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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街坊【更新中】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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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发表于 2013-5-21 17:44 |只看该作者
丹江诺儿 发表于 2013-5-20 15:17
一直跟着,不敢说话,今天想说一句,看老师的文,诺儿学到不少!

您太客气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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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发表于 2013-5-22 17:30 |只看该作者
113

曹哥拉着众人到了袁芳的住处,老太太和孩子以及袁芳下了车,曹哥把袁芳叫到跟前说:“我就不上去了,现在追查上访闹事的是个大事,我把人给你领出来了,你看好了,别让我坐蜡!我明天下午来接她们。”
袁芳把老太太娘儿俩领到屋里,打开了阿兰的房间。自从阿兰死了以后,这间屋子原封没动的留着,没有人住。
“大妈,这就是阿兰住的屋子。”袁芳说。
老太太打量着屋里,看到桌子上放着外孙子的照片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冤有头债有主,怎么就抓不住那个要了我女儿命的人呢?”
阿兰的儿子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那张照片。
“孩子,这是你妈的屋子,你好好看看,你妈想你才把你的照片摆在桌子上?我们这是真正的孤儿寡母了——。”老太太说。
老太太又哭了一回对袁芳说:“对了,丫蛋儿呀,你叫啥名儿呢?”
“我叫小红。”因为连阿兰也不知道袁芳的真名字,所以袁芳就说了这个名字。
“红啊,亏了你了,你能这样帮着我女儿我得谢谢你。”老太太说。
“大妈,您别这么说了,阿兰姐跟我最好——。”袁芳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我女儿烧了,骨灰放在哪了呢?”老太太问。
“在火化场,我明天带您去。大妈,您别难过了,你们吃了饭了吗?”袁芳说。
“我怎么那么心大 ?我还吃啥饭,我活着都觉得多余了——。”老太太说。
“那也得吃饭哪,孩子也不能饿着。”袁芳说着到厨房泡了两碗面端到屋里。
“我女儿这件事啥时候才能有个明断和交代?”老太太说。
“刚才拉着咱们的就是个警察,我已经托他给打听了,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袁芳说。
“抓住那小子,我零刀碎剐了他也不解恨!北京的警察也不讲理,我找我女儿怎么就把我给弄回旅馆里去?”
“大妈,您就占了个岁数大的便宜,要不然就把您给拘留了。”袁芳说。
“拘留?他们敢拘留我,我就跟他们拼了这条老命,我女儿没了,我还活着干吗?”老太太发狠的说。
袁芳劝着老太太和孩子吃了饭,老太太又是一阵哭一阵说,好容易算是睡了觉,天已经蒙蒙亮了。
114
第二天,袁芳带着老太太和孩子去了火化场的骨灰堂。袁芳领出骨灰,老太太看见骨灰盒又大哭起来:“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这么点玩意儿,我的女儿呀——你可坑死我了——,你让妈可怎么活呀——兰哪¬——!。”
袁芳领着他们倒了一排专供祭奠的房子跟前,买了香烛烧纸,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炉和灵牌,桌子下面是个供烧纸的火盆。
老太太仔细的擦着骨灰盒上的尘土,袁芳点着了香。
“孩子,给你妈磕个头吧!”老太太转过身来对阿兰的儿子说。
袁芳点着了烧纸,那孩子泪流满面不住的抽泣,跪在了地上。
“兰哪,我把儿子给你带来了,本想着你能回家——,孩子天天的盼着你数着月份牌儿,你就这么跟着我回家了——,你可让我们娘儿俩怎么活着——我当初就不让你来,你不听妈的话呀——!农村有啥不好?庄稼地里没有汽车,也没有这么丧尽天良的人,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还薄呀——!”老太太越哭越伤心,一时哭倒在地。
袁芳听了老太太的话,句句都扎在心里,看到老太太坐到地上,流着眼泪扶起了她。
三个人烧完了纸,孩子抱着阿兰的骨灰盒一起坐车回到了袁芳的住处。袁芳给他们做了饭,老太太无心吃下,就是看着骨灰盒掉眼泪。
下午的时候,楼下传来是汽车的喇叭声,袁芳从窗户看去,曹哥站在车旁边往上看着。
“大妈,接咱们来了,咱得走了。”袁芳说。
老太太叹了口气,袁芳把阿兰留下的东西打成一个包,三个人下了楼。
“你拉着我们上商场去一趟。”袁芳说。
曹哥拉着她们到了商场,袁芳给孩子买了一身衣服,又给老太太带了点点心,老太太感恩不尽的说:“丫蛋儿,你让我怎么谢你呢?”
曹哥又拉着他们吃了顿饭,天黑的时候把他们送到了原来住的旅馆门口,门口早有一辆警车停在那,开车的就是那个小李子。
小李子迎了上来,曹哥说:“你坐我的车到车站,别开着你的警车,跟有多大事似地。”
小李子答应着上了车,到了车站检了票,曹哥掏出几张钞票说:“这个给你路上买点吃的。”
“不能要,警察同志,我就求你一件事,好歹你也要打听出消息来,我女儿死的冤。”老太太说。
曹哥点头把钱硬塞进老太太手里,看着她们走进了车站。
“你跟老太太说什么来着?”回来的路上曹哥问袁芳。
“我说托你给打听消息。”袁芳知道曹哥指的是老太太临走说的那句话。
“多嘴,要是打听不着呢?”曹哥埋怨着说。
“我看你刚才挺仗义的,怎么现在又这样了?”对曹哥的态度袁芳有点不解的问。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曹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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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发表于 2013-5-23 06:57 |只看该作者
115
阿兰母亲走了以后,袁芳反复的想着在祭奠阿兰的时候老太太说的话:“农村有什么不好?庄稼地里没有汽车,没有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人。”
自从来到这,付出和得到的是什么?特别是自己一直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活着?阿兰走了,是被装在一个小木匣子里抱走的,她把自己的希望和生命留着这个冷酷的城市,她相信,如果阿兰在天有知,她会有答案,可惜她谁也不能告诉了。有一点袁芳倒是想明白了,阿兰不会再受伤害,她也不必在为了母亲和儿子挣命,死就是结束了,结束有的时候不是一个坏的选择 。
曹哥那天晚上没有走,袁芳当然谈不上心情问题,来北京的经历告诉她,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为她付出。跟曹哥不过是一还一报,谁还会问她的感受?让她觉得最沮丧的是,她只能付出身体,别人想要的也是这个,她好像是一个只有一种功能的工具一样,这是她在别人眼里唯一的价值。
“你还有钱吗?”这是曹哥早晨临走的时候问她的话,袁芳没说话,只等着曹哥自己怎么办。
曹哥拿出钱来放在桌子上走了,袁芳躺在床上没动。别想那么多了,自己也的确没钱了,比如剩下的那一半房钱马上就要交,这都是眼前的事,没一件能回避的,袁芳决定以后只想眼前。
袁芳又回到了后海,出没在酒吧里,周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只是,现在每次到这来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留神着周围,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怕碰见刘闯,但是她得承认,她又想见到他。
月底的时候,袁芳交了房钱退了房子,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搬家。房东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屋子,鸡蛋里挑起骨头来,找了很多毛病要袁芳赔钱。这是很多做她们这行碰到的问题,房东时常找各种理由盘剥她们,因为他知道她们不敢理论。
袁芳本来是想给了钱息事宁人,怎奈已经没有钱了。
“我给你打个欠条,以后还给你。”袁芳跟房东说。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你们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上哪找你要去?今天你拿不出钱来你就别想出这个门。”房东说。
“那好吧,我给朋友打的电话送钱来。”袁芳决定叫曹哥来,她现在找曹哥已经觉得这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她不应该还有什么顾忌。
袁芳给曹哥打了电话,曹哥一会儿就到了,进了门房东正和袁芳矫情,看到曹哥进来房东说:“怎么着?是拿钱还是我报警?”
曹哥没穿警服,房东不知道曹哥是警察,他有他的想法,因为必定眼前站着一个大老爷们儿他不能不顾忌,再说,跟袁芳这样的人认识的男人,不好惹的多,他怕袁芳有人罩着,也许是个黑社会,所以说报警是来吓唬曹哥的。
“这位大哥,什么事不好解决非要报警,不就是陪你俩钱儿吗?你有数没有呢?”曹哥笑着说。
“成,是个痛快人,我也不是讹人,她走了我这房子得重新的粉刷装修,你给五百块钱咱们就两清,我没找你多要。”房东说。
曹哥掏出钱递给房东,袁芳拿着简单的行李跟着曹哥下了楼,坐到车里袁芳说:“他可真够黑的,那水池子本来就是坏的,怎么这么讹人?你要是告诉他你是警察,他还敢找你要钱?”
“你不长脑子?我要是告诉他我是警察,我凭什么替你还账?要是那样的话,他不但不害怕,也许他能连我都讹。”曹哥说。
116
曹哥给老季打了电话,老季说房子早就腾出来了,自己就在附近,他去家里等着他们。
两个人来到院子进了门,老季已经等在东屋的门口,拿钥匙开了门把钥匙递给了袁芳说:“看看,收拾的干净不干净?”
袁芳看了看屋里,这回收拾的真“干净”,就剩下一张光板床和一个发黑的二屉桌,这桌子有点像阿兰用的那种,只是比那个还破。墙和顶棚仍然是黑黄色,袁芳这次才发现,那顶棚是纸糊的,由于常年不换受潮的缘故,像个怀孕的女人的肚子鼓鼓的好像要掉下来似地。
曹哥看了看说:“你这房子租的到省事,连点手使的东西也没有。”
老季听了说:“还说呢,那小子是个做小买卖的,走了也没通知我,把钥匙交给街坊就走了,把暖壶什么的都卷走了,穷疯了!”
“老季,你要先交半年的房钱,我连眼皮都没眨,你这么做就不够意思了。”曹哥埋怨老季说。
老季被说了个大红脸没吭声。
“算了,我自己去买吧。”袁芳说。
老季走了,曹哥拉着袁芳去了商场,袁芳买了笤帚、簸箕、暖壶等一应手使的东西又买了几张墙纸。
从商场出来,曹哥说:“老季真他妈的抠门儿,你先在这凑合住着,我再给你找房子。另外,我刚才看煤不多了,胡同里头有家煤厂,一会去叫一车蜂窝煤。”
曹哥叫了煤,看着码放好了,袁芳一边看一边留神这院子里,街坊们都回来了,不断就有人出来进去的看着她,袁芳想起了周倩的话:“干嘛搬到大杂院里?人多眼杂的。”袁芳想,周倩说的看来有道理。
送煤的放好了煤拿了钱走了,曹哥跟着袁芳进屋放好买回来的东西。
“曹哥,院子里干嘛那么多人老看咱们?”袁芳说。
“大杂院就是这样,看什么都新鲜,你还怕人?”曹哥说。
自尊总跟皮肤病似的反复在袁芳心里发作,听见曹哥这句话她反感的说:“你干嘛,什么意思?”
曹哥也觉得过分搂过袁芳亲了一口说:“瞧瞧,小心眼儿!”
