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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榕树下 (武侠)日痕月影第五、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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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日痕月影第五、六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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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2 17: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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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斯花行礼已毕,转身要走。文斌叫住她道:“照虚真人是我挚友,又是……张天涯的师尊,说来不是外人,你不需回避。”冷斯花垂眉低目,悄然落座。照虚真人道:“冷姑娘,贫道深知你和小徒青梅竹马,但婚姻之事,父母作主,再不然便遵师长的意思。你师父挽如师太乃峨嵋掌门,一代高人,她为你找的夫婿,必然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冷斯花轻轻地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在情在理,斯花无法回绝。正因如此,我才嫁了过来。我本以为假以时日,会将前情淡忘,何况文掌门是极好的人。谁知几次三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只要文掌门一到门外,我便想起……想起张天涯。我……我……”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文斌道:“我知你并不愿意,只盼时候久了,能感动你回心转意。但……你对张天涯用情如此之深……”他看向窗外,默默不语。繁星在天,虫声唧唧,更衬得屋内一片冷寂。照虚真人心道:“一个想用时日证明自己,一个要用时日麻痹自己,可谓怨偶了。”
  这边照虚真人苦思良策,要再下说词,那边厢,小一辈的却酒菜淋漓,热闹异常。吴童拍着文轩笑道:“今天托你的福,本派上下,可以破这酒戒,不然真把人嘴里淡出鸟来。大师兄,来,干,哈!”他说声“干”,已然连喝两碗,胸前潮叽叽一大片,全是酒水。蓝新吟笑着令人拿了干布来让他擦拭,向文轩道:“真是奇缘,万没想今日见到文兄。”文轩笑道:“九死一生,险些儿便见不着了。”将经过略叙一遍,种种狼狈倒霉情形,都毫不遮掩;提起梅依寒,失望之余,又觉牵挂,不知她可能妥善平息这一场内乱。
  窗扇一掀,一个浅蓝衫子的美貌少女窜了进来,伸手去拿筷子。吴童以手中竹筷点她手背。她手腕微侧,反点他“养老穴”。蓝新吟手指一弹,筷头戳向少女“合谷穴”。少女撤招回指,弹向蓝新吟手心。文轩右手作势翻出,谁知只是微微一动,却陡然以右肘压她手臂。少女双足一点,退后几步,伸手刮脸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识羞!”文轩微笑道:“不敢,在下文轩。”少女道:“我知道你是文轩,照虚真人带上来的客人。”说着大大咧咧走来,往桌旁一坐,叫人洗干净一双竹筷送了来。吴童笑道:“文兄,这位是点苍派镇派之宝,小师妹冰冰。师父疼她疼得跟女儿似的。”冰冰笑骂:“胡说八道!”
  她忽又转向文轩问道:“这位师兄,方才你以肘弯压我手臂,似是昆仑派的‘仙鹤梳翎’,但据小妹所知,卢邻卢师伯门下并未有哪一位姓文的高徒,敢问你这一招是从何学来?”文轩道:“在下曾得一高人指点,不过并未正式拜师。这位前辈不问世事已久,亦不许在下提他的名号。”冰冰笑着点了点头暗想:“瞧他神情,倒是不假,却不知是谁能传他昆仑派的精妙招式?”文轩见她不再多问,与众人喝了几杯,便各自睡下。
  深夜时分,忽听敲钟之声,一长两短,遍山皆闻。文轩道:“什么事?”蓝新吟等急忙起床穿衣道:“有警讯!去见师父!”
