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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原创中篇小说------东街的人西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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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小说------东街的人西街的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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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7 19:0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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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子

三里堡是个小村子,坐落在北山脚下。一条通向北山的大路把村子一分为二,路东大部分都是姓白的,路西都是姓郝的。村北的石碑上记载说早年间,有个当官的得罪了皇上,被满门抄斩,幸亏这位当官的为人还算不错,他的一个佣人趁机把他的两个儿子给救了出来,流落到三里堡在这里定居下来,为了不被追杀,小兄弟二人在那位佣人的建议下改名换姓,一个姓白,跟着他们母亲的姓,一个改为姓郝(其实这个“郝”字在他们土话来讲是念作“hei”的,以此来对应姓白的这个姓氏。)
  
  白老懒今个不知道是那根神经乱了,起得很早。他蹲在路口看着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老远就喊着:“郝老大,停下呗,我找你有点事。”
  
  来人停下车,嘴里骂着:“你个老懒,弄啥了!大清早的想劫道了?一边去,我还得去家里拿东西了!别在这捣乱。”
  
  老懒嬉笑着脸。“郝叔,大清早的咋这么大火气了!我偷你了抢你了?问你老一下,你那石场还要人不要了?我想去你那干活!”
  
  郝老大瞥了他一眼。“你?老懒去我那干活?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哪凉快哪待着吧,我可伺候不起你这老懒爷,你听你爹给你起着名字,白赣——白干,我这石场可不想让你这名字给粘上晦气,拉倒吧。你还能干个啥活,就这懒的毛病改不了,啥也弄不成!”说完郝老大一撇腿骑上车一溜烟的跑了。
  
  老懒捡起地上一个土坷垃照着郝老大的后背扔去,嘴里还在叨叨着:“啥鸡巴玩意,可知道你有个石场了,这么神气!老子离了你这破尿舀,难道还不撑船了!妈的,老子还回去接着睡!”
  
西街郝家家族里头脑灵活最精透的要数这个当村支书的郝老大了,他家老爷子背着地主富农的成份在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中差一点被整死,家中的长子郝心郝老大那时候受了他家份的影响,到三十了还没娶上个媳妇。他知道他爹有家底,为了逃避红卫兵的批斗,他给他爹出了个主意,假装瘫痪在床,一直在后院的红薯地窖里过了七八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一直到粉碎了四人帮,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以后,党的各项平反政策落实了,他家才翻了身,老郝头才从地窖里搬出来,重见了天日。

郝老大弟兄姊妹五个,郝老头知道郝老大心眼活脑子灵,很是偏心于他。他背着其他几个兄弟姊妹从老头那里讨要了一些本钱,买了辆小四轮拖拉机搞起了运输,没过几年,国家的改革形势一片大红,他瞅准了机会,和大队部的老领导签下了一份承包北山开采的合同,炸山炼白灰,磨石子。在他开的矿场里有许多外地来的农民雇工,有个从山东曹县来的姑娘莲花相中了郝老大,加上莲花能说会道,长相也算可以,郝老大知道这几年自己手里有点票子,在村里那也是个屈指可数的万元户,但是村里的人家还是用老眼光在背后数叨着他家里的那些陈谷烂芝麻的事,他不敢很是挑剔,再加上病弱的郝老头一直催着想抱孙子,于是郝老大也就不再拿捏,二人一拍即合成就了夫妻。
三里堡的老支书死了,付支书白亮四十出头比郝老大大个一两岁,是个老好人,压根也就没管过村里的事,只是跟在老支书屁股后面重复着他的调调,乡里面想让他当这个村里的一把手,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一把手主事的料,于是就推荐了和他光屁股长大的郝老大来出任支书。

东街老白家的人都在埋怨数落着白亮,特别是白亮的本家兄弟白有光对他是十分的不满,好事不想着自己家里的人,偏偏要硬推给人家。白亮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当兵退伍回来的白有光心里的小九九,虽说有光是村里的党支部委员,有条件也有资格当村里的支书,但是他的私心太重,看着公家的东西好像都应该是他家似的,时不时的往家里顺带一些大队部的小玩意,再一个在工作魄力和待人接物方面和常年往外跑的郝老大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也就是因为这,平常里见面还呵呵笑的哥俩,自从郝老大当上了支书后,二人说起话来都是里外带着软刺,只不过谁也不愿意撕破这隔在二人中间的那张破纸罢了。

