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 知音 乔迁新居的时候朋友送来了一个一米的大鱼缸(文化人叫水族箱),缸底铺着一层鹅卵石子儿,另外还有半缸鱼。 说是半缸鱼,其实不是半缸,就是想表达一个多字:两条银龙、两条石斑、四条鹦鹉还有两条清道夫。 养了两三天的水,把这些鱼放进鱼缸,倒是十分的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隐忧,这样就能活吗? 每天都担心,所以就勤换水,天天喂,搞得特别操心的样子,还是不放心。 果然,在养了两三个月之后,一条鹦鹉就病了,浑身长白点儿。我马上上网查询,一看鱼身上的白点其实是寄生虫,往浴缸里面撒点药就好了。 我按照网上说的药名儿买来药给鱼缸里面撒进去,觉得如果这样就好了的话,也太简单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乌鸦嘴,早上撒的药,下午就发现一条银龙脊背弯下来了,游起来摇摇晃晃的,不到晚饭的时候就死了,很明显,是被我下的药给药死了。 全家人难过的晚饭都没吃好,但是这还是才开始! 第二天发现另外一条银龙躯体也弯曲了,到下午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接着发现石斑鱼在拉肚子,肚子处一直在拖着一段类似肠子一样的东西,肯定是病了,但是也不敢再用药了,看能不能自愈吧。 朋友告诉我每次换水的时候都要往水里加一点盐,我一照样做了。 不过一星期,两条石斑鱼也死了。接着哄鹦鹉也死了两条。奇怪的是最先得白点病的那条鱼好了,还活着。 那一阵子家里阴云笼罩很不祥和,每天都要看看鱼死没死。 没想到,剩下的这两条鹦鹉一直活了一年多,有一次全家出去玩,走之前忘了喂食,回来后发现死了一条,只剩一条的情况下,又活了半年多。 就这样,不到两年的时间,第一代的十条鱼彻底从家里消失了。 我们清理了鱼缸之后,又去买鱼,老公说这次咱们少买几条养着试试,我说就买两条鹦鹉吧。 鱼少了以后我发现缸不那么容易浑了,老公说要不把过滤器关掉试试?我太不喜欢这个噪音了。于是把过滤器关掉,连带着把打氧气的也关掉了。 鱼缸突然安静了,两条红鹦鹉游来游去很悠闲,我儿子一到跟前去,他们就游过来跟他亲嘴,阴云好像渐渐散去。 这两条鹦鹉养了有三四年了,平时不换水,半年清一次缸,一星期喂一次食,无论是鱼还是人,都优哉游哉的了。 有时候回想起养一代鱼时候的遭遇,还心有余悸。 想养一代鱼和养二代鱼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那就是一代鱼养的太多了,拥挤、混杂、缺氧少空间,不能舒展展地游水和敞亮亮地呼吸,不得病才怪。其实人也是一样,越是大城市越是寸土寸金,于是房子密集,空间狭小,阳光透不进来,空气渗不进来,无运动场地无绿荫遮地……越来越多的人病了,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开发商建的不是房,是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