  一行人快步来到文斌所居的主屋,只见文斌额上青筋爆起,将一封书信撕得粉碎。照虚真人神态凝重,不言不动,似在筹思对策。蓝新吟不便催问师父,碰了碰文轩右臂。文轩会意,上前问道:“前辈,出了什么事?”文斌不答。照虚真人叹道:“我那逆徒张天涯色胆包天,竟然趁黑上山,带了冷姑娘私奔。武当上下,俱蒙其羞!”文斌仰天大笑,笑声苍凉:“要说羞耻,真人又怎及得上文某?新婚妻子与旧情人逃走,如不严惩,点苍派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当下挥笔疾书,知会峨嵋派掌门挽如师太,请她们协同寻找。他本人也领着众人下山疾追,声言“就算把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也在所不惜。”照虚真人只得随后同去,心想万一文斌气头上一怒出手,爱徒张天涯不免要死于掌底,自己不妨在旁照应,随机应便。
  众人连找三日,茫无头绪。那张天涯颇为狡狯,一路上故布疑阵,留下许多掩人耳目的“痕迹”“路标”。跟着一个记号走了一天,往往又回到原地。文斌脸上越来越青。照虚真人一边赶路,一边抽空为文轩治伤,不数日伤已大愈。
  这日行到湖边,打尖休息。文斌沉着脸道:“新吟,打点水来。”蓝新吟领命而去,吴童也跟了来。蓝新吟拿水罐汲水道:“你来干嘛?”吴童微笑,越笑越厉害,竟至上气不接下气。蓝新吟摸摸他额头道:“你没事吧?”吴童道:“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么失态,咱们这师娘真有本事,张天涯师兄更有本事,在两大高手眼皮底下偷了我师娘去。哈哈哈。”他捧着肚皮打滚道:“这几天可憋坏了我,我早就想笑了又不敢。天涯小子还留了那么多假标记,鬼精鬼精的。”蓝新吟哭笑不得,打好了水,正待起身,忽听湖上有人曼声而歌,清脆漫长,借着水音,分外动听。他抬头一看,见是一叶扁舟,船头一女抱膝而坐,另一女划桨唱曲。那船渐近,歌也渐息,船头少女站起身来,飘身滑过水面,来到岸上。划桨女子抛下船舵,青鹤般翩然而至,身法与前一名少女一模一样。蓝新吟呆望着先一名女子,吴童傻望着后一个少女。点苍派两大高徒,刹时间变成了两座泥塑木雕。
  先前坐在船头的女子身着桔黄衫子,向蓝新吟、吴童行礼道:“两位可是点苍派的师兄?小妹峨嵋派第二弟子岑诗韵,这位是我师妹小雪。”蓝新吟回礼不迭:“哦,是岑师妹!四五年不见,若不是你自报芳名,几乎不认识了!”岑诗韵微微一笑。那小雪师妹笑道:“你们不认得我师姐,我可认得你们。头上有金叶子的是老吹嘘自己是‘武林小金童’的吴童,高高瘦瘦像根牙签儿的是蓝新吟。”说着掩口而笑,笑声如银铃。她穿着一身红衣,分外新艳夺目。饶是吴童伶牙俐齿,碰到小雪,也只有唯唯应“是”的份儿。那岑诗韵个子比小雪略高,明眸如水,乌发如云,举手投足间有种寻常江湖儿女少见的从容优雅。小雪却是一派天真,叽叽喳喳,偶尔眼珠一转,刁钻古怪。
  蓝新吟接过岑诗韵的行李,带他们去见文斌。小雪假意把包袱递给吴童,待他伸手过来,又突然缩手,大踏步而行,嘴一撇道:“谁要你讨好!”一串笑声中,跌跌撞撞抢在前面直奔。
  向文斌、照虚真人等见礼之后,岑诗韵拱手道:“启禀师叔,师父接到师叔飞鸽传书,极是不快,命弟子和雪师妹速速下山,相帮寻找。若找到了,张天涯师兄请照虚真人处置,冷师姐则听凭师叔发落。”文斌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挽如师太言重了。”又特意把文轩介绍给她们。这一程中,谁也不敢稍提张天涯、冷斯花之事,唯有文轩,话虽不多,但句句在理,淡淡开导过文斌几次。论辈份文斌居长,但文轩悉心劝导之时,堂堂点苍掌门,却有些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二人也曾谈到武学,文轩悟性极高,一点便透。文斌言词中微露收他为徒之意,文轩却岔开话题,似乎另有隐情。文斌也就不再提了。此时他郑重让文轩与峨嵋弟子结识,也是希望文轩多开眼界,以使武功更上层楼。是以短短数日,文轩的功夫见识又深了一层,隐然有超越蓝新吟,成为后辈第一人之势。

