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雁过无声 于 2022-1-22 22:49 编辑
孩子靠在我怀里,想听我讲讲过去的事情。
冬日的阳光正暖,隔着玻璃窗斜射进来,她靠在我的肩头,仰着娇嫩的小脸在等,等我将往事娓娓道来……
那是儿时的一个午后,我正走在放学的路上,身穿一件浅粉色的上衣,马尾辫上别着一朵浅绿的蝴蝶头花,我在蹦蹦跳跳地走,高高的马尾松荡来荡去,吸引了迎面而来的老奶奶。
她停下来看着我笑,情不自禁地夸赞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咋恁好看呢!”她眼里散发着慈爱的光茫,连同午后温暖的阳光,全部洒在我的身上。
经年后,我依稀记得她慈爱的脸,绽放出一朵好看的菊花,我嘴角的两个梨涡里,亦满溢着孩子纯真的笑。
我不知她是谁家的老奶奶,她也不知我是谁家的小姑娘。
我们不期而遇,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不经意地回眸,又看见了彼此的笑脸,亲切而温暖,短暂而永恒……
我陶醉在儿时的美好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咋恁好看呢?”孩子仔细端详着我,满脸疑惑地问:“妈妈,你确定你那时很好看吗?”她清亮的眸子里,是白发汹涌的我,是皱纹纵横的我,苍老又丑陋。
“你看我现在的颜值 ,就可以推想出我当年有多好看!”我不知哪来的自信,竟然如此厚言无耻。
孩子在笑,有点嗤之以鼻。
先生也笑,对着孩子笑:“妈妈脸皮真厚!”
他们的肆意的笑声,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接受自己又老又丑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