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不断的遇见,后来是不断的告别。
我的眼睛会流泪,没有情绪也会流泪,我是真的极少有情绪的。
他说,也许最终归宿是出家。我难以想象,一个爱着郑钧,爱着朴树,爱着一些烟火里璀璨的人,会那么静那么静。但他真是那么静了,如同我,如同无数个将来的我。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老了,老到觉得死去是一种幸福,虽然毫无悲伤。而有时候,我却觉得我很幼小,幼小得自己能环视自己三百六十周。
记得那时候,很小很小的我们聚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她伤心地哭了,我从来不会安慰人,不会温言软语地劝别人,关于人生,关于力量。后来我缓慢地说:你看,那里有一盏蓝色的灯。她居然停止了哭泣,静静地看着那盏灯,偌大黑色天宇下,只有那盏灯。二十年,她的哭,在我心里住了二十年。二十年,我们彼此惦念,却一直没有再见。友谊,有时候我不懂得注释。仿佛在,却一直空着。
我在暮色中和她通电话,说起那些信件。她说,有时候真想提笔再为我写封信,像儿时。说到我心坎里。工作狂说,回旧屋清扫,翻出儿时与我们的大堆通信,无尽感慨。我是个落后的人,通讯无限发展,而我却独爱信件。木心的那首《从前慢》,读罢默然。
其实我应该睡去的,像无数个平常的夜晚,没心没肺地睡去。其实我即将那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