八十年代的初期,农村没有什么好的业余文化生活,电视机也只是十四寸黑白的 ,能拥有这电视的,搬起指头数数在村里也没几家。
大队部的院子里今晚要放电影了,天还没黑,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书包也顾不得往家里放,就蜂拥着来到院子里,搬石头拿砖块,占个好位置,以便吃过饭后能早早的来看期待已久的好电影--------少林寺。
冬夜有点寒冷,来看电影的三里堡村里的男女老少裹着破袄,围着围巾,各自找着自己早就让孩子们占好的位置。有些人找来一些玉米杆点燃后围在一起边取暖边议论着电影情节,带着霜刺儿略显潮湿的玉米杆冒起来的黑烟呛得周围的村民免不了骂上几句难听的话语,找不到自家小孩的父母在影幕下来往走动,被挡了视线的村民不耐烦的往一边拨拉着那些人,打着瞌睡还在努力看着影幕的小孩,被家长怒斥着,扭着耳朵硬是不起来回家睡觉。人群的吵杂声淹没了电影的声音,就连坐在电影机旁的放映者也忍不住站到了椅子上,伸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
突然,大院里一片漆黑,看的正起劲的村民站起来发着牢骚,“咋回事了?咋又停电了?”
“哎呀,瞧得正得劲了,这一停电还不知道得等到啥时候了?”
蹲在一堆砖坯上的白赣老懒跳下砖垛,便往外挤着边解着裤腰带,“让一下,借光让一下,快憋死我了,趁停电这会我得去解个手。”
老懒跑出大队部大院,来到不远处的一个胡同背处,刚尿了一半,忽然一个黑影从他身边闪过 ,被吓了一跳再也没有尿意的老懒,看着往胡同里慌里慌张走过的黑影,不由得自言自语着,“这人影咋这么眼熟了?缩着脖子弯着腰,会不会是个小偷?”
胡同里的尽头是白亮家,按着辈分来说,老懒还得称呼白亮 为叔。老懒悄无声息的跟在那黑影后面,来到了白亮的门前。他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使劲揉着眼睛看着正敲着街门的黑影,“开门,二香,是我。”
竖着耳朵一动不敢动的老懒听得真真切切,“哦,原来是他,他半夜三更来俺二香婶家干啥了?”
门吱吱纽纽的开了一条缝,那黑影扭回头望了望四周,像做贼似的猫着身闪进里面。在一边偷看着的老懒感到有些纳闷,这村支书郝老大这个时候来他白亮叔干啥了?刚才他在大队部院子里看电影时还看见他白亮叔领着两个小子在旁边坐着,他还上前和他唠了几句。难道郝老大找他二香婶有别的事?强烈的好奇心促使老懒快步来到门口,耳朵贴着街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去睡了,你个死样!”一个女人的矫嗔声传了过来,老懒听了后禁不住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小点声,怕别人听不到还是咋的?我想死你了!”
“想我还不早点来,说好的电影一开始就来,这都几点了,我那口子说不定一会就回来啦!”
“不打紧,你不知道停电了?他们都还在院子里干等着来电接着看那,让我亲一口。”
“就你猴急,一边去,让我插好街门,你先往屋里吧。”
门外的老懒急忙闪到墙根,爬到院墙根的一棵杨树叉上,眼睛死盯着院子里。那黑影从后面抱着那女人的腰,小声嘀咕着走入堂屋。老懒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的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就窜了上来,好你个郝老大,平日里你在人群前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然干着这龌龊不要脸的事!我二香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长得脸白些,身架苗条些,看着阵势,二人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情我愿的,一对骚包货色!郝老大石场里没几个工人,食堂做饭的有好几个,并不缺人手,我说我二香婶怎么能在他的食堂里管采购了,原来二人早就有这么一腿!可伶我那白亮叔,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这回事,都被人家戴了绿帽子了,还和人家黏糊的可近!
老懒正慢无边际的胡乱猜想着的时候,院子里堂屋的灯光亮了起来,来电了!老懒低下头偷看着堂屋,还没一分钟,里面的灯光刷的一声就消失了 ,漆黑寂静重新笼罩着整个院落。

老懒也没了心思再回到大队部看少林寺了,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个想法,“既然老天有眼,让我抓住了郝老大的小辫子,我得想法端弄一下这个冒尖户! ”
老懒没有再回到大队部的大院里接着去看电影,他心里一直在矛盾着,这事对他白亮叔说还是不说,郝老大寻常都没把自己这个二流子放到眼里,这一回跌倒他手里了,他得想法好好地制一下这个眼里只有钱没有人情味的暴发户。路过大队部时他看到人们还在饶有兴趣的看着电影,老懒蹲在一边细想了片刻,又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往自己家走去。
半路上,老懒碰到了郝老大的媳妇莲花,她领着两个还在上小学的丫头大妞,二妞拎着马扎,小板凳正往家走。他上前搭了腔,“莲花婶,咋不看了?”
莲花被老懒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她看清楚了是老懒之后,笑骂着,“你个懒货,黑布隆冬的,你吓死我了! 。”
老懒挤着眼露出一脸的狡黠笑嘻嘻的问道,“婶 ,俺家郝叔没和你们一起来看电影?”
“别提他了,整天在石场忙的突突转,连吃饭都不回来了,今个晚上他说他在场里值班了,放假让工人们都来看少林寺了。”
“真的?”
“咋了。你婶诳个你有啥意思 ,要不是大妞二妞吵吵着瞌睡了,明天还的上学,我可想把这电影看完了,那个叫什么李什么杰的小孩演的和尚可不错!”
“我的婶呀,你还不知道吧,俺郝叔根本就没在石场。”
“啥?他没去石场?你咋知道了?”
“你甭管我咋知道了?反正他没来看电影也没再石场。俺郝叔和你说瞎话了!”老懒故意的拖着声调慢慢地挑逗着莲花的好奇心,他想着先让郝老大家里后院冒烟,以后逮着机会再看慢慢地添油加醋。
“你个老懒,你到底在胡说啥了,俺家大妞他爸对俺实心实意的,从来都没和俺说过瞎话,你这混蛋货又在这挑拨离间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你郝叔不让你去他场里干活,你怀恨在心故意说这话了。”
老懒嬉皮笑脸着,“婶,我可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你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我才稀罕去你们那破石场干活了!又脏又累,一个月也挣不了一百块,切!”老懒哼着鼻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甩着胳膊走到了莲花前头。
莲花停住了脚步在犯着思想。两个女儿拉着她的衣角喊着她,“娘,我瞌睡了,咱回家吧,明天俺还得早起了!”

