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方起鹤

豌豆射手

蓝色的豌豆射手先生
要提防，他射出的是冰柱
让人头脑发胀，身体僵住
在你慢慢复苏的时候
伤害也会跟着全身流动

他射出的是自己的灵魂吗
如果我童年的幻想里
加上这一种武器
整个都城就会一点点瓦解
我将提前许多年体会到
那没有一人的苍凉
和灵魂在胜利中的局促

2015.7.02

呼吸

呼——吸——
似与最小的心脏搭桥有关
需要春天的起搏器
呼——吸——

夜里我呛出一口血

高僧没有呼吸叫圆寂
没有呼吸，我两分钟内嗝屁
冬天那些戴眼镜的白嫩男生
用温暖的围巾裹住脖子
我在一张冷床上打坐
用呼吸把自己打入冷宫

呼——吸——
我最恐惧的是
那被泥土腐蚀的胸骨里
呼吸的残余
一条蛇如何呼吸?
它没有高耸的鼻子
它变成我一生的恐惧

呼吸，把文字小心串起
像北风里的冰糖葫芦
而我再次怀疑
那下次的呼吸
再一次，最后一次
呼——吸——

2015.7.02

无题

---他没有了
---啊?怎么没有的?
---不知道，他死了
---啊?怎么死的?
---不知道，就是已经
死了

7.02

开始

在热闹的人群
我总忍住一丝伤悲
干旱池塘里泥鳅的狂舞
那些污泥里挣扎的痕迹
也有我的一条

血已烧沸
那就凉下去
生活带着四川的面具
没有人在想起那场傩戏

7.03

死火

豌豆射手

蓝色的豌豆射手先生
要提防，他射出的是冰柱
让人头脑发胀，身体僵住
在你慢慢复苏的时候
伤害也会跟着全身流动

他射出的是自己的灵魂吗
如果我童年的幻想里
加上这一种武器
整个都城就会一点点瓦解
我将提前许多年体会到
那没有一人的苍凉
和灵魂在胜利中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