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3-5-16 10:18 编辑
101 找到了干妈使我多年的思念得到了慰藉,可也多了一份担心。以后的日子里,我几乎是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去也要天天的通个电话。弄的我的母亲倒有些挑理的说:“ 干的比亲的还亲,明儿我也认一个干儿子”。
干妈看见我很高兴,可是总是埋怨我跑的太勤:“你忙和正经的事,这么多年我跟前没人,我不也没事吗? 看见你了,我现在就死也知足。你别老往我这跑,好好照顾你妈,要不她就该吃醋了”。
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我给干妈打了个电话,要她到北京来过节,她不同意,她说天冷不爱动弹,我看她的态度很坚决。就答应她说:“过了初一我就回去,和您好好的过个节。”
她听着很高兴,可是还是嘱咐我说:“跟你妈多待几天,同事亲戚朋友嘛的都走到了,过了初五来都行,不出正月都是节”。
我知道她是为我着想,可是,这是再次见到她的第一个春节,我说什么也要和她在一起。说句实话,我好久没有这样盼望过节了,这个节日却让我望眼欲穿。
阴历的腊月二十四,我下班回家天已经黑了,刚刚端起饭碗,电话响了。
我拿起听筒是个陌生的人:“我是你干妈的街坊,你干妈住院了,看来不行了,你能来一趟吗?”
我觉得头都要炸了:“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
来到病房的时候,干妈已经昏迷了过去,头顶上的灯照着她惨白的脸,连脸唇边那颗痣都失去了颜色。我坐在干妈跟前攥着她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很长的时间,干妈醒了过来,她左右的看着,好像在找什么,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嘴角翘起来笑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年货我买好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流眼泪。
“儿子,我知足了,剩下这个腊头儿,让我看见了你”干妈大口的喘着气,说完又闭上眼睛。
我弯下身子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我感到她的脸在慢慢的变凉,那是生命渐渐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忽然,我闻到了那种我熟悉的淡淡的香烟夹着雪花膏的味道,游丝一样的细微,却沁人肺腑……。
从我再次见到干妈到她永远地离开我,中间仅有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时间,是不是上天让她等着我和她团聚呢?现在想起来很奇怪,假如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我不知道是应该埋怨自己还是应该感谢上苍?
我在写这些记忆的时候,曾经很快的就提到了她,我现在用这个来结束童年,其实,在她消失的时候,我的童年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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