老懒的 家只是几间破旧土坯房,连个像样的街门也没有,只是从山上砍了些荆棘条编扎了一扇砦门将就着。他摸黑伸手刚要把砦门端开,忽然哎呀了一声,甩着手直喊亲娘。
背后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老懒的肩膀,“你娘都死好些年了,喊啥喊了?咋了见鬼了还是碰见妖精了 ?”
老懒把手指头伸进嘴里猛舔着,回头看了一下,“呀,是有光叔,哎呀,我一没注意,让砦门上的圪针给扎了一下,都流血了疼死我了。看完电影了?”
“嗯,老懒,刚才我在后面听见你和郝老大家的嘀嘀咕咕的,说啥了?我看着莲花气呼呼的往家走了,你惹她了?”
“有光叔,你不知道咋回事?”老懒扭头看看周围,小声说,“叔,也就是看在你是我叔的份上,我才和你说了,你可不敢和别人瞎说。”
“啥事,弄得神神秘秘了,说给叔听听。”
“你得保证不和外人说,这可不是啥好事,我知道你和郝老大不对付,我才告诉你的,是这么回事。。。。。”老懒趴在白有光的耳边悄悄地讲述着自己刚才白亮院里看到的一切。

白有光听完老懒的一番叙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那些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只是哼哈敷衍着。在老懒看来这消息就是一磅重量炸弹,无论村里任何人听到了都应该大吃一惊或者刨根问底的追问个不停,但是此时白有光淡定如常的表现让他心里没了底,不知道他有光叔这闷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迷惑药!

有光走了几步 又转回过来,来到已经站在院子里的老懒的身旁,他对老懒说,“大侄子,这事你不可能再向别人说了,把你的嘴把上门,咱这老白家里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败兴事,想想都替你白亮叔脸红。哎,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二香婶在当闺女时就是个跑货,再则说了,谁让人家是大队干部,谁让人家有厂有钱了,不像咱老白家几门里,都是穷的叮当响。”
“有光叔,我就纳闷了,你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才我还想问问你咋想了,你扭头就走了。叔,就这事,你说咱爷俩是不是得想个法让郝老大出点血?”

有光上前捂着老懒的嘴 ,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你胡说啥了?你想勒索还是想咋的?那是要犯法的,你个不懂法律的文盲!这事你知我知,也不能告诉你白亮叔,他的心眼小,脸皮薄,万一以后出个啥事你我可担当不起,听见了没?”
“嗯,嗯。”老懒被有光的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的,他眨巴着眼睛点头应着。
“回吧,天不早了,老懒,记住,可不能和别人胡咧咧了,我走了。”

老懒躺在冰凉的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合不上眼,他的脑子里一直闪现着一幅画面----------郝老大和二香搂抱着在白亮的床铺上翻滚着。。。。。
此时睡不着觉的还有一人就是白有光。在床的另一头他媳妇金翠用脚踹着他埋怨着 ,“发啥癔症了?都几点了,还在烙煎饼似的翻腾啥了?把被子给我掖好,凉气都从你那头灌进来了!”没有言语的有光把在被窝里支起来的双腿放平,拉了拉被褥,微微地嘘叹着,“郝老大,二香,真的有这事?”
“你一个人在说啥了?虎子他爹,你还让人睡不让了 ?”平常细声细语的金翠似乎有些恼怒了。
有光不敢再发一点声响,他猛然拉着被子蒙住了头,努力的在想着明天如何和郝老大开口,借此能让自己在这件事中得到更大的好处。
初冬早晨的阳光就像和蔼慈祥母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已经从梦中苏醒的小山村,大街上起早被主人放出来的母鸡领着几十个小鸡仔 在四处寻觅着食物,摇晃着身躯的旱鸭子排着队,嘎嘎叫唤着涌向池塘边的杂草丛中,仰着脖子趾高气扬显耀着自己美丽身材的几只大白鹅游浮在池塘里,时而拍打着翅膀,时而把头伸进清冷的水中,像个充满了魅力的少女一样,把头猛然抬起,骄傲的甩着头顶上的水珠。
白有光比这些能起早的动物精灵起来的还早,天刚亮,他也没顾上喝碗玉米糊涂,就连忙的走出家门,骑上自行车直奔村北郝老大的石料场赶去。
石料场坐落在一处山谷里,远处被炸药快削平的山头 上光秃秃的,天不亮就上工的石场工人抡着铁镐,拿着钢钎在忙碌着往下面翘着石头。山谷的东边并排矗立着几台石头粉碎机和高扬着臂膊的运输带,西面是炼白灰的石窑,刚刚被工人从火热窑里拉出来的白灰,飘洒着呛人的味道。

