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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5-6 11:14 编辑
那个下午,我迈着比平时大得多的步子回家。说真的,如果不是迈那么大的步子,我都不知道我的裤子那么短,裤脚在脚踝以上快两三公分了。我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三年前母亲带我去买的裤子。当时,我两耳塞着耳塞听英语听力,母亲将裤子往我腰上比划了一下,就急着和店家讨价还价去了。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我在店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如同被母亲放置在那里的一个物件。
经过那排肉丸子档口,听卖肉丸子的大嗓门徐姨扯了一嗓子:“哟!这是要赶着要给家里人报喜呢!划线了?”我感觉好多双眼睛都飞镖一样朝我的脸上砸过来了,脸皮如同膨胀一样,瞬间发热了。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我望了望我的裤脚,正贴着我的脚棍上下磨挲。真险啊,我刚刚那么大的步子,差点没把裤子折腾破。
进家门的时候,父亲正戴着眼镜在看书。母亲正料理着她的那些花木,满院子青葱。我打小就在那样青葱的氛围里长大。无论我们是住在逼仄的小胡同,还是在只有一个小阳台的出租屋,还是如今有院子的自己的家,母亲总有办法种不同的花木。而父亲,干过许多活儿,干过多少他都忘了。但是只要他有时间,他一定会看书的。对了,他在外面从不带眼镜。如今,父亲租了个铺子,专门经营茶叶。不用东奔西跑了,多了许多时间,可他从不在店里看书。店里有一副象棋,他常常沏好茶,看人下棋。
我跟父亲母亲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默默进了我的卧室。我将我的大学通知书摊在书桌上,望着通知书上的印戳,还有我的名字,覃子逸。我知道,我的同学几乎快忘了我的真名叫什么。他们管我叫瘦猴,有一次母亲带我去注册,害我同学又跟着我母亲叫我三宝了。后来,三宝,二宝,大宝,小宝,全有人叫。我也懒得管他们叫什么,反正叫得不太好听,再说了,也无非是叫我去打开水的。他们叫什么我也还有真名字,而且名字还不差,我父亲又不是没文化。
我眯起左眼看了看通知书,再睁开双眼,通知书还在桌面上。然后我又眯起右眼看了看,再睁开双眼,它还在桌面上。然后我透过窗外望了望天空,两条冒过烟的飞机航道非常明显地摆在天空里,还互相交叉。那形状有点像吊带裤背后那条“人”字型吊带。慢着,“人”字型的一撇一捺有弧度地弯着,如同小孩子两个圆圆的屁股墩儿,我为那发现偷着乐了好一会。
我没给父亲看录取通知书,父亲和班主任熟着呢,再说了,有一回考个数学满分举着卷子小跑给他看,他看了一眼,说那不算什么。
第二天,母亲很早叫我起床。吃过早餐,父亲说:收拾一下,你七叔公捎信来,让我们一定回老家去。我不敢问为什么,父亲的话,有着不可逆的尊严。可是,要回到那个靠树来辨路,父母阔别了二十多年,而我从未见过的故乡,又有好些奇怪的情感,让我一时无话。我望了母亲一眼,到卧室收拾行囊了。
八月的天气,闷热异常,天空中那两墩圆圆的屁股云似乎还在缥缈。她们也怕热吗?居然穿着迷人的超短裙,性感的展现着勾魂的美。是的,她们应该不流鼻涕了。好花总会开的,小妞也会长成大妞。其实我不过是在臆想着那两位在我青葱里有着特别情感意义的两位小乖妞——水烟和青芜。我是后来才知道她俩原来是我父亲老家的那个村子的。
在县城读初一的时候,她俩是我的同学,一个与我同桌,总是喜欢用B型铅笔在我们的课桌上画双条线的臭妞。我说这是不是鸳鸯桥。她说,不是,是鸿沟。
我之所以叫她臭妞,因为她本来算长得俊俏的,但是她常常脸上布满了我们校门口卖烤红薯的死火老板的非常狮子头,弄得满脸脏不啦叽的。偶尔她也会买上死火老板没有烤透的红薯,于是她就会放臭屁。死火老板为什么会卖没有烤透的烤红薯呢?因为死火老板的生意特别的好,在我们那县上是有名望的。他还没来得及出炉的时候,就被那吃货抢走了。我曾问死火老板,烤红薯就烤红薯啵,还非常狮子头了?他严肃的说,这是祖传的手艺,就叫狮子头,咋的?
