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君立即来了精神,笑着问四毛:四毛,最近净遇美事了,从哪儿拐来一媳妇?看样子日子过的很滋润嘛?给我俩个光棍讲讲,怎么也能勾搭一个媳妇?四毛本来是想来套问牛闲过他走后的事情,经王幼君这么一问,思路完全就短路了。见王幼君提起水烟,他想幼君还是羡慕他四毛有本事,能引回一个媳妇。他们村里,像他这样不花一分钱就领回媳妇的人确实没有,四毛炫耀的毛病又来了,他有点傲气地回答王幼君说:幼君,不是我夸口,我四毛引回这个媳妇,我敢打保票,村里媳妇中没有这般温柔的。说完他似乎完全陶醉在夜晚水烟温柔的臂弯中,嘴巴砸吧着,从而忘记次来的目的。
王幼君好奇地问;四毛,能告诉哥们嘛?晚上你们都干些什么温柔的事情?四毛笑了笑得意地说:女人柔情似水,你有媳妇就会懂得的。四毛很想趁此机会炫耀一下晚上做爱的幸福,但最终还是取消了这个念头。四毛心想,暴露得太多,怕这两个家伙对水烟有想法。想到晚上和水烟干那事时,四毛开心地笑了。笑过之后,他突然有种危机感,他害怕这个女人很容易被别人勾引去,不是他四毛也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水烟的心吗?
想到水烟,四毛自然就想到河南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他就是在那儿认识水烟的。以前的事情,也是后来听水烟讲的。水烟是河南人,和他四毛来城南村之前已经结过婚了。水烟的男人是一个干瘦的老男人,年龄比水烟大多了,水烟的娘家很穷,她之所以嫁给这样一个小老头,完全就是为了钱。水烟的娘家有一个常年患病的老妈,吃药打针每年要花费很多钱,家里还有一个年龄比她小的表妹朦胧。朦胧是一个山里女孩,家里也没人了,投奔到姑姑家生活。她们娘俩的花费,就靠水烟挣点钱供给。
水烟的男人叫令箭,他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人,按说游手好闲怎么会有钱呢?其实他有一手别人没有的本事,那就是做贼行窃。他的钱都是从别人的口袋里掏出来。基于这样的特殊来钱行道,自然日子比小山沟其他家过的滋润。家里三间大瓦房就是令箭靠白手起家的本事盖成的。
水烟嫁过来和令箭住一间,另外一间令箭老妈住着,剩下那一间摆满时兴的家具做客厅用,小山村很少有这样气派的客厅。水烟每天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后,剩下时间就陪着她妈待在家里提心吊胆。她嫁过来之前并不知道男人是干这个营生的,后来知道了也起不了作用,因为她劝不了令箭,令箭看似干瘦无力,可是揍起她来,显然不亚于一个棒小伙,再说娘家里花着令箭的钱,她也就认命了。
令箭平时在家什么也不干,只有在镇上逢集的时候才出去干活,当然他干的活轻巧而干净,就两只指头那么轻轻一个动作,人家用辛苦换来的钱就进了他的口袋。令箭体面地赶集回来,将钱在水烟面前炫耀一番,然后装进自己的腰包。吩咐水烟烫酒炒菜,酒足饭饱后,天也就慢慢黑了。天黑后令箭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就缠着水烟上炕睡觉。
水烟往往被夫妻间这种原本美好的事情折磨的苦不堪言,因为令箭是一个变态的男人,他扒光她的衣服后并不急于干那事,而是用手去拔水烟的阴毛,每拔一根,水烟都会发出痛苦的喊叫,而这个变态的男人,看着水烟痛苦的挣扎,丧心病狂升到极点,一边骂着难听的话,一边用嘴咬着水烟的乳头。一直到水烟痛苦流涕时,他这才用排骨般身体压上去,然后等不到一分钟就从水烟身上匆匆滚下,倒在一旁呼呼睡去。
这种日子水烟过了不到两个月就有点熬不下去,每天她的下体都有火烧火燎般的难受。看见令箭,她就像看见恶魔一样惧怕。尤其是夜晚来临的时候,水烟更是腿肚子抽筋。终于有一天夜晚,水烟实在经受不住这种折磨,在一次和令箭办完事后,趁着令箭睡着,水烟逃了出去。
也许命运和水烟开了一个玩笑,就在她逃出去三天后,令箭带人找到了她。回去后,她白天被令箭的妈看守者,晚上依然忍受着令箭的非人的折磨。直到遇见四毛,水烟命运才有转机,算是苦尽甘来,脱离苦海。
四毛去河南也是为了生活,他的一个远房表叔在河南一个镇建筑工地上当瓦工盖学校。他告诉四毛如果想挣钱的话来工地做小工,他可以给四毛做介绍人。四毛父母早就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于是就去了河南那个工地。干够了一个月后,四毛揣着挣来的一百五十元钱来到当地的镇上逛会。四毛一个人走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四毛眼花缭乱起来。看到什么四毛都想买但什么都舍不得买。口袋里的钞票都被四毛攥出汗来。
