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歧散文《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赏析

文君

西歧散文《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赏析　　
　　     文/文君
　　
　　对于西歧先生的文字，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在精华推荐的链接里读到这篇文字时，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这并不是因其华丽优美的文笔，而是因其文字后面隐含的思想与境界。
　　
　　《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是一篇以物吟志的妙文，贵在作者在写芦苇的同时，将自身对生命，对现实，对理想的感悟，都附和到文字里，从而用如水的行文和宁静淡泊的情绪将情感表现的淋漓尽至。
　　
　　作者开篇就从芦苇在诗经里的形象直接进入情感的中心，从自己渴爱芦苇入手，描写出芦苇高洁，傲然尘世的风骨，并用美妙绝伦的飘逸来隐喻爱情的美感，作者将自己的爱恋也一并移植到芦苇身上，即我就是芦苇，芦苇就是我，达到了物我合一的境界，因此，文字里透射出一种诗意的美感，而这些美的意象，透过“且看水中苇秆、风中芦花，倾倾覆覆，飘飘荡荡，若依若离，若有若无，系之于根，牵挂于泥，虽历经秋霜冬雪、巨风骇浪，始终相伴相随、共梦共歌，如此缠绵、如此热烈、如此曲折、如此坚定”这些句子，表达了“恰与我心里曾经的爱情故事如出一辙。”的情绪波动。这种情景和谐统一的意境，能够令读者完全进入作者的情感中去，实为上上之笔。
　　
　　再让我们来看这篇散文的后半部，作者笔锋一转，从单纯对芦苇的解析而进入到芦苇在世间被诸多名人吸取其精髓而引发出更深的感叹。作者举出布莱兹•帕斯卡尔对芦苇的经典概述，以及芦苇对其思想，行为，思考的影响，直接表达了作者因此而洞悉世事的残酷与无奈，以及忍辱负重，在残酷的现实里如何积蓄顽强的生命力，从而获得又一次新生，一如芦苇从远古到如今，一次次用新的生命傲世独立，因此，芦苇才有：“芦苇的象征意义，是何等的丰饶，何等的深刻。芦苇告诉我：因为笑对凄风苦雨，所以充实骄傲。”这样的傲骨。

　　通读此文，我们也不难看出文中引用的事例，显现出了一种文人忧郁不得志的倪端，而其直言不讳的性格也在文中有所体现。当然，作者在这篇千余字的文字里，涉古猎今无所不及，也一再显现出作者广博的知识和飘逸无拘无束的文字驾御功力，在这一点上，实在是值得读者学习和一再品读的。
　　
原文链接：
【原创精华推荐08】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西歧