有光翘腿下了自行车,顺手把车子靠在了郝老大办公室的门口。看大门的白老头从一处房间里走了出来和有光打着招呼,“找谁了?大侄子。”
“叔,郝场长郝支书在这没?”
“郝支书刚走没多大会,也不知道咋回事,天还没亮,他家的就来把他喊走了,看样子两口子弄别扭了,莲花哭哭啼啼的,谁知道因为啥?”
有光递给白老头一只香烟,“叔,昨晚郝支书没在场上?”
“在了。咱村上昨晚不是演电影了吗?他说他去看电影了,反正我看他回来的可迟。咋了,你找支书有事?”
“没啥,叔,你先忙吧,我去家里找他。”
有光骑车往村子里回去的时候,刚到村口,就听到了大队部楼顶上的大喇叭在里传来了广播员郝瘸子沙哑的破锣声,“郝支书,郝支书听到广播赶快到大队部来,乡计生委的领导在等你了。。。。村两委会成员,各队小队长,吃过清早饭后八点准时都来大队部一楼会议室开会。郝支书,你赶快些,请你先来,乡里领导们在等你了。。。。”

白有光知道上面估计又有什么新的指示文件下来了,作为三里堡村党支部成员,他分管着村里农机水利方面。听到广播有光没有迟疑,径直回到家里喝了口开水垫吧了几嘴玉米面花卷,然后急匆匆的头一个往大队部走去。
当有光和乡里来的几个计生办的领导正说着话的功夫,村支书郝老大披着个军大衣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大队部。寒暄过后,郝老大把计生办的人让到大队部的办公室说话,然后让有光挨个去通知其他需要来列席开会的成员。有光极不情愿的走出办公室嘴里还在唠叨着,“都广播通知过了,还得我去再喊他们?”郝老大摆着手说,”让你去你就快去,磨蹭什么?没看见乡里的领导们在等着咱开会了。”他掏出一盒彩蝶香烟挨个向坐在一边的几个人散发着,“李主任,有啥事?你还亲自跑来,说说看。”
一身肥膘的乡计生办李主任点着头笑着说,“是这,郝书记,上头下了红头文件,农村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新政策,我是咱村的包干责任干部,有必要亲自来和大家伙共同谈谈,如何让把咱村的计划生育工作给搞上去。再一个你村里还没有个专管计划生育的人,这一次来还想请你把这个人选给定下来,方便以后我们工作联系。”
郝老大起身一边拿着水壶给几个人沏茶,一边问着,“李主任,这国家实行夫妻只要一个孩子的计划生育工作,在农村可不是好弄得,你想都几千年的老传统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个儿子还行,如果是个女孩,不让人家再生育了,那人家不就断了后绝了户?这事不好说。”
“郝书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就不对了,你是大队干部,要以身作责,起个带头作用,可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这样来拔气门筋儿!”李主任的脸色说句话显得有些难看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几位同事,喝了口热茶,“郝书记,我们还得去另一个村子下达文件,一会你们村委会开会,我就不参加了,你们抓紧把这落实一下,把村里计划生育的对象名单让计划生育委员去乡里的时候给捎过去,过了年我们就要开始实行具体措施了。”

送走了李主任一干子人,郝老大一个人蹲在火炉旁叹着气,“咋又开始计划生育了?老子两个闺女,还想再要个带把儿了来给我养老送终了!也就怪了,俺家那娘们自从生下了两个妞以后,怎么就一直不会怀了哪?”当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光,副书记白亮等一大堆两委会委员,小队队长后脚撵前脚的走进了屋内。