我那个同桌的小吃货妞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水烟。每当她在课堂上放屁的时候,我就故意弄出响动来。每每这个时候,那个妖精一样的老师离离就会一扭一扭她的大屁股,迈着猫步,悄悄地象猫捉老鼠地向我走来。她会停在那里,用大眼睛炯炯地瞪着我,我也用大眼睛微笑地盯着她。但是她瞪着瞪着,就会忍不住捂着嘴巴快快地逃走,毕竟水烟的屁是臭得有水平的。当然事过之后,我们俩人都会成双成对地、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的办公室里,听她讲猫和老鼠的故事。听说后来离离老师也爱上了死火老板的烤红薯。
我还有位同学,就是坐在我前桌的青芜啦,总是喜欢散着她那美丽乌黑的流苏。每当午休或者上自习课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常常会用她那有一点玫瑰香味的头发,飘甩在我葡在课桌上的脸上,麻麻地痒痒地,让我有青春涌动的感觉。但是上正课的时候,我也往往会报复她,有时她的头发飘放在我的课桌上,我便悄悄地用一本二本三本厚厚的书压上去,让她动弹不得。她有时候还真的一动不动地坚持着,直到下课。我于是想,这样的女孩,长大若是嫁了人,那一定是很帖人的。但是下课后,她就会伙同水烟来作弄我,就象玩她们家的小菜一样。
我这样回味着,突然,父亲踹了我一脚,说:你望什么天啊?看好路!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跑到老前面去了,自个儿傻傻地美美地笑着。然而,我这短两三分的可怜裤子哟,让我怎么好意思去见我那二位青春年少的美女同窗呢?
我看见村口的三棵树了,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还有一棵?还是桃树!桃树间惊艳着一位窈窕的女子,著着雕花的粉红色连衣裙,婷婷地玉立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们甜甜地笑。很快,我们走近了,她说:你是二宝?我疑窦:你是……?
我是禾妞啊!
啊,禾妞!
对,就是在学校体操队里常被你欺负的禾妞。
哇,她也是这个村的吗?但是她不是很早就转学了吗?我咋会不记得呢?我们有过一场童趣而天真无邪的恋爱!
这时,老村长走了过来,与我父亲打招呼。我父亲说:是闲蛋兄啊?还精神着啊!
精神着呢!闲蛋一副土豪的样子。
欢欢喜喜地,我们连说带笑地,往村里走。(烟雨竹城)
进村之后,才发现跟我想象中破瓦寒窑的故乡大不一样。蜿蜒曲折的乡村公路,像一条玉带在青砖碧瓦的房舍间若隐若现。山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儿,美丽异常。我忍不住闭上眼,仰头深吸一口花香,接着又徐徐吐出胸中那一团浊气来,顿觉神清气爽极了,不由得眉花眼笑起来。父亲冷不丁从背后赶过来,朝着屁股又给了我一脚:你个娃儿,不好好走路,练起哪门子功夫来。我打了一个趔趄跑开了。
这里交代一下:我的父亲是一个武侠迷,平时金庸古龙没少看。早晨起来,喜欢在小区楼下的花园里蹬个腿、练个手什么的,电视里张三丰练功的姿势见得多了,估计我刚才瘪肚凸嘴的练吐纳呢!擦!
闲村长一旁看见,腆着肚子嘿嘿地笑:这娃儿,有前途。父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蛋兄此话何意啊?闲村长一手抚着圆肚,一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连声说着:没什么,没什么......娃儿有前途,有前途。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我看得头皮直发麻,这货明明就一村长,却整的仙气十足。按照我看玄幻小说的情节,莫不是有道高人看出我根骨不凡来?擦!我为自己有这种奇思妙想而暗暗折服不已!
坦白讲,我不算一个自恋的人,但做人嘛还是自信点好,没事照照镜子,捯饬捯饬发型也是有的。年轻人爱个美也属正常,是吧,要不哪有姑娘看上你呢?前提是,不能有闲村长这式的老盯着我,看起来没个完。尽管头顶现在是阳光高照,但我咋像是站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里,遇上流氓的感觉咧?就在我浑身极不自在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了过来。
原来是禾妞。刚进村口时我在三棵树旁遇见她,不一会她又跑没影了。这会子换了身紫色的连裳过来,越发的标致动人了。闲村长终于肯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笑眯眯地望着禾妞说:丫头,快过来叫覃叔。禾妞盈盈一笑,对着我父亲叫声覃叔好。闲村长又转向我父亲说:覃老弟,这是我第七个闺女,乳名禾妞。
父亲微笑点头示意。我一旁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叫她禾妞呀?咸蛋村长捻着三根焦黄的胡须呵呵笑了:因为她娘生她的时候,正在禾田锄草,所以取名禾妞,哈哈......我朝禾妞眨着眼偷笑:哦,原来如此啊。说完,朝着禾妞一拱手:失敬失敬!禾妞一扭蛮腰一顿脚:你个死二宝,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闲村长尴尬的咳嗽几声,对着爱女又是捻胡子,又是使眼色。父亲干脆转过身子,一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样子,心底里也不知是喜还是怒?(四条眉毛)
村里人都是本家,我也搞不清父亲叫村长三哥还是四哥。他们一路走一路说着几十年前的闲事,我也没啥兴趣听,眼见着禾妞出落的是越来越水灵,父亲问她话时,她很有礼貌地回答,眼睛小心确时不是地瞅着我。
我可对她没啥好感,没好气地对她说:怎么,没见过帅哥?