琥珀茶

我把原文复制过来细细再读。

琥珀茶

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
　　西歧
　　
　　某年某月起，我于窗台前，插了九枝芦苇花。
　　有人来，见之，一律神情怪怪，却都“王顾左右而言它”，以为我是得了什么怪癖。我惟偷偷笑。他们不知道，我于芦苇，有别样的情感，芦苇于我，有别样的意义。
　　早在人类诞生之前，这广袤大地，无论天南地北、高山平原，凡有溪流、洼泽的地方，到处都摇曵着丛丛簇簇、如林如海的苇秆。在中国最早的文学作品《诗经》中，有一首题做《蒹葭》的爱情诗，这蒹葭便是现在被称做是芦苇的植物，诗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吟此诗，不能不叹服古人的遣词造句能力，更不能不敬畏先民的智慧浪漫。芦苇与爱情，何干耶？且看水中苇秆、风中芦花，倾倾覆覆，飘飘荡荡，若依若离，若有若无，系之于根，牵挂于泥，虽历经秋霜冬雪、巨风骇浪，始终相伴相随、共梦共歌，如此缠绵、如此热烈、如此曲折、如此坚定，恰与我心里曾经的爱情故事如出一辙。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然而，却都可以用心去品赏。灯下走笔，每每兀遇思路阻断，只要抬眼看一眼窗前芦花，想一想“芦苇与爱情”，揣摹一番前人的飞扬文思，便总能飞越“天堑”、踏上“彼岸”。芦苇，与银杏一道，曾经见证了恐龙的诞生、昌盛与灭亡，亿万年来，它不图高大张扬，唯守朴素本分，只为在这天地间，营造几分“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江头落日照平沙，潮退渔船阁岸斜。白鸟一双临水立，见人惊起入芦花。”“一声横玉西风里，芦花不动鸥飞起。马蹄依旧入青山，柳梢浸月天如水”的天然野趣。
　　芦苇的生命，是何等古远、何等强劲。芦苇告诉我：因为朴素本分，所以天长地久。
　　世界上第一根水银气压计、第一台计算机的创制者、概率论的创立人之一、17世纪法国最具天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布莱兹•帕斯卡尔（BlaisePascal，1623-1662)，对芦苇也是情有独钟，他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人的灵魂有两个入口：一是理智、一是意志。”漫长而寒冷的冬季，苍老的芦苇倒伏在地，覆盖于冰，秆断了，叶烂了，孩子们在上面打雪仗，农夫们来这里烧野火，野兔捷捷奔命，孤鸦声声哀鸣，芦苇荡一片狼籍、一派萧索，然而，在地下，在人们看不见的地下，芦苇土褐色的根部，却在默默地孕育嫩白而尖锐的新芽，翘首盼候着第一缕春风的吹来。没有宣言，没有口号，有的只是执著与坚强，一俟那一片温煦的阳光照耀，那些芦苇的笋尖，便齐刷刷刺穿大地，抽枝散叶，一夜绿遍汀洲湖岸，尽展无可质疑的强盛生命。又是盛夏，每支芦苇，从秆到叶、到花穗，都绿得闪闪发亮，满世界的蓬蓬勃勃、欣欣向荣。静谧里，它们亭亭玉立，软风中，它们齐步摇曳，雨幕下，它们笑语频频。白鹭灰鹭出没其间，菱盘莲盘沉浮于左。鱼虾鹅鸭在追逐嬉耍，渔歌秧歌在交互飘荡。天地间，无限的静好，无限的谐美。秋雁正掠过，芦花丰满时，看烈风中的芦荡，万马奔腾，排山倒海，阵阵呼啸声，无边的苍凉，摧人泪下，一会风停，苇秆依旧株株矗立，芦花依然朵朵舒畅，不动声色的恬淡平静。
　　一杆苇，何其卑贱，何其脆弱，何其孤单，可它克服了痛苦、忧郁和迷惘，就会变得何其自由，何其淡定，何其坚韧。一杆苇，融入了广大的芦苇世界，就什么艰难险阻都能跨越。
　　芦苇的象征意义，是何等的丰饶，何等的深刻。芦苇告诉我：因为笑对凄风苦雨，所以充实骄傲。
　　那年那月，我为“曲折”、“坎坷”所包围，愁怨无边，不能自拔。一日，偶到沙家浜，见了那一片秋凉深深处的芦苇荡，审视良久，蓦然彻悟，便折了这九枝芦苇花回来。
　　如今，这九枝芦苇花，已经在我的窗台前摆放了好些年，它们经受住了岁月的洗礼，完美如初，它们以永不凋零的姿态，提示着关于生命、关于世间万事万物的丰富意象。

琥珀茶

看了姐姐的评点，我想再去读读那篇文章，我想我是读过的。
姐姐推崇的那长节，我也曾再三品读。

傲雪凌霜

再来顶文君姐姐！！

江中牡丹

窗台前，那九枝芦苇花——一看这题目就招人稀罕！
文君姐姐是个才女，妹妹仰止。各类题材的文章写得都是那么好！

江中牡丹

晕，这里咋就没偶的脚印呢 。前两天我在忙，上来的就少了……:P
牡丹问姐姐好！

傲雪凌霜

文君姐姐情感细腻，分析具体，欣赏学习，问好！！

妙韵怡然

文君读得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