袁芳推开曹哥,曹哥说:“走吧,出去吃饭,吃完饭我教你把火生上 ,我看这门上面的风斗还能用。”
“你今天晚上又不走了?”袁芳这样问是怕曹哥又住在这,因为必定是个生人的地方,一想到街坊看她的眼神儿心里就发毛。
“今天我可不能住在这,这两天我老婆老是跟我找别扭,回来老是问这问那的。”曹哥说。
听了曹哥的话,袁芳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出去吃了饭,曹哥又帮着袁芳把火生上,又留下点钱走了。
袁芳开始收拾房间,把买来的墙纸糊在床的周围,火上来了,屋里暖融融的,袁芳坐在床上想,这就是她又一个开始,谁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又能有什么结果。
117
正如二大妈所说的那样,袁芳自从搬进这个院子就是昼伏夜出,白天除了接水以外也很少在院子里出现,她用这样的办法来逃避人们那种叫她倍感压力的眼神,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那一段时间几乎成了一个谜。实际上,她每天也未必就是睡觉打发时间,这里连电视也没有,她有的时候会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当然是从窗帘的缝隙里,因为正面的窗帘她永远是拉着的。
她时常想到,自己来北京这么长时间,到底了解了她多少?特别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普通人,好比这个院子里的人,她好像刚刚认识他们,那种陌生和刚下火车的时候感觉一样。
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尽管袁芳迄今为止还没有和院子里的人说过一句话,她已经渐渐的熟悉了他们的情况。正房里的二大爷和二大妈好像是这个院子里的灵魂,尤其是二大爷,不管她多晚回来都会给她等门,她觉得只有二大爷看她的眼神才不同于院子里的其他人。起码那眼神不会叫她紧张。最让袁芳觉得不安的是西屋住着的那个年轻女人英子,她的眼神里除了探究好像还有警惕和轻蔑。
关姐是袁芳的邻居,旧式的房屋里隔音很差,她和关姐只隔着一层单砖砌就的墙,袁芳经常能听到关姐和儿子二宝的吵闹声,由于声音几乎像在耳边,所以,袁芳自己也分外小心自己的动静。
曹哥曾经几次说要到这来看她,都被她拒绝了,所以,曹哥会经常约她出去,或者吃饭或者在公园里遛弯儿,有的时候,曹哥会找个朋友借个地方,这让袁芳既无法拒绝也很无奈。
刘闯再也没有消息,袁芳有的时候拿着手机看着他的号码,但是没有勇气拨通。
天气暖和以后,后海的岸边柳绿桃红,人也很多,晚上的生意也渐渐好起来。白天几乎不用出门,只要晚上就足够了。
周倩告诉她,有个香港人好像迷上了她,那个人长的不错,在国内也有亲戚,是个日本在中国公司的雇员,挣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比中国人的收入还是要高多了。
“开始我就是想多挣他俩个钱,后来我觉得我对他好像也有好感,这可是第一次,圆圆,虽然我劝你不能动感情,可人是有感情的,我现在好像也不能自制自己了,所以,一到了关键时刻我就得咬着牙忍着。”周倩说。
“他是单身吗?”袁芳问。
“是,他还准备在大陆买房子,他有个姨妈在上海。”周倩说。
“你想嫁给他?”袁芳问。
“不一定,我从没想过嫁给谁,可我乐意跟他混日子,有时候我会跟他在我的小屋里呆上两天,不挣钱我都不后悔。我有一种感觉,和把钱放在口袋里的感觉不一样。”周倩说。
“你是怎么劝我的呢?”袁芳说。
“是呀,脱了鞋趟河才知道深浅,他老是约我去上海看他的姨妈,我一直就犹豫,你说我该不该去?”周倩说。
“我都不知道上海在哪,去不去的你自己拿主意。”袁芳说。
“其实,你那个傻小子也不错,我那天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周倩说。
“我们早就不联系了。”袁芳说完心里一阵惆怅。
“我是不是老的到了想退路的时候了?”周倩说这句话像是在问袁芳也像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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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倩真的跟着那个香港人去了上海,这对袁芳的心里也是一阵触动。她几乎每天跟人打交道,可是一直就是孤独的一个人。这种奇怪的孤独难以名状,加上自从住到这个院子,只要进了家门就只能在那个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这要比她原来住的住处还难受。她必须把自己封闭起来,尽管这不是她自愿的。
袁芳几次想到了回家,家却那么的遥远。直到现在,老家的通讯还是不方便,母亲眼睛不好,父亲下不了床,唯一能跑得动的弟弟却是个哑巴,即使有电话他也不能说。
有时候袁芳就想,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永远都有一个障碍设置在她的面前。唯一让袁芳感到安慰的是,她还能够给家里寄去钱,这已经是她觉得能混下去的唯的一个理由和动力。
能和袁芳交流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曹哥,一个是周倩,还有一个是刘闯。头两个并不如意但是离不开,后一个虽然随心却不能够。
曹哥曾经问过袁芳跟他在一起的感受,袁芳说的很简单也很真实,她说她一直认为曹哥是仗势欺人,欺负外乡人,特别是像她这样掉到这个黑窟窿里看不见天的人。
曹哥听了笑了,他说:“你把我看的太大扯了,我仗的什么势?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在老百姓眼里不是县官只是个现管而已。你知道什么是仗势欺人吗?在所里,我不过是管着几个警察,在地面上,不过是有几个像连贵和你表姐那样的人拍我的马屁,最大的能耐也就是从拘留所里捞出几个毛贼。我没什么进取心,我的所长是年头熬出来的,我一想我当片儿警的时候就知足了。我这算什么势力,在北京,像我这样的派出所长的名单够拉一火车的。”
“你别在意,我问你,你既然有老婆为什么还要到外边找女人?这不是对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从干这个就老是在想,男人真的不可靠,那些把钱花在歌厅里的男人就不应该娶老婆。”袁芳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一个是你的小模样,还有就是你的这个实在和天真的劲头儿,这样的人现在可不多了。你这样的问题要是拿出去得把别人的大牙乐掉了。”曹哥笑着说。
曹哥没解释袁芳的问题,为什么能笑掉别人的大牙,所以她疑惑重重的看着他。
曹哥接着说:“其实,我跟你在一起的开始不是有意的,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吧?那老头不过是个朋友,有俩糟钱儿到北京来玩儿,想花柳一下又怕警察逮着,所以叫我保驾而已,派出所长就干这么伟大的事儿。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新来的,你对我说的一切就更证明了这一点。最让我想不到的就是那天喝多了酒,所以才有了后来。我后来也后悔我的做法,其实我后悔的是那天的鲁莽,考虑的不周到,我后来找你是怕你翻了脸叫你表姐和连贵利用了,然后抓住我的把柄,我那个时候的想法真的就是想稳住了你。当然,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就是这么个经过。”
这样的话叫袁芳听了犹如打了一个雷,曹哥想的是她连做梦都没想到的,她觉得委屈,也觉得自己无能,她怎么就没想到借此威胁一下这个警察呢?她开始不是特别的恨他吗?
“我不想跟你怎么样,可我也不想这样鬼似地跟你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呢?”
袁芳的话其实就是她心里不情愿的表达,并没有别的意思,曹哥不是客户,她不能跟她做交易,曹哥也不是朋友,因为他们认识的过程是那么的特殊和无理,应该结束这样的来往,这是袁芳的想法。
曹哥听拧了,以为她要要求什么说:“什么怎么回事?谁能说准自己活的算怎么回事?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的活着。
听了曹哥的话袁芳心里想,就算是一天一天的活着,你是怎么活着我又是怎么活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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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发表于 2013-5-24 09:47 |只看该作者
119
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袁芳倒有时间想的更多了,她把所经历过的仔细的想着,即使得不出结论也能打发时间。连一贯冷酷的周倩都在加热了自己,曹哥又是那样的把她当成了混日子的内容,干嘛自己要被动的接受这些?袁芳决定联系刘闯,她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虽然思考让她有了勇气,真正要实施这个决定的时候却让她觉得万分艰难。因为她并没有平白无故的拒绝刘闯,她的理由真的是一个难题,尽管一开始的时候,袁芳是直觉的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适合他,现在认真的考虑以后,特别是对刘闯抱有希望的时候,她非要认真的考虑不可,不仅是刘闯,今后这个问题总会困扰她。她后悔走到了今天,可是她也没别的办法摆脱现实。
不知道多少次,她一个人坐在屋里的时候,会久久的看着刘闯的号码,可就是没勇气按动手机上那个绿色的发射键。
袁芳盼着周倩能回来,这是她唯一一个能够商量的人,尽管她并不信任她,因为周倩的处事为人的态度她不认可。
周倩回来了,满面春风的。
“我到了他姨妈家,他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跟他说,你没权利这样说,我没答应你什么,可是我心里头是认可的。”周倩说着满脸都放着光。
“这么说你要结婚了?”袁芳说。
“结婚还早,我还得考验考验他,这小子现在说话我还没完全听懂呢?对了,上海人做的炒年糕真的好吃,咱们的年糕是蘸着白糖,他们是炒着吃,可以放上任何的菜或者肉,甚至还可以放蟹肉,我学会了,哪天我给你炒一回。”周倩说。
看着周倩兴高采烈的样子,袁芳为她高兴,她觉得周倩的眼神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他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袁芳问了以后有些后悔,她觉得她在给周倩泼冷水。
“不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我觉得这不影响我们的事,我又不靠他养着我,我自己有钱。”周倩说。
周倩说的是实话,她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她有积蓄,虽然周倩也是离了婚的,这点袁芳比不了。
袁芳想,我是不是应该攒点钱在去找刘闯,忽然,她想起了刘闯说的话:“我现在不说怕没有机会了。”
刘闯怕没有机会指的是袁芳会有了男朋友,事情也会相反的,难道刘闯会等着他,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已经拒绝了他。再说,即使不是刘闯,谁会等着她有了钱在娶她呢?
“哎!你直着眼睛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周倩又说了很多话发现袁芳已经走了神。
“听见了。”袁芳应付到。
“我说什么了?”周倩说。
“你说炒年糕好吃。”袁芳说。
“那是我刚才说的话,我说我要跟他去香港呢。”周倩说。
就袁芳对周倩的了解,她以前不是这样,她从来也不计较自己说了什么,当然也不会在乎别人是否听到什么,爱情让周倩开始矫情和在乎起每一个细节来。
“你有钱,你可以过好日子,你可以找你心里觉得爱的人。”袁芳说。
“你也不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啊?别做梦回老家了,就在这找一个,就在这生活,谁能拦着你呢?“周倩说。
“可是没那么容易。“袁芳说。
“谁容易?我在这混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也没想到过能有今天,你总得有耐心等待,如果有了机会你就不能放过它,你说呢?”生活的改变让周倩连劝别人都不再悲观,说话底气十足了。
120
曹哥不断的找袁芳,好像这段时间他变的很闲在,有的时候他还会选择在后海里陪着袁芳喝咖啡,对于这点,袁芳很紧张,因为她在这个地方到处是熟人,随时都可以碰到,虽然她的营生曹哥知道,可是她还不想让他亲眼看见。
这天曹哥又约袁芳到了后海,每当有人和袁芳打招呼,曹哥都会问是谁,弄得袁芳很尴尬,她觉得曹哥完全没必要问的这么详细,因为这些人和他没关系,曹哥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在有意的让袁芳难堪。
“你别老问好不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袁芳说。
“我想知道,都是什么人在业余时间这么有闲心,这是我的职业。”曹哥说。
“他们不犯法。”袁芳说。
“但是他们违反治安条例。”曹哥说。
“那你呢?你在干嘛?”袁芳问。
“我才是不犯法,我和你不是性交易,我们完全是自愿的。”曹哥说。
“你脸皮真厚。”袁芳对曹哥的话非常的反感的说。
“我告诉你小红,你不能欺骗我,我对你付出了很多,时间上的,感情上的,金钱上的等等,你要是骗了我有你好瞧的。”曹哥忽然严肃起来。
“我也没卖给你?”袁芳说。
“不错,但是我不想放弃你,这得由我说了算,否则你没好日子过。”曹哥说。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袁芳对曹哥听着有些不对劲。
“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找你你从不找我,即使我们在一起你也是在应付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曹哥说。
“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袁芳觉得应该跟曹哥说明白,只是她没勇气主动说,现在曹哥说了出来,她才提起,她还是不敢得罪他。
“人跟人在一起是有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就在一起,缘分尽了自然就会分开,我们走着看。”曹哥说。
“你有老婆。”袁芳准备打出这张牌,她认为这应该有效果。
“可是她不影响咱们,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处理好。”曹哥说的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老婆。
“我不乐意这样和你一起欺骗她。”袁芳说。
“欺骗是要对方付出了代价才成立,我没有影响家庭生活,我没有让她觉得我对她有什么伤害,这些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当她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这怎么是欺骗?”曹哥说。
“可我受到了伤害,我不能这样陪着你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你考虑我了吗?”袁芳说。
“我对你还不够好?这怎么是我不考虑你呢?你没钱的时候是谁给的你?你没房的时候是谁给你找房子?要不是我你早就蹲进拘留所了,说不定你已经被遣送回家了。我承认我这样的做法不是光明正大的,可是你呢?所以你最好别想的那么多,在这,只有我和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起码对你是这样。”曹哥说完走了,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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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哥的态度给袁芳出了难题,这对她的压力更大,原来,这曹哥还挺霸道,他的话现在还能在袁芳的耳边响起来:我不想放弃你,这得由我说了算,否则你没好日子过。
应该说,曹哥的这个态度也不是一点儿缘由没有,正是袁芳因为这些日子的考虑,她对曹哥的态度比原来还要冷,所以,他有这样的态度也不奇怪。
不管怎么样,周倩的改变让袁芳觉出了希望,但是她也明白,她和周倩还是不同,首先,周倩有经济实力,这点好想要比自己主动的多,另外,袁芳还是不了解男人,别看自己打交道最多的是男人,她始终是从最简单的一个目的去看待他们,她对男人除了感到伤害如曹哥,或者本能的防卫以外,她没时间和机会体会别的,唯独刘闯,使她没有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轻松和亲切。
无论如何,她不能总是罩在曹哥的阴影里,曹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如客户,客户是能够摆脱的,曹哥不能。
袁芳开始幻想,刘闯有一份收入,尽管他对自己的工总状态不满意,如果自己也能找一份工作,她觉得他们能够一起在这个城市里走下去。无论多苦,她能够坚持 ,何况那里有一份儿依靠和期望。北京这么大,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和刘闯淹没在人海里。
袁芳终于鼓起勇气,她要给刘闯打电话,在拨通刘闯的电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跳。
刘闯的电话通了,却是自动回复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刘闯关机了?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多钟,这怎么可能?袁芳想到,也许他真的不打算理她了,因为上次她拒绝刘闯是那么的坚决,这一切就同一盆凉水一样浇灭了袁芳希望的火焰。
一直以来,袁芳最期盼的就是回到住处待着,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最轻松。这种感觉不但是她有,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有,她后来理解阿兰为什么在家里,连衣服都脱干净,那实际上是一种彻底摆脱的心里暗示。
可是今天不同,袁芳打了几次电话都是一个结果,她不再打了,整整一天她的心里从来没这么空过,整整一个白天,她就是这么瞪着眼睛看着头上那个垂下来的屋顶。
122
袁芳给刘闯打电话没有消息,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妄想,怎么可能?即使就是打通了电话她怎么说?再退一步,就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们真的走在一起,她的过去怎么说?她想起了周倩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他。”这能保持长久的秘密吗?