  岑诗韵心细如发,甚是得力,对冷斯花脾气习性又了如指掌,三日后终于在一片长草中寻到冷斯花半支发钗。几人均知那是冷斯花匆匆而逃时不慎断落,文斌却是先喜后忧:“为什么只有半枝?莫非他们遇上了敌人?”焦急之情,见于颜色。照虚真人宽慰了他许久,他才眉头稍展。岑诗韵看在眼里,私下问小雪道:“师妹,你觉得文掌门这人怎样?”小雪骨碌碌转着眼珠子道:“很好啊!大师姐这般负他,他反而担心大师姐的安危!唉,大师姐真傻,张天涯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调皮捣蛋就数他第一,要么长得不难看,别的有什么好了?”岑诗韵一笑,默默出神。
  又过了两日,众人循着那半支发钗的线索,绕过一座小山,来到一片树林。林木深密,中间一条青石道倒是颇为宽广,显是人工修建。冰冰指着前方道:“那里有人!”众人一瞧,扬鞭催马,顷刻赶上,见是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张天涯。他满面尘土,头上沾满了草屑。照虚真人错步上前,伸手一勒缰绳,两匹奔行正健的好马陡然停住,长声悲嘶,马嚼子上全是鲜血。文轩见了,不由暗赞武当派内功的厉害:仅以一勒之力,可止奔马,且出手温和自如,绝无半分霸气。
  张天涯满头大汗,呼呼喘气。车内人道:“怎么了?”车帘掀开,现出一张娇美的容颜,正是冷斯花。她一见岑诗韵和小雪,脸色微变;见了文斌,脸色大变。照虚真人道:“你二人如今还有什么话说?”张天涯道:“要说的,都在花花那封信里说清了!”文斌道:“花花,哼,花花!”冷斯花从车上下来,张天涯伸手相扶,冷斯花在他肩上一借力,飘然而下。只这一下车,便见得二人默契之深。
  小雪忍不住道:“大师姐,你好糊涂!你赶紧给大伙儿赔个不是,回点苍山吧!”冷斯花涩涩地一笑道:“师妹,你没有铭心刻骨爱过一个人,不知道同生共死,比苟活于世要幸运得多。我既走了这一步,也料到今日,能和天涯死在一起,我无怨无悔。”张天涯大声道:“正是!各位再苦苦相逼,有死而已!”照虚真人养气功夫再好,也不由得气得脸如金纸,举掌喝道:“逆徒,你当真要违师命?”张天涯倔强地道:“天涯早就发誓非花花不娶,天涯没有错!”照虚真人手掌颤动,却终是劈不下去。
  冰冰道:“既然这么想死,何不自刎?难道还要大家背一个棒打鸳鸯的罪名么?”蓝新吟、吴童都吃了一惊,向她瞪眼。冰冰嘴角上扬道:“给我们点苍派抹黑,我气不过!”
  岑诗韵踏上一步,拔剑在手,剑尖向上,正是峨嵋剑法第一式“朝天式”,意态甚是恭谨:“大师姐,你入门比我早,小妹本来不敢得罪,但师父有命,大师姐如一意孤行,立刻除名开革,从此再不是峨嵋派的人了。”冷斯花心如刀绞,默不作声。岑诗韵道:“师父命我清理门户。你我武功势均力敌,再加一个小雪,你便不是对手。张天涯师兄如要干预,照虚真人想必不会袖手旁观。”她几句话便点明这是峨嵋派内争,将不相干的人剔出是非圈外,又以言语挤兑住了照虚真人,要他管住张天涯。文轩暗忖:“料不到她斯斯文文,为人这等厉害。”
  冷斯花向前走了两步,身子一斜,四根手指一拂,已将冰冰手中长剑夺到。冰冰气急败坏地道:“你……”冷斯花并不看她,向岑诗韵道:“同门之谊,并不敢忘,实逼至此,得罪莫怪。”岑诗韵眉头轻蹙,似在观察,又似思索,眼神变幻莫测。冷斯花俏立风中,衣带飘扬。小雪急得跺脚道:“两位师姐,你们当真要在外人面前动手吗?”岑诗韵微微一笑,后退两步,蓦然间轻轻将小雪往前一推。她衣袖遮手,出手巧妙,旁人都不知小雪何以要往冷斯花剑上撞去。
  冷斯花大吃一惊,撤剑避让。便在此时,岑诗韵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飞虹,疾扑过去。冷斯花回剑击刺,但先机已失,着着被动。岑诗韵长剑一晃,剑光一变为二,从左右齐压过去。她身在半空,每一剑划出便分为两路,七剑刺过,便是一十四剑。“当”的一声,冷斯花右腕中剑,长剑落地,皮肤上只有细细一条剑痕,竟未见血。岑诗韵悠然一个转身,双脚落地,回剑入鞘。冷斯花苦笑道:“师妹,你武艺又精进了。”岑诗韵道:“小妹姿质愚鲁,原不及大师姐万一。但小妹生来胆小,做人规矩,尊师重道,不敢私结情郎,叛师潜逃。随侍师父身旁,时候久了,自然略有寸进。”她词锋锐利,竟是再也不留半分情面。张天涯怒道:“你说什么你?”照虚真人怒道:“你还不老实些!”张天涯只得恨恨收声。
