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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话一点不假。
好长一段时,村里的大妈大婶甚至是大爷大叔都在嚼舌根子,说是住在村东头的四爷走了桃花运,都六十多的人了还养了个小情人。问这小情人是哪个,然后都只是笑。开始大伙都不信,说哪个敢乱咬舌头保准他家的媳妇儿生孩子不长**儿。四爷是多老实的人嘛,嚼哪个的舌根都要得但就是不能嚼四爷的舌根。
也巧,情人节这天,四爷的老伴四婆上街交电费并顺便在超市里买了些菜。回来路过相思鸟茶楼时无意间从窗口看到里面茶座间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正在啃嘴,四婆感觉这男人的身影好熟悉,四婆就贴近窗口悄悄的看。这一看不打紧,四婆惊出了一身汗!天呀,这男人竟然是四爷,被四爷抱着乱啃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媳妇翠兰!四婆怒火中烧,把菜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火急火燎的跑进茶楼,上前就给了儿媳妇几个耳光。“你个遭天杀的!你竟然勾引起公公来了!”然后就和四爷及媳妇打得人仰马翻。四爷一边拉架一边躲闪,但脸上还是被四婆的手指挖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儿媳妇翠兰的脸也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茶楼里看热闹的人挤满了整个过道,四婆的脸上青筋暴露。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四爷的脸歇斯底里的大骂:“你个砍破脑壳的,你他娘的就不是人!征收房子有钱了,你就乱搞女人!可你个砍刀的好歹也该分个对象,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个遭天杀的咋就
搞自己儿子的女人?你这样也配当爹?”
四爷坐在沙发上,扭了一下脖子,朝着四婆吼,“你倒底有完没完!”
四婆一边骂一边哭,“咋啦,你还有理啦!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说!”
四爷站起身,扭了一下脖子,眼睛瞪得老大,“我就不要脸了!你又咋的!我们俩都很相爱,你看不惯,干脆就离婚!”说完这话,踹了四婆一脚,挤过身拉上儿媳妇翠兰就往外走。
四婆抢过身来死死的抱住四爷的腿,用嘴咬四爷的脚,四爷抓住四婆得的头发使劲一拽,就把四婆甩到了一边。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说,“真没人性!”
四爷举起拳头,“再说,看我弄死你!都滚开!”
人群都退向两边,中间很快留出一条通道。四爷拉着翠兰,一阵风一样逃得烟消云散。
“四爷和儿媳妇勾上了”。消息像一阵风传得很快,不出三日,附近几个村子都家喻户晓。甚至有人洋洋得意的炫耀,“嘿嘿,当初,我的情报够准确吧!”大家都摇头,都说,“人不可貌相,多老实的人嘛,咋会变成这样?”
自从四婆和四爷在茶楼里闹过后,四爷和翠兰就一直没有回过家。四爷和翠兰的手机都关了机,四婆到处打听,都找不到四爷和儿媳妇翠兰的踪迹。有人建议说,“报案吧。”
来到派出所,四婆给警察说了情况,警察很为难,他们对四婆说,”这都是家务事,对婚外情我们也不好怎么办。顶多,我们也只能帮助调解。”
四婆只好回家,想了想,觉得还是该把真相告诉儿子。于是四婆就给在省城打建筑的儿子福顺打了个电话,要他赶快回家。福顺听四婆说的那个心急火燎,担心有啥事,就一再追问四婆。四婆忍不住,就放声大哭,然后就给福顺说四爷和翠兰勾在了一起,现在无踪无影。
四婆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见电话里福顺一声惨叫,接着听到闷闷的一声响,就什么也没听见了。四婆吓得发傻,不停地朝电话里喊,但始终没有回音。四婆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坐在床上发呆。心里一阵阵发毛,这福顺到底怎么啦?
突然,四婆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福顺打来的的,四婆松了口气,这娃娃,总算回电话了。
“喂,你是福顺的家人吗?”电话里有人问。
“是啊,我是他妈,你是哪个啊?”四婆很疑惑。
电话里说,“我是他的老乡。福顺刚才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现在昏迷不醒。你们家里来个人吧!”
四婆就像遭了电击一样,一下瘫坐在地上。
当晚,四婆就和同房的侄儿们一行五人赶到了省城的医院。经过抢救福顺的命是保住了,但左脚瘫痪,必须截肢。四婆哭得死去活来,说是自己害了儿子,亲友们都劝她,好歹福顺的命保住了,不幸中的万幸。再说了,这事情也不能怪四婆你呀!
经过私下协商,建筑方一次性给福顺拿了四十万。一个月后,福顺被接回了家。
躺在床上,福顺一直流泪不止。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就和自己的老婆好上了?他不明白,在自己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他最崇敬的对象,可如今,偏偏是自己最崇敬的人夺取了自己的爱!他想到老婆翠兰,平时看起来温顺贤淑,怎么这一次就如此狠心!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曾多次抱怨他不会挣钱,没有出息。但为了让她过上好的生活,自己长期在外面搞建筑活儿,让他独自一人在家带孩子。能做到这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说,她一人在家觉得寂寞,但怎么说也不应该和自己的公公搞在一起呀!这是任何人都不可接受的**呀!
福顺唉声叹气,很多个夜晚,就这样望着天花板长吁短嘘。他不停的哀叹:没法活了!他感到非常的绝望。
离家出走一个月后,四爷和翠兰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四婆忍气吞声没敢和他们闹。好歹是回来了,说不准,都会改吧。四婆想。
四爷和翠兰来到福顺床前,四爷和翠兰的眼睛都躲躲闪闪。
福顺的心情显然平静了许多。他跟四爷和翠兰打招呼:“回来啦?”
