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十月一号两点出发,50多公里,下午到下面县城——勐海。
晚,有老家在县城的同事兼领导招待烧烤,怕饿虎一样丑态尽显,所以,五人商量,先各自来碗面或者米线,再去,再说,再看。
现在方后悔,那晚,同事太热情,我们又太撑,浪费好多。
大都喝了两三瓶本地自产金星啤酒,寒暄感激过后,步行往住处。
到十字路口,仅我一人朝南走,其他四人都是朝北走。
问自己,莫非喝多了?也不管,反正方向感一直不好。遂五人沆瀣一道。
越走越离谱。
最后我在慌乱与迷离中,大喊:
“到底是你们不听我话。”
还好,没说“竖子不足与谋”!
(二)
两三岁就开始喝茶。可以这样说,自打我开始懂得水的味道时,我确定,水的味道就是茶。
骑行途中,第一天到宾馆后立马找茶,准备泡茶。
类似小茶包一样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要打开。
已将撕裂,突然看见赫赫然三个大字:
“避孕套”
脸从额头红到脖子。
同事都话为笑谈。
我也给同宿老友东笑道:
还好,没打开,打开我俩就说不清啦。
呵,......
(三)
到勐海县城那晚,领导同事也请来了她的老同学,为她们一块儿聚聚吧。
貌似她是海关的,顺道看能否运送我们几个非法出境。
四十多岁,看上去却很养眼,偷偷的看了好多遍。到现在都是很怀恋。(当然,在这儿悄悄一说哈。)
聚一起,我喜欢活跃。
遂开顽笑。
“**姐,你看,他们几个该有女友的都有,该运作的都在运作。现在就剩我了,你看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大笑。
她也笑得很美(貌似用词不对,将就吧,表达清楚就好)。
半晌,大家才笑停。
她算是表态般回答般的说了一句:
“那你就再耐心等等。”
她指着旁边坐的小姑娘。
“等我姑娘长大吧。”
哄堂大笑。
她姑娘才上小学五年级。
我蹑手蹑脚的说了一句:
“这个走远了,呵呵呵......”
事后,友东分析,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这一句藏了多少。
是啊,藏得真多。
避免了好多冗杂。
(四)
第二天早九点出发,八十公里,目的地:中缅边界。
一路大坡,上多下少。
刚下着一小坡,我就发感慨了。
“大飞哥,我的车是不是坏了,怎么如此下坡竟是骑不动?”
一块儿四人骑行,其他三人都大笑。
“小白,上坡都能让你上醉?这是上坡,非下坡。”
的确,我深醉。
久于牢笼之中,醉,就让彻头彻尾的吧。
(五)
在边界口前面碰见几个摩托车。
和他们寒暄了几句。
“你能不能将我运过界口?”
“能。”
“我听说国庆节期间,界口查的严,怕是不好过。”
“就看你敢不敢过去,这两天倒真是查的严。”
本来开玩笑的心都已经凉了下来。
“那么我过去你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不好说,警察抓了我也没办法。就看你的胆量,我倒是能运过去。”
这摩的主人还真是淳朴,是什么样就说什么样。
但这样一说谁还敢过?
同事驴友开顽笑。
“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去之后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挂失么?”
“没事,最大的结局就是咱们老大来认领你,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都是玩笑。
真正的,我不敢偷渡。
(六)
于勐景来看到的南兰河之浮想
南兰河,大概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条河流的名字。
这条河流给我的感触却是那么的深切。
河水颜色酷似黄河,水量挺大,最后汇入澜沧江。
在西双版纳境内,南兰河的很长一段一直充当着中缅边界的角色。
在勐海县境内,以河为界,河的这边是中国,看见山的那边就是缅甸。
然而,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百度与其他搜索引擎上都难见南兰河的详解。
河上的旅游资源也正在一步步的开发。
令我想不通的是,以河为界,为甚河上搞漂流旅行的都是中国人?
河两岸景色很美。许是好奇,我感觉对面山上的景色更美。
很近的对面就能看见劈着山开通的一条不宽的马路,据说是缅警的巡逻道。
观察了半天,倒是有一辆摩托车骑行过了那路,再就一直很沉静的。
到现在,河对岸还有好多傣家人的亲戚。并且,有些傣家人在对面租了地,有了事业。
而通往的方式是不经过界口的,直接竹筏通过南兰河就好。
我一直再想,不知道在直接通过时会不会受限,或者有人检查。
傣家美女导游说偷渡是非法的。
于是顽笑又起。
“可是,可是如果我们家亲戚在对面的路上等着接我行不?”
“那还是非法的”,导游斩钉截铁地说。
“我那个缅甸亲戚就是在对面边界上巡逻的,我电话联系让他接接,这样行不,算偷渡嘛?”