  冷斯花亦不多言,朝张天涯凄然一笑,柔情无限。张天涯、小雪惊叫“不可”,她已反转手掌,拍向自己顶门。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文斌伸手一架,救了冷斯花一命。文轩笑道:“文掌门一代豪杰,拿得起放得下,文轩早知你会放了他们。”蓝新吟、吴童、小雪对视一眼,均惊喜交集。文斌点点头道:“文轩说得没错!为我一人,害得你二人伤心一世,我又有什么快活?”他挥了挥手,意兴萧索地道:“各安天命,你们走吧。”
  冷斯花一愣,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张天涯也向照虚真人行告别大礼。冷斯花泣道:“文掌门大恩大德,斯花今生今世,铭记于心。”张天涯扶她起来,向文斌一躬身,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照虚真人道:“文掌门胸襟豁达,贫道自愧不如。”文斌轻叹一声道:“真人若无要事,请陪在下到峨嵋走一趟。”小雪道:“干嘛?你不是放了他们了吗?还要找我师父告状啊?”文斌道:“挽如师太性如烈火,我如不亲自劝她,就算冷姑娘和张……少侠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罢休。”小雪一听,大出意外,不禁钦仰之极,双颊绯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岑诗韵也想:“难怪此人名头极大,有那么多人服他。”文轩道:“掌门和真人若不嫌弃,文轩愿供驱策。”文斌已当他是知己好友,不以后辈看待,当下就道:“多谢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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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4-12-12 17:45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众人启程往峨嵋山去,小雪赌气不理岑诗韵,因岑诗韵竟推她去撞冷斯花的利剑;旁人不知底里,小雪自己却是知道的。岑诗韵便哄她道:“好师妹,师姐迫不得已用你去乱她的心神。她若真敢伤你,我岂有不救之理?有人伤了我雪师妹一根汗毛,我绝不与他干休。”百般赔话,又到集镇上买了一对海棠色耳坠给她。小雪喜不自胜,笑逐颜开。吴童称赞“耳环美,人更美”,小雪只给他一个鬼脸。
  攀到峨嵋金顶,掌门挽如师太和她师妹挽静师太在山口相迎。文斌抽空就将为冷斯花求情的话说了。挽静师太温和谦退,一听便道:“文掌门大人大量,日后必定福泽深厚。”挽如却将岑、雪二人叫来霹雳火爆教训了一顿,责她们办事不力。文斌忙道:“是我的主意,师太万勿动怒。”挽如道:“虽如此说,本派的脸面到底是给丢尽了!”冷斯花不在眼前,一口气无处发泄,挽如“啪”的一掌,拍在石桌之上,拂袖而去。她这袖子一拂,文轩等立觉劲风扑面,脸上给带得热辣辣的。吴童对蓝新吟轻道:“这位师太铁袖功果然了得,可惜掌力平平。”话音刚落,那石桌“喀啦”一声裂为四大块,又是“吱吱咯咯”几声,裂成十六小块,坍塌在地。举掌碎桌不奇,一掌击下,隔了这么久才余力反击,委实非同小可,直把吴童看得挢舌不下。文轩也是暗暗钦佩。
  岑诗韵张罗着大伙儿住了下来。挽如、挽静亲自陪饭。晚饭后昆仑派掌门卢邻到了,不免又是一番热闹寒喧。挽如正没好气,便道:“没见过你这样做掌门的,大事不问,小事不理,成天在江湖上乱窜。”卢邻笑道:“又是谁惹师太生气啦?贫道代他赔个不是。兔子你也作个揖。”他肩头那只白毛小兔当真搭着两只前爪作揖,连挽如都被怄笑了,道:“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啊?”卢邻道:“‘海上花’最近虽然内讧,但仍在蚕食中原之地,势力日益扩大。贫道有点挂心,来和师太商量,没想到文掌门和照虚真人也在。”挽如笑道:“说你不管事,到底还是心有挂碍。”文斌道:“卢掌门也曾遣了他的徒儿上点苍派来传过这个口讯。”挽静师太微笑道:“卢掌门心系武林,顾念苍生,贫尼好生相敬。”挽静在峨嵋派中是第二高手,性情慈祥,沉默寡言,生平极少赞人,卢邻顿觉十分得意,笑道:“师太谬赞了。”