逛了好久,四毛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就坐在一家卖胡辣汤的小吃桌旁。四毛要了一碗胡辣汤和两个蒸馍然后狼吞虎咽似的吃起来。当吃完饭再想掏钱时,发现口袋里的钱全部不见了。摊主是一个善良的老大爷,看着哭成泪人似的四毛也就免了他的饭钱,并且告诉他的钱肯定被一个叫令箭的贼偷去了,这个贼是镇上一害,专门瞅准目标见机下手。他看见四毛坐板凳时令箭刚好碰了他一下。对于当地的贼,经常做生意的当地人都认识,并且知道他们住在那儿。
四毛并不打算立即回工地,他决定根据小吃摊大爷提供的线索去寻找偷他钱的贼。他的钱来之不易,是做了一个月苦力才赚到的。四毛边走边打听,终于在天快要黑下来时找到令箭的家。这个贼的房子盖在一个小土丘旁,独门独户。四毛走进房子时令箭惊讶了一下,然后问四毛找谁?四毛有点吃不准面前这个干瘦的小老头就是偷他钱的恶贼,但既然来了,他就要问一下。四毛并不准备多说点什么,而是开门见山地要他被偷的钱。
令箭被激怒了,他怎么想不到一个外地口音的小伙子会找上门来要钱,他知道他中午的确偷了面前这个人的钱,但他不能承认。又没有当场抓住,谁能说他偷了他的钱?于是令箭连推带吓唬四毛立即滚蛋,要不然叫人来揍他一顿。
四毛并没有被令箭吓破胆,而是更加执着地嚷着。令箭看这样下去实在不行,打肯定打不过四毛,叫村里人帮忙这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说不定会引来别人的嘲笑,于是就压低声音劝四毛别吵吵,钱不是他偷的,看在四毛可怜的份上,他可以给四毛一点钱。
其实四毛也有点心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会帮自己啊?再说也没证据证明钱就是人家偷的,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令箭掏出五十元钱给四毛,并且一再叮咛是他援助四毛的钱,如果出去胡说的话,你会知道后果的。
四毛揣着五十元正准备离开,回头却看见屋檐下站着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个子并不太高,但看着挺秀气的,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四毛猜想一定是这个贼的女儿,于是就报复型地多瞪了几眼。四毛想,做贼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毛走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觉得有点后悔,既然那个贼能给他五十元钱,就证明他承认钱是被他偷去的。他的钱也不是好挣的,出力流汗干上一个整天才挣到五元钱,一百块他要干二十天才能挣到。有了这个想法,四毛决定回去继续讨回他的血汗钱。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土丘鬼魅似的矗立着,道旁的荆棘叶子被夜风吹得哗哗直响。四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时他又饥又渴,中午吃的那两个馒头和胡辣汤早就消化成废物了。四毛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走错了,他又走回来寻找白天走的那条曲里拐弯的小道。一直折腾大约两个小时后,他才回到那个贼的门前。
四毛白天就觉得河南这个地方没有院墙是不安全的,但现在却庆幸很容易就走到房门跟前。离房子还有一点距离时,四毛就听见房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突然喊叫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四毛放慢脚步听听,原来是女人在痛苦地哭泣,其间却夹杂着那个贼谩骂的声音。
四毛仔细听了一阵,才明白这个贼在干那种快活的事情。四毛没有接触过女人,但他也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感觉这绝不是夫妻间那种正常的性爱,而是一种性虐,于是他怒从心中起,走到门前狠劲踢了一脚。很快房子里没有声音了,过了片刻,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四毛应了一声是我,要钱的。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一个咒骂的声音:滚,操你妈的,快滚。
四毛没有还口,而是更加疯狂地踢着门。就在这时,另外一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她一只手抓住四毛的衣服,用另一只手在四毛身上抓着打着。与此同时,说话那间房门也打开了,冲出来一个手提小凳子的男人,恶狠狠地朝四毛砸去。四毛用胳膊挡了一下,小凳子砸在四毛的胳膊上。这时房子里跑出一个小女人,在后面抱住男人的腿冲着四毛喊:你快跑,你快跑。
四毛捂住被砸伤的胳膊,转身朝着夜色中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