“ 嗯,回来了。”四爷说。
福顺闭上了眼,不再说话。眼角流出一长串泪水,打湿了半块床单。
四爷还站着。他甩了一下头,“儿子,你就想开点吧。其实我们都不想这样,但感情这东西,实在不好控制。”四爷说。
福顺睁开眼,“你啥意思,就明说吧。”
四爷说,“儿子,你先养身体,这事以后再说吧。”
“你还晓得我是你儿子?”福顺突然有些激动,“天下还有你这样对待儿子的?你摸摸你的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你这样做,忍心吗?”
翠兰走上前,“你要有本事养活我,就不会有今天!别自以为是了!说的全都是人家的错。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有多大出息!看你那怂样,连老婆都养不了,还好意思说!”
福顺的喉咙哽了又哽,发出呕呕的声音。“你的意思是只有爸才养得起你了?”
翠兰虎视眈眈,“是又咋的?”
“照你这样说,这事情已经铁板钉钉,没得改了?我求求你,别这样好吗!只要你回心转意,我担保对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翠兰撩了一下头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哼哼,还既往不咎呢!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你爸好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以前他有没有钱,我都很喜欢他!即便他以前是个开貨车的司机。但是他比你有男人味多了!你说你连孩子都不会生,你还有啥用?我可以实话够诉你,你家的房子征收了,是有两百多万。但是那钱有你爸的一份也有我的一份。我们今天回来就是要跟你说个明白:我和你爸已经在省城里买了一套房子,买了一辆车,花了差不多一百万。还剩下一百多万我们会考虑合理的分配的。我和你已经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生活了!别说你现在截了肢,就是没有,我也不可能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感情这东西,没有道理可讲。你千万别说我是看上你爸的钱,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那又怎样?现在的人,哪有跟钱过不去的?包括你也不会吧!好歹我们也夫妻一场,我听说建筑方给你赔了四十万,这应该够你这半辈子花了。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抽个时间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最好就在这几天,总之一句话,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我们今晚就不住家里了,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最好时间别超过三天!你好好考虑一下。”
四爷扭了一下头,脸上堆着笑,“儿子,有些事你就想开点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你多多理解啊!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的养身子骨啊!”
福顺看着翠兰和四爷走出房门,半天,才仰头长叹:“天啊!你不分好歹枉作天!”
第三天早上,福顺给四婆说,“妈,你等会到街上帮我买点兔子肉,我好想吃。”
四婆说,“你也真是的,这会儿上哪买兔子肉啊?”
福顺说,“县城里到处都有卖,我太想吃了,妈你就帮我跑跑路吧!”
四婆说,“儿子,只要你想吃,别说到县城去,就是到省城去买我也一定帮你买回来!”
福顺哈哈地笑,”妈好,还是妈好!”
四婆说,“儿子,只要你好,妈才好!”说完就乐颠颠的坐车往县城赶。
四婆一走,福顺就给翠兰打了个电话,“你们回来一下,我想通了,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翠兰高兴得手舞足滔,“好嘞,我们马上就过去。”
四爷一进屋,就对福顺说,“儿子,想通了就好!男人嘛,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有气概!再说了,我们这样做也是出于对你负责任的态度!你想想啊,你今儿个都这样了,别说赚钱,就是要养活自己都难,更何况养老婆孩子呢!我起码也是帮你承担了一份责任和义务!说白了,翠兰我帮你养着,你还有啥担心的!”
“嗯嗯,我也觉得是。”福顺说。
翠兰走上前,给福顺捏起了肩膀,“你总算明白事理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后都还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该邦的还得帮。毕竟是一家人嘛,你说是不是啊!”
福顺就笑,“那是那是。”
“我还是起床来吧,你扶我一下。我们到客厅去签字。”福顺说。
“要得要得。就到客厅去签吧,协议我都写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翠兰连忙把福顺往床下扶,“来,先杵着拐杖吧。”
四爷走前头,翠兰扶着福顺一拐一拐的来到了客厅。
“把门锁上,省得有外人来看见不好。”福顺说。
“好好好,把门锁上。”翠兰忙忙反锁上门,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拿出那份早就写好了的离婚协议书递给福顺,“你看看还有啥修改的没有。”
福顺接了过来,全部看了一遍,“嗯,就这样吧。”然后拿起笔,在上面工工整整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翠兰说。
“嗯,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福顺说。
“儿子,委屈你了!别怪爸。”四爷说。
“没委屈我,我不怪你们的。”福顺说。
“那就好!那就好!“四爷和翠兰都说。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四爷握了一下福顺的手。
“嗯,要得。慢走。”四爷和翠兰就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福顺突然从沙发后拿起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四爷脖子上砍去。鲜血如喷泉一样汹涌而出。四爷扭过头来,看着福顺,“你杀我?”
“嗯,我就是要杀死你!杀死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不!是畜生!”福顺突然间疯狂的吼。
“啊......”翠兰吓得一声尖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你,你,别杀我......”
“哈哈哈哈,我就是要杀你这该死的**!咋的?怕了?”福顺双眼血红,“别杀你?留着你继续祸害人?你去死吧!”手起刀落,翠兰倒在了血波之中。
福顺走到沙发前,看了看已经没有动弹的四爷和翠兰,然后躺在沙发上睡下。他右手把刀架在左手腕上,仰天一阵狂笑,然后使劲一拉,鲜血如同水管爆裂一样汹涌而出,喷的老远。 几天后,人们看见在街头上流浪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孤老太婆。
“那是四婆。”认识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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