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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摸底
"好,事情都说清楚了,继续玩牌。"许总扫视在场的几位呼风唤雨的人物,似笑非笑地说道:"以后大家不要兵刃相见才好。底子大家心知肚明,杜总的能量远远不止这些,既然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那就要说实话。杜总,大桥都有股份,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别提这档子事了,说起来就窝火。要不是为了在建桥上面占股份,我这次肯定不止投资这点钱了,我家里的房子车子都做了抵押,银行不可能第二次给我贷款,更何况我的那点钱是人家股份里的暗股,等人家把我的本金还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算是赚了钱。说老实话,我对那人根本就不再相信,纯粹是套牢小股东的现金。不说也罢,等这边的事情落实下来之后,我真打算离开这个漩涡,过几年太平生活,要不然,真不知道哪天就这么睡过去了。"
"既然有这样的事,更应该动用一切手段拿下工程。有一点我们可以放心,县里首先是要为自己争取优先权的。纵观每一个发达地区的发展趋势,如果地方上的权力不维护自己人的利益,那就等于自己拆台。这样吧,大家都辛苦一点,明天跟县里的代表们一同前往,直接请命,说出我们的目的。沙井和刘家这一带的工程无论如何都要抢过来,否则,我们的公司都活不下去!把抽沙工程夺到手之后,上面的工程就有希望属于我们。不管我们中间谁在这场竞标中收益多一些,总归是内部人得了好处。当然,我是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说话的,我认为这次必须请朱总站出来说话。 ”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许总,你既然这么说,我不得不再多问一句,你到底离开了县建筑公司还是怎么回事?”朱总不慌不忙的问道。
"我在一个月前已经交了离职信,县建筑公司的事情,大家也是清楚的,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年岁大了,想做完这笔买卖赚几个养老钱。大家说说,谁没有几个自己的安乐窝,明人不说暗话,我手上有上十套房产权,就是住不进去。有的租给了别人,有的卖了,有的空着。我说没钱,你们相信吗?肯定不相信。可我得装廉洁,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真他妈的窝囊。原本打算在县城弄套别墅给儿子结婚,被几个好哥们七说八说的吓得我花了双倍的钱到上海买了一套房子,问题是事业都在这边,房子在上海,那可是精装修,自己没时间住,租给别人住吧,舍不得,闹得人心理很不痛快。这点狗屁事,瞒来瞒去还不是瞒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你们都不是外人,我说话就这么直接,吃这碗饭不容易啊,心都操碎。”
“最伤脑筋的是,有的人刚刚收了钱,连一点事都没有办就调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捞一把,你还说不得。现在个人投资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之所以没有办法立刻收回建桥的投资股份,问题也是出在这里。”
"当初也有人拉我投资,我没干。建桥是国资性质,建房是民营性质,看来我的方向还是不错的。既然许总已经下决定离开县建筑公司,那你就算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你还没有组建自己的公司,你的工程怎么运行?县里的那几位由我来摆平,我可以遏制他们出卖我们的利益。雷霄,你说的推动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这一点我们必须清楚。"
"人手我有的是,都是各有所长的专业人士,我没打算去注册,和你们当初建公司之前一样运行,我能保证不会出问题。”许总的话是可靠的,朱总点了点头。
“我说两点。一,如果是单干的话,我有把握争取两公里的抽沙工程。二,我可以让沙井和刘家的几个想争夺抽沙权的人退出,把心思放在赔偿和补偿上面。当然,无论如何,该给他们的一分都不能少。”雷霄回答了朱总的问题,按照雷擂的计划,完全可以单独运作。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沙井到刘家村这一带不可能再分割,抽上来的河沙首先带着水分处于流动状态,也不会听话的走直线。看情形参与的几个人已经被这个工程捆绑在一起了。雷霄不能再保留自己的底子,这关系到后面的利益得失。
“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那好,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们另外给你算一千万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座的几位都表了态,接受朱总的裁决。雷霄想了想:“既然把话说明了,我再投资两千万。”
“还是你们自由,什么都名正言顺的属于自己。”
“你一直过没有风险的老爷生活,怎么懂得我们的艰辛?干这一行的最忌讳出人命,在这方面的风险有多大?你什么都不用承担。我相信,能够坐在这里商谈大事情,证明能走到今天都是幸运的。”杜总撅了一把身边女人的脸蛋:“真不知道找你来干嘛的,笑笑,自然一点,给我捶捶背!”
“那是,记得当初诚信建筑公司造势那么威风,可惜运气不好,一次造成了好几条人命,很快让事业寿终正寝,还有好几家都是同样的状况。工地上出事是常见的情况,问题是事后必须解决。不要小看民工,特别是工地上的民工,都是乡邻好友,得罪不起。许总,你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你的航行一帆风顺,有国资做靠背,还有强大的法律法规给你们做后盾,我们一个闪忽就石沉大海,尸骨都找不到。”邹总做事稳妥,不喜争执。他是当初建造昌北飞机场起家的人物,他的工程大多还是固定在那个方位,发展得很顺利,围在他身边的小型建筑工地不下于五六十家,却没有大型公司的竞争。那一带的工程基本上都是他的地盘,然后再分配下去。这个人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当初起家的时候吃过不少亏,能把握进退,为人的法则是尺仗之间。
“你们就不要笑话我了,我能在这里混到现在,还是叨光我那被整死的老爸。当初我可是建筑系专科学院毕业生,家里的书箱底下压着一大堆的图纸,现实中用不到。到现在回头一看,那些知识除了让我晋级,什么作用都没有。要说社会经验,我还要向你们请教。说实在话,我不是愿意凑这个热闹,是势在必行。我前面的几任老总都在北京深圳享福去了,我没地方去,孩子正当求学的时候受了牵连,一家老少只能缘木求鱼,除了留下来,哪里都去不了。上海的房子空了这么久,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卖了。想来想去,还是早点从火线下来,早点解决我们家的住房问题。我不会给大家带来威胁,投资多少,得到多少。”许总明白这些人对他的防范意识,毕竟他以前的身份和他们有区别,他不用考虑的事情,他们都得有精密的计划。许总抛出自己的底牌,是想消除排斥,以免得到工程之后在分配上吃亏。再说了,他还想带动他那个老实的儿子在这儿有一席生存的小地盘。
“既然大家都把话说明了,那我们就按照计划前进。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引起注意,都是地方上人,都得找银行贷款。就算是县城所有银行最近两年只为我们服务,预备资金还是不够,大家要想办法从其他渠道筹备现金和贷款,否则,会困守在空贷之中,这种局面会造成工程延期,那将对我们十分不利。你们尽管放心,我不跟你们抢县银行的资源。”朱总把牌拿在手上洗刷,动作之快简直和专业老千差不多。
雷霄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个习惯或许是少年时期就已经养成,无论多忙,无论遇到了多难解决的事情,雷霄从来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我也不会跟大家抢。”说完鼾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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