她忽然想起了在度假村那条钓上来的鱼,挣扎叫唤没有用,因为它的嘴唇上有一个钩子,钩子上面是一条线!那条线细的看不见,因为细鱼才上钩,别看它细却摆脱不了,命运跟鱼线有相似之处。
周倩说过:多好的梦都得醒。
想到这袁芳反而担心起来,一但刘闯真的来了电话她怎么说?她其实什么准备也没有,她只是在做一个梦,她不能跟他说梦话!
晚上,袁芳穿好衣服洗漱打扮完毕走出了门,每当她出门的时候,她都要先在窗帘缝隙里往外看一看,她总是找人少或者院子里没人的时候出去,因为她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些眼神儿 。
袁芳低着头走出了门,走到胡同口手机响了起来,袁芳一看是刘闯的号码,真是想的时候没消息,怕的是时候偏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袁芳接通以后刘闯说。
“嗯!”
“我的手机没电了,我也没想到是你。”刘闯说。
“我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好吗?”袁芳说着都觉得没底气。
“好,我本来想告诉你呢,我升职了,工资也涨了,我本想找你吃饭,可是总觉得是不合理了。”刘闯说。
“怎么不合理?”袁芳说。
“我怕你那个警察朋友知道。”刘闯说。
对于刘闯的话,袁芳不知道怎么回答,拿着手机没说话。
“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刘闯说。
“好吧。”袁芳没法拒绝,她其实也不想决绝了,她还是想做这个梦,哪怕是一会儿。
“我们去东华门小吃街怎么样?那买什么的都有,你还可以逛逛王府井步行街,那可热闹了。”刘闯说。
“好吧。”袁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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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5 07: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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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现在是北京的一个闹市区和商业中心。北京过去是吃井水的,而且苦水井居多。王府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口井是一个王府用的,还是因为这里有个王府才得以命名的?
故宫的东门叫东华门,过了护城河到王府井大街的这条街上,每天晚上就会有很多小吃的摊位,由于地处北京城腹地最繁华的地方,管理严格,这些小吃摊摆放的非常整齐,这里涵盖了北京大部分的小吃,并且还有很多外地的名吃。小吃街天一黑就开始营业,到了十点钟就要收摊,只卖四个小时,这里与其说是小吃摊不如说是北京的一道风景,慕名而来的除了北京人以外,大部分是外地人。
小吃摊不设座位,所以买东西的人只能站着吃,一时间整条街摩肩接踵,非常的热闹。
刘闯拉着袁芳走在小吃摊前,东西太多,有的甚至不认识,一时不知道吃什么。让袁芳惊奇的是,这个地方居然有陕西的岐山臊子面。
“这个好吃,又辣有酸。”袁芳说。
“这是北京的小吃?”刘闯看着说。
“不是北京地,是陕西地,从周朝就有呢。”小吃摊的摊主操着一口陕西话说。看来,不但吃的是陕西的,连人也是陕西的。
听到了家乡的口音,袁芳觉得非常的亲切,尽管这个人严格讲还不算她家乡的人,口音也不一样,但从大地方说总算是老乡。
“哇,这面有四千多年的历史?得尝尝这古董是啥味道。”刘闯说。
臊子面是不是从周朝就有,他们只听了老板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美食也跟文物一样的宣传起年代来。
一人要了一碗站在路边,刘闯辣得吐着舌头,袁芳是吃的惯辣椒的,看着他那样子直笑。
“不行,得买点什么喝的,辣死我了——!”刘闯用手在嘴前扇着风说。
两个人找到了老北京的“酸梅汤”,一人买了一杯。吃了臊子面,喝了酸梅汤,肚子几乎就饱了。
刘闯说:“看来不能吃这么管事的东西,这么多种好吃的就只能看着了,我们下次还来,一直到把这的东西吃遍了。”
刘闯又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袁芳一串说:“咱们到护城河那边转转怎么样?
两个人朝东华门走去,比起刚才乱哄哄的小吃摊,这里显得安静了很多。故宫四门之内,只有东华门显得安静,因为这里没有什么旅游点,老百姓管这个地方叫“鬼门”,传说皇上或者娘娘死了,棺材是从这个地方运出来的。
护城河是一条环绕皇城的死水,水面安静异常,河边的垂柳已经长出了叶子,岸边是半米高的护墙,河对岸是高大的宫墙。
“听说你升职了,升了个什么官呢?”袁芳说。
“什么官?芝麻粒儿大个管儿,就是个部门的主管。工资涨了五百块钱。”刘闯说。
“那也好啊?”袁芳说。
“我还是那句话,我有的时候真的坚持不住了,这趟新疆去出差点没把我冻死。你说我老是想家,这算不算没出息呢?”刘闯说。
“家谁能不想?”袁芳说。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这句话说的真对。”刘闯看着河水说。
刘闯说到这转过身来靠着护墙问袁芳:“你和你那个当警察的男朋友进展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没怎么样。”袁芳不打算说破,可又不想让刘闯继续误会下去。
“我们公司有个统计员,是个四川人,好像对我有好感,就是像个鸟似的,不停的说。”刘闯说。
听到刘闯的话,袁芳心里一沉说:“你们交朋友了?”
“也没正式定下来,出去过几次,在这个地方你总得有个人说话,哪怕她说的多了点儿,总比没人理你强啊?”刘闯说。
“她长的漂亮吗?”袁芳问。
“小鼻子小眼,浓缩版的。”刘闯说。
袁芳表面轻松,心里却乱起来,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找不到下句话了。
“你的工作怎么样?”刘闯问。
“没你好,我没升职。”袁芳说。
“我没有跟你显摆的意思,我是想让你替我高兴一下。”刘闯说,看来他是误会了袁芳的话。
“我知道。”袁芳说。
“真是怪了,那个四川女孩儿话唠,你又不说话,你们俩匀匀不好吗?”刘闯看袁芳不说话说到。
“你喜欢话多的还是话少的呢?”袁芳问。
“你想听真话?”刘闯盯着袁芳的眼睛说。
124
袁芳听了刘闯的话说:“我当然要听真话。”
“好,我就说句真心话。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你话多还是话少,可惜没用了,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刘闯说完看了看黑夜里巨大的东华门城楼。
面对刘闯说的话,袁芳几次想鼓起勇气把事情说明白了,一想到往后的事又犹豫了起来。
刘闯看到袁芳不说话说:“算了,我们只当个普通要好的朋友,有时间就在一起聊一会天,让咱们俩都轻松轻松。当然了,要在你有时间的时候,比如你男朋友正好没时间,我来陪着你。”
“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袁芳禁不住说。
刘闯看着袁芳一时没听明白。
“我其实没有男朋友。”袁芳下了决心,即使是梦也要做。
“你说什么?”刘闯眼睛睁得大大的问。
“是,我没有男朋友。”袁芳说。
“可是上次——。”
“上次我是骗你的。”袁芳打断了他的话说。
“骗我?为什么?”刘闯问。
“我怕你将来会后悔。”袁芳说的话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刘闯是听不懂的。
“这怎么会?再说你想的也太多了。”刘闯说。
“看来我现在没机会了,你有了小鸟。”袁芳说。
“小鸟?小鸟还是在树林里,我没给她搭窝。”刘闯说。
“你说的有个四川姑娘喜欢你了。”袁芳说。
“只是好感懂吧?好感和喜欢还是有距离的,我们也没承诺什么。”刘闯说。
“真的?”袁芳不放心的问。
“骗你我就跳到这里头去。”刘闯用手指了指护城河说。
“跳里面管什么用,你要是会游泳呢?”袁芳说。
“哈哈!想不到你这么不爱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这么可乐,好啦,没有问题了圆圆。”
刘闯说着搂住了袁芳说:“我就说过,从我见到你那天我就觉得这城市里不是我一个人了,现在是咱们俩,这就顶的上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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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5 12:59 |只看该作者
跟刘闯确立了恋爱关系,以后的事情就更复杂了,估计刘闯也没好果子吃,真替袁芳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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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7 13: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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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闯在一起是快乐的,尽管希望是那么的渺茫。袁芳在离开他的时候心特别的空荡,真的像梦醒以后的感觉。晚上回来,袁芳打算哪也不去直接回家,转念一想,现实在那摆着,她还没摆脱现状,她不可能永远就这样和刘闯一起快乐,也不能不面对她的生活,即使打算放弃这样的日子,眼前还早,她还得去挣钱。生活就是有很多种味道,有甜的自然就有酸的和苦的,它们会轮流的让你尝尝,尝这个滋味就是生活的过程。
袁芳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后海最热闹的时候,如果去了还能有生意。不管将来如何,眼前是需要实力的,即使就是和刘闯走到一起,她也没打算让他养活自己。想到这,她坐车朝后海去了。
下了车她看了看那座牌楼,怎么也不乐意走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袁芳打开看到是曹哥。
“你在后海吗?”曹哥问。
“对。”
“我刚开完会,晚上一起吃点儿什么?我有个朋友新装修了房子,然后我们去看看?”曹哥说。
“我已经吃过了。”袁芳说。
“我知道你吃过了,这么晚了谁还不吃饭?我今天值班,我推给别人了,咱们一起待会儿?”曹哥说。
袁芳完全明白了曹哥的意思,想到刘闯,袁芳觉得心里翻腾起来。这完全是自己考虑到的,自己什么也没准备,就一心草率的走向另外一条路,她还得回来,而那条路上有个刘闯在等着她。可是不回来怎么办?一日躲不开曹哥,跟刘闯一日就是梦想。不仅是为了自己,她现在的样子都替刘闯冤枉。想到这,袁芳咬了咬牙,她知道得罪曹哥是没有好处的,她还是打算这么做,无论如何总得迈出第一步。
“算了,我今天不舒服。”袁芳说。
“我都请好了假我也不能回家了?”曹哥说。
“你不是说上你朋友那去吗?你可以跟他那待着。”袁芳说。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没有声音,曹哥咳嗽了一下显然是在镇定自己:“小红,我说的话你就没往耳朵里去吧?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你怎么在这混成了今天?你以为你是恩赐我?你以为我离不开你?”
袁芳没说话,她听得出曹哥是急了。
“你现在就在后海南门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我们得好好的谈谈。”曹哥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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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站在路边,一时不知所措,她决定等着,早晚是要摊牌的,她要跟曹哥说清楚,即使自己不能圆了刘闯的梦,也不能做的像个活鬼!
手机又想起来,袁芳无力的看了一眼是周倩:“圆圆,我跟那个南蛮子要去香港转一圈,他说带我去泰国玩一趟呢,明天下午的飞机,我想请你和我们吃顿饭,顺便见见他。”
周倩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袁芳想到,一边是脱离苦海的快乐,一边是望洋兴叹的悲哀,这真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
“你说话呀?你在哪?”周倩没听见袁芳的回答着急的说。
“我在后海。”袁芳说。
袁芳的话让周倩的声音降低了一个调门儿,大概她是想起了过去。
“生意怎么样?”周倩问。
“我刚到。”袁芳说。
“明天能来吗?最好来 ,我想让你看看他,再说,我们朋友一场,我得跟你有个交代。”周倩说。
“好,我去!”袁芳说。
“这就对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别着急,总会有机会,那明天我们在和平门烤鸭店等着你,九点钟别忘了!”周倩说。
袁芳放下电话,眼睛望着马路的尽头,她希望曹哥马上就到,也怕他的到来。
曹哥到了,把车停在路边,虽然这路边是不许停车的,可是曹哥的车没有问题,因为他开的是派出所的警车。
曹哥阴着脸走在前边,好像根本就没看见袁芳,袁芳跟着后头。进了牌楼走了一会,曹哥找了个傍着湖边的酒吧。
要了啤酒和零食,曹哥打开瓶盖说:“小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曹哥说实话,我也是站着撒尿的,我听了有理我就听你的。”
袁芳看了看曹哥,她心里还是害怕,这不是她胆子小,实在是她就如风中的一颗草,被路人踩倒了都没感觉。
“说话呀,你放心大胆的说,我不是糊涂人。”曹哥说完举起酒瓶喝了半瓶啤酒。
袁芳看到曹哥的表现,知道他是动了气,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说:“你别喝酒,你开着车呢。”
“直到今天,我还没看见检查公安车酒驾的人呢!”曹哥说。
“曹哥,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不想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我想干点儿别的,我也不想老是跟你这样混下去。”袁芳鼓起勇气的说。
“你就干脆说你看上谁了吧,绕那么多圈子干嘛?我也不是喝凉水长大的,你天天跟男人混,你也不是铁打的!”曹哥说。‘
“我谁也没看上,那就是生意。”袁芳说。
“胡说!我是干嘛得?我见的比你想的都多!”曹哥大声说。
袁芳听了真的难过万分,她决定豁出去了:“曹哥,我跟客户是卖脸,我跟你是卖肉,你没有兄弟姐妹?你拿我当什么?我连情人都不如!”