禾妞不生气,笑嘻嘻地小声对我说了句:尿裤鬼……
我一下子脸红了,因为我想起了一件小时候的丢人事。其实吧,那事说起来挺吓人的:
小时候,爷爷还在世时,每年放暑假都会带着我们回村里老屋住上几个月。他是村里长辈,后来参军到了城里,他每回村,村里的长辈晚辈的总是到家里找他,然后关上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事情,爷爷每次都把我赶出去玩,我闲着无聊,就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满村乱跑。
那时候禾妞也就十来岁吧,跟着他哥三棵树。对了,这个三棵对可不是村口那三棵桃树,他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她妈怀他时去地干活,走到村口三棵桃树前肚子一疼,就生下了他。
三棵树应该是禾妞六哥,大几岁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候我们玩时,禾妞就总是跟三棵树,们去哪儿她去哪儿,赶到赶不走,吓唬她就骂,三棵树也没有办法,再说也怕禾妞告诉他爹闲村长,所以只能带上她,不过这小妞让干什么干什么,而且每次我们干了坏事,她也不告状,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死党。
我们村西头曾经有一片坟地,老人们说那是过去地主家的祖坟,后来平整土地时,坟都被平了,种上了果树,三棵树最喜欢的就是带我们去果林里偷果子。
看果园的姓苏,村里人都喜欢叫他胖爷,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胖,我问过爷爷,爷爷一瞪眼说,不该问的别问。我也问过三棵树,三棵对说,二宝,别问这个行不?你要不问,我给你去摘十个桃子都行。
然后我就不敢问了,不过小孩子对桃子的兴趣远远大于为啥一个瘦老头能被人叫成胖爷,所以后来我也没再关注过。
后来我们就去了坟地摘桃子,胖爷有条很凶的狗,三棵对很有经验,他让我们顺着果园后面地头爬上去——那时果园也没什么围墙。
我们一伙大概也就五六个人吧,除了禾妞一个女孩儿,另三个我记得一个是三儿,一个是阿通,另一个叫石头。我们的兴趣全在喷香的桃子上,可没想到就是这一次,吓的我尿了裤子
其实那天挺高兴的,我们顺着果园后头爬上去时,就发现棵一人多高的桃子树,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桃子。我一时兴趣来了,就直接爬了上去。
三棵树笑着说,到前面去,这树在路口还能挂这么多果子,肯定不好吃。他和我说了句话后就奔前面去了,这个地方离胖爷看守果园的窝棚离的挺远。他这句话听起来挺聪明的,其实这个季节果子并没成熟,好吃不好吃的差别也并不大,所以我并没理三棵树,随便往树下一看,就见禾妞站在树下仰头对我笑,手臂做了个接桃子的动作。
我来了兴趣,一个接一个摘下桃子就往树下扔。可扔着扔着就觉得不对了。
我感觉得到禾妞还在树下,可她怎么不捡桃子呢?于是我回头往树下一看:就觉得头皮发炸……
树下哪有禾妞的影子,一条大狼狗坐在地下,吐着牙头正直勾勾盯着我。
我一下想到,这是胖爷养的那条狗,这下坏了。其实我除了怕高,并不怕狗,我只是觉得这下要让抓到了。
我正琢磨对策,就发现那狗只是蹲着不动,四周突然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的心狂跳起来。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我是很恐高的…….
我定了定神,两手抓牢树干,朝树下轻声喊:“禾妞!禾妞!”