三里堡大队部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人声嘈杂。蹲在椅子上的几个人拿着旱烟袋噗呲的正起劲,浓烈的旱烟叶子味道充满了整个屋子,来开会的唯一女性------共产党员大队妇女队长春梅捂着鼻子,咳嗽着立在门口埋怨个不停,“都少吸两口吧,把人都快呛死了!还让开会不让了?”第二生产小组组长郝四清把旱烟袋在脚底板上磕了几下 ,和她开着玩笑,“春梅嫂子,你就将就着吧,这都是些大老爷们,不让吸烟你能管得了?要管的话,你还是回家去多管管你家我三反哥吧,他整天的在外边东游西逛的,几个月也不回个家,我估计着你那块地估计快荒了吧!”
屋里的人看着脸上有点挂不住的春梅,都忍不住呵呵大笑 起来,春梅把手里正纳着的鞋底刷的一下照着郝四清的头上扔了过去,“你个死四清,不说话能把你当个哑巴给卖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郝四清呵呵的憨笑着,刚想再调侃几句,一旁的郝老大手使劲的拍着桌子吆喝着,“中了,中了,还像话不像话了?开会了,都消停些,听我说。”

副支书白亮给郝老大倒了杯开水,递到他的手中,“安静,大家安静一下,听郝书记给咱讲几句,大家鼓掌。”
稀里哗啦的几声掌声中,郝老大压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表情严肃的说着,“今天这会议议题主要有两个,一,着重学习落实上面下达的计划生育国策,二,选举一个咱村的计划生育委员。大家有啥意见都说说看,民主讨论,都别掖着藏着,有啥说啥。”
一直没有吭声的白有光从炉火旁站起来说,“你是咱村的一把手,你说咋弄就咋弄?”
“有光,看你说的,这是关乎咱村的大事,咋能我一个人说了算了?都说说,别到了关键时刻都闷着装哑巴。”郝老大翻着白眼看着有光,有光从那他目光里看出来的 不是恼怒和埋怨,他明锐的察觉到了郝老大的那份得意和满足。
郝老大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大声说着,“各小组长回去后把自己组里计划生育对象名单给报上来,已有两个孩子的决不允许再生第三胎 ,新婚的要领取准生证准孕证,不然都得按照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来毫不留情的对待。还有各组组长分包各组任务指标,写标语,搞宣传都要做到实处。再一个,我提议,咱村的计划生育委员有白亮家的-----二香来担任,大家伙看行吗?”

众人听了后都面面相觑,谁也没发言搭腔。白亮连忙接住了话茬," 郝书记,这恐怕不妥吧,俺家二香一没文化,二没办事能力,再说她还在石料场食堂上着班了,估计干不了吧。我看还是有妇女队长春梅担任这个职务比较妥当。”
还没等郝老大说话,坐着正往头发上篦着粗针纳着鞋底的春梅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说,“白大哥,我还有其他的兼职了,干不了那么多工作,还是按照郝书记的意思来办吧。”
“就是,就是嘛。就这么定了,有二香来当这个委员。” 郝老大摆着手,俨然一副天下已定唯我独尊的派头,“好了,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

白有光等众人走了后,他走到郝老大身旁说,“郝书记,先别忙着关门,我还有点私事想和你谈谈。”
待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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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6-7-22 00:30 |只看该作者
童姥 发表于 2016-7-21 15:39
故事展开不错。行文有几处笔误,石子可自行检查。

多谢姥姥光临,我的粗心大意必须的改一改了。谢谢。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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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6-7-21 15:39 |只看该作者
故事展开不错。行文有几处笔误,石子可自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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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6-7-18 19:17 |只看该作者
郝老大把搭上门搭的铁锁拿了下来,回头看着有光,“还有啥事?有光,我还没吃早饭了,石场上的事一大堆,有事回来再说吧,我得赶紧回去。”
白有光拿过郝老大手里的铁锁,嘎巴一声利索的把会议室的门锁上,拉着他走到房山头小声的说,“别慌吗。郝书记,这事可是关系到你的名誉问题,难道你不想听?”

