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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你都不忘在醒来的那一刻
丢一把刀给它 然后再丢一个浅色苹果
并义正言辞的告诉它:
一刀一刀削 直到苹果的颜色和气味完全消失
别再痴心妄想寻找同盟
但每一次交手的那一刻
它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你
仿佛刚刚梦里经历的一切是你们共有的
然后闪一闪斑斓炫目的皮毛
把一个难堪难解甚至是无解的问题丢给你
最后做委屈状收拢爪子离开
有时候你会莫名难过三五秒
(当你还停留在它身体里的片刻)
天亮了 这样的时刻就不会继续
你和它会截然分开
但是有数不清的白天和夜晚会交替
会重复来临 你固执的以为
你只属于白天
◎ 房屋倒塌之前
你被它越来越倾斜的姿势吓坏了
常常在半夜无端端惊醒
地基一寸一寸下降
你能听到清晰的吱嘎声扭动着什么
房顶又在瞬间矮下去三分
“触目惊心”四个大字写在你的脑门上
你试图用手指去抠 但奇怪的是
你不能掰下任何一个边角损毁一撇一捺
更奇怪的是字里滴下的浓黑墨汁
变成一群你从未见过的动物
或蹲或伏 并不停复制着自身的数目
你还能说什么呢 你常常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场声势浩大的占领和坍塌
并非始于秋天 而是早有预谋
◎ 月亮是个天真的孩子
月亮要做多少事情啊
它在空茫茫的天上跑
它在黑森森的树林里跑
它跑过大漠雪野沟渠坡地
甚至死过千万次的房屋和废墟
月亮是个天真的孩子
它在人类居住和不居住的地方找
也在不能到达的地平线的边缘找
它要脱掉所有脱不掉的夜晚
它要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白天
然而当我们提起恒星
那些能够自身发光发热的星星
是多么遥远难以触及
这恰好和我们在未知的窄路上
寻找信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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