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陪伊吃罢火锅,两相分别。我便在冬日明丽的阳光里,步行回我的办公室。
路过旁边的小公园,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蓬乱着肮脏的头发,咧着嘴对我笑笑。那笑充满了天真的神秘,似乎召唤我一般:哥们,来,一起褴褛!
这种气氛诡异非常,促使我加快了步伐。
但直到我现在坐着办公桌前,还在回想他笑容的出处。那种笑,实实在在,与快乐相关,没有一点苦楚,污泥都没有掩盖住,零下五度的风也没能把它吹去。
无疑,在我们眼睛里,他是个质地纯正神经病,因为,他被阉割了痛感,不会跟我们一起通感于世界的压抑。
这让我忽然想起了那部电影《地狱医院》,里面的神经病院长,鼓励一名自认为是匹马的病人去做一匹好马,并对主角说:我不要医好他,因为,把一匹快乐的马,变成一个哀伤的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阳光正照进办公室的落地窗,我的墨墨仰着头,酣睡在绿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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