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棠心结 于 2010-5-19 23:49 编辑
左思之丑与潘安之美
从某种意义上讲,魏晋文人的相貌,是被加了着重号的。
貌丑口讷的左思,过街时往往被妇女们乱唾,然而,其文藻壮美的《三都赋》却形成“洛阳纸贵”的局面。其诗作《咏史》因风格迥异于同时代之诗人而被钟嵘赞为“左思风力”。无论怎样,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丑的,他的《娇女诗》开头先说女儿肤白貌美,口齿伶俐:“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晳。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可见当时因貌丑口讷为人所厌恶的痛苦一直纠结在他的心中。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因他貌丑口讷而厌恶他的人永远不懂得他在文学史上的贡献,因为那些人仅仅如同动物一般进行着原始的活动,对于少数人类精英所从事的精神事业一无所知。对于左思这样的“郁郁涧底松”虽然不必过于仰视,但是,得体地尊重则是必要的,这种尊重也是人类的文明的体现。
潘安之美,妇女都向他掷花朵扔果子,粉丝无数,掷果盈车。其人其文都以美丽著称,然而,其为人却为人所鄙薄。元好问《论诗绝句》对他有这样的评价:“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仍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对他的口是心非、言行不一提出批评。潘安虽然貌美出众,却缺乏文人的独立精神,后来因为参与上层政治集团的内部斗争而死于“八王之乱”,人生结局十分悲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任何人也不会心理怪异到对“美”视而不见的地步。不过,美而慧总是远远高于美而蠢,因为,后者的人生结局往往不甚美妙。相貌丑陋或相貌平庸固然是人生缺憾,然而面对现实勇于自我完善,庶几可以得到较为完美的人生结局。
相貌美丑是人生定数,难以从根本上加以扭转,而以貌取人却是千年陋习,文学圈若也是一味地以貌取人更是一种阻碍文学发展的陋习,这种行为危害较大,不可不慎之又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