郝老大听了有光的话后,睁大了眼睛迟疑的看着他,“你说啥?名誉? 你这有光到底想说啥?”
“来来来,别急,你先抽口烟,听我慢慢说。”
郝老大蹲在房屋的出厦下,接过有光递来的香烟,并没有急着点燃,而是急切的问着,“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和你可没这闲工夫胡喷!”
“郝书记,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昨晚是不是去俺白亮哥家里了?”
郝老大的额头上慢慢的冒出了汗珠,他撩起衣襟擦了擦,把眼睛瞪得像个牛眼似的,“咋了?我去你白亮哥家还得和你说一声,笑话!去了又咋的?”
“看看,我说了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你去他家时,我白亮哥没在家和孩子们去看电影了吧,就我二香嫂一个人在家,她给你开的门,然后。。。。。明白人不必细讲,以后的事还用我说?”
“你,你都是听谁胡扯八道了。”郝老大有点急了,他站起来看着有光,手指着他,“你说清楚,不然我和你可不拉倒。”
“消消气,郝书记,你心知肚明,别管谁说了谁看见了,反正我是知道这回事,你要是不怕吵吵出去,我才懒得和你来说了。”有光此时显得有些悠闲自得,叼着烟卷偷偷的看着郝老大的反应。
郝老大重新又蹲了下来,他叹着气问道,“有光,你真的啥都看见了?”
“郝书记,我是啥人你也不是不了解,我不会往外说一点的,你放心,咱都是大队的人,还要在一起共事了,就是,你让二香当计划生育委员这事有点。。。。”
“有光,有啥为难的事你就说,我郝老大一定给你办,只要你。。。对不对,别胡说就行。”
“郝书记,你看我能不能胜任这计划生育委员一职。”
“你?你是分管农机水利的,恐怕。。。。”
“大集体都散了好几年了,现在是各家各户的镐农业生产,我这管农机的好像个摆设似的,没什么干头,现在这计划生育工作是重中之重,你看。。。。”
“哎,那行吧,要不你先兼任着干吧,记住,你知道的事可不能再往外胡说八道了。还有你得告诉我到底是谁看见我去你白亮哥家里了?”
有光趴在郝老大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两个字后,得意的哼着朝阳沟小段迈着八字步回家去了。
郝老大蹲在地上呆愣了好大会,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好你个老懒,你那破嘴,我不给撕烂我就不姓郝!”
说曹操曹操就到,郝老大的话音还没落地,正啃着玉米花卷馍馍的老懒来到了队部院子门口。郝老大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扬起巴掌就要扇下去,嘴里还骂着,“你个臭老懒,你的嘴咋那么贱了。”被猛地吓了一跳的老懒梗着脖子,嘴里嘟囔不清的说着,“叔,叔,咋了,你咋还想动手打人了?哎呀我的娘了,差一点让这干黑馍把我压死,松手,你松手。”

老懒用手扒拉着脖子不停地打着嗝,“谁惹你了?我还不知道啥事了,你就冲我发这么大的火!”
郝老大松开老懒的衣领,黑虎着憋得通红的脸严声呵斥着,“老懒,你说你到底和旁人都说啥了?你这孬种东西胡乱造我的谣言,你还想不想在咱村里混了!”
老懒听出了事情的来由后,不慌不忙的用手理了理乱的像鸡窝似的头发,正了正被郝老大差一点拽扯的衣领,一本正经的说,“问得好,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了。郝老大,既然你都知道啥事了,咱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实话讲,昨晚,我啥都看见了, 嘴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和谁说就和谁说,你能把我咋样!哼!”
“你,你。。。。”郝老大被气得手脚直哆嗦 ,“好你个老懒,郝老大也是你小子喊的,没大没小了?”
“我愿意 咋喊就咋喊,你管不了。五百年前是一家,可惜现在是五百年以后了,郝老大,你要是不怕事小的话,你就可劲吆呼嚷嚷,我光棍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你这穿鞋的?笑话!”
街道上牵着牲口去地,赶着羊群出去的街坊邻居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路过二人身边的时候都不由的停留一下,和郝老大打着招呼,并东一句西一句的询问着咋回事。郝老大苦笑着和邻居们寒暄着,他举着双手,脸上强挤出一点笑意,点着头对老懒说,“你牛,你可办事!走,咱回家说道说道这事。”
“别呀,郝书记,这乡亲们都来了,当着大家伙说说不更好吗?”老懒得意的眯着双眼,嘴里吹着刚刚流行起来的牧羊曲,不停地晃着腿,“郝书记,我一大早就去你家找你了,你家我那莲花婶说你来大队部开会了,我就连忙赶来了,我发现我那婶子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咋了,你和我婶子打架惹气了?”
郝老大此时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瘟神刚刚被他打发走,这又出来个更要命的滚刀肉。他掏出一只香烟递给老懒陪着笑脸说,“走走,去我家,叔给你沏点好茶,咱爷俩好好唠唠。”
老懒把搭在他肩膀上郝老大的手扒拉开,接过来香烟夹在耳朵上,然后迅速的从郝老大手里夺过那包香烟揣在了自己兜里 ,笑呵呵的说,“这么小气还不都给我了?走,去书记家尝一尝铁观音是啥滋味?”
郝老大垂头丧气 的跟在老懒后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了一锅粥,我的点咋这么 背了,去二香家几十回了,都没人知道吭声,咋偏偏就让这孬货给撞见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得想法把这小子的嘴堵上,不然要是白亮知道了,就坏事了,弄不好我这村支书的乌纱帽就戴不成了!
老懒和郝老大两个人像谈判似的坐在正当门两边的柳圈椅子上,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讨价还价。老懒要的封口费起步价一百元,老话讲除了割肉疼就是往外掏钱心疼了,虽说郝老大有钱,但那也不是平白无故大风刮来的,是他起早贪黑拼死拼活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就因为这冷不丁的把一沓子崭新的十元钞票送到老懒手里,他心里是十万分的不情愿,那可是如今一个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呀!老懒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接过钱往兜里一揣,潇洒的甩了甩头发说;“孤独白了,郝书记,回见,我今个中午得去酒馆里开开洋荤!呵呵呵呵呵。”

郝老大看着老懒的背影, 又连忙追了出去在后面叮嘱着,“记住,大侄子,咱们说好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回去吧,别送了。呵呵,那一天我的心情不好了,说不定又得来你家里麻烦你泡杯好茶喝!”
郝老大听着老懒得意的笑声,气的咬着牙恶狠狠的骂着,“你个小王八羔子,靠讹诈我来过还是咋的?出门让拖拉机把你撞死才解我的气了!”

