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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九四年的夏天,我踩着父亲的影子走在济南的某个小巷里,每走一步心便生疼,是那种莫名的叫不出感觉的疼。因为我清晰地看到了父亲步履的蹒跚,清晰地感觉到了父亲的苍老。那年我面临毕业分配,虽然我一次次地告诉家里,去向问题我个人可以解决,系里老师已经承诺我实在没有好的单位就留校。但是父亲依旧不放心,他说我们邻村的一个老乡在市府当领导,一定要来济南找找他,替我找一个更好的工作。要找的人恰巧没在,于是父亲在我的劝说下要踏上回家的路。
这一幕的忽然想起是因了昨天的黄昏。儿子要我带他去买一盒画笔,走在路上的我不经意地一回头,看到了八岁的儿子正兴致勃勃地踩我的影子。他的脸上挂着笑意,一副特快乐的样子,蹦蹦跳跳的。疼痛,倏然而至,无可拒绝。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也一定会意识到我的老去,也一定会不再如现在这样时不时的来一句“牛B老爸,你好厉害”
时光,当我们缠绕在尘埃中的琐琐碎碎中时,多么容易淡忘时光。太多的时候我们游离在了时光之外,以一种近乎苛求的方式来满足此时的心灵欲求。从来没有想过,彼时,就在时光的彼岸太多的太多会变了模样,浓得会变淡,淡得会变浓,清晰的会模糊,模糊的会清晰。人世间多少的爱可以永恒,多少的恨可以存留。多少此时的拥有会成云烟,多少当前的错过会成为彻骨的痛?
同学要我组织十一聚会,毕业后十六年了要再次相聚。我说:可以试试,但估计聚的人不会太多。果不其然,总有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太多的同学选择了拒绝。坦白说,我从心里特别的理解。有几人会有勇气去面对时光带来的改变,不仅是容颜,还有心境,更可怕的是那份心里定格的清纯印记的碎裂?
春夏秋冬四季的轮回,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而我们在春天的时候,总会一头扎在春日的明媚里,极少想过秋天那些给我们美丽心情的风景会是怎么样的模样,当我们在夏日里激越高歌的时候,谁会想到冬日的影像?
我们终会老去,一切都会淡然。每每看到论坛上一些人在口水飞扬时,我总在想他或者她十年或者五年后的模样,那时的你我还是今天的心境?
真的,我们有时候确实是一个个傻子,游离在了时光之外的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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