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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孤鸿野鹤 于 2015-2-8 17:07 编辑
年三十晚上,四处都是灯火辉煌。(“四处都是灯火辉煌”太过平庸。这样的描写没体现出特定时刻的环境特点。在微小说写作中,特定的环境描写应力争跟人物、故事有所勾连,写作入门教程往往强调情景交融,其实应作为构思谋篇的一部分,每一句话都应该有它的价值。此处,为什么不从白小三的心理情绪入手,用他的眼睛来写景状物,或者说借除夕夜的特定环境对白小三做心理刻画呢?那样,更能把读者带入小说的情境中。)白小三把出租车停在皇朝酒店门口,等待着那些出手阔绰的(不是客人阔不阔绰的问题,是双方特定时刻普遍认可接受的规则,多余的修饰影响叙述的简洁。)客人们出来,同时(多余的两个字,滥用没有必要的介词、副词的后果,就像胚料的毛刺,显示的是文字的粗糙,人为地设置阅读障碍,就像驾车一步一坎地过减速带。)他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收入。五百?不,至少有六百。在这个节日里,司机们都要了双倍甚至三倍的价格,而坐车的也大方得很,他们一边给钱一边还说,应该的,大过年的出车不容易。
照这样的效率,到了正月十五,老婆相中的那条白金项链,就能挂在她粉嫩的脖子上。(其实过年期间打车费加价也就是三十、初一、初二那么几天,这个账算的不对。)想着老婆得到项链以后的妩媚温情,白小三心里真像开了朵花(小学生这么描写显得天真烂漫,成年人的心理不会动不动就开花。再强调一遍,开头的环境与心理写好了,就无需在这笨手笨脚地补叙了。),一直到有人敲了敲车窗,这才把他从憧憬中拉回了现实。
城东加油站。两个客人钻进车子,(白小三在皇朝酒店接了一个活儿,这是其后的第二个活儿,故事是从这单生意开始的,前面交代的那些不是白忙活了?)身材高大的他们坐在娇小的出租车内,显得有点儿别扭。
80块。白小三毫不客气地要了三倍价格,(原价是多少?不按计算器算不出来,是26.6666666......元,有零有整的,何苦非得强调三倍,作茧自缚呢?)那两个客人倒是二话不说,甩出一张百元钞票给他,不用找了。
白小三满心欢喜地上路了,干完这趟活,他就回家,吃老婆包的饺子去。那个加油站在郊区,附近也没几户人家,挺偏僻的。到了地方,客人让他再往前开了一段路,直到把出租车完全淹没在黑暗中。白小三刚有点儿犯嘀咕,脖梗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尖尖的、凉凉的东西。
想要活命,就把钱交出来。阴森的声音回荡在静谧深沉的黑夜里,()无形中使恐怖系数提高了无数倍。(盖散仙的才华只有在点评的时候才能自由伸展,一旦受到什么自创的局限,就变得不会说话了。)白小三没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把钱都掏了出来,一个劫匪接过钱,拿着手电数了数,白小三这才知道,他今天已经挣了八百多。(节奏该快的时候,偏整些节外生枝的废话,行文拖沓滞涩。)听两个劫匪的口气有点儿不太满意,白小三急忙又把手机递了过去,(细节设计不合常理,也没意义)用一种极其可怜的声音哀求着,(这样的描述特别外在和强加,其境界是“有形有迹”)两位大哥,我身上的钱和手机全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大过年的,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
也许是白小三的软弱激发了劫匪的贪心,拿着匕首的那位恶狠狠地说,大过年的,你们司机涨了价,我们抢劫的也得涨价,这点儿钱不行,打电话让你老婆送来。
白小三头上冒了汗,他可不能让老婆冒这个险,(这种交待有必要吗?)他稍微这么一犹豫,就觉得那匕首又往前递了零点几毫米,情急之下,他急忙表态,(貌似不会叙述了)别急别急,我带你们回家,家里还有点儿钱。
白小三没有掉转车头,他把车子直接往前开,最后开进了一个村子,两个劫匪起了疑心,喝问,你别耍花样,你家住在农村吗?
这时候(类似这样的语言毛刺很多噢。)白小三在一个门前停下了车子,按了按喇叭,没几分钟,门开了,出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白小三用手一指,这是我爹,我让他给你们拿钱。
劫匪显然有点儿等不及了,拿匕首的那位直接就蹿了下来,把刀子一晃,快拿钱,你儿子欠了我们的钱。
老白头一愣,再一看这架势,他心里明白了几分。他假装糊涂往门里走,随手把铁门栓抄了起来,照着劫匪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以后的事情,有点儿戏剧化,两个劫匪成功地打劫过好多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却栽在一位老人的手里,闻讯而来的乡亲们连夜把劫匪送到了公安局。白小三做完笔录,拉着父亲回了家,又累又饿的他闻到了桌上的饺子香,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盘子,倒头就睡。(这串字符有用吗?)
第二天,父子勇斗劫匪的事上了当地的报纸。经审讯,这两个劫匪还是网上通缉的要犯,为了表彰白家父子的勇敢行为,市里的政法委书记亲自上门来给他们颁发奖金。很多记者也闻讯赶来,把白家小院挤得满满的,对着话筒,白小三侃侃而谈,感谢政府,感谢领导,我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得到了过高的荣誉……(集中笔墨写老白头嘛,这个铺垫多余)
当记者把话筒递给老白头的时候,他的嘴抖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没养大,现在我就剩小三一个孩子了。(这句话写得好,有赵本山小品的神韵。)
记者一愣,白小三急忙小声提醒父亲,您别说这些,说点儿感谢的话。
老白头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特别想感谢那两个劫道的。
白小三傻眼了,屋里屋外的人全傻眼了,政法委书记拉着老白头的手安慰他,老哥,你别着急,慢慢说。(拖泥带水,场面俗套。不会抖包袱是不?)
话筒又伸过来好几个,老白头的声音突然哽咽了,每年三十,我们老两口都包好了饺子,眼巴巴盼着儿子回家过年。可这小子自打在城里安了家,已经整整五年没回家过年了……
1,故事尚可。结尾部分,报纸、记者、政法委书记、话筒等等这些东搬西借的过场性道具,暴露了构思能力的欠缺,其实老白头的一席话,就设计在派出所笔录期间就可以干脆利索地一次性完成,效果是一样的。
2,结尾老白头的独白,去掉那些多余的交代和描述性语言,浓缩一下,“我有三个儿子,前两个没养大,现在就剩小三儿一个了.....五年啦!过年都不回来呀!要不是那两个劫道的给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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