莲花一大早就到石场和郝老大吵了一架。郝老大说昨晚他在石场哪也没去,根本也没去看电影。莲花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头一直回想着昨晚老懒和她说的那些话,她觉得郝老大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平日里和颜悦色的,为啥今天一问起昨晚的事,他就像火烧了屁股似的,心神不定,说起话来也像是吃了枪药,一句接一句的反驳着她的疑问。当二人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稳,大队就通知郝老大去大队部开会,这时候石场食堂上也打来了电话说没了面粉没法蒸馍,莲花也顾不上和他再理论,连忙装了两袋白面骑了三轮车又急匆匆的赶往石场。
其实,有关于郝老大和二香的桃色新闻,村子里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在石场上,可以说那是人人皆知,尽管石场上的工人们没有一个能拿出铁的事实依据来证明这件事情,但是人们都心照不宣,并且他们以此为借口,和食堂上的二香开着玩笑,暗地里称呼她为二夫人。

二香娘家也是本村的,她娘家爹郝正旗在五六十年代那是赫赫有名,自打解放后就一直是三里堡村的村长兼书记,一直干到他死,才有郝老大接了班。二香和郝老大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初中就在一个班里。二人毕业后,都回到了村里参加集体劳动,由于郝老大的成分不好,在集体分派劳动时,总是被人欺负,凡是累活脏活一定是他的事。二香看不惯他爹和贫协会的做法,但是又不敢明着阻扰,只好在暗地里帮助郝老大。郝老大心知肚明,内心十分的感激二香。艰难的岁月里,互相产生了爱慕之情的二人私定终身,到了谈婚论嫁的日子档口,被一向固执的“老传统”郝正旗给生生拆散,为此,二香还以死相逼,投井上吊,到后来都没如愿。
二香赌气不嫁外村,她就想嫁到本村,能天天看到郝老大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亮和二香生育了两个不隔属相的虎小子,莲花和郝老大家是两个闺女。两家隔离的不是太远,二香家在路东,莲花家在路西,平日农闲的时候,你来我家串门我去你家闲喷,两家走动的还比较勤。莲花娘家是外地的,嫁到这里以后,就没在去石场上干过活,在家领孩子做饭收拾家里的一亩三分地。白亮和郝老大光屁股长大的发小这一层关系,使得二香顺理成章的能来她家里闲聊,二香的陪伴确实也多多少少填补了莲花思乡的落寞空虚。郝老大在家的时候,二香和白亮来串门的时候,在莲花家呆的时间总是比较长。生就腼腆不善言辞的白亮在一边就好似当门桌子上摆着的忘了上发条的大座钟一样,拨弄几下,才会隔三差五的插上几句话,不是嗯,就是哈,要么对要么行。郝老大和二香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欢声笑语的二人让忙着哄孩子睡觉的莲花有时候实在是不堪忍受,撵他们走吧,碍于情面说不出口,不说吧,心里面就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上不来气。看着他两个那黏糊劲,莲花心中开始对二香产生了厌恶和反感。后来,郝老大让二香去石场食堂做饭,莲花就持反对意见,不过,郝老大是一家之主,在家里是一言九鼎,莲花在这里也没个体己的亲人,说话也没分量,就是有再大的意见,也只是老婆子吃冰糕-------刷刷(说说)而已。生活有时候就是喜欢和人闹别扭寻不是,醋从那酸,盐从那咸,这其中滋味,大概也只有自己本人能说得清吧。

