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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那个吹 [复制链接]

北海老兵

主楼

发表于 2016-7-3 20: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北风那个吹

   大寒将近，天儿是嘎巴嘎巴的冷，还没黑呢街上就不见人影了，唯有村中不知谁家的狗儿偶尔的几声犬吠才给这个黑夜笼罩的小村子带来几分人气儿。 德才老汉坐在热炕头上闷头抽着旱烟，心里想着几天前听到的一件事：邻村的王书记卸任没几年，每到春节的时候家里门窗的玻璃就被人砸，王老汉实在没办法了举家投奔几百里地远的儿子了。此时的德才老汉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思绪袭上心头，自己干村书记也几十年了，人没少维也没少伤的，尤其是“文革”年代对村里“地主富农”们收拾的也够狠的了。两个地主的儿子一个打瞎了眼睛，一个打断了肋骨。眼下，“地主富农”们由中央一声令下给摘帽了，自己也退位了，未来的结果是啥样？会不会，，？他越想越害怕，以至于老太婆几次叫他脱衣服睡觉都没听见，睁着白眼看着棚顶一直到鸡叫三更才昏沉沉地入睡。
大年初一的早上，德才老汉盘腿坐在炕头的饭桌边就着饺子喝着老太婆给他烫的一壶白酒，一边耳听着外面传来的稀稀落落的鞭炮声，心里思忖着自己当政的往年，那可是，来拜年的人一拨接着一拨的呀！如今哪！嗨，，！
突然间，屋外院子里的大铁门乒乒乓乓的响起来，哪声音是那么的不温柔且急促。德才老汉心中产生了一丝不祥之感，他马上催促老太婆去开院门。片刻，老太婆与几个人鱼贯而入，德才老汉定睛一看老太婆脸色苍白，而那几个人却器宇轩昂，穿戴不凡，似相识又不相识，狐疑之间，打头的人先张口了：“爷们，我们哥几个给你拜年来了。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们的爹妈。多年不见你老了，还好，，吧？！”话语刚落，德才老汉立马认出来的几个人了，这不是村里在“文革”中挨打最厉害的几个“地主，富农”的后代吗？他们工作在外地据说混得都相当不错也已经好多年不见了。
他顿感脊背凉飕飕的，冷汗顺着脑门子滴落下来，他顾不得掩饰自己的窘迫像，连忙抽身下炕，穿鞋，嘴里招呼着老太婆“拿好烟，沏好茶，，”。只听着打头人又说话了“不用，不用了，我们这就告辞了。明年我们还来！”说完，转身领着一行人走了。
德才老汉不敢慢待，一改多年的不送客的习惯，鸟不悄地尾随其后，其毕恭毕敬的样子犹如“仆人”似的。
送走这几个人，德才老汉关好大门转身待回之间，一个怪异的景象映入眼帘：正房顶上，一个雪白的花圈正立中央；哪白色的挽联随着瑟瑟的北方吹，哗哗哗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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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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