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森林音符 于 2015-4-7 12:49 编辑
隔着车窗玻璃,扬手,挥别了寒风中略有几分佝偻的身影,也挥别了夜幕中那张笑若灿菊般的脸。 车子迎着风呼呼地往前开,脑海里的记忆,有如窗外的街景,一幕幕飞快地后退,回放。
——临出门已经差不多九点了。老妈还在左翻右翻,又是打包“美女私房菜”,又塞过来橘子木瓜,再装两袋红枣芝麻,另抓一把瓜子花生,不管我如何左推右挡,还是“哎呀妈呀”地提了一大袋子。我说外面天气冷,老爸老妈就不用专门穿外套出来吹风了。没事没事,陪我们的满姑娘哦(注:湖南人称满姑娘是老满,也就是老幺、最小的女儿),等你妈下去走走也好。于是,俩母女走在那令人有些咬几分牙根的夜风中,一路搀着挽着老妈,一路继续热火火地唠嗑。 ——吃完妈妈娘的“美女私房菜”,一家人磕着瓜子、剥着花生、吃着砂糖桔,东拉西扯地聊天。我十五六岁就寄宿,每周回一次;不到十八岁便已经离开父母去外地,每年寒暑假回两次;后来结婚了,把父母亲接到身边,各自有着自己的窝,一般十天半个月也都会回家转转。但自小独立,习惯了什么都自己闷着憋着扛着,工作家庭等各种心事,几乎从来都不曾和父母亲说什么,不想他们无谓地担心。于是,我们聊小时候几姊妹学习成长的事,聊我们的老师,聊孩子们的小伙伴们,聊老房子隔壁对面住着的邻居们,聊过去老爸老妈的老工厂和老同事们,聊现在我们几姊妹的孩子,聊今天农场里欢喜添丁,俺家锅锅做狗爷爷了……各种稀里哗啦的话题,直把老爸老妈眼泪都笑了出来。 ——饭桌上,老妈这头往我碗里直扒拉菜,一边呢喃着多吃点多吃点,老爸那头兴冲冲地帮我筛了白酒,一边像老顽童般,咋咋呼呼地大声嚷嚷着“欢迎满姑娘”,举杯碰杯、再添再碰。老爸特别喜欢和我喝酒,总感觉他就没把我当闺女看。当然了,知道老人家好这一口,常常特意把车开回家,然后坐公交车过来,为的就是和咱老爸老妈抿抿酒举举杯。 ——厨房里,喜欢站在老妈背后,做那件从小到大都爱做的事——帮老妈试菜的咸淡,虽然老妈的菜从来都是味道刚刚好。知道老妈偏偏好这一口:喜欢馋嘴猫一样的满姑娘粘在她背后,喜欢她饿狼一般、第一时间猴急猴急地伸手去锅里拈菜,然后抽筋般甩手猛叫“好烫好烫”,接着捣蒜似地猛喊“好吃好吃”。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我的满姑娘了呀,怕莫硬是有十多天哒啵。 哪里呀,老妈,我们元旦晚上还一起吃饭呢,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星期咯。 嘻嘻嘻,哈哈哈,那不算不算,不是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嘛,没有时间和我的满姑娘慢慢聊,所以就感觉好久不见啰!
听着老妈不停地打着哈哈,陡然间想起了刀郎的这首歌:你是我的情人…… 或许,每个儿女,都是父母亲心中永远的情人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愿,我们每个儿女,也同样把父母亲如情人般放在心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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