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冬天,天津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下一场厚雪,曾经有那么几次降温,刮了几日长风,裹挟过铅色的浓云,做足了大干一场的架势,却最终没有畅快淋漓的干成,充其量落了一寸薄雪,眨眼间就被大地吸了个干净——楼下的天津大哥说,这地得有多渴啊,雪粒子都这么快给吸溜没了,也不怕尼玛拉肚子。
到了过年,听天气预报说,天津可能在雨雪之中度过春节,这让我很是欣慰——这干涩太久的津城终于要有湿润的日子了。然而,大年三十,天空阴郁了一天,愣是口水都没吐一口。到了初一,天的阴郁更是减轻了五分,有了嬉皮笑脸的意思。楼下的天津大哥又说:没戏,北京还不够下的呢,哪有尼玛天津降雨的指标,咱们还是省省吧!
其实,到了初二的晚上,寒风之中,是偷偷降过一阵子雪的,这是我的亲见。那时,我们看完电影,开车送亲戚的小孩回他河北区的家,回来的时候,灯光里忽然有白色的东西在跳跃飞舞,仔细辨认,原来是雪。那雪在夜的厚重里,从天而降,打在我的前挡玻璃上,在瞬间的对峙里,不声不响,无疾而终。上了快速路后,雪突然浓重了起来,在高架桥的灯火里,漫天遍野的泄下来,很是壮观,让我心情澎湃,忍不住要唱一首“你那里下雪了吗”来助兴。但十多分钟回到家后,雪势戛然而止,我仰着脸去接,也只能接到零星的几滴湿润。我学着楼下天津大哥的腔调笑问:指标这么快就尼玛用完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天津的天空瓦蓝如碧,再也没有一丝雨情可盼。即使到了今日“雨水”的节气,老天也不肯赐下一场微雨,给皴裂的春枝洗洗脸。
记得收物业费的阿姨上次说:天津不旱,有这么大一条海河在呢,谁好意思敢说旱。但我觉得,正是海河背了降雨指标少的锅。介尼玛去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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