  岑诗韵在旁斟茶,到了卢邻那一杯时,卢邻呵呵笑道:“有劳了。”挽如道:“跟后辈也要这般客气。”卢邻笑道:“这位就是贵派后起之秀岑姑娘吧?果然秀外慧中,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岑诗韵微微躬身。挽如心下极是乐意,口中却道:“别惯坏了孩子们。”以她的个性,称弟子为“孩子”,那是罕见罕闻了。
  照虚真人道:“今日晚了,‘海上花’的事,咱们明日再议如何?”挽如道:“也好。”又愤愤地道,“梅依寒的师父当年恃众强抢,夺了本派绝学‘射月击星掌’,事后我师父想尽办法,始终拿不回来。若非如此,焉能看着‘海上花’坐大?”卢邻沉吟道:“近百年来,最神妙的武功还不是射月击星掌,而是我昆仑派的大紫阳掌和贵派的妖月功,二者得其一,便可胜那不可一世的梅依寒。可惜两门神功都失传了,否则也不用看着‘海上花’声势日盛,束手无策。”文轩听了这几句话,双眉一挺,加倍留意起来。
  挽如“哼”了一声不答。照虚真人咳了咳笑道:“武功无强弱,关键还是修习者的天资。”挽如面色稍和,卢邻叹道:“话虽如此,百年来故老相传,总该有点道理。大紫阳掌被我师父带入深山归隐,说要随他入土。他老人家脾气怪癖,那也罢了。妖月功听说是由射月击星掌变化而来,挽如师太难道不曾从上代祖师那里听说一二么?在座诸位都是高手,若有一星半点‘妖月功’的线索,大伙儿一同参详参详,说不定能窥破奥秘。”挽如恨道:“牛鼻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生啰嗦。我师父当年因为失了射月击星掌,自愧自疚,夜夜去庵堂里谢罪,不过半年,郁郁而终,哪里来得及留什么线索?再说妖月功那等阴毒武功,我辈又岂能自污自秽,去修习它?我师父明明知道修炼之法,却从不研习,更不授徒,那才叫洁身自好、高人风范呢!”卢邻自知失言,一手捂嘴,一手抚着小白兔,笑看文斌。文斌会意,便好言劝慰了一番。他一开口,挽如不得不卖他的面子,何况她脾气发完,也着实伤感,当下便命挽静师太、岑诗韵、小雪等将各位贵宾送回厢房,自去歇息。
  睡至中夜,岑诗韵推推同门师妹周懒懒,悄悄出门,来到后山。点苍派小师妹冰冰早在那里相候。岑诗韵道:“义父还没到么?”冰冰摇头道:“义父从不爽约的。”周懒懒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眉眼间却美得有点煞气,这时便道:“可惜尹蝶姐姐在‘海上花’,否则我们姐妹倒是全了。”岑诗韵略带惆怅地道:“说什么‘全了’?小小妹妹去世已有两个月了。”周懒懒道:“为了义父的大业,就算赴汤蹈火,我们也该毫无怨言!”岑诗韵浅浅一笑。
  黑暗中人影一晃,一人已屹立山顶。岑诗韵等三人忙上前跪下,齐声说道:“参见义父。”那人呵呵笑道:“乖女儿们,都起来吧。”他肩头停着一只兔子,却是昆仑派掌门——卢邻道人。
  岑诗韵道:“女儿没用,未能遵义父指令将冷斯花除掉,请义父责罚。”冰冰忙道:“这事冰冰也有份的,恳请义父不要单罚大师姐一人。”卢邻“嗯”了一声道:“起来说话。”三人这才站起,听他说道:“冷斯花是峨嵋首徒,如果灭了她,顺理成章,就是诗韵顶上大弟子之位,未来峨嵋掌门一席,便在咱们手中。眼下虽没杀得了她,她可也没脸再回来了,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于我的大计暂时倒也没什么妨碍。我正派人打探他们的行踪,日后再斩草除根吧。诗韵,冰冰,这件事你们办得不好不坏,为父也就不赏不罚。小懒,以后你要好好协助你诗韵大师姐。”周懒懒看了岑诗韵一眼道:“是。”
