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窦抗舞动大戟,催动二百长槊兵杀出阵前。窦营里刘黑闼早已望见,双腿夹了一下马肋,挥刀出阵,身后二百骑兵鱼贯跟随。两将相遇并不答话,催动坐骑战在一起。未及三合,窦抗显得力怯,卖个破绽转马而回,刘黑闼自恃力猛哪里肯放,紧紧追上。马头衔马尾的当儿,窦抗从怀里暗暗顺过大戟,爆喝一声,回身便刺,刘黑闼大叫,好家伙!闪身就躲,那大戟的锋刃已穿胁而过,只听战袍“刺啦”一声撕开二尺长的口子。窦抗拨马回战,激得刘黑闼怒起,舞动大刀呼呼生风,杀得窦抗左避右挡,穷于应付。刘黑闼抽刀运力,一招宝塔盖顶,刀锋直竖竖砍将下来;窦抗大惊,双手横戟磕挡,戟身正当在刀刃上,咔嚓一声断为两截,窦抗后挺于马背,躲过刀锋,可怜战马的耳朵生生的被刀削了去。坐骑疼得尥蹶狂嘶,窦抗夺气,加鞭跑回本阵。手下二百长槊兵举枪刺哇喇喇地围住刘黑闼乱戳一通,刘黑闼前次吃过长槊兵的亏,耍了一招顺风割韭,趁长槊兵稍退,打马跑了回去。
李世民安抚窦抗道,兄弟先回阵后歇息。今日须杀他个落花流水,为你报这一刀之羞!说罢转身命令,各位将士听真,没有我的号令,敢有言战者立斩!
五月的近午,天气已有几分燥热。窦营军士冬衣未换,早已汗流浃背,加之不停地叫阵谩骂,口干舌燥,饥渴难耐,骑兵下马,步兵弛坐,许多人跑去汜水河饮水、洗脸,行伍阵型渐渐散漫下来。
天到午时,窦建德将要进膳。即使正当野战,皇家的礼节是不能改动的,夏王窦建德端坐龙椅上,众臣环伺匍匐跪倒,笙管鼓乐齐鸣,大礼一毕,窦建德启箸就食,众大臣才敢端碗。汜水河东岸的老营里,火头军肩挑背扛,给将士们送来伙食,众将士蜂拥而上,三五十人一堆大快朵颐起来。
李世民看到敌营这些情景,兴奋得两眼放光。他命令士兵捉对互击三枪杆,以促警醒;召集众将到身边,命令大将宇文士及,你带领三百骑兵,掠过敌军阵前驰往南面,贼兵若不动,你就转马而回;贼兵若是群起追赶,你不要恋战,径直转头向东,插入河东老营。待我发起攻击,你可从他背后杀入,作夹击之势。宇文士及领命而去。
李世民攘袂捋拳对众将道,天下太平,富贵同登就在今日!众弟兄随我浴血奋战,灭了眼前此贼,得天下若探囊取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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