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柿子 我敢说我们老家的柿子可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柿子。如果这句话不实,那一定是我少见多怪,贸然发出的感叹。 我不知道是不是家乡的土质是否有点特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家乡的特殊地形构造奇特。 几个世纪前的那场世界最大的地震—华洲大地震,造成的滑坡把曾经的村庄永远地埋在了地下,遗址成了一个巨大的抛物面形状,正对太阳。 充足的阳光,使得废墟上的生命有了生机,最终有了人的足迹,就是现在的村庄。光照加上昼夜的温差,使得这里的所有水果糖分含量极高。童年的记忆家乡的原野就是一座花果山,从初夏一直到深秋各种各样的水果一直伴随着这里的人。 小时候父亲带我在门前栽了一颗小桑树,父亲说,等你长大了,这棵树也长大了,就把这颗树砍掉做两条扁担,一条给你,一条给你弟。 树长我也长。树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没有做农民。而是带着父母的嘱托带着对家乡水果的眷恋离家去求学最终去了外地工作。我不知道桑树是谁砍的,给谁做了扁担。但我知道在我结婚成家的时候,父亲砍掉了家里果园的几颗大的梨树,给我做了一副大大的案板,憨厚的父亲,大大的案板,放在家里是不适应的,案板最终放到了公司的餐厅。 梨木案板可能是最好的案板,但是那几棵梨树曾经挂果的小酥梨,也许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品种。圆的像球,酥脆如莲雾,味道甜得让人回味。 我不知道这种小酥梨是用什么树作为母本嫁接而成的,父亲有一手好的嫁接技术,他把豆李子嫁接成梨树,长出的梨黑色的,但梨肉白而细腻,味道酸甜可口。苹果嫁接成梨,梨树嫁接成苹果,李子嫁接成杏子,于是家乡的水果有了很多特有的品种。 家乡的水果树绝大多数是父亲嫁接的,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村上的果园大多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山坡上那几片杏园,还有满上遍野的柿子。 柿子是野生秧子嫁接而成的,野生的秧子树漫山遍野都是,谁嫁接打理就是谁的。 村上的柿子树大多数是我家的,说是我家的其实只是父亲嫁接打理而已,成熟的柿子谁摘了就是谁的,父亲从不计较,摘柿子的人更不会心里不安,大家习以为常。 那些年村上的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打工,村上显得败落萧条。于是杏园的杏子尤其是满上遍野的柿子,任凭成熟跌落腐败,也没有人去可惜它。 这几年有人尝到了家乡的柿子,觉得味道特别,传来传去,于是渐渐地有外地人来这里摘柿子,现在有了私家车,有的是几百公里外的人周末来这里摘柿子。 其实,与其让柿子腐烂,还不如让让人摘了去,我是这样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