袁芳的话震动了曹哥,他愣了一会儿说:“看来是有高人指点你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给北海派出所,你从今以后就砸了饭碗!”
“多谢曹哥,我本来也没想吃这碗饭,是曹哥你逼的我继续走下去,我不能回家就是因为你!我也告诉你,我就是豁出去千刀万剐也能去告你,我经常听到院子里二大爷说的一句话,北京是有王法的地方!”袁芳说完自己打开一瓶酒,她不是害怕,她是心里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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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哥听了袁芳的话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啤酒说:“小红,真有你的,是谁把你逼成了这样?你告我?你告我什么?证据呢?”
袁芳一下子晕了,什么证据呢?别说和曹哥在一起别人不知道,就是曹哥本人她又举的出什么证据?
“行了,我也不逼你了,你就是想躲开我这很简单,说实在的,我也并不是真的拿你当回事。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了,咱们扯平了!”曹哥说到这站起身来掏出两张百元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看着曹哥的背影,袁芳想不到事情会这么简单,她叫了服务员走了过来。
“结账吗 ?”服务员问。
“对,把帐结了。”袁芳说。
“用不了这么多钱。”服务员说。
袁芳一愣,看了看服务员,服务员转过头去盯着吧台,袁芳也顺着服务员的眼光看过去,吧台的老板朝她招了招手。
袁芳明白了,虽然这个酒吧她没来过,可是老板是看的出她是干什么的,他在拉生意。袁芳心里懊恼,看来自己到死都不会在别人的眼睛里改变。
“那你就接着给我上啤酒。”袁芳说。
“上多少呢?”服务员说。
“剩下多少钱就上多少啤酒!”袁芳真的不耐烦了。
服务员上了啤酒,袁芳继续喝,她好几次都想给刘闯打电话,她克制了自己,不是她不想和刘闯说话,她真的不能说自己心里的苦楚,她想起了周倩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自己做了什么孽?连心里话都不能跟自己想说的人说,这也是上天的惩罚?
袁芳喝光了桌子上所有的酒,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后海,回到院子里二大爷照样是闻声而动的走出来给她开门。
“大爷,谢谢你了。”袁芳看了二大爷一眼说。
“姑娘,早点儿回来,外头乱!”二大爷说。
这是袁芳迄今为止听到院子里的人跟她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袁芳感到是那么温暖,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院子里人的眼神,袁芳几乎能掉下眼泪来。
袁芳走进自己的屋子,清冷清冷的,她关上门脱干净衣服躺在床上,那天夜里她梦见了阿兰……。
128
袁芳第二天准时的来到和平门烤鸭店,按照周倩在电话里的指引上了楼,进了包间见到了打扮鲜靓的周倩和一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高高的个子,虽然没有像周倩说的那样的帅,倒也浓眉大眼,只是门牙有点突出,还有着闽粤人特有的光亮的脑门。
“这是我男朋友洪刚,这是我妹妹圆圆。”周倩介绍说。
打了招呼大家坐下,开始上菜,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洪刚话不多,袁芳本身又怯生人,整个就个周倩的独家讲演会。
“哎,圆圆,这小子让我嫁给她,你说呢?你要说不行我就跟她吹了!”周倩说的有几分得意。
袁芳觉得当着洪刚的面这样说不但不合适,也会使自己陷入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紧的,他根本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呢,他不知道什么叫吹了。”周倩说。
果然,洪刚正瞪着眼睛看看周倩又看看袁芳。
“不错。”袁芳说。
“哪都好,就是这俩牙看着闹心,我想让他拔了。”周倩看着洪刚说。
洪刚听懂了这句话,摇了摇头笑了。
又说了一些闲话,席间洪刚几乎没说什么。
“圆圆,你也应该找个男朋友,一个人混怎么也是难。女人天生就有依靠的需要。怎么样,要不要让洪刚帮帮你?”周倩说。
“圆圆小姐长的很漂亮,会有男生喜欢的。”洪刚说。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长的不如她?”周倩说。
“不是啦,我哪有?”洪刚连忙解释道。
吃了饭三个人下了楼,周倩和洪刚要上机场,洪刚叫了出租,周倩临上车的时候掏出一千块钱递给袁芳说:“拿着,我没给你买什么,我可能要走很长的时间,你一个人保重,说实话,我跟你在一起觉得你是个好人,我有点不放心和舍不得你,别太实心眼儿了,这世界太可怕了。”周倩说完眼圈儿有点儿红。
袁芳要推辞周倩把钱塞到她手里上了车,看着他们的背影,袁芳想,这也许就是周倩另一条路的开始。想到了昨天和曹哥的决裂,想到了刘闯,尽管前途未卜,袁芳觉得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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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发表于 2013-5-27 13:42 |只看该作者
东风再起 发表于 2013-5-25 12:59
跟刘闯确立了恋爱关系,以后的事情就更复杂了,估计刘闯也没好果子吃,真替袁芳担心

正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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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8 09:2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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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常使一个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会变了样,袁芳第一次倾心于一个男人,第一次觉得一种依靠,这让时间都觉得过的快了。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天已经热了。曹哥竟然真的渺无消息,这让袁芳既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她能够轻松的过日子,再也不会为听到他的电话发愁。再也不用过那种日子了。担忧的是,曹哥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是不是他有什么打算?
尽管她还得去干她不得已的活,一想到离开这样的日子不会远了就信心百倍,她几乎天天和刘闯见面,只要有时间就在一起。
“圆圆,你搬到我这来吧,这样省的你也租着房子不划算。”一次刘闯说。
对于刘闯的要求,袁芳没法决绝,可是一想到那样的情景,袁芳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一时犹豫起来。
“这样好吗?”袁芳说。
“有什么不好,咱们俩一起攒钱,等攒够了钱你就跟我回老家,咱们在那结婚。我不能给我父母带回多少钱,可是我要是给他们带回一个儿媳妇,这也是个重大礼物。”刘闯说。
“你拿我送礼?”袁芳开玩笑的问。
“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吗?我父母早就为我的婚事发愁了。结婚以后,你乐意在家就不用来这,如果在那能找到事做,咱们就谁也不来了,我可没看上这个地方。我们老家虽然没有这个经济条件好,可是到底在家里活的轻松,我没来的时候没这个感觉,现在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的高楼大厦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刘闯说。
“可是我的房子是别人给租的,我不能退了,好歹还有两个月,等期满了怎么样?”袁芳说。
袁芳拖延是有原因的,第一,她的工作会在和刘闯在一起的时候引起他的疑问,因为到现在,刘闯并没有给她找到活。她怎么能每天晚上都出去呢?再有一条,袁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男人,但是那种感觉却是第一次,她想着心跳,还有就是她最担心的,难免发生的身体的接触,曹哥的阴影会一直困扰她,这点她是料到的。她要好好想想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起码工作是第一要解决的。
袁芳开始仔细的想这个问题,她在北京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她其实谁也不认识,曹哥是连想都不用想了,袁芳想,能不能在她客户较比熟悉的人里找个帮忙的呢?
这天傍晚,袁芳来到了后海,她准备今天要找个客户打听打听,即使帮不上忙也知道点消息。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很多,袁芳坐在酒吧里,让人奇怪的是,今天她竟然一个熟人也没看到,正在她打算换一家酒吧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有些秃顶。穿着红色 的T恤。
“等人呢?”中年男人说。
这是找袁芳这类服务的人的开场白,袁芳想到了生意自然就点了点头。
“如果你没有安排咱们坐一会儿?”男人笑着说。
“好啊。”袁芳说。
“这怎么消费?我看这的东西好像挺贵的。”中年人点上烟说。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档次的。”袁芳心不在焉的说。
“我听说在这买东西都有提成是吗?”中年男人说。
他的话引起了袁芳的警惕,一般的人是不会问这个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内幕。
“我没听说。”袁芳说。
“我听说过,你在这当托儿,帮着老板赚钱然后提成,如果有客人再提出别的要求你又赚一笔对吧?”中年人说。
“你什么意思?”袁芳问。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北海派出所的,跟我走一趟吧,别看了,乖乖的跟我走别找麻烦。”男人说完亮出了证件。
130
袁芳的脑袋像个木头,眼睛也好像失明了,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有那件红色的T恤衫在眼前晃动,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以至于后来她都回忆不起来是怎么叫这个人带到了派出所。
这是个院子,看起来像个住家的平房,只是房子很坚固,在一个大树下有一排房子,房子很古老,门上有个牌子,牌子上有三个字:《审讯室》。
袁芳被没收了所有的随身物品,连鞋都脱掉,光着脚站在房檐下,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姑娘。这是袁芳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她除了哭再无办法。
“别哭,抗住了,他们只能拘留你二十四小时。”旁边的姑娘轻声的说。
“哎!你,说你呢过来!”一个警察冲着跟袁芳说话的姑娘喊道。
姑娘走过去,警察掏出手铐一头铐在她的手上,然后牵着她打开一间屋子,把另一头铐在了暖气管子上。
“我让你嘴欠,蹲下!”警察气哼哼的说。
这一切让袁芳看着浑身发抖,警察又一次喊道:“谁叫小红?”
袁芳听了一愣,自己在这用的名字叫圆圆,小红是她过去用的名字,这个警察怎么会知道?
“我。”袁芳答道。
“你进来!”警察说。
袁芳走进了审讯室,这里没有电视里看到的铁栅栏,只是一张桌子,桌子的前边孤零零的放着一把铁椅子。
桌子后面坐着那个穿红色T恤的人,只不过已经换上了警服。
有人拿过一个黑色的印盒,拉着袁芳的手按了五个手指头的手印,然后让她站在墙边,警察拿起了照相机,拍了一个正面两个侧面的照片,闪光灯一闪一闪地,快门的响声叫袁芳心惊胆战。
一切忙和完毕,T恤说:“坐下!”
袁芳坐下以后T恤说:“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进来吗?”
袁芳没说话,低着头只顾流眼泪。
“你涉嫌诈骗顾客和卖淫!”T恤说。
“我没有——。”袁芳听了吓了一跳,她原以为这只是个不光彩的职业,陪着男人喝酒,提成也是正当的,这应该不违法,怎么教诈骗呢?再有,这个卖淫的罪过她是知道的,因为在歌厅里听表姐说过。他们这个行业就有这个嫌疑。
“你和酒吧老板合伙抬高酒水的物价,这不是诈骗是什么?”T恤说。
关于这个问题,袁芳没的答复,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做法属于诈骗。
“我没有卖淫!”袁芳说着这句话浑身在颤抖,这句话实在是太难出口了。
“你老老实实把你诈骗的次数,金额,还有跟谁上过床,嫖客的地址姓名说清楚!”T恤说。
袁芳泣不成声只是不说话。
“我告诉你,别侥幸,虽然我们这只能拘留你二十四小时,可是你的行为足可以把你送到分局,到了那就不是拘留的问题了,你想明白了!”T恤说。
袁芳觉得身下的铁椅子像一个冰块,后背都冰凉。
T恤开始一件一件的问,姓名,籍贯,年龄等等。旁边有个警察不断的记录着。
袁芳只回答她陪客人喝酒的事实,这也的确是真的。
“你跟哪个男人上过床,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叫什么,给了你多少钱?你最好把你和他们上床的过程说详细!”T恤说。
看来,T恤对这个问题非常的感兴趣。
“我没有!”袁芳咬定牙关的说。
“你嘴硬可对你没好处!你也想蹲在暖气管子旁边吗?”T恤说。
提到了上床二字,袁芳想起了曹哥,忽然又想起了这个警察叫她小红这个名字的奇怪现象。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给北海派出所,你从今以后就砸了饭碗!”曹哥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这会不会是他的报复手段呢?难怪他这么长时间风平浪静,袁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及早的防备曹哥和离开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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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发表于 2013-5-29 07:0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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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走进来,递过袁芳的手机给T恤,手机不断的响着。
T恤接过电话看了看说:“还嘴硬?这不是有人跟你联系了吗?”
袁芳的手机的确有人打,但是最多的是刘闯,过去是曹哥。现在曹哥可以排除,那就是刘闯,袁芳开始担心起来,因为她听阿兰说过,一旦被抓进去,谁给她打手机,警察就会叫她约这个人,然后抓起他来,除了拘留还要罚款,行话叫“钓鱼”,想到这袁芳开始紧张起来。
“你接电话,告诉他在北海后门等着你!”T恤果然递过电话来说。
袁芳不抬头也不接电话,她下定决心不能害了刘闯。
“你不接电话就没事了?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给你留个机会。”T恤说。
袁芳还是不说话,T恤拿起手机:“喂!你找谁?对呀,我是她的街坊,她病了在医院里,我们正陪着她呢,对,在北大医院急诊室,好,你快来吧!”