  卢邻一手摸着兔子的头,一边看向远方道:“尹蝶这孩子,不枉我栽培她十几年,不仅当了圣女,还把‘海上花’搅得乱成一团。冰冰为我搜集了点苍派不少消息,诗韵又可当上峨嵋掌门。可恨少林、武当两派,门规森严,择徒极苛,想要混水摸鱼,难上加难。我虽派人乔装成农夫租种少林派的土地,叫人扮成砍柴汉子常到武当走动,终究探听不到紧要机密。”岑诗韵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请义父指示。”卢邻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本来要挑动正派与‘海上花’互斗,坐收渔利,现下可改了主意。难得三大掌门聚集峨嵋,如能一鼓而歼,实有莫大好处!”周懒懒心头一跳,道:“您要我们立刻动手?”卢邻点头道:“我飞鸽传书,让我昆仑派弟子布署在点苍、武当、峨嵋山下,需要两天时间。两天后杀了三大掌门,放出风去,三派势必人心大乱。那时我们伏兵尽起,趁乱行事,吞掉三派,少林派和‘海上花’的声势可就给咱们比下去了。咱们再联络尹蝶,里应外合,先灭‘海上花’,回过头来扑向少林,武林一统的伟业,指日可待!”岑诗韵道:“梅依寒武功卓绝,只怕尹蝶妹妹难以应付。”卢邻笑道:“世上的事,岂可尽数诉诸于武功?功夫再高,也敌不过权谋手腕。”
  长草一动,周懒懒叫声“是谁”,宝剑飞出,身子随后跟到,将剑刃架在那人颈上。她这一下剑先到,而人后至,正是峨嵋派的精妙剑术。岑诗韵见是峨嵋派一名寻常男弟子,便道:“深更半夜,你干什么来了?”峨嵋派以女流为主,偶有男徒,也武艺平平,地位低下,因此岑诗韵不觉担心,反而好奇。那人抖抖索索地道:“我要大解,谁知今日多了许多客……客人,两个茅房都有人占着,我……我憋不住,就来后山……方便。”卢邻大笑道:“你来了多久啦?”那人浑身筛糖似地答道:“小……小半个时辰。”卢邻笑容不减:“怪不得凭我的耳力,也没听到有人过来,原来草丛中早有一位小侠屏息凝气地做功夫。”他肩头一耸,兔子落在那人肩上。那人一声惨叫,摔出去两丈有余。原来那兔子闪电般咬了他一口,四足一蹬,跳回了卢邻肩上。那人满地乱滚,遍身紧缩,满脸漆黑,不一刻口鼻流血,气绝身亡。兔子歪头瞧他,长耳朵一扇一扇。
  岑诗韵不等吩咐,即领两位师妹掘了个坑,用衣服盖着肌肤,将那人埋入坑内,用脚把土踏实。卢邻对这一幕就像没有瞧见,自顾自地说道:“要消灭三大掌门,殊非易事。其中挽如脾气暴烈,不够精细。她绝不会想到徒儿会陡然发难,成功的机会倒有九成。我传你们的三招练熟了么?”见岑诗韵点头,便笑了笑道,“这三招寻暇抵隙,专破峨嵋剑法。凭真实功夫,你们俩再练二十年也不是挽如的对手,但以这三招出其不意地偷袭,多半能够奏效。”他目光瞄向冰冰道:“你功力最浅,文斌也比挽如细心些,所仗者只是你平素伪装天真。两日后我把兔子给你,助你一臂。”冰冰掌心出汗,缓缓点了点头。卢邻叹了口气道:“照虚真人却是个老狐狸,我要亲自对付。”岑诗韵道:“他是一代高手,义父千万小心!”卢邻笑道:“孝顺女儿,不必多虑。我假意约他切磋剑法,突出杀着,他又如何提防?”说到这里,面色一变,道,“有人来了!你们先避一避。”他内力深厚,耳音可以及远,岑诗韵等却什么都没听见。三人刚刚藏好,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走了过来,却是蓝新吟。
  他一见卢邻,忙请安问好:“怎么师伯也睡不着吗?”卢邻笑道:“贫道老了,睡不实,师侄年轻,辗转反侧,怕是想老婆了吧?”蓝新吟脸上发热,嗫嗫嚅嚅地道:“不……不是。”卢邻道:“既睡不着,你练一路剑法我瞧瞧,左右无事,我给你点拨点拨。”蓝新吟喜道:“多谢师伯!”长剑挥舞,左旋右绕,上指下划,如行云流水,略无窒滞,时而幻出寒星点点,时而生出飞絮朵朵。卢邻给他挑了几个毛病,详加解释。岑诗韵等三人蹲得膝盖发麻,却不敢吭声。卢邻教得兴发,伸手解说,无意间右肩一耸。兔子以为要它伤敌,“呼”地跃出,落在蓝新吟肩上。蓝新吟伸手去摸。卢邻右手一拦,拎着兔子的耳朵夹了回来,骂道:“作死的畜生,谁让你跳了?给我安安稳稳地待着!”兔子小嘴蠕动,红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似乎颇为委屈。
  蓝新吟笑道:“毛茸茸的,好神气!”
  卢邻笑着三言两语打发他去了,岑诗韵等才得站起。周懒懒道:“义父何不杀了他,以策万全?”冰冰道:“他又没听到什么。”周懒懒道:“谁知他是真痴还是装傻?该不会是你在点苍派太久了,真把他当做大师兄了吧?”冰冰怒道:“你胡唚些什么?”卢邻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乖,义父信得过你们。”岑诗韵柔声道:“义父不杀他,可是想到了小师弟?”
