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这两年太过辛苦,好好该让自己休息一下。
弱水三千的曲和词和另外两首比起来显得更轻盈曼妙。网上对歌词有一些解读,比如这篇:
词作体裁与《红楼梦》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下世历劫之前,一为“补天顽石”,落于青埂峰上,一为“三千弱水”,暂住天空里,寂寞虚空,石与水皆有下世历劫的野心,于是顽石被僧道挟去了投胎,幻化成人,历尽人情冷暖,但石重而水轻,三千弱水来去可动,“逛够了世界”,又“跌进了春风”,偶尔还会与“倒影”相恋,矫若惊龙。
词中描绘了水的诸多形态:河流之水,浪涛之水,冰雪之水,雾气之水,心碎泪水,葡萄汁水,醉人酒水,沟渠之水,沐浴之水,血汗之水,茗茶之水,深海之水,清水,苦水,冷雨之水。
一路幻化下来,“三千弱水”历尽红尘万丈,摆阖开阔过,纵情山水过,心硬过,是冻雪,心热过,被蒸成了雾,心伤过,滴泪成瓣。有那么一日,结成了果实,葡萄成熟,汁液被酿成美酒,酒浓情浓,不醉自醉,三千弱水太陶醉,于美味甘甜中不自知,得意,忘形,跌进了春风,堕入太虚幻境,如露如电,如泡如影。境遇不好,化成污水,与泥淖草虾共污渠,化成浴水,与俗子浸泡共蒸腾,凡胎油污,弱水不洁。
但,“同样落自春水。”
此乃神来之笔,万法归宗。
江水,河水,雪水,雾水,泪水,酒水,茶水,葡萄之水,是清洁,是高贵,渠水,浴水,污泥水,是龌龊,卑微,却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堪回首月明中。
上善若水,水贵贱,境遇不同,词人高明。
后面一段,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白居易的《琵琶行》,弹到最后已是无声胜有声,人生苦乐,不吐不快,不参不透,类比人生际遇,我问:汗滴在血海红不红?我问:散聚后味道如茶浓不浓?问亦不问,林夕枕下有新知,你可猜得透?
当然。
若血海不红,何来血汗?若离茶不浓,何来相思?长相思,摧心肝,当时不自觉,待到身后追忆那味道,苦涩方涌上心头,仿若案几上那杯遗后茶,时间愈久,情感越浓,苦尽甘来,甘去苦又来。
我问:“那是快感还是痛?”
我说:无解,因为“深海里永远看不通。”
时间斗转,弱水终变“深海”,变老的我们,不再会喜形于色,情真意切,而是一副虚假做派,心若止水,深海之心,极地深寒。
想不通,理还乱,索性一饮而尽那如密云般愁绪,一醉方休。
只等下一个轮回,清水苦水皆被蒸发于空,似雾似风,曾经沧海难为水,或有明洞,心若止水,水不起花,万物似动非动,正合了佛家谒语:非物动,心动。
心若明镜,透石入心,明镜既碎,失去了静默,心潮汹涌,眉头震动,断、舍、离,贪、嗔、痴。
“水慢慢,飘色于空中,水慢慢,将万物玩弄。”
究竟是水玩弄了万物,还是万物玩弄了水?
人生如梦,心魔根深,庄生梦蝶,梦死醉生。林夕结尾劝世:
“活着若是梦,是梦蝶让水色震动,撇够了冷雨 得到升空”
于是,三千世界大,十方无念宽,无非心与水,由浓且淡,由淡且浓。
林夕以词挥毫,作得好一首庄子秋水,富春山居,天地造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