T恤放下电话看着袁芳说:“给你机会了你不要,这就不能怨我了!给她看看审讯记录。”
做记录的警察递过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袁芳接过看了看,很多话都不是她说的,比如承认卖淫等事实。
“看明白了签个字,在你按过手印的地方!”T恤说。
想到刘闯会被警察抓起来,袁芳都快崩溃了,现在她什么指望也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倒安静起来,她抬头看了看T恤说:“我不承认这上面写的是我说的话,我没有卖淫!”
“嫌疑人的供词只是法律量刑的一个方面,我们会有人证物证,你看,证人马上就会来的。到那个时候你就被动了,你还是想想好!”T恤说。
袁芳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T恤看着袁芳说:“好,死猪不怕开水烫,把她铐起来关在二号房间去!”
一个警察走过来,掏出手铐铐在了袁芳的手腕子上,手铐冰冷直入骨髓。
警察打开一间房子,就是铐着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屋子,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屋里。
“蹲下!”警察把袁芳像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的铐在了暖气上。
刘闯会被抓进来,自己也许会蹲班房,什么结婚?什么男朋友?这一切像肥皂泡一样,瞬间就破灭了,肥皂泡在破灭之前会有五光十色的色彩,袁芳想,其实他和刘闯刚刚开始的甜蜜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征兆
。袁芳觉得这世界已经漆黑一片,她本来就不该有非分之想,更不应该因为自己连累了刘闯。自己将来怎么去面的他?他会知道一切——。
想到这,袁芳站起身来,门外监视的警察看见大声的喊:“蹲下!”
袁芳好像没听见,一头朝暖气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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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袁芳必死的决心和那股冲劲,真的撞到暖气片子上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倒是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手铐救了她。
原来,警察这样铐人是有些学问,他们把手铐子铐在暖气管子上是个死弯。手铐链子的长度只有十公分不到,人是几乎是紧紧地铐在那,暖气片距离袁芳被铐的地方很远,她只是碰到了暖气片却没十足地撞上,因为距离不够,即使是这样脑门一侧还是蹭掉了一块皮,鲜血流了下来。
门外的警察飞快地冲了进来拉住袁芳,袁芳奋力挣扎再次朝暖气冲去,又进来一名警察才把她按住。
“流血了!”一个警察说。
“我去找点纱布,要不要去医院?”另一个警察说。
“问问头儿呀?”警察一边拽住还企图挣扎的袁芳说。
T恤闻声赶到埋怨道:“干什么吃的,俩大活人看不住一个女人?”
出去的警察拿来了纱布等急救用品,还叫来了一个女警。
“给她包扎一下,看看不行就上医院。”T恤说。
女警察给袁芳包扎,T恤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在呢,不老实。好吧!”
T恤接完了电话看了袁芳一眼,然后问女警:“怎么样呢?”
“脑门擦掉一打块皮,我让她晃动了一下脖子看来没问题。”女警说。
T恤走到袁芳跟前说:“气性不小?你做这些危害社会的事你怎么还有了理了?”
袁芳把头扭向一边不看T恤。
“算你走运,有人保你出去呢, 念你是第一次到我这来,再有一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把东西给她收拾一下送她出去!”T恤说完扭身走出了门。
警察把袁芳的手机和包都递给了袁芳,并让她穿上鞋跟着她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大门外曹哥站在那。
曹哥看到袁芳一脸埋怨地说:“我告诉过你没有?那个地方也不是没人管!我给你打了电话才知道的。”
袁芳并没看曹哥,直接朝胡同口走去,曹哥在后面追着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你给我滚!我告诉你姓曹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我是个妓女知道吗?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是我第一个嫖客!我后悔刚才没有把你供出来,不过这笔帐姑奶奶早晚是要跟你算的!”
袁芳说完走到了路边,拦住一辆出租钻了进去。
曹哥在身后说:“你他妈的怎么不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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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发表于 2013-5-31 06: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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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坐在车上,连忙拿出手机,她要看看是不是刘闯来了电话。如果真是刘闯,听到袁芳在医院他肯定是会赶来的,那他就会落到等候在那的警察手里,转念一想,刘闯住的离北大医院很远,也许他在半路上,这样就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别去。
袁芳仔细地看了看通话记录,刘闯的确打过电话,而且时间也和她在审讯室里的时间吻合,袁芳打了过去,“用户已经关机”,什么也别说了,向袁芳这样的进去警察是要她开着手机的,刘闯进去是正好相反,一定会关掉他的手机,怕他跟别人联系。
刘闯被抓进去,就一定会知道袁芳的一切,现在她还抱着一个希望,刘闯不知道她叫小红,也就是说袁芳还可能暴露不了自己,可是刘闯是一定会被拘留罚款的,那样的话,即使刘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袁芳也觉得心里过不去。
袁芳万般无奈,回到了住处,走到门口推开大门,二大爷又是从正房走了出来,在胡同口,袁芳就撕下缠在脑袋上的纱布,只留一块伤口上的,用头发遮盖起来,天黑二大爷没有看出来。再说,二大爷也从不多问,只是看着袁芳走进来就去关大门上门闩,袁芳朝二大爷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屋里。
袁芳走进自己屋里关了门,灯都没开就躺在床上,任凭包掉在地上也没捡,她两只眼睛发直地看着黑乎乎的顶棚。
一连两天袁芳不出屋门也不吃不喝,睁开眼睛就天旋地转。刘闯来了电话,可是袁芳没有接,他知道,刘闯来电话就是已经出来了,她根本就没勇气去接电话,因为是自己害了他,她若再是藕断丝连今后不定还会出什么事。
刘闯又打过一条信息:“圆圆,真是莫名其妙,我被警察抓起来了,你到底是不是在医院?另外,我还从警察手里看到你的照片,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听你解释一下!”
刘闯发来的信息,这让袁芳更坚定了了断的决心,要断就跟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断,她开始盘算着是否回家。
刘闯又来了好几次信息或者电话,袁芳咬牙关掉了手机。

134
第三天的时候,袁芳觉得不能再这么躺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她打算洗洗脸然后出门,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唯一的刘闯还是这样的结果,其实老天爷已经多次暗示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自己的经历就是老天爷的警示。
炉子已经灭了,袁芳走出去打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小伙子抓住了袁芳。
经过前文已经说过,袁芳最后被带到了派出所,小王是受了二大爷的托付的,袁芳也没想到二大爷能豁出老命保护她。
小王先审的那个女人,最后把袁芳叫到屋里。
“她因为什么打你你知道吗?你认识不认识她?”小王问。
袁芳摇了摇头,小王叹了口气说:“这打挨的都糊涂,我早就接到了你原来住的地方派出所的电话,我查了一下,你是有案底的人。”
小王说完把电脑的显示器转过来给袁芳看,那上面正是她在北海派出所的照片。
“二大爷是个好人,你那院子的街坊都是好人,他们都是规矩人,你做的这些事他们是不能容的。我劝你早点做打算,再让人抓起来你就有麻烦了,我要不是冲着二大爷,我不会告诉你这么多话。我是这的管片儿,我是冲着二大爷放你回去的。”小王说完端过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袁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放你回去,别再给我找麻烦,也别在给二大爷找麻烦。”小王说。
袁芳在临走出门的时候小王叮嘱了一句:“告诉你,你得罪人了,你自己知道我就不说了,这是他老婆,你没看出这个赶尽杀绝的架势?”
原来,曹哥跟袁芳的事,他老婆有了怀疑,所以跟踪过他,就在曹哥“保出”袁芳的那天,老婆跟他摊了牌,一是彻底了断,二是去派出所抖落他让他这所长做不成,曹哥想起了袁芳的态度,就承认了这件事,老婆提出要惩罚袁芳,曹哥想到正好能解心头之恨就把袁芳的地址告诉了老婆,一来显得自己的真诚认错,再有也是赶尽杀绝。
袁芳走出了门,她连回到院子里的勇气都没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袁芳从没有过这么绝望,出了门打了个车,她直接到了后海,她知道,应该在这了结自己,因为缘起缘落这是出发点,也应该是终点。自己不过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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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发表于 2013-6-1 06: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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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说着自己的经历,因为她觉得二大爷是可以相信的。二大妈早就哭成了泪人说:“老头子,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事?怎么还能让孩子受这么大的罪?”
二大爷的烟缸里早就堆了一堆的烟头说:“解放的时候,共产党一句话,一夜之间就关了窑子和大烟馆。天桥滚钉板下油锅的杂巴地(流氓地痞),铡刀下敢铡小孩脑袋怎么样?照样收拾得老老实实的,人心散了,厨子要是偷嘴吃,伙计就不能素着!”
“你老说那没用的,现在这孩子怎么办?”二大妈着急的说。
“怎么办?是个人就得两条腿儿站着,天无绝人之路。”二大爷说。
“你还是没说真格的?”二大妈说。
“人活着,谁也不许欺负谁,明天我找大伙儿说说。”二大爷说。
“大爷,你老可别说什么,我就认了,都是我不好,我想回家——。”袁芳说。
“你还想家?你想家,想父母,你怎么能跳海?你要是死了,你就要了他们的命!”二大爷瞪起眼睛说。
“你好好的跟孩子说,瞪那牛眼干什么?”二大妈不满的说。
“姑娘,谁生下来也没带着地图,谁也不知道往哪走。你听二大爷的,就好好的活着,一口水都能养活一个人,你怕什么?从今以后,再有人看不起你,我就不答应。”二大爷说。
听着二大爷的话,袁芳哭得更厉害了,二大妈给袁芳擦着眼泪说:“听你二大爷的,你就交给他了,姑娘,他说的对,你要是死了老家儿可怎么活?”
二大爷站起身来说:“老婆子,你先让她吃饭,不吃饭神仙也办不了事,小王这个做法不地道,可他是混他的乌纱帽。吃了饭你回去睡觉,二大爷给你个交代!”
136
二大妈好说歹说劝袁芳吃了面,看着她回到自己的屋里。
“老头子,我活到了黄土都埋到脖颈子,越活越不明白了,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大妈说。
“什么叫活到老学到老?这世界上的新鲜事儿还少吗?”二大爷说。
“那怎么办,这孩子要是这样下去不就糟践了?”二大妈说。
“先得解除了她的后顾之忧,得跟街坊们说说,谁也不能不认可她,你知道她为什么藏头掖脸的,就是怕街坊们看不起她。”二大爷说。
“怎么说?”二大妈问。
“头一个就是英子和二宝妈。”二大爷说。
“那也不能怨人家 ,谁见过这个?”二大妈说。
“明儿个找他们说说。”二大爷看着窗外说。
“你也不能倚老卖老,一个人一个想法,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了人家就听你的,你当着是我呢?”二大妈说。
“这事得从你这开头儿?”二大爷说。
“从我这儿?”二大妈不明白了。
“你拿她当孩子,看他们怎么办。”二大爷说。
“要是没人儿买账呢?”二大妈说。
“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英子和二宝妈我不能说深了,这就靠你了。”二大爷说。
“我这辈子就听你的话活着,我老是信你,这回我看看对不对,我怎么心里就没底呢?”二大妈说。
“活着跟趟水过河是一样的,谁知道深浅,谁又有底?不就是试着步来吗?”二大爷说。
第二天,二大妈真的就照着二大爷的说法做,先到了袁芳门前喊她说:“起来了没有?”
袁芳听到二大妈叫门吓了一跳,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街坊有人主动跟她说话,慌忙出了门说:“大妈,您有事?”
“你二大爷买回早点来了,叫你吃去呢。”二大妈说。
“这——!”袁芳听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说来也巧,英子正领着大熊出门去上班,看见二大妈站在袁芳门前也是一愣。
二大妈也是鼓着肚子来叫袁芳,不管她怎么认可,街坊们的想法她必须顾虑。看见英子和大熊二大妈搭讪着说:“你们娘儿俩刚走啊?”