  卢邻默然半晌才道:“我那儿子,要不是被我逼得太紧,走火入魔,到了今天,也跟蓝新吟一般大了。”岑诗韵细声道:“蓝新吟眼鼻轮廓和小师弟甚像。义父手下留情,想是为此。”卢邻强笑道:“夜深了,你们回去吧,别让人瞧出蛛丝马迹。”岑诗韵道:“更深露重,夜气寒凉,义父也早点歇息。”卢邻点点头,待她们去了,才敲敲兔头道:“兔子,别不服气,要不是为了我那孩儿,我原也舍不得骂你。”仰望星空,竟似痴了。
  次日清晨,蓝新吟一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待岑诗韵出来,忙粘上去道:“岑师妹。”岑诗韵早知他心思,故作不明,浅笑道:“师兄起得好早。”蓝新吟笑道:“几年不来峨嵋,有心四处走走,却不识路了。嗯,后山不知怎么样了,能否请岑师妹带蓝某重游故地?”岑诗韵心道:“你昨晚明明才去过后山,却来蒙我,原来深夜不睡,是探地形去了,却要看看你这戏如何演法。”目光中含着狡黠,调侃道,“好是好,不知蓝师兄喜欢后山哪里?”蓝新吟假装寻思了半日才道:“从前,后山要数山顶的景物最为清幽,不知现下怎样了。”他昨晚就是要在后山找一个树多人少之处,以便今日来邀岑诗韵同游。不料岑诗韵当时便躲在草中,见他耍这滑头,还说得一本正经,实在忍不住好笑。蓝新吟见她笑容如春花初绽,难描难画,越发傻了。
  岑诗韵摇了摇头,一径儿笑着走开,行了一段,却听前面小雪嚷道:“叫你别跟来,听见没有?”岑诗韵凝目一看,小雪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正朝一人连说带叫,却是蓝新吟的师弟吴童。吴童道:“天下路天下人走得。难不成你走过了,我就得绕道而行?”小雪“呸”地一声道:“我向左你也向左,我朝右你也朝右。信不信我禀告文师叔,罚你头顶大盆,盆中装水,还是滚开滚开的热水?”吴童道:“最毒妇人心!”小雪右手握在耳上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吴童大声道:“我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雪上前一步,似要打他,突然一个筋斗,向后翻出,远远地去了。吴童不屈不挠,发足疾奔。岑诗韵忍笑暗暗相随。行了一程,已到后山入口。小雪缓下脚步,回身招手道:“你来。”吴童不敢相信:“我?”小雪道:“是啊!”吴童大喜,三脚两步过去,刚要开口,“呯”的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跤。小雪收回右腿,叹道:“天下竟有这等蠢人,非得绊了人家的腿子才开心。”
  “丫头调皮!”一声响过,树后转出一人,却是文斌。吴童魂飞魄散,道:“徒儿告退。”退到小雪身旁,轻声道,“我们两人的恩怨,告诉长辈的不是好汉。”小雪道:“我本来就不是好汉。”吴童又退一步,道:“不不,你是。小雪师太,你是高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小雪笑道:“小雪师太?哈哈,好玩。好吧,今天不跟你算这账了。”吴童连声称谢,匆忙去了。
  岑诗韵隐身树后,要看她和文斌说些什么。谁知小雪说的尽是小女孩儿家的琐碎心事,什么救了折翅小鸟啦,什么丢了翠玉手镯啦,又赞文斌义释冷斯花,“真是大英雄”。文斌自失去冷斯花后,连日心中酸楚,只是当着各派高手,不便显露。此刻同一个阳光般的小女娃儿谈谈说说,既不涉男女之私,亦远离腥风血雨,不知不觉间,心情竟好了不少。末了他要指点小雪武功,岑诗韵精神一振,小雪却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我要跟你做好朋友,又不是要拜你为师。要学功夫,自有我师父教我。”文斌笑道:“你可知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求我指点一招半式?你却只要跟我做好朋友。”小雪脸儿涨得通红道:“怎么了,你说我不配?”文斌笑道:“不是,只是我长你一辈,这朋友却如何做法?”小雪噼噼啪啪一口气地道:“长一辈就做忘年交啊,何况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白胡子白发。除非你看不起我,嫌我年纪又轻,武功又低微。我又不是跟你成亲,非得平辈干嘛?”话一出口,自知说话造次,又羞又惭,泪花打转,道:“你……你以大欺小!”文斌奇道:“我话都没说,怎么欺负你了?”小雪兀自嘴硬:“就是,你就是!”文斌见她情急,心生怜惜,便给她个台阶下道:“文某就交了你这个小朋友,如何?”小雪芳心窃喜,讨价还价道:“什么小朋友大朋友?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文斌无奈笑道:“一切依你,免得你以小卖小,说我欺辱了你。”掏出一方大帕子,叫她擦泪。小雪接过,满脸喜色。
  岑诗韵在树后看得分明,没来由一阵失落。她自幼父母不明,由卢邻抚养长大,十二岁上投入峨嵋,接触男子甚是有限。前日见文斌甘心忍受伤痛,成全情敌,已觉钦服;又见挽如、卢邻、照虚真人等有大本领之人个个对他敬重佩服,更增了几分倾慕。昨夜卢邻说起要让兔子毒杀文斌,她心下就打了个突。此时见文斌与小雪这般投契,暗想:“毒死就毒死了,难道我还能背着义父,提醒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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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4-12-12 18:48 |只看该作者
一天两章好,看起来过瘾。岑诗韵虽然后出场,但独特的性格竟然有点艳压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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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4-12-12 19:5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近百年来,最神妙的武功还不是射月击星掌,而是我昆仑派的大紫阳掌和贵派的妖月功,二者得其一,便可胜那不可一世的梅依寒。
^_^
这两大神功令人聯想到九阳神功和九陰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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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4-12-12 21:30 |只看该作者
禹鼎侯 发表于 2024-12-12 18:48
一天两章好,看起来过瘾。岑诗韵虽然后出场,但独特的性格竟然有点艳压女主。

你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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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4-12-12 21:31 |只看该作者
风吹锦衣印梨花 发表于 2024-12-12 19:56
“近百年来,最神妙的武功还不是射月击星掌,而是我昆仑派的大紫阳掌和贵派的妖月功,二者得其一,便可胜那 ...

这个联想一看就是跟我一样喜爱金庸小说的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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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5-1-18 08:18 |只看该作者
