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文/青丝笄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是这么说的吗?低眉,回首,笙,你不知道,那个少年就是你。
—引言
【如若,只是初见】
那一场地震,千百万人流离失所。3天,72小时黄金时段已经过去了。而我们,亦只是在无望中索求着希望。那天,是地震发生后的第83个小时,探测仪的显示屏上突然闪出一个亮点,那就是你,在一片废墟下涌动生命的奇迹。突然哭了,11个小时无望的寻找,你,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显示屏上。9个小时,凌晨一点,担架上的你,血肉模糊。心,蓦地一沉。前世今生,笙,你相信吗?看不清你的容颜,我却能够感应到冥冥之中有一个你的存在。
地震过后的许多天,救人工作基本完成,匆匆赶去会理。你还在那里,倒塌的水泥横梁折断了你的双腿。萍引我入室,那天救你,她在场。“这就是那天从废墟下救你出来的廖辰。”“谢谢,坐吧。”是你喑哑低沉的声音,低头,恰撞上你晶亮的眸。四目相对的瞬间,蓦然瞥见你眼底浓浓的颓废和绝望。心脏左侧的某个部位突然疼了起来。千万年里千万人之中,只有这个少年便是他,只有这个女子便是她,竟是不可以选择的。明知道这是相遇的荒谬,我却甘心沦陷在你的眼眸。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如若我们没有留下,也许,我们之间的故事就到此终结了。奈何,天意弄人。地震过后,我们39个女兵参与灾后重建,走村入户,发放救灾用品。每天路过你住的那间板房,有一点淡淡的窃喜,还有深深的不安。你是最后一家,看你假装微笑,眸里的黯淡,却丝毫不减半分。
“我是廖辰。”
“我是悦笙。”
“那个在十月里讲故事的悦笙吗?”
“嗯,是。”
干净的嗓音,淡淡的两个字足以让我雀跃。回到临时住的板房,桌上摆着爱玲的《流言》。想起她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笙,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吗?还是,仅仅是梦里的错觉。
若,只是梦寐,多好。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像交错的轨道,邂逅那场荒谬的错误后,依然能够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可是,我的爱,错轨了。爱上你,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逃不过心事,于是只好傻傻地守候在原地。可不可以,不曾遇见?
每天敲门,发放衣物,在一天天重复的机械劳动中麻木了自己。一周了,没有去看你,笙,你还好吗?常常在夜半梦回的时候湿了枕,心里,眼里,映的,全都是你的影子。那天,你说,“我是悦笙。”是悦笙,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又擦掉,再写,再擦。反反复复,像风信子下默念的咒语。多年前,亦有一个男人这样说,“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只一根针,就足以让思念的血泪流尽心头…
萍说,“辰,你就是一只鸵鸟,把头深埋在沙滩,永远都是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是,我就是一只鸵鸟,以为埋在沙丘里就看不见自己的心了。就让我一直这样自欺,也是好的。”
“傻丫头,你爱上悦笙了吧。”像被戳中了心事,再也无力伪装。那么多天,在背后爱上一个人全部的辛酸,只因了这一句话,便肆意翻腾。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已暗波汹涌。
“那,我要怎么办?”“去看看他吧。最近一直不吃不喝,只能靠打营养针来维持了。”顾不上少女的矜持,我语无伦次。“怎么,他怎么了?”“他彻底颓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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