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坏人
文/涧鸣
如今,谁要想成为坏人,极其容易。可要想做好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些时那位小伙子,好心好意地将一位摔倒的老人扶起并送到了医院,反而遭到诬陷……而其实,更多的做好人的难处就体现在我们身边的小事中。
前几年夏天,为采写一篇关于各商场争卖临摹的世界著名油画的报道,我曾到过北京的西八里庄。在那里,寄住着不少专事临摹油画的外地人,他们大多毕业于各种专业艺术院校,绘画水平很不一般。我采访了来自山西的小武和陕西的小安。他们都说搞临摹完全是为了生计和练笔,最终还是要搞创作。
文章见报后,大老远的我又特意给他们送了趟报纸,也是为同他们交个朋友,并想如有机会一定帮他们点什么。
后来的一个“十一”前,我又大老远跑去找小安:“我有个交往了几十年的朋友在一家书画社,你如有意,我求他介绍你进去。这样,你既能认识一大批书画家,使学业有长,又能开阔眼界,走向社会。小安闻听欣喜异常,此后还连连呼我催着快办。我那位朋友给我的答复是:“可以,但不知他的水平怎样?你让他画两张画儿,我先拿去给几个负责的看看,只要说得过去,再把他带去认门、填个表就算入了。如果实在太差就把画儿退给他,也省得当面评价尴尬。”当我通知小安,却没料到他的热情竟于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骤减,此事从此石沉大海。我忽然间想到他是不是把我当成骗子了,顿时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前些时去贵州台江县,有天晚上急着要找为我买回程票的小徐,偏偏旅馆的电话坏了,周围也没有。焦急中见有几个年轻人在路边聊天,便问其中一个,“这附近哪有公用电话?”他听后看了看我,很爽快地说:“走,到我家去打!”“去你……家……”我犹犹豫豫地随他走出几十米后,忽见路边一小摊上有公用电话,“我就在那打吧!”“去我家打吧!”他一边审视我一边向前指指坚持着。我立刻警觉起来,为什么非要到你家去打?是要赚我的电话费,还是……顿时,一种恐惧感袭上我心头。“我就在这打吧。”我固执地说完后便逃也似地向公用电话奔去,扔下他站在那里看了我好一刻。待见到小徐同他提起我的“遭遇”后,他不禁哈哈大笑,“你多虑了,在我们苗族的家乡,把帮助人,尤其是外乡人,当作理所应该,他觉得自己家有电话就应该带你去,相反,你的表现倒让他大惑不解了。”
就在那一刻,我的脑中又猛地闪现出小安。只一面之交,我凭什么要求他必须得信任我呢?当我要求别人的信任时,又给过陌生的好心人多少信任呢?那位要带我去他家打电话的小伙子的一片好心,不也被我无情地当成了“驴肝肺”吗?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不合情理,都是好心人,都想助人,却又都在互相猜疑、防范,致使做好人也要同与坏人搏斗般需要同样的勇气,结果是助人者空怀此想,需助者仍受煎熬。我们为什么不能互相多给别人一些信任呢? 这做起来很难,我们却不妨努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