“二大妈,您干吗呢?”英子问。
“我——我叫她吃饭去!”二大妈说着有点慌张。
“哈,真新鲜了,吃饭还用叫呢?”英子撇着嘴说。
“奶奶,我也吃饭,我还没吃呢?”大熊说。
“吃什么饭?赶紧跟我走!”英子气哼哼地领着大熊出了门。
袁芳看在眼里说:“大妈,我不吃早点。”
“你就别难为我了,你不去你二大爷也不干。”二大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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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发表于 2013-6-1 16:3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芥末 于 2013-6-1 19:53 编辑

给大鹰兄贴段京剧李少春的《大雪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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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发表于 2013-6-1 19:34 |只看该作者
谢谢!于魁智是近年来出现的一个难得的余派老生,无论扮相还是唱腔都很好,所以饱受京剧迷的青睐。
《野猪林》是我国留下的不多的京剧影视资料之一,林冲由文武两门抱的老生大牌李少春扮演,林娘子由梅派青衣杜金芳扮演,饰演鲁智深的是郝派花脸袁世海。这可谓是绝配的搭档,时至今日仍无人可比。
我很喜欢这段野猪林,其实,这段反二黄唱腔是李少春先生专门为这出戏设计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疾病缠身。二黄的板式在老生行当里是比较难唱的,特别是反二黄,这段唱腔的设计堪称是经典。
多谢芥末贴上来,我想有机会去听听李少春的这段《大雪飘》,你会听出很多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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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发表于 2013-6-2 07: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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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听着二大妈的话只好跟着她来到家里,进了门八仙桌上摆着油条炸糕,二大妈给袁芳盛了一碗豆浆放好了糖又端上一碟酱黄瓜丁,那酱黄瓜顶都是用香油拌好了的。
“吃吧,趁热儿。”二大妈说。
说句实话,袁芳从来到北京,慢说是早点,就是正经的饭也没吃过几顿。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拿着筷子不能动,眼泪都流下来了。
“好孩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吃饭不想糟心的事。”二大妈拿过毛巾递给袁芳。
“大妈,我知道你和大爷是好人,我也知道街坊们是怎么看我,你不能因为我得罪了街坊。”袁芳说。
“你二大爷不是说了吗?不许谁瞧不起你。什么叫好人呢?好人在一起就是不挑肥拣瘦,谁也不欺负谁,有了难处就得伸把手儿,街坊就更应当这样儿。”二大妈说。
吃完了早点,袁芳帮着二大妈收拾桌子,二大妈并不拦着说:“往后你白天别老闷在屋里,就过我这来帮我干点活,我也不让你白干,我管你饭吃。”
二大妈的话虽然是玩笑,袁芳听了心里热乎乎的:“你不管我饭我也乐意帮着你。”
“那好啊,别看我就是你二大爷老两口,我没做过俩人儿的饭,谁饿了都跑我这吃来,做少了都不够吃的,你二大爷是个甩手掌柜的,你要是能帮我,我乐不得儿的呢!”二大妈笑着说。
正说着,二大爷拿着一捆韭菜和一块猪肉走了进来。
“你买了早点不吃出去干嘛去了”二大妈问。
“买点儿韭菜今儿吃包饺子。”二大爷说。
“怎么没买肉馅买了块肉?”二大妈说。
“外边儿买的肉馅没法吃,什么肉都有,这个干净,自己剁了吃得放心。”二大爷说。
“这么大块肉你让我剁到什么时候去?你倒是找着不花钱的劳动力了。”二大妈不满的说。
“包饺子吃的是个热闹劲儿,不听见剁馅儿的声儿那叫吃饺子吗?吃饱了吗姑娘?吃饱了帮你二大妈摘韭菜剁馅,谁也不能闲着。”二大爷看着袁芳说。
二大爷虽然叫袁芳感到亲切,可是她并没有真正的和他们打过交道,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所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站在那点头。
“跟家做过饭吗?”二大妈问袁芳。
“做过,只是这城里的饭不会做。”袁芳说。
“什么城里城外?家常饭,怎么做吃着顺口儿怎么来,弄熟了就是好活儿,这有什么规矩呢?”二大爷乐着说。
袁芳和二大妈坐在小板凳上摘韭菜,二大爷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袁芳感到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138
韭菜摘完了,袁芳给二大妈和面,这个和面陕西人可是特长,袁芳和完了面,手上没有面,盆里没有沾面,面团和得又光滑又滋润,二大妈看了说:“这是行家,和面讲究的是‘三光’,手光、面光、盆光。”
剁肉、拌馅、擀皮、捏饺子一直到了中午,饺子包好了。二大爷拿着蒜罐子捣了蒜泥兑上香醋点了点儿香油,原来,像二大爷这样的岁数,吃饺子还是讲究,不会咬着蒜瓣儿吃饺子,而是一定要捣蒜泥。
二大妈坐一大锅水,袁芳看到果然饺子包得不少,足足有三盖帘。
“大妈,真的包了不少,这你们得吃几顿?”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做过俩人儿的饭,不定一会儿谁回来,再说了,我那孙子大熊最爱吃的就是饺子,这些个够了就算不错。”二大妈说。
正说着柱子走进门,二大爷看着他瞪了一眼说:“我就纳闷儿了,怎么我这儿一吃点儿诧样儿的你准赶嘴来。”
“嘿!这就叫造化,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柱子笑着说。
“拿筷子拿碟子,白吃还不干点儿活儿。”二大妈说。
柱子和袁芳是说过话的,虽然他不像英子那样反感袁芳,但是对今天能在这碰见她也觉得诧异,心里纳闷嘴上没敢说,柱子想既然袁芳能在这,二大爷是总有原因的,于是朝袁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二大爷抽了一口烟说:“你今天又滚回来干嘛?”
“还说呢,今天让人家罚了一百,心里窝火先回家吃饭来,正愁吃什么呢,可巧您就包了饺子了。”柱子说。
“你倒是留点儿神哪?”二大爷说。
“庙都拆了,还留神呢。这也不怨我呀。我在北京站等着拉活,管儿局(出租管理局)的过来查车,非说我的卫生不好,我问他哪不好,他说轱辘上有泥,您说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车轱辘跟鞋底似地,那是挨这地的玩意儿,不粘泥怎么跑?”柱子说起来还是为罚款很生气。
“自古以来法无定理,你端着人家的饭碗就得受人家管,你不会勤冲着点儿车?”二大爷说。
“冲一回车最少十块钱,够我拉一趟活儿的了。”柱子说。
柱子正埋怨着,关姐走过门口,看见二大妈煮饺子说:“吃饺子啊?什么馅儿的呢?”
“猪肉、韭菜、虾仁儿,你甭做了,这儿包的多着呢,你过来吃得了。”二大妈说。
关姐说:“听着就流哈拉子了。”说着就往屋里走,一眼看见袁芳转身又退了回去。
二大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二大妈端着煮熟的饺子往屋里走,看见关姐又出来说:“怎么还走?这都煮得了。”
“我回家吃剩饭去吧,我吃韭菜拉稀!”关姐说着走到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袁芳看见这一切,心里觉得发堵,也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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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发表于 2013-6-2 15:05 |只看该作者
《街坊》写得更加细腻、深刻,我觉得这篇小说更能从细微之处展现小人物的善与恶、冷与暖、爱和恨,以及包容与浅陋,嫉恨、成见,传统与突破……等等,诸多元素。看似没有过重着笔心理描写,但又无处在地反应人们的内心世界。我觉得这篇小说更加深刻地反映了人性的本质,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没爱即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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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发表于 2013-6-2 15:06 |只看该作者
没有比人的社会更加复杂的了……{: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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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发表于 2013-6-4 06: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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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妈把饺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二大爷说:“瞧见没有?我说没人买账你还不信,这一下煮这么多谁吃呢?”
“我吃呀?”柱子说。
“就是你没心没肺。”二大妈瞪了柱子一眼。
“甭着急,慢慢儿来,你给那姑娘端过一盘子去。”二大爷说。
“二宝他妈本来是要吃的,看见她就走了,我要是光给她端不给二宝妈端这不就更得罪她们了?”二大妈发愁地说。
“你就甭想那么多,就给她端去。”二大爷说。
二大妈端着一盘饺子给袁芳送去,柱子说:“二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干嘛把她招惹来了?”
“我还招惹你了呢,她怎么就不能招惹?都是街坊。”二大爷说。
“她跟咱们不一样,她是干那个的。”柱子说。
“在我眼里都是一样,谁都得活着,从你们这就先小瞧人一等,这以后还怎么在一块堆儿混?”二大爷说。
“二大爷,按说您是比我活得明白,我没资格说您,可是您也得多想一步。您这样做,街坊们也得有意见。我今天去了法华寺,正好碰见这个袁芳的房东老季。您猜老季说什么?”柱子说。
“说什么?”二大爷问。
“老季说他把房子租给袁芳就后悔了,房钱还低,人又不干净,惹了事他还得兜着,派出所跟他说了好几回了,叫他让袁芳搬走。”柱子说。
“我怎么没听小王说呢?”二大爷说。
“不是小王说的,是她原来住的那个地方的派出所的一个人,那人是个所长,开始就是他找的老季给袁芳租房子,所以,老季没敢要那么多钱,现在那个人又变卦了,催着老季让她搬家呢。”柱子说。
“那他为什么呢?”二大爷听不明白。
“听老季的口气,好像那个所长跟这个袁芳有一腿,后来得罪了他就变了卦。老季说,那个所长开始说袁芳是他表妹,老季后来觉得不像,反正是圈套圈儿的摞摞缸,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吃完了,就不给您归置了,我得赶紧走了,今天得多挣出一百块钱来。”柱子说完站起来走了。
二大爷看着柱子走出了院子,脑子里转起圈儿来,桌子上的饺子已经凉了。

  
140
袁芳回到屋里越想心越窄,刚刚平静的心情又一次纷乱起来。二大爷和二大妈是好人这不错,可是自己永远也不能幻想,特别是不能幻想别人认为她和他们是一样的。二大爷有一句话说的是实在的,当初自己心窄寻了短见,那样怎么对得起父母?袁芳决定,抱定了一个人活一辈子的决心还是回家,以前就是因为自己犹豫和顾虑的时间太长,才有了今天这个结果。
袁芳想到这决定去买火车票,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袁芳警惕起来。
“谁?”袁芳问。
“姑娘,我,你二大妈!”外边二大妈答道。
袁芳真的不想为难二大妈,虽然不忍心还是没开门问:“大妈,你有事吗?”
“你包了半天的饺子你得尝尝啊?我给你送来了。”二大妈说。
俗话说“仇恨如火,情感如刀”,这句话现在对袁芳来说是一点也不假。二大妈不能站在外边,袁芳又不想开门,二大妈的话就像刀子一样让她心痛。她没有理由把这个善良的老人拒之门外,可是开了门她怎么说?
“大妈,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帮你干点活儿,我其实不饿。”袁芳说完这些话脑门都冒了汗,她觉得自己在折磨别人。
“那我就倒到土筐里,你那份儿饺子我是不占你的便宜的。”二大妈说。
袁芳刻不容缓地开了门,她的抵触已经崩溃了。
“大妈,您进来!”袁芳开了门站在门口说。
二大妈瞪了袁芳一眼说:“我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谁也不能不给面子,再说了,官儿不打送礼的,我有饺子让你吃我有罪了?”
袁芳听了以为二大妈真的生了气,接过饺子不知所措,其实,二大妈是一语双关,她其实也是给关姐听的,关姐就在袁芳的旁边。
二大妈进了门,看着屋里的环境不由得一阵心酸,她想不到一个活人在这样的地方熬了这么长时间。
“这清锅冷灶的有什么待头儿?”二大妈说。
“能住就行。”袁芳不知道说什么。
“你二大爷算是对了,人活着受罪是免不了的,干嘛自己找罪受?”二大妈说。
“大妈,这都怨我,我早就该回家,北京不是我待的地方。”袁芳听了二大妈的话万分难过。
“北京住的人也不都是圣人,还是平头的百姓多,姑娘,你不能想心窄的,还有明儿呢?你是孩子,你要是这么想,我们早就该活埋了。挽起眼眉来,穷也穷个明白!”二大妈说。
二大妈叫袁芳再也控制不住说:“大妈,我想和大家一样的活着,可就不行,我不能光图我自己,让你和大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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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发表于 2013-6-4 06:33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3-6-2 15:05
《街坊》写得更加细腻、深刻,我觉得这篇小说更能从细微之处展现小人物的善与恶、冷与暖、爱和恨,以及包容 ...