四周还是一片死寂,大狼狗一动不动。
这死丫头,跑哪去了?我心里暗暗骂了她一句,还是抑制不住的恐慌。我摇了一下树枝向远处望去,哪里还有三棵树他们的身影呢,这帮猴子早就不知道钻哪去了。
我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滑,边下边用眼睛溜着大狼狗。大狼狗瞪着眼睛像是在看我,又像没在看我,不管了,先下了树找到禾妞他们再说。下到一半脚下一滑,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可把我痛的直咧嘴,等我揉揉屁股爬起来的时候,抬头一看还哪有什么大狼狗。可能是大狼狗瞅了半天觉得我不像是偷果子的就到别处溜达去了吧。
我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往四周看,一个人影都没有。我现在倒是有点希望看见胖爷了,这么死寂一片的果园子太吓人,下回再来偷桃可得盯紧三棵树他们,跟着个小丫头就是不靠谱。
我正往果园里边走着,忽然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只手,我心里一阵高兴,肯定是禾妞在跟我开玩笑,我一转身想训她两句,谁知我转身她也转身,我始终看不见她。我不耐烦地来了句:“死妞子,淘什么气,吓人闹怪的。”我后面那人不说话,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好像头发一样的东西触着了我的后颈,我心里一惊:这不是禾妞!禾妞留的是两条齐肩小辫子,得十级风把辫子刮开了头发才能披散下来。再说,就算小辫子触到了我的后颈,那也是刷子的感觉,不能这么柔软。
我心一急就用手去扒我肩膀上的手,就在这时,那手像长了千钧的力气,拉着我的肩膀就往后拖。我拼命挣扎,脚丫子乱蹬,却越蹬越无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头发样的东西缠到了我的脖子上,呼吸越来越困难。果园边上有一排壕沟,沟里长满了齐人高的野草,那货就是想把我往壕沟里拽啊!我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算是完了。在这时我和我身后的人一起跌落到壕沟里,这是一个机会,跌落的角度正好让我有一个翻身的机会,在齐人高的乱草堆里我连踢再打,野草划疼了我的脸也全然不顾。
我正在拳打脚踢,忽然听见对面一声闷哼,然后狼哇的叫着:“奶奶的,这他妈谁呀?”
我一下子听出来这是三儿的声音,可算是见到亲人了,我大叫着:“三儿,三儿,是你吗?”
三儿哭丧着脸从乱草堆里爬出来了,指着我说:“你……你,原来是你。”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没好气儿地问他:“是你刚才把我拖沟里的?”
三儿脸上也全是划伤,“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把我弄这来的?”
我摇了摇头,这时听见两声“噗通”的声响,我和三儿不由自主地向对方身体靠过去,却见三棵树和石头、阿通打成一团。我俩赶紧上去分开他们,他们像做梦一样互相看着对方,一齐说:“是你们?”
我们几个连滚带爬地爬出壕沟,都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这时三棵树指着我发出了一阵大笑,阿通石头和三儿看了我一眼,也指着我笑起来。我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裤子尿湿了,两条裤腿像画了地图一样。
我赶紧捂了一下说:“笑什么笑,赶紧找禾妞吧。”
听我这一说,三棵树马上紧张起来,正要商量怎么办,却看见那边禾妞啃着一只大桃子,翘着两只小辫儿,笑吟吟朝这边走来。
远山如黛,微风轻拂。我朝四周看看,一切如常恬静安详,仿佛空气都带着笑意,欣欣然张开了眼。
似梦非梦,我摸摸头,实在搞不懂这了。
“回家吧。”我提议,“估计大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大家纷纷响应。
“靠!这究竟整的哪一出?”三儿不耐烦地踢着脚下石子。
“南无阿弥陀佛。。。。”大家一听。三儿的祖传秘方又来了。
不由得齐喊一声:“跑!”
只听得风在耳畔呼呼地吹着,刚才的尿裤子,此刻早已干透。由于有了尿液的原因,格外的生硬,刮得屁股火辣辣地疼。
几个人都累得不行了。脚步慢了下来。
也真是奇怪哈,平常几步路就可以到家了,今天怎么始终跑不到头,眼见得天色向晚,大家不由得着急起来。
尤其是柴禾妞,头发跑乱了,一缕缕散在脸上。
她平常对我又敬又爱,此刻跑到我面前,像一只柔顺可怜的小鹿,就差偎依在我的胸前了,还忽闪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不由得叫人心生爱怜。
“快听,这是什么声音?”阿通突然大喊一声,对于阿通的神经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无人理睬。
“啊,还嗡嗡嗡的。”阿通大喊,“一定是蜜蜂。”
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仔细一听,无边无际的嗡嗡声像天际的云朵,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
“这可如何是好?”我头皮开始发麻了。
左右看看,无遮无掩,只有西北方,偶现白光,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召唤。
“大家先朝西北方跑去。”我大喊一声。话音未落,小伙伴们屁滚尿流地飞跑而去。
只有柴禾妞哭兮兮地望着我,那样无助。
“赶紧跑啊。”我狠狠地搀了她一把。
乌云开始浓厚,无数的蜜蜂随着我们的脚步,参差追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今晚,甚至明天,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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