照虚真人叹道:“我那逆徒张天涯色胆包天,竟然趁黑上山,带了冷姑娘私奔。武当上下,俱蒙其羞!”文斌仰天大笑,笑声苍凉:“要说羞耻,真人又怎及得上文某?新婚妻子与旧情人逃走,如不严惩,点苍派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当下挥笔疾书,知会峨嵋派掌门挽如师太,请她们协同寻找。他本人也领着众人下山疾追,声言“就算把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也在所不惜。”
——
情之一字最伤人。情之一字也最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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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5-1-18 08:18 |只看该作者
禹鼎侯 发表于 2024-12-12 18:48
一天两章好,看起来过瘾。岑诗韵虽然后出场,但独特的性格竟然有点艳压女主。

我都没有看出哪个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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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5-1-18 08:26 |只看该作者
文斌点点头道:“文轩说得没错!为我一人,害得你二人伤心一世,我又有什么快活?”他挥了挥手,意兴萧索地道:“各安天命,你们走吧。”
——
大气如斯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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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5-1-18 08:32 |只看该作者
  卢邻一手摸着兔子的头,一边看向远方道:“尹蝶这孩子,不枉我栽培她十几年,不仅当了圣女,还把‘海上花’搅得乱成一团。冰冰为我搜集了点苍派不少消息,诗韵又可当上峨嵋掌门。可恨少林、武当两派,门规森严,择徒极苛,想要混水摸鱼,难上加难。我虽派人乔装成农夫租种少林派的土地,叫人扮成砍柴汉子常到武当走动,终究探听不到紧要机密。”
——
野心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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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5-1-18 08:37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4-12-12 17:45
  第六章
  众人启程往峨嵋山去,小雪赌气不理岑诗韵,因岑诗韵竟推她去撞冷斯花的利剑;旁人不知底 ...

如此发展,文斌似有主角光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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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5-1-18 08:37 |只看该作者
暂时读这么多。睡个回笼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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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5-1-19 11:32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5-1-18 08:18
照虚真人叹道:“我那逆徒张天涯色胆包天,竟然趁黑上山,带了冷姑娘私奔。武当上下,俱蒙其羞!”文斌仰天 ...

为文大侠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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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5-1-19 11:33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5-1-18 08:18
我都没有看出哪个是女主。。。。

群戏, 女主到后面才渐渐露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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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5-1-19 11:33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5-1-18 08:26
文斌点点头道:“文轩说得没错!为我一人,害得你二人伤心一世,我又有什么快活?”他挥了挥手,意兴萧索地 ...

是个有温度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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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5-1-19 11:34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5-1-18 08:32
  卢邻一手摸着兔子的头,一边看向远方道:“尹蝶这孩子,不枉我栽培她十几年,不仅当了圣女,还把‘海上 ...

BOSS之一。是不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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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5-1-19 11:34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5-1-18 08:37
如此发展,文斌似有主角光环啊?

他是重要配角,文轩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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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5-1-19 13:17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5-1-19 11:34
BOSS之一。是不是没想到

反派隐匿很深。此刻初露真容,也是峥嵘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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