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雨
为什么不说小花
小草或小鸟
小的东西在我们
生活过的世界多着去
说小鸟在枝头唱歌
说小花带着隔壁女子
方才才有的明艳。
说小草舒展着身子骨
在墙头上吸水
而这个早晨,因为小雨
世界看起来成为
一个完整的世界
小的事物们不再拥挤,它们
各在各的位置
显得忙碌却欢欣。
二:二人转
很多年不唱大戏
村头和村尾就有些空
连着些空房子
和恣意野性生长的草木
还有些随意惯了
的鸟兽,它们
早上来了晚上还来
把破窗格和水榭池
当做临时搭建的舞台
翻腾,罗列
或做欢欣状的聒噪
剩下来的人在听着
听着二人转的腔调
从电视喇叭里传出来
整个白日昏昏欲睡
夜晚也是。
这是一个时段的场景
这是一个村庄
电视里没能说出来的
新闻的场景
在我视线里蹲着
三: 雪
早春二月的长沙城,没能
再下一场雪。
软绵绵的雨水,来了复去
大朵大朵的樱花白,
白或粉
多像高天里打破沉默的云彩
那些日,街道边游人如织
那些日,忧伤的人
就这样向隅而坐,独对
这百日里——难得一见的爱情
就像真的爱情了,或雪
一瓣一瓣,堆积在他的纸上
读出来,总是分外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