感谢您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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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发表于 2013-6-5 09:1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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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妈说:“别哭了,眼泪泡着心是不管事的。你二大爷既然说了,这院子里的街坊谁也不能看不起你,这话就得算数。这儿的街坊都是好人,他们心眼实在,只是还不了解你,慢慢儿的他们就会不这样了,你把饺子吃了,回头再喝一碗饺子汤,这就叫原汤化原食。”
“大妈,我真的想回家了,我在这除了伤心是没别的收获了,我特别地想家。”提到家袁芳又是眼泪不止。
“回家没有错,你想爹妈他们也想你,谁的孩子不是身上的肉?你来北京也没错,这么多人到大城市里来都错了?不就是想挣钱过好日子吗?道不熟才走错了,走错了打听,打听对了再走。这不是着急的事。你先吃饭,吃了饭跟你二大爷商量商量,咱们一起想法子。”二大妈说。
二大妈安慰了袁芳,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家里,桌子上放着已经坨了的饺子。
“你没吃呀 ?”二大妈问二大爷。
“我也不饿。”二大爷说。
“不饿你也把饺子捣腾倒腾,这都粘一块儿了,你可真是油瓶儿倒了也不管扶呀?”二大妈说。
关姐走了进来说:“二大妈,您可别生我的气,我刚才听见您和那丫头说话了,我不是不吃您的饺子,我是看着她别扭,这都什么人哪?您干吗招惹她,躲还躲不及呢。”
“我就不爱听你这么说话,什么叫什么人?我在天桥混了一辈子,什么人没看见过,什么事没赶上过?有些时候是被逼无奈。即使是她有了坏毛病,这么点儿的年纪再改也有的是时间,咱们不能赶尽杀绝。”二大爷说。
“教育她们归警察管,咱们有那义务吗?”关姐说。
“咱们是没这个义务,可是要是用咱们大伙的心思暖和她,人心也不是铁打的,怎么就没缓儿呢?我瞧着这孩子不是坏孩子,我也听了她的经历,有些个事是不怨她的。她大老远的来到北京,无依无靠的,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怎么就没有恻隐之心呢?”二大爷说。
“甭管怎么说,要是让我像跟您一样的对待她我是做不到。”关姐固执的说。
“我没让你干别的,你不给人家白眼儿看这难吗?”二大爷说。
“要不你拿回点儿饺子去,晚上炸了给二宝吃。”二大妈说。
“我早就想吃这饺子了,就是让那丫头片子给搅和的。”关姐说。
关姐拿了一盘饺子出了门,二大妈叹了口气说:“老头子,我看是难,这要是都想不通还是件麻烦的事,这孩子眼泪泡着心,我瞅着都可怜。“
二大爷又想起了柱子说的话跟二大妈念叨了一遍。二大妈说:“老季要是真的听了那个警察的轰她走,可让她上哪住去呢?”二大妈说。
“人家交了半年的房钱没到期呢,做人得讲信用,老季要是轰她我找他。”二大爷说。
“到了期呢?”二大妈说。
“这还俩月呢,俩月还想不出主意来?”二大爷说。

142
傍晚的时候,英子董大夫都回来了。二宝破天荒的也回来得早,院子里热闹起来。
“今儿谁也别做饭了,我这的饺子成了灾了,这么热的天儿不吃可就坏了,等会拿着碗来,我这没那么多家伙儿。”二大妈站在院子里发布命令。
董大夫提着暖壶走过来说:“二大妈,您知道这么热的天儿,您干吗包那么多呢?”
“奶奶,有我的份儿吗?我这也饿着呢。”二宝说。
“你的份儿你妈拿走了,再说你这大老板了,还吃我的饺子?”二大妈乐着说。
大熊听了跑过来说:“奶奶,我要吃饺子!”
这要是在平日英子准是走过来张罗,今天英子没动静,看到大熊朝二大爷那跑去喊道:“回来!没吃过饺子?”
英子的态度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一愣,可着这个院子,谁敢跟二大妈这么说话呢?
二大妈心里是明白的,她知道英子是看见早晨起来给袁芳送早点的那一幕,现在的气儿还没消,虽然听见了假装没听见。
大熊必定是孩子,哪里知道深浅仍然朝二大妈的屋里跑,英子走过来拉着大熊往回走,大熊不乐意拼命挣扎,英子朝大熊的屁股上狠狠地就是一巴掌,大熊杀猪一般的哭起来。
二大妈平日最疼的就是大熊,看见英子打再也忍不住了。
“英子,你这是跟谁?有事朝我说,你拿孩子撒什么气?”二大妈说。
关姐在屋里看得清楚,听见二大妈说的话急忙走了出来:“英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招谁了你就下狠手?”
“你别说了,她生的孩子她打着都不心疼,碍着别人什么事?饺子坏了就扔,想吃再包,你怎么还求着人吃?老贱骨头!”二大爷站在屋门口说。
董大夫听了二大妈让拿碗的话本来已经拿着碗,英子为什么他当然不知道,听见二大爷的话转身要走,二大爷说:“没你的事,进屋拿饺子去。”
“二大爷,咱们不能因为俩饺子怄气呀?”董大夫说。
“谁怄气谁自己难受,你不怄气,我也不怄气不就得了!”二大爷说。
关姐看出事情不好,因为她从来也没看见过二大爷的脸色这么难看,连忙走过来打圆场说:“二大爷,别跟她制气,她是下班在道上热糊涂了。”
英子心里也发虚,想不到事情能弄到这个地步,大熊还是哭,院子里一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袁芳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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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发表于 2013-6-5 17:26 |只看该作者
鹰兄大作,一起看完。学习学习。{: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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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发表于 2013-6-6 05:48 |只看该作者
143
袁芳从屋里走出来,跳北海时候穿的白裙子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那是她从老家来的时候用的,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这包和她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好可以看出她在北京待过的痕迹。
袁芳的出现让院子里的人安静下来,人们转过头去看着她,包括二大爷和二大妈。
袁芳走到二大妈跟前说:“大妈,你不用因为我得罪了大家,我没妨碍谁这是事实,可我在这个院子里大家就觉得看不惯,我得感谢你们二老拿我当人看,我知足了。我得回家了去看看我的爹娘,顺便说一声,那饺子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这是这房子的钥匙,麻烦你给房东,我就不等他了谢谢你们二老。”
袁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二大爷听了说:“姑娘,别走,拦着她!”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袁芳已经走出了院子,二大爷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二大爷在胡同口左右的看着大街,还是没找到 ,柱子开车正好回来。
“二大爷,您干吗呢?”柱子从车里探出脑袋说。
“你瞅见袁芳了没有?”二大爷问。
“没有啊,袁芳怎么了?”柱子说。
“让你媳妇给气走了!”二大爷说。
“我媳妇?”柱子还是没听明白。
“你赶紧给我找找去?”二大爷说。
“这上哪找去?会不会又去了后海?”柱子说。
“不一定了,她说她要回家,那就是上车站去买票了,走,你拉着我去车站!”二大爷说着上了车。
院子里,二大妈看着二大爷追了出去,自己也想跟着,关姐说:“二大妈,您跟着干吗去?”
“你二大爷这么大岁数了,这几天就老是嚷着胸口堵得慌,我能放心吗 ?”二大妈着急的说。
“二大妈,您别着急,我去给您看看去。”董大夫说完走出了院子。
大人一闹腾,孩子也不哭了,大熊瞪着眼睛看着二大妈,英子低着头谁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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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袁芳走出院子,二大爷几乎是前后脚追了出去,不会追不上,袁芳听到了二大爷一个“拦住她”加快了脚步,出了门就闪到一个小胡同里,二大爷只顾往胡同口跑,哪里看得见。看着二大爷站在胡同口左顾右盼着急的样子,袁芳于心不忍,转念一想,如果再在这待下去不知道要给老人找多大的麻烦,那个时候比现在还难受,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袁芳看着二大爷直到他上了柱子的车,才走出胡同朝车站走去。
袁芳到了火车站,天完全黑了下来,火车站永远是人山人海,袁芳想起了来的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这个城市让她兴奋,这个让别人看着头疼的人海却让袁芳觉得新鲜。和那个时候的心情想比,袁芳觉得自己多可笑?
售票厅里每个窗口都排队,袁芳站在队尾,抬头看着车次牌子,竟然没找到当天的车,袁芳不死心,硬着头皮排着
袁芳是后走的,又是坐的公交车,柱子拉着二大爷走在了袁芳的前面,开车自然比袁芳快,他们真的到了售票厅里找,那个时候袁芳还没有到,自然就没找到她。
“还有什么地方买去西安的票呢?”二大爷说。
“现在是联网的,哪个车站都卖。”柱子说。
“再到别的车站找找。”二大爷说。
“二大爷,北京四个火车站,围着北京绕一圈儿,这上哪找去?”柱子发愁地说。
“就这么看着她走了?这是咱们街坊们干的最丢人的事。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这就是欺负人。”二大爷愤愤地说。
“那怎么办,二大爷,您先消消气儿,这么大岁数了您着不了这个急,这种事多了,咱们管得过来吗?”柱子说。
“眼不见心不乱,没看见的咱们没辙,看见的咱们不能不管。你们到底知道袁芳多少事,怎么就跟她把你们孩子扔到井里似地那么大的仇?”二大爷说。
“二大爷,这事怨英子,她就是那个脾气,沾火就着没心没肺,我回去好好地说说她,让她给您认个错。”柱子说。
“都在你这呢?我早说过你,小两口疼爱是要紧的,可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耍,该说的就得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拿不起来放不下的。”二大爷把火撒在了柱子身上。
二大爷说着,头上汗如雨下,脸也变了颜色,柱子看了奇怪问:“二大爷,您怎么了?“
“找个地方我先坐一会儿,这会儿我心里头难受,头也晕大概是热的。”二大爷说。
柱子知道二大爷心脏不好慌了神说:“二大爷,咱们上医院得了?”
“上什么医院,离死还远着呢?早晚你媳妇得把我气死!”二大爷说。
柱子不敢乱动二大爷,只好搀着他在路边的一个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下,车站人来人往,二大爷低着头忍着难受,柱子一脸的着急,就有看热闹的站在跟前,有一个站在跟前,就有好奇的不断地围上来,没一会儿站了一圈儿。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有好管闲事的问。
“可能是心脏病犯了。”柱子说。
“那还不上医院还等着什么?”有人说。
“不敢动他呀?”柱子说。
“打120叫急救车啊?”
“我这开着车呢。”柱子说。
“你开的车有什么用,得叫急救车,那上面有大夫,还有抢救设备。”
“你们甭管我,我一人儿坐一会儿就能好。”二大爷无力地说。
“二大爷,听大家伙儿的吧,您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二大妈交代?”柱子急得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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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6 05:49 |只看该作者
海纳百川 发表于 2013-6-5 17:26
鹰兄大作,一起看完。学习学习。

您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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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发表于 2013-6-7 06:5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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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夫出了门,因为听了袁芳的话也想到了车站,打了车来到这。看见路边围着一群人,董大夫不是爱热闹的人正要走过,就听见有人说“120”,出于本能走了过去。人群里看见了二大爷董大夫吓了一跳:“柱子,这是怎么回事?”柱子看见董大夫如同看见了救星说:“董大夫,您快给瞧瞧,二大爷他犯了心脏病。”二大爷抬头看见董大夫说:“你干嘛来了?”
董大夫听了说:“二大妈要追出来,我就答应她找您来,别说话了。”
董大夫伸过手去给二大爷号着脉,过了一会儿说:“不碍事的,这是急火攻了心,柱子,你去买瓶水来,二大爷出汗太多,这么热的天儿别再脱了水。”
董大夫给二大爷松了衣领的扣子,拿过他的手掐住“内关”“外关”两个穴位,柱子的水也买来了,二大爷喝了两口水,脸色变了过来。
“您觉得怎么样呢?”董大夫问。
“好多了,咱们不能待在这个地方,这跟耍猴似的围着让人看多寒碜?”二大爷说。
“董大夫,能拉着他回家吗?”柱子问。
“能,慢着点儿扶着他走。二大爷,明儿您得跟我上医院,跟您说了好几回了,您的血压还不好。”董大夫说。
“成,我这回听你的。”二大爷说。
正说着警察走了过来:“怎么了?”
“老爷子犯了毛病,在这歇会儿。”柱子说。
“要不要上医院呢?”警察说。
“不用,好多了。”柱子说。
“大伙儿都散散吧,车都走不动了。”警察朝围观的人群说。
就在这个时候,袁芳走了过来:“大爷,您怎么了?”
二大爷看见袁芳笑了说:“没事,我在马路边坐着凉快会儿。”
原来,袁芳排到了窗口没有当天的票,她买了明天的,买完票心里犯了嘀咕,上哪去住呢?最后打算找个车站附近的旅馆忍耐一夜。就在朝路边走的时候发现围着一群人,看见了二大爷。袁芳心里一惊,果然就是二大爷追了来,可是他怎么坐在那呢?想到这急忙走了过来。
“都是你,瞎跑什么呀,二大爷心脏病都犯了!”柱子看见袁芳连想都没想的说。
“你嚷什么?姑娘,你买着票了吗?”二大爷问。
“买着了。”袁芳差点哭了说。
“多早晚的呢?”二大爷说。
“明天晚上的。”袁芳说。
“那好,先跟我回家,明天让你二大妈再给你包顿教子送送你。”二大爷说。
“我的亲爹,您还操心呢!”柱子着急的说。

146
二大爷一走,院子里乱了营,二大妈一个劲儿地叨唠:“这死老头子,你说你的两条腿能跑过年轻的,这时候还不回来这是上了哪?”
关姐劝着说:“二大妈,您别着急,我二大爷也不是没出过门儿,他找不着就回来了,再说了,不是还有董大夫也出去找了吗?”
“我就说是,一个院子的街坊,鸡飞狗跳的干什么?谁的日子好过?怎么不图个和气呢?你们看着她乌眼儿鸡似地就长块肉,你们把她轰走了就踏实了?”二大妈说。
二大妈在屋里说话的声音大,站在自己屋门口的英子听的一清二楚,她此时也后悔了,就是没勇气说话,一眼看见大熊说:“你去劝劝你奶奶去,你说,奶奶您别生气了。”
大熊来了脾气说:“我不说,谁让你打我的?你打我我奶奶就跟你玩儿命!”
