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欣赏超然 于 2014-4-5 22:47 编辑
“相见”
如今与他“相见”,已是天上人间。
望着坟茔,不禁潸然泪下。把把香的点燃,似乎打开了与他交流的“门”。 “爸,我们来看你了……”儿女们自顾自地泪千行中与父亲对话,却忽略了身边的母亲。母亲背对着父亲的坟茔,她的表情我们没有关注。
母亲仿佛泪的堤坝被冲垮,积攒9个月的思念的泪,辛酸的泪,委屈的泪伴着声声叫唤中,倾泄。这是父亲“走”后,母亲第一次与父亲“相见”。这一“相见”,等的时间太长,这一“相见”,千言万语唯独化成泪行行。
母亲内心的痛苦,我们无法完全体会,但也可以偶然感知一点点。
父亲生病住院的日子,母亲的心灵是被煎熬的,其间母亲一个人在家实在呆不下去的时候,很少一人出门的她,自作主张坐车前往医院,虽然我们不想让母亲来医院,怕她操心,但还是没能阻止母亲的急切心情。幸好,母亲探望过父亲两三次。如果我们阻挡母亲探望,结果只能是想方设法买后悔药。
历经10余日,父亲从重症监护室转至普通病房,这一个消息于全家人是喜悦的,脸上的愁云似乎在散去。先前检查了各种指标,医生说父亲可以出院时,不知是不是所说的“回光反照”。当时的父亲精神头极好,晚上不睡觉却看报纸,对家里的事一一询问。当然父亲由于做了手术,无法发音,也只能通过写字的方式传达他的需求。
母亲知道这个消息时,是开心的,并在家里准备好了迎接父亲回来的事项。
到出院的那天,父亲却晕晕大睡,叫唤不醒,似乎回归原来的状态,医生通过各项检测与尽力所能挽救,父亲清醒过来,我们惶恐不安中,不得不赶往回家的路。
这个消息,我们没能及时告诉母亲,生怕她一人抵挡不住袭来的痛苦。
回家了,父亲回家了。母亲看着住院近一月的父亲,急急寒暄着,“回家了吧”,父亲点头示意,同时,父亲将母亲的手紧握,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就这样,母亲陪伴父亲过了几个小时。总以为父亲可以抵挡几天,但是父亲快“走”时的一些表象,我们都傻傻的浑然不知。
母亲看到父亲的情形,心里咯噔的同时,似乎还对父亲有着期待,没在父亲身边陪伴。可是,就在那个夜里,父亲走了。
如今“相见”,母亲只有通过泪来与他诉说心中的哀怨,也只有通过泪来缓解她心中的压抑,驱散心中的愁云。
“相见”,凄风苦雨;“相见”,泪流满面。
人生能有多少个相见,唯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