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大臭子听了许珊的话又气又急,自己对许珊百依百顺,结果却是这样?心里生气没办法眼看就要上班了。
大臭子把车开进了站,一路上脑子里全是许珊,一不小心竟然过了站,乘客一片的埋怨声。这要是在过去,凡是过了站的把票退了也就是了,大不了大臭子自己把票款补上,可是现在都是刷卡,钱也退不了了。
“你瞧你,想什么呢?”售票员一边给乘客道着歉一边埋怨大臭子。
好在是过了多半站,大臭子和售票员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加上是晚上过了高峰期,并没有多少乘客,这件事总算是过了关。
下了班大臭子回到家里,刘云还在看电视。
“饭在厨房里呢。”刘云说。
早先的时候,由于刘云和大臭子闹别扭,加上许珊在这的时候他们俩总是叫外卖,刘云并不给他做饭。只因为大臭子去小饭桌找刘云,当娘的心里自然是软了下来。
“我不吃了。”大臭子说。
“不吃饭你佯活着?”刘云说。
大臭子忽然想到,就这样两头不见日头的日子真不好过,不如今天就跟老妈谈谈,同时大臭子也想做最后的努力,他相信许珊的话妈可以不听,儿子的话妈还不听吗?
“妈,反正你也没睡呢,咱们娘儿俩聊聊怎么样?”大臭子走进刘云的屋里坐下说。
和大臭子沟通无论是二大爷还是孙大嘴都是这样主张的,只是刘云还是觉得这个沟通不容易,特别是有许珊这个军师,谈了半天也许许珊一句话就能化为乌有。
今天儿子要和自己谈谈,刘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
“你把饭端进来,一边吃一边说。”刘云说。
大臭子把饭菜端进来,打开扣着的盘子一看是一盘滑溜里脊。粉红色的里脊和白色的葱白看着特别舒坦,那香味儿也诱人,真是色香味俱全。
“妈,这是您炒的?”大臭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说。
“你妈有那个本事?这是你二大爷炒的让改改送来的。”刘云说。
“二大爷又给我做吃的了?”提起改改,大臭子又想起了那个线条丰满,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美的你,这是电视台今天上咱们这来,二大爷做的一顿招待饭,特意给你留了这么一盘儿。”刘云说。
“电视台上你们这干嘛来了?”大臭子问。
“特意采访小饭桌的,对了,这回你二大爷可露了脸了,电视台还采访了他呢,我今天晚上等了半天怎么没有呢?”刘云说。
大臭子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晚没睡觉说:“妈,您外行了吧?电视台的节目录制了以后要回去剪辑,当天是不会播出的,除了重要的新闻直播以外。”
“我说的呢。”刘云说。
“妈,我跟您商量商量。”大臭子说。
“腾房?”刘云说。
“您看您,难道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了?”大臭子说。
“那个许珊就想拔了萝卜地皮宽,她在后面出主意拿你当枪使这我还不明白?”刘云说。
“妈,我想过了,儿子可没想不跟您过,我就是想,就许珊那个脾气,您就是跟她在一起也少生不了气,弄的我也在中间受夹板气,所以不在一起是对的。”大臭子说。
“那你妈住哪儿去,睡在马路上?”刘云听了大臭子的话好像旧伤复发一样心里堵得慌。
“所以才要跟您商量,我说了您别不爱听,不是没有选择。比如齐师傅,这个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房有房,还是我们单位的领导,那孙大嘴怎么比?如果你们俩成了一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儿子也没委屈您呀?”大臭子说完不住的观察着刘云的表情。
“你要这么说我就告诉你,婚姻跟做买卖不一样要权衡利弊。在你眼里看着好的人我不见得认可。孙大嘴怎么了?他做人实在我放心他。你那个齐师傅虽然一表人才,可是虚头巴脑。我要的是依靠,既然我不能依靠你我就得为我自己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所以说,人如果能倒过来活,世界上能有一半儿是圣人。”刘云说。
“好,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您跟了孙大嘴,你们怎么打算?”大臭子问。
“这是我们的事。”刘云本想说这样也达到了给你腾房的目的,可是她不情愿说这句话。
“这是您的事,可是您知道,许珊要跟我分手。”大臭子说。
刘云听了一愣问:“为什么?”
大臭子把和许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您这就是让我打光棍儿呀!”
刘云听了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说:“难道说,你妈再嫁成了你们的筹码?”
“妈您别着急,我今天也跟她说了,你让我妈嫁跟齐师傅是为了你的高升?但是转过头来咱们想一想,您和齐师傅这门亲事不是坏事呀?”大臭子说。
“你告诉许珊,她高升不高升跟我没关系,她想挖坑埋我她还嫩点儿。至于你因为这个打光棍儿是你没出息,天下不就是许珊一个女人。”刘云说。
“妈,您看您又生气了,好了,我不聊了,对了顺便您跟我二大爷说一声,这个滑溜里脊真好吃。”大臭子说着放下筷子回到自己屋里。
72
娘儿俩没有谈成结果,大臭子去睡觉刘云关了电视,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齐天泽,许珊的调动和自己的再婚牵涉到了一起。如果说光是为了腾房子让他们结婚,这件事情好像简单点儿,那么眼下还有一个跟谁结婚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即使就是这里没有齐天泽的事,大臭子对孙大嘴的不认可也让人发愁,怎么能够在这乱哄哄的事情里理出头绪呢?