简单枯燥的每一天在田间男人锄头下一点点被埋葬,在女人的织布机前哗啦啦的被织成了年月。
眼看着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欢乐的气氛。
此刻莲花家里 却被阴云笼罩着,就连平日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郝老大也挠头犯了愁。
莲花怀孕了!原本这事对于郝老大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国家新出台的计划生育政策在这摆着------少生优育超生重罚。罚点钱对郝老大来说那是小菜一碟,他这几年一直想的就是要个儿子,不然他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业,不是白搭给外姓人了吗?他知道他身为大队支书,本应该起个带头作用让莲花去做绝育手术的,可是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死心,决定让莲花回她娘家山东曹县躲一躲风头,等这阵子风刮过去了再回来,就在二人商量着准备去买车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把他给告到了乡里。白有光碍于情面也不好直接去责问郝老大,在很无奈的情况下,只好给乡里的计划生育办公室李主任带路找到了他。郝老大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按照政策去做结扎绝育手术,二是免去村支书职务,等候处罚。郝老大犹豫再三,拿不定个主意。莲花在一旁劝着他,“大妞他爹,别犯傻了,咱还是听上面领导的吧,不再要了,打掉算了!”
“你滚一边去!”郝老大举起巴掌就要照着莲花扇去,幸亏一边的有光眼快,立马拦了下来。郝老大瞪着牛眼骂着莲花,“你个败兴娘们,前几年咋介你就是不会怀,老子去天津,去北京,下上海,跑了多少地方,问了多少医生,好不容易的怀上了,你也不想要了?,别跟着瞎起哄,你怀的那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呀!”
“大妞他爹,你咋越活越糊涂 了,哪个轻哪个重,你自己掂量掂量?没儿子就不能活了?不中的话回来让大妞找个倒插门的,还能不管你个老东西!再者说,你当大队干部了,你不领头谁领头?如果真的把你这个书记给抹了,我看你的石场咋办?你是会瓦匠还是会木匠,要力气没力气,要手艺没手艺,以后俺娘几个喝西北风过了?”
郝老大听了莲花的一番发作,冷静了下来,心里想着,也是这么回事,当初要不是好朋友白亮的推荐,他也当不了这个支书,当不了这个支书,就没机会也根本没机会去承包大队 的石场。说起来是承包,那都是做样子给村民看的,合同上写的一年的承包费仅仅几百块钱,就这还只是头一年交了,以后的几年里,也没人过问,他倒也捡了个便宜拾麦子打烧饼--------尽赚。

白有光等李主任从郝老大家里出来坐上车走了以后,他拉着郝老大走到一边悄声的说,“告诉你个事,二香也怀孕了。”
“什么?”郝老大差一点跳起来。
“ 看你这样,咋了光许你家莲花开花,不许人家结果?有啥大惊小怪了!”
郝老大头上冒着热气,他抬起手擦了又擦,回头看着院子里的莲花走进了屋后,连忙把有光拽到偏僻角落里,着急的问着,“他家白亮知道吗?”
“看你这话问的,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会不知道?不过,这回二香有麻烦了。”
“咋回事?你快说。”
“昨天乡里通知全村妇女去孕检,她被查出来了。你家莲花昨天和你一起去你姨家上白事了,没去孕检,要不然今个也得去乡里一趟。上面让二香把孩子做掉,二香是死活不肯,没法只好把她先关在了乡里的小黑屋里。”
“白亮了,白亮这当爷们的去弄啥了?”郝老大好像 被马蜂蛰了似的,抓耳挠腮的不停地问着。
“去了,白亮哥一听说就赶快去了,不过不顶用!按说我和白亮哥的门也不远,咋说我也得喊他们哥嫂不是?自己家的事岂能不管?再说我管着这计划生育的事,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紧的很,到年根准备一番大动作了!哎,你家和他家正好相反,你是要孩子,莲花嫂硬是不要,俺白亮哥家是白亮 不要,二香是死活都要,呵,这不天都快黑了,俺白亮哥还在乡里劝说着了!”

郝老大无精打采的回到屋里,一头倒在床上蒙着被子生着闷气,大妞跑来喊他吃饭,也被他狠狠的骂了几句给轰了出来 。
待续---------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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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6-7-17 22:33 |只看该作者
河南石子 发表于 2016-7-17 22:20
我想突破,但是又胆怯,不愿随波逐流。

不怕,试试,借着这次情书赛写个短小说,颠覆下以前的写作方法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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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6-7-17 22:3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河南石子 发表于 2016-7-17 22:19
嗯。有理。

信口开河而已,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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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7-17 22:3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河南石子 发表于 2016-7-17 22:20
我想突破,但是又胆怯,不愿随波逐流。

有想法,就去尝试。不试一下,怎知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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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6-7-17 22:20 |只看该作者
炉萱 发表于 2016-7-17 21:32
石子的小说纪实性很强啊,笔法属于传统一类,中规中矩。问好!

我想突破,但是又胆怯,不愿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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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6-7-17 22:19 |只看该作者
炉萱 发表于 2016-7-17 21:33
觉得,你的一些画外音的交代,太过详细,中短篇,我以为只需要交代对情节推动和人物塑造有用的即可。你这是 ...

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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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6-7-17 21:3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觉得,你的一些画外音的交代,太过详细,中短篇,我以为只需要交代对情节推动和人物塑造有用的即可。你这是长篇的背景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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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7-17 21:3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石子的小说纪实性很强啊,笔法属于传统一类,中规中矩。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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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7-17 19:2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前面铺垫多了点,后来写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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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7-17 19:2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这个应该是说的六十,七十年代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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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7-17 19:2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香和郝老大走私,知道的人都想着乘机能捞点啥好处。。世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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