喝下了三碗酒。
“好样的巴特尔!”人群里有人喝彩。
“还要单独敬新郎和新娘。”乌兰牧骑里有人说。
又有人给巴特尔倒了了酒,巴特尔接过酒碗先敬了宝利格,又倒上一碗走到了乌兰图雅面前。
巴特尔的到来在有些疲惫的人群里掀起了一个小高潮,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巴特尔和乌兰图雅之间的恋情,对于乌兰图雅的改弦更张本来就有一探究竟的兴趣,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巴特尔和乌兰图雅。
“图雅,祝贺你!”巴特尔说着据起酒碗一饮而尽。
乌兰图雅也端起了酒杯一句话没说,此时她好像周围并没有人,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只看见巴特尔,同时用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有宝利格、巴图、那木其、还有一个就是萨丽云。
巴图的关心是怕乌兰图雅若有不当的举动节外生枝,那木其则是怕巴特尔喝多了,萨丽云当然最想看看乌兰图雅的反应。
巴特尔干了酒,乌兰图雅也干了杯,乌兰图雅转身接过倒酒的人手里的酒瓶又给巴特尔和自己倒满了酒。
“乌兰图雅,你已经喝了很多了,这杯酒我替你代劳。”宝利格说。
乌兰图雅并没有理会宝利格的话,仰起头喝光了酒转身朝阿尔斯楞的蒙古包走去,宝利格看到紧跟其后。
人群里看着这个情景鸦雀无声,巴特尔转身也走出人群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阿尔斯楞站起身来说:“好,大家继续,还有的是酒肉!”
望着巴特尔的背影,萨丽云不知道是应该替巴特尔和乌兰图雅难过还是为了自己。
篝火已经烧成了一堆木炭,在夜晚的风中闪着最后的光亮。
半夜的时候,刘媛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知青们都回到了宿舍,每个人都喝了酒,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控制,萨丽云走进了屋内来到了刘媛的旁边。
“你怎么没去看看篝火?”萨丽云说。
“我累了一天了,哪还有精神?”刘媛说。
“你应该看看,巴特尔后来去了,他还给乌兰图雅敬了酒。”萨丽云说。
巴特尔去给乌兰图雅敬酒刘媛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关心这些事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
“你想得到吗?”萨丽云说。
“我想这个干什么?”刘媛问。
“你不是挺关心这些事的吗?”萨丽云说。
对于萨丽云的话,刘媛一时猜测不出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李彤说了她看到了萨丽云和巴特尔那一幕,萨丽云有些对她不满意呢?
“谁说我挺关心了?”刘媛问。
“对,你下的都是暗地里的功夫。”萨丽云笑眯眯的说。
“小丽,你有话直接说,别绕弯子,天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刘媛说。
“一个巴特尔,什么香饽饽?”萨丽云撇着嘴说。
“萨丽云,你是回去睡觉呢还是在这睡?”李彤站在门外说。
“回去睡,你们这屋里一股子臭脚味我可受不了。”萨丽云说。
“那我送你!”李彤说。
“快走吧,不然额吉该担心了。”刘媛说。
“刘媛,我忽然觉得你挺乐意我不在的?”萨丽云说。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乐意你不在?”刘媛听了转过身看着她。
“我不在你多省心呢?”萨丽云说着走出了屋子。
刘媛仔细的品味着萨丽云的话,她觉得这些话大概还是因为李彤的话引起的。
巴图和那木其回到家里,那木其问:“小丽呢?”
巴图说:“好像跟着李彤去了知青宿舍。”巴图说。
“她不回来睡觉了?”那木其说。
“叫巴特尔去接她?”巴图说。
“你别叫他,你自己去。”那木其说。
李彤送萨丽云走在路上,一边走李彤一边说:“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萨丽云问。
“这件事本来你该问我的,可是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没问。”
“我不知道什么事。”萨丽云此时心不在焉的说。
“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你看了吗?”李彤问。
“看了。”
“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你能不能不几个字几个字的蹦着回答我?”李彤看着萨丽云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不满意的说。
“我没有心思考虑这些。”萨丽云说。
“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问你呢?其实,那个时候你心思放在巴特尔身上,可是你想没想过?即使就是乌兰图雅没有嫁给宝利格,她也要嫁给巴特尔,横竖是没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个无望的地位呢?再说,咱们是北京人,将来在这成了家会很麻烦,民族不同,风俗习惯不同,你不能脑子一热就不考虑这些,等到将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没想那么多。”萨丽云说。
“所以我要提醒你,对了,那信你没给乌兰图雅看到吧?”李彤说。
“我给她看干嘛?我给刘媛看了。”萨丽云说。
“什么?刘媛知道了?”李彤问。
“知道了怎么了?”
“哎!萨丽云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和刘媛没法比。你没有她有城府,你看她不言不语的,那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你告诉她干嘛?”
“刘媛和我从小在一起长大,我有事从来不瞒着她。”
“你不瞒着她,她可不一定不瞒着你。就拿你和巴特尔今天下午在草原上的事来说吧,明明我是看到她站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可是她告诉你了吗?”
对于李彤说的话,萨丽云是很想证实一下,刚才她言谈话语就在暗示刘媛,果然刘媛没有提到,现在李彤一说她更觉得别扭。
萨丽云最开始听李彤说的时候并不相信,可是李彤凭空编造这些又觉得没有道理。如果刘媛真的跟踪她,那她为了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刘媛为什么跟踪我?”萨丽云说。
“两条,一条是受人指使,另外一条就是她也许心里也有巴特尔。”李彤说。
“怎么会?”李彤这些话特别是第二条让萨丽云大吃一惊。
“萨丽云,你别看你长的大眼溜精的,聪明都在表面上,我说的这两条都有道理。如果是受人指使,那一定就是那木其,因为巴特尔是她的养子,当她听说乌兰图雅要嫁给宝利格,她就一定想到你会特别重视这个问题,她就急需要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据我观察,那木其是不支持你和巴特尔的事的。如果是刘媛心里也爱上了巴特尔,那就更有道理了,她一定会观察你的表现。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家里的情况你也不知道。刘媛和那木其形影不离,巴特尔也是按时按点的回家,不管是刘媛心里有巴特尔还是巴特尔看上了刘媛,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萨丽云,要是那样,乌兰图雅虽然是退出了,你不能再经历一次失望吧?”
李彤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萨丽云,这让她又想起了刘媛在她和巴特尔的事情中的态度,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好姐妹,发小的朋友同学刘媛,居然会是这样?
看着萨丽云低头不语李彤说:“萨丽云,我给你写那封信有两个目的,第一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印象深刻。第二,我所以厚着脸皮给你写这样的信还有一层用意,那就是想分一下心思,因为你和巴特尔是没有结果的。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判断,至于你对我是怎么想那并不重要,你怎么想我也不在乎。”
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巴图家的灯光,巴图骑着马走了过来。
“小丽,这么晚了才回来,你额吉早就着急了。”巴图说。
“大叔,你放心,我们还能让萨丽云一个人回家?我这个组长也不能白当啊?”李彤接过话茬说。
“谢谢你啦!”巴图说。
“萨丽云,回家好好休息吧。”李彤说完转身走了。
巴图从马上下来把缰绳递给萨丽云说:“你骑着回家吧,阿爸正好溜溜解解酒气。”
萨丽云听了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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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9 06:00 |只看该作者
井冈 发表于 2017-12-18 15:23
继续听故事,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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