刘云曾经想过,自己不再嫁人,可是目前不嫁人一点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大臭子已经说过,“就许珊那个脾气,您就是跟她在一起也少生不了气,弄的我也在中间受夹板气,所以不在一起是对的。”现在没结婚大臭子就这样想,结婚以后会怎么样?
刘云又想了一个问题,到底是因为房子才牵扯嫁人的事还是自己乐意嫁人呢?按理说自己的意愿应该是第一位的,可是现在这问题看起来和前边的几件事是一回事。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刘云在床上碾转反侧一直到了天亮,她最后决定还是问问二大爷。
第二天一早刘云来到小饭桌,改改已经买回菜来正在那择菜。刘云进门换了工作服开始收拾厨房和餐厅,改改择完了菜刘云收拾完了屋子还是不见二大爷的影子。
“改改,你师傅呢?”刘云问。
“额大娘昨天夜里又犯了心疼并,额师傅今天带着额大娘去医院看病去了。”改改说。
“那这菜谁炒?”刘云问。
“额能行么。”改改说。
“你?”刘云听了问。
“额师傅叫额炒么。”改改说。
改改和二大爷学的很努力,平日不太复杂的菜改改就不让师傅干,为的是让他歇会儿。但是,改改是不是能顶灶刘云心里还是没底。
“你炒还不如我来呢。”刘云说。
“额能行么,姨,你让额试试额跟师傅学的本事。”改改说。
“可是炒坏了吃饭的人会有意见的。”刘云说。
“额师傅定了菜谱,今天的菜额能行的。”改改说。
“你师傅定的什么菜谱?”刘云问。
“香干炒芹菜,烧茄子,凉菜是花生米木耳拌黄瓜。”改改说。
刘云看到改改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拗着她只好答应,心里想,我刘云就是命苦,好容易要找二大爷出主意,偏偏二大妈又病了。
中午的时候刘云打下手改改主灶,菜炒的果然不错。午餐过后,改改给二大妈熬了粥端回家去,刘云一个人收拾家伙打扫卫生,然后坐在那吃饭,孙大嘴又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刘云问。
“我怎么就不许来了呢?”孙大嘴说。
“告诉你在家养着怎么不听话?”刘云说。
“姑奶奶,再这样就把我憋出病来了,你看我的眼睛好多了,就剩下下眼皮有一块紫,基本就看不出来了。”孙大嘴摘下墨镜说。
“那你干点正经的。”刘云说。
“什么正经的?”孙大嘴问。
“去二哥家看看,二嫂子昨天又犯了病,今天二哥带着她去了医院,估摸着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去看看需要不需要帮忙。”刘云说。
“咱俩一块去呗?”孙大嘴说。
“我这还有点活,干完了我就去。”刘云说。
孙大嘴听了转身回到楼里敲开了二大爷的门。
“二哥,嫂子怎么样?”孙大嘴进了门说。
“刚从医院回来,下午还要去打点滴。”二大爷说。
孙大嘴走进屋里,看到改改正坐在二大妈身边,用嘴吹着勺里的粥喂二大妈。
“姑娘,我自己能吃,你忙了半天了歇会儿吧。”二大妈说。
“你不要动么,额喂你吃。”改改说。
“嫂子,好点儿了吗?”孙大嘴走到床前说。
“老孙来啦,好点儿了。”二大妈说着要坐起身来被改改按住。
“瞧,我现在有限制我的人了。”二大妈笑着说。
孙大嘴笑着说:“娟子不在您跟前儿,有了改改多好?”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比娟子都听话,我现在是一会儿都离不开她了。”二大妈说。
“老孙,外边坐着给你沏上茶了。”二大爷说。
“二哥,嫂子的病怎么样呢?”孙大嘴走到客厅坐下喝了一口热茶问。
“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二大爷小声的说。
“哦。”孙大嘴答应着不由得看了屋里一眼。
“不好,大夫说可能有癌变的可能,就等着下星期出检查结果呢。”二大爷面色凝重的说。
“啊?”孙大嘴听了吃了一惊。
正说着,改改给二大妈喂完了粥走出来去厨房刷碗。
“改改,一会儿你不用去了,我去就行,你陪着你师娘去医院打点滴。”二大爷说。
“哦,行呢。”改改答应一声又回到屋里。
“二哥,这怎么办?”孙大嘴问。
“怎么办,冻豆腐没法拌(办),抓紧治疗。”二大爷说。
“那这小饭桌你就甭去了,两千块钱值当的吗?”孙大嘴说。
“我是为了这两千块钱去的吗?我既然答应了余大妈就不能半途而废。你嫂子看病我跟着,平常就让改改盯着,再说,现在改改也能顶灶了,等她完全能自己掌勺我就不干了。”二大爷说。
“二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可言语。”孙大嘴说。
“好,眼下还用不着那么多人。”二大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