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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三岁,那年圣诞节,我们在新袜子里装上零食和糖果,挂在阳台上。
睡前,我给他讲圣诞老人的故事,我对儿子说:要是你很乖,明天早上,你会发现圣诞老人送来的玩具和零食。
娃娃很乖地洗完澡,早早进入梦乡,他想做个乖娃娃。
第二天早上,我听见他的欢呼,在房间里回荡,快乐里满是自豪。
这样过了四年。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娃娃从三岁长到了六岁,从幼儿变成一名一年级小学生。
每年圣诞节,娃娃总能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每年圣诞节前,娃娃总会很担心地问我:妈妈,我能得到礼物吗?
我一如继往地说:如果你是个乖娃娃,就能得到礼物。
那几天,娃娃总是表现得特别出色,洗脸刷牙,穿衣睡觉,自己的事自己做。
有一次,娃娃问我:妈妈,圣诞老人是怎么到我们家的?
我说:每年的这一天,圣诞老人特别忙,他会忙着给全世界的乖娃娃送各种礼物。可是他最怕看到小朋友的眼泪,表现得不好的小朋友,如果得不到礼物就会哭泣,所以他总是等小朋友都睡着了,悄悄地从窗口爬进来,悄悄地把礼物,放在那些乖娃娃的家里。
还有一次,娃娃一脸得意地对我说:妈妈,我们幼儿园的吴雨柚就没有得到礼物,他不乖。我掩着嘴轻轻地笑。
八岁那年,由于时间关系,我只在路边匆匆地买了点糖果。那段时间娃娃特顽皮,让人头疼。圣诞节早上,娃娃看着小小的糖果,微微地失落。
我说:圣诞老人早就知道,你现在表现不好,是不是?下次你一定要努力呀。娃娃重重地点点头。
九岁的平安夜,娃娃早早地做完作业,早早地上床,他对我说:他想一睁开眼就看到圣诞老人的礼物。能有一棵圣诞树就好了。儿子轻轻地许愿。
我悄悄地出门,转了几圈,在财大门前买了一棵泡沫做的圣诞树。
第二天一早,我又听见了娃娃的欢呼,快乐在他眼里象泉水一样往外涌。
圣诞节,天府早报登了一组照片,说俄罗斯有些人特疯狂,装扮成圣诞老人,爬着梯子从窗口给孩子们送礼物。
那天晚上,娃娃给远处的爸爸打电话。
电话里,他兴奋极了:今年我得到了圣诞树和好多玩具,还有做成蓝球的糖果,往一个蓝球架里投蓝,投中了就可以吃。他还说:你知道吗?圣诞老人从窗口爬进去,都被记者叔叔拍下来了。那边传来老公的笑声。
睡觉前,娃娃问我:妈妈,这些糖果为什么都打着红旗联琐超市的标志呢?
十岁的圣诞节,娃娃从超市里买来各种装饰礼品,将他的房间装饰成了一个乐园。
他在自己的床上铺上塑料布,用彩色纸带围了一个心形的图案,一块洁白的泡沫上,插着绿色松枝扮做的圣诞树。他跪在床边闭着眼睛许愿
我问他,你许的啥呢?
他说:妈妈,说出来就不灵了。我暗自发笑。
睡觉前,他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像多年以前一样,他一直担心,圣诞老人爬窗户的时候,万一进不来怎么办?
十一岁的圣诞节,娃娃从枕头边掏出了一套拼图,从窗户上挂着的新袜子里找到了巧克力。
他闷闷不乐地对我说:妈妈,我一直祈祷,圣诞老人,这一次送我一个PSP游戏机吧。你看,圣诞老人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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