美女导游气的,再没理我。
呵。
南兰河,一江水,两国人。
澜沧江大名家喻户晓,南兰河却沉静在了澜沧江的洪波大浪中。
可能,在伟大面前,渺小也是一种理智;
可能,虽渺小,但是功用能力真是不小哩。
注:
1.南兰河是流经西双版纳境内的一条小河,于境内汇入澜沧江。可参照google地图;
2.勐海是西双版纳两县城之一,而所去的边界是打洛口岸。打洛是勐海一重镇,中国一重镇;
3.勐景来是打洛一寨,也是一景。
(七)
五味生活,分道扬镳是必然
出发时一共五人,回来时只两位。
我是其中一位。
一号出发,五人一同骑到了勐海。
是夜,找旅馆休息下。
但是意见出现了分叉。
基本分为两派,三人坚持要骑行下去,说好了是骑打洛的。
剩余两人迫于体力,琐事,或者信念,有放弃的想法。
各自对于骑行的出发点不一,也难怪。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何决定坐车抵达目的地,他确实坚持不下。
一路欢颜笑语,加之下坡较多,很轻松就骑到了。
回来时骑行一百三十公里,四人中又友东因为事务缠身,坐车先回。
正好,我们早上七点出发,一个小时骑行十八公里缓上坡,到一个大镇子时大飞的车胎爆掉。恰赶上东坐车回去,于是从车上换下他的自行车。
镇子上的老乡都唏嘘不已。瞧人家,装备多精良,备用自行车都有。
返回勐海,也没休息。直奔家里。
在勐海县城一人又落下,因为有事。
最后就回来了我和大飞。
流水账的叙述一遍。
从这事上得到的东西却很多。
即使就是干着同一个事情,大家的想法,各自的信念,本身的毅力以及追求的目的都有所不同。
老何追求出来散心,不图什么,就是走走。
东追求自然,图散心,也不失目的地。
小伟追求过程,追求爱情,貌似什么都追求。
大飞追求全程,挑战极限这是他的内心。
我追求目的地,也不放过路边的野花;追求刺激,也不失谨慎;挑战自我,我的信念就是把你们陪到底。
各自不同的需求,分道扬镳是必然。
想想,生活,何尝不是如此?
五味生活,分道扬镳也是必然。
(八)
途径勐海时有架15公里的南糯山大坡,坡势之陡峭,使一般骑行者望而却步。
上坡时,两三公里休息一番。坚持到将近最后两三公里,便推车上山。
路旁有一家养蜂人,主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因备水不足,也因坡势之陡峭,水已耗完。
我大着胆子走过去打招呼。
“老乡,你好。能不能接点你家的水啊?真是渴的不行了。”
“好的好的。热水壶不保温,你们将就一下。”
她的热情让我痴迷。对,就是痴迷!
她替我们三人都把水倒得满满的。
热情之状,让我们不知道何以为报。
正好,路边摆的是她家自产的蜂蜜。
“回来时我们还会过来,顺便拿两瓶蜂蜜。”
我这样寒暄着。紧接着有人问到:
“这一瓶多少钱?”
“三十”,女人吞吞吐吐答道。
我心下想着,真是便宜,经常在超市看见的都是成百的,量还不如这瓶子大。
都说好返回时要拿一瓶。
到坡顶,大飞和小伟正在等着我们。
说了刚才要水之事,谈到蜂蜜,他俩笑着说,女人给我们说的是二十五哈。
二十五,三十!
突然我想到六七岁时我干的糗事,抱憾的事。
小时候家里在村口就开着小商店。因为上了一二年学,于简单数字计算已问题不大。父母经常会让我看会儿门。
有一天,碰见了也是几个骑行者,这是我最早见过的骑行者。
他们买水,还买了口香糖。
水的价格贵,照实要的。而在口香糖上出了猫腻。
本来一角钱的口香糖,我要两角。
当时很奇怪,人家还说,这个真便宜。
总共卖了这样十个口香糖,我赚了一块,悄悄的从放钱的盒子扣除了。
当然,这些钱,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进入了自己的口袋。在学校买吃了冰棍和棒棒冰。
想到这些,我嘿嘿一笑。
回来时和大飞又赶到女人那儿,各自拿了罐儿蜂蜜。
其实我并不喜欢吃这些的。而我是个人,可能买的行为与“人”字有关。
她的行为言语又一次让我感动。
刚到,就招呼着我们,“渴了吧,我去给你们倒水。”
由于是下坡,并且刚调整好,也就挡了挡,“呵,我们刚休息好的,不麻烦了。”
临走时她又说到:“五点多了,还要三十多公里,就到我家吃饭吧。”
“下坡时风大,瞧,你短裤,膝盖会受伤的,穿件衣服吧。”
我都拒绝了。
但是,我内心很热,淳朴的让人热乎不已。
她一定是个好女人。
有缘,还得买蜂蜜。
2011.10.0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