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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嘴到家已经是中午时分,进了楼道正碰见对门的街坊。
“老孙,上哪儿了走了这么些日子?”街坊问。
“旅游去了。”孙大嘴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去向。
“你可真有新鲜的,大冬天的旅游去?”街坊说。
说了两句孙大嘴就要上楼,街坊站在他身后说:“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了,你走那天晚上,有人敲了半天的门,我从猫眼里一看是大臭子他妈。”
孙大嘴听了转过身来问:“你说谁?”
“大臭子他妈呀?”街坊说。
“你没看错?”
“大臭子他妈我还能看错?”
“她找我干嘛?”孙大嘴问。
“这话说的,我能问吗?”
孙大嘴听了转身上了楼。
进了家门就闻到一股霉味,进了屋一看,桌子上的空酒瓶子还立在那,吃剩下的东西已经长了绿毛,这股子霉味就是从这发出来的。
孙大嘴放下包把发霉的东西扔到垃圾桶,脱了衣服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心里寻思起来。
要说自己没去小饭桌,最应该找自己的是余大妈或者是二哥,大臭子他妈找自己干嘛呢?孙大嘴想了诸多可能又都否定了。现在怎么办?闷在屋里谁也不知道,最后决定,反正是来打探消息,不如大大方方的去小饭桌,想到这孙大嘴换了一件多年不穿的浅灰色呢子外套出了门。
孙大嘴来到小饭桌,正是二大爷和刘云聊天的时候,刘云是背对着门坐着,二大爷坐在她的对面一眼就看见了孙大嘴。
“言归正传,你要是真的对孙大嘴有意思,不如就跟他直说了。”二大爷看着站在门口的孙大嘴挤了一下眼睛示意他站在那别动,孙大嘴看见站住了脚。
“有意思有什么用,他不是说走就走?”刘云说。
“你也没跟他表白呀?”二大爷说。
“怎么表白,我给他写份儿情书?我也没那个学问哪。”刘云说。
“你说孙大嘴说走就走,我让他说来就来你信不信?”二大爷说。
“怎么二哥,你还会招魂儿?再说了他来不来的我也不缺他。”刘云说。
“咱们别瘦驴拉硬屎,你倒地是想不想见到他?”二大爷说。
“我没地方找他去呀?”刘云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孙进来!”二大爷朝孙大嘴一招手。
刚才二大爷和刘云说的话孙大嘴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顿时跟吃了凉柿子似的那叫一个痛快,心里想,亏了昨天决定回来了,要不岂不错过了?
刘云看到二大爷招手转过头来,果然看到孙大嘴站在门口,孙大嘴这些日子不见,由于在嫂子那吃喝滋润胖了许多,脸色也润泽了许多。俗话说人是衣裳马是鞍。孙大嘴平日并不注意打扮,今天衣帽整齐的站在那让刘云觉得好像都不认识了。
“你滚回来干嘛?”刘云说。
“这话说的,我是小饭桌的员工啊?”孙大嘴乐着说。
“还舔着脸说呢,一个屁没影了,我们早就把你开除了。”刘云说。
“我不在小饭桌领薪水,我是志愿者你开除不了我。二哥,有吃的没有,前心贴后心了。”孙大嘴坐下说。
二大爷听了转身进了厨房端出给改改留的溜肉片放在桌子上说:“这本来是给我徒弟留的,便宜你吧。”
孙大嘴没听明白:“徒弟?”
“你走了,余大妈找了一个帮忙的,她乐意跟着二哥学炒菜就当了二哥的徒弟。”刘云说。
孙大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二锅头说:“这个可是个硬菜,没有酒糟践了。”
原来,孙大嘴虽然壮着胆子来到小饭桌,必定不知道刘云什么态度,路上买了一瓶装在口袋里,所谓酒壮怂人胆。喝了酒,他孙大嘴的大嘴一张爱谁谁了。
孙大嘴打开酒瓶问二大爷:“二哥,来一口吗?”