“小混蛋你去不去?”英子说。
“好啊,你还敢骂我,我这就告诉我奶奶去!”大熊说着朝二大妈的屋里跑去。
英子心里想,大熊去了是好事,起码二大妈看见大熊心情会好一点儿 。
“奶奶,她骂我呢!”大熊跑进二大妈的屋子说。
“谁骂你呀?”关姐问。
“我妈,她骂我小混蛋,您得说她去。”大熊冲着二大妈说。
“我说她,你别嚷了。”二大妈说。
“我今天就跟您睡了,我不回去了。”大熊说着爬到了床上。”
“这孩子逮着理了。”二大妈说。
两个人说着话,大门响了,二大爷几个人走了进来。
“回来了。”关姐说着跟着二大妈迎了出去。
二大爷走在前边,左右是柱子和董大夫,后面跟着袁芳。三个人走在前边挡住了后面,大家并没看见袁芳。
英子也听见了动静,趴在窗口边上往外看。
“死老头子,你这是跑哪去了?”二大妈说。
“萧何月下追韩信。”二大爷说。
“二大爷,您快回屋里歇着去把,萧何没有心脏病。”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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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9 06: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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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心脏病”仨字一出口,二大妈担心起来问:“柱子,你说什么?你二大爷是不是又犯了心口疼的病了?”
“你听他瞎说,我们就是走热了,在马路边上歇会儿,哎?那谁呢?”二大爷回过头去找袁芳。
袁芳早就走到自己的屋子跟前,忽然想到钥匙已经交给了二大妈,想去要钥匙又犹豫,正站在门口。
二大爷看到袁芳对二大妈说:“你先把钥匙给她,让她把东西放下。”
二大妈走过来把钥匙给了袁芳,袁芳正要开门二大爷说:“放下东西你就上这屋来,我有话跟你说。”
二大爷说完又跟大家说:“你们都进来,我有话跟大伙儿说。柱子,叫你媳妇来!”
英子在屋里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看见柱子朝屋里走来心里也紧张起来。
“叫你呢。”柱子说。
“你怎么跟二大爷在一块儿?”英子说。
“我正好收车回来,看见二大爷在胡同口。”柱子把经过说一遍。
“怎么这么巧?上回她跳河是你碰上了,这回她走又叫你给赶上了,你属耗子的能掐会算吧?”英子说。
“英子,你能不能不瞎琢磨,人家碍着你什么了?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不是冲着二大爷吗?刚才你没看见,二大爷差点儿犯了病,这都是你的毛病,你还来劲?你等着雷(麻烦)吧你!”柱子说完走出门外。
大家都来到二大爷家,二大妈沏好了茶。大家都坐下来,只有袁芳站在门口。
二大爷看了看袁芳说:“你坐到里面来,今天你是主角。”
“来,坐大妈这儿来。”二大妈拿过一个凳子说。
袁芳迟疑了一下走了过来坐在二大妈身边,二大爷说:“我先给大伙儿介绍一下,她叫袁芳,虽然来了这么长时间住在这个院子里,大伙儿没跟她说过话,是街坊不过话是为什么今天咱们不谈了。本来是不应当这样儿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明天她就走了,咱们是街坊,总得有个表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是外地人,咱们不能叫她回去说北京人无情无义,不够人味儿,不能就叫她这样低着脑袋走,这不仗义,也不是街坊的做法儿。”
二大爷说完转圈的看了大家一眼,没人说话,袁芳只是低着头。
“明天,我在便宜坊做东,大家都去给袁芳送行,吃完了饭,柱子开车送她到车站,我这样儿说成不成,大家都说说。”二大爷说完举起茶缸子喝了一气水点上了烟。
“要说应该。”董大夫说。
董大夫说完没人说话了,二大爷说:“挨着个儿的表态,不想去也说一声儿不碍事的。”
“吃烤鸭谁不去呢?”柱子说。
英子瞪了柱子一眼,柱子连忙住了声,二大爷看见了说:“英子,头一个儿是你,你去是不去?”
“您说去我就去。”英子无力地说。
“别我说,今天我就听你的,我看你有你的主意。”二大爷说。
“我没主意,我就怕我们单位下班早不了。”英子说。
“请假,你要是想去请假也能去。”二大爷说。
“二大爷,她去不去的吃什么劲,我代表她不就得了?”柱子说。
“你要是代表得了她,她今天也不能这样儿!”二大爷说。
二大妈唯恐英子下不来台说:“就都去,都给姑娘送送行,表示一下街坊的意思。”
“好!没人说话我就认为是都乐意了,再打耙(反悔)别怨我不给他好听的!”二大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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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自始至终地听着 ,虽然低着头,可是她的心里却翻腾着,好几次她都想说:“二大爷,不必了,您不用为了我强迫街坊们。”可是她没有说,他知道,二大爷既然下了这么大的力气,他是不会听她的。而且二大爷一定是在证明什么,北京给袁芳的印象就是冷漠,没有人情,如果说现在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二大爷老两口子给她的印象是震撼。
人们都走了,英子临走的时候要抱走大熊,因为大熊已经睡着了。
“你睡你的觉吧,他不走不走吧。”二大妈说。
英子也走了,屋里就剩下袁芳。
“姑娘,在北京吃过烤鸭吗?”二大爷问。
袁芳想起了周倩曾经请她吃过说:“吃过。”
“哦,在哪呢?”二大爷问。
“在和平门烤鸭店。”袁芳说。
“那是北派的烤鸭,明儿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南派的烤鸭,这才是最老的字号,比全聚德都老。这回你把北京的烤鸭吃全了。”二大爷说。
“大爷,你和大妈对我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不能因为我得罪了街坊们。我能理解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看到的比他们做的过分,这都是我的原因。”袁芳说。
“今儿就是今儿,明儿就是明儿,咱们不翻老账,今天家财万贯,明天就许上街要饭。过去的就得过去,你回去应该想 ,你看见的那些人不代表北京的老百姓,不代表我们,天下的好人还是多。”二大爷说。
“你回去睡觉,听你二大爷的,明天过来吃早点我就不去叫你了。”二大妈说。
袁芳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怎么能够睡得着呢,一时想起了在北京的日子,想起了经历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阿兰,袁芳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她总比阿兰要好的多,现在的这个结果看起来应该还不算坏,必定还可以回到父母的身边,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将来会是什么样呢。
她想起了二大爷说的话,自己看见的那些人不代表北京的老百姓,这点从二大爷和二大妈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已经证明,袁芳觉得还是自己的命苦,怎么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没能早点碰到他们?
袁芳想起久违了的家,能够很快地回到父母的身边,放下一切的袁芳还是感到兴奋。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袁芳听见门响,柱子的声音:“袁芳,快起来该走了。”
袁芳感到奇怪,急忙问:“不是明天晚上吗?”
“是呀,你看看现在不就到了吗?你睡过了!”柱子说。
袁芳连忙爬起来,柱子说:“快着,外边车等着咱们呢。”
袁芳觉得应该跟二大爷打个招呼,告诉他们老两口子一声,柱子催着说:“他们也跟着咱们走。”
车站就在眼前,袁芳下了车身后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前边停着一辆车,曹哥穿着警服站在车旁边。
“你干嘛来了?”袁芳问。
“我带你上北海派出所,你的事还没完呢。”曹哥说。
袁芳听了吓了一跳,要是让他带走了,家就回不成了,袁芳看那天铐她的警察拿着手铐走了过来,袁芳转身就跑,不想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那个警察扑了上来……。
袁芳猛然惊醒,急了一身冷汗坐起身来,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正在惊恐中就听到二大妈在和董大夫说话。
“你快给瞧瞧,你二大爷喘气的声不对,我叫他也不醒。”二大妈说。
“您别着急,我瞧瞧去!”董大夫说。
袁芳以为还是梦,下了床撩开窗帘,果然看到二大爷屋里亮着灯 ,董大夫和二大妈慌张地朝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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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发表于 2013-6-9 21: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3-6-9 21:06 编辑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荣誉载完,这部《街坊》也要谢幕了,感谢大鹰先生!{:soso_e160:}{:soso_e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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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发表于 2013-6-10 06: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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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切,袁芳猛然想起今天在车站上看到的那一幕,二大爷一定就是那个时候犯了病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现在看来是不好。想到这袁芳没来得及像以往那样的犹豫,打开门跟着跑进了二大爷的房门。
二大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微红喘着粗气,董大夫跑到二大爷跟前摸了摸脉说:“中风!赶紧叫救急车。”
董大夫说着跑回屋里取了针包,一针刺到二大爷人中穴上。
二大妈慌了手脚,回过头来看到站在身后的袁芳:“姑娘,快打电话。”
袁芳急忙跑到屋里拿出手机,自从她决定斩断周围一切联系以后,她一直是关掉手机的,打开手机拨了120,手机里出现了很多的提示,其中大部分是刘闯的。袁芳来不及看这些,告诉了急救中心的地址,董大夫说:“到门口等着救急车给它引路!”
袁芳跑到了胡同口等了一会,救急车到了,袁芳带着急救车到了院子门口,院子里的人已经都惊动了,大家都跑出屋子来。
抢救人员抬着担架进了二大爷的屋子,抬出他上了急救车,二大妈跟董大夫也上了车。
“怎么回事这是?”柱子说。
“董大夫说二大爷是中了风。”袁芳说。
“柱子,你拉着我们跟着去瞧瞧?”关姐说。
“柱子我也去!”英子说。
“还舔着脸说?”柱子埋怨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拌嘴?上哪个医院了也不知道啊?”关姐说。
“这儿离着天坛医院最近。”柱子说。
“那就赶紧走!”英子说。
袁芳也想去可是没说,因为有英子在,正在三个人走出院子的时候,屋里传出了大熊的哭喊声。
英子返身往回走,袁芳说:“你去吧,我给你看着孩子。”
英子犹豫 了一下还是跑出了院子。
袁芳紧忙跑到二大爷的屋里,大熊正爬在床边上哭着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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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芳跑进二大爷的屋里,大熊正在哭闹,袁芳说:“大熊,你还认识我吗?”
大熊本来就是刚醒,心思还是迷糊的,看见进来的袁芳还是喊“奶奶”并不理会她。
“大熊,你要是不哭了,阿姨给你买草莓吃。”袁芳想用草莓唤起大熊对自己的回忆。
“我不要草莓,我要找我奶奶——!”大熊接着哭着。
袁芳看着哭闹的大熊没有办法,忽然,袁芳打开手机的音乐说:“你看这个好玩儿不好玩儿?”
大熊看了一眼手机停止了哭声说:“你用这个给我爸爸打一电话,叫他找我奶奶和我爷爷。”大熊说完说出了柱子的电话号码。
“大熊,你怎么知道你爸爸的电话?”袁芳问。
“我爷爷教给我的,他说我要是走丢了,就跟人家说这个,我还知道我妈号码的还有地址呢。”大熊说。
袁芳听了心里感慨,二大爷对街坊可谓用尽了心机。
“大熊,我告诉你,爷爷病了,你奶奶和你爸爸你妈妈去给他看病,你跟阿姨待一会儿好吗?”袁芳说。
“瞎说,我爷爷没病,刚才他还打呼噜呢。”大熊说。
袁芳为难了,怎么才可以跟这个孩子解释清楚呢?袁芳忽然想起,大熊想不起自己来,得有个办法让她想起来,这样他就会对自己没有陌生感,小孩子记得最清楚的是颜色 ,袁芳转身跑回屋里,找出那天给大熊草莓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走回来。
“我想起来了,你还给我草莓吃呢?”大熊果然想了起来。
“你还想不想吃草莓了?”袁芳问大熊。
“想,我还想找我爷爷和奶奶。”大熊说。
“天亮的时候,爷爷、奶奶和草莓就都回来了。”袁芳说。
大熊果然安静了下来说:“好吧,你说话算数,你跟我拉钩儿!”
大熊说着伸出手来,袁芳一时不知道拉钩儿是怎么回事说:“我不会呀?”
“真笨,你连拉钩儿都不会?”大熊说。
大熊说着伸出小手,用小手指拉住袁芳的小手指说:“拉钩儿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对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袁芳一点儿也不明白,笑了笑说:“好啦,睡觉吧?”
大熊躺下,袁芳坐在他的旁边,大熊又叨唠着找奶奶的话,渐渐地睡着了。
袁芳看着八仙桌子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五点钟,天已经蒙蒙亮,此时二大爷怎么样了呢?袁芳看着院子的门口惦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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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发表于 2013-6-10 06:28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3-6-9 21:01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荣誉载完,这部《街坊》也要谢幕了,感谢大鹰先生!

还得感谢你和视点的朋友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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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发表于 2013-6-11 17:07 |只看该作者
一口气追到这里,看来曹哥真不是好东西,男人关键时候很现实,二大爷真仗义,真担心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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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发表于 2013-6-11 23:09 |只看该作者
还没贴完,大鹰兄仁义啊~~羁鸟恋旧林池鱼还思故渊呢~~您回黄金玩儿都很正常,感谢大鹰兄给视点带来的精彩!黄金开门了尚能坚持试点发帖,感动!

祝福大鹰兄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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