“我吃完饭了。”二大爷说。
“吃了再喝一口也不占地方啊?”孙大嘴说。
“你喝吧,有米饭还热着呢,你先吃着我回家看看去。”二大爷说。
“哎别走啊,这么多日子没见了,咱们哥俩好好聊聊。”孙大嘴看到二大爷要走心里慌乱起来,因为他是领教过刘云的厉害的,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
二大爷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屋里就剩下孙大嘴和刘云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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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云也觉得尴尬,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先是擦桌子,后来都弄完了居然还是找不到话说。
“我也回去歇会儿,你在这看着吧,你要走就锁上门我拿着钥匙呢。”刘云说着就要走。
孙大嘴几杯酒下肚已经来了胆子说:“你别走啊,我跟你有话说。”
刘云此时心里“砰砰”的直跳,因为她大概也估计到孙大嘴能说的话。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刘云以攻为守的说。
“你坐这儿。”孙大嘴用筷子指着椅子说。
“刘云,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吗?”孙大嘴说。
“我怎么知道,腿在你身上长着。”刘云并不看孙大嘴,手里捻着抹布说。
孙大嘴把那天听说刘云见面自己的怎么跟踪又怎么放弃的经过跟刘云说了一遍。
“大臭子他妈,我这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只不过我不敢直说,因为我怕你看不上我。今天你就给我个痛快话,行是不行?行呢,你放心我孙某人也是站着撒尿的,我一定好好的对待你。不行你也说出来我也死了心,我就把房子卖了跟我侄子入股老家经营农家院去,这辈子我就老死在那也算是落叶归根。”孙大嘴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刘云听了孙大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孙大嘴的诚意的确让刘云感动,女人需要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可靠的人,一个知疼知热的人。可是想起儿子大臭子对孙大嘴的态度又发愁。
看着刘云半天不说话孙大嘴接着说:“到底怎么着我就听你一句话。”
刘云又拿出惯用的话说:“你让我再想想。”
“这有什么可想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街坊,谁都了解谁,你就直说。”孙大嘴说。
“你也知道我那个畜类儿子,他要是知道了非反了天不可。”刘云说。
“不怕,人心似铁官法如炉,父母再婚是受法律保护的,他能尿出一丈二去?你跟了我,把房子给他腾出来你住到我那。他装修成什么样咱们就装成什么样保证不比他次,你要是觉得在他眼皮子地下别扭不要紧,我把房子卖了你跟我回老家。我们老家山清水秀是个神仙待的地方。我在那给你盖一所房子,你是要四合院还是小洋楼随你挑。我顺便再问问你,你搞的那个对象你们还接着来往吗?”孙大嘴说。
“大臭子给我找对象是有他的小算盘,绝对不是为了怕我孤独。所以,我就和那个齐天泽吹了,加上我也看不上他。可是真要我再婚我是心里没底的。”刘云说。
“这就好,不要紧的,今后咱们家你做主,存折你拿着,你说什么我听什么,鞍前马后我是无怨无悔。”孙大嘴酒已经喝到了一定的份儿上,说起话来已经没有了刹车。
孙大嘴虽然说话粗鲁,但是那股真实的情感溢于言表,就像一个火炉已经把刘云烤软了。
“将来我老了,你要是看不上我了呢?”刘云已经没有了惯常对孙大嘴的强硬劲头,露出了女人的本相。
“我还怕你看不上我了呢,这不是秫秸杆打狼两头害怕吗?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看不上你。明天你就跟我上街,我给你好好的置办几身像样的衣裳,再给你买点首饰,别让他们小瞧了我媳妇。”孙大嘴说。
“瞧你那德行,我答应嫁给你了?”刘云说着把手里的抹布朝孙大嘴扔过去。
孙大嘴用手接住说:“我可是答应你了,咱们就这么定了。”孙大嘴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孙大嘴在小饭桌喝完了酒,又跟刘云把心里话说出来,虽然刘云并没明确答应孙大嘴,但对孙大嘴来说在事已经有了眉目,此时的孙大嘴觉得天比每天都蓝,兴冲冲的回到家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