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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似水》
———那些情色被涮洗干净,捧在手心里,仿佛是一只熟透了的蜜桃,红色的桃尖诱人,白色的身体更加诱惑。
第一节
躺在这里,放平身子,阳光从脚面爬行,慢慢包围了我整个的身体,暖洋洋的。门罗在书桌的侧柜上调侃:幸福过了头。
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湖,说是里面爬满鳄鱼。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但我看着它一天一天被挖出:几十辆挖土机、推土机以及后八轮,疯狂地在湖底奔跑、旋转,一转眼就完工了,简直比某次艳遇还要迅速。
要是在二十年前,则不可能。我就是这个专业的,所以敢断言。但,另外一门学科里,我也是专家,却永远无法断言。有个叫狐狸的人,是比我高级的专家,他说:无论如何,人性与情色永远是最复杂的玩意,仿若妓女。所以,你们知道我主攻两门学科:工程与情色。
这对我都很重要。比如,因为学了工程,我能够吃上好饭,坐在有玻璃隔断的单间办公室里。因为情色,我可以享受马永红的屁股。关于人性,我们都特么永远是小学生。
透过玻璃隔断,也能看见马永红性感的屁股,以及那一股子浪劲。她看不见我,却知道我能从百页中窥见她。所以,总在扭动暴露的一截子小蛮腰。小蛮腰确实平滑洁白,没有一丝赘肉,只是我在挖湖的汽车轰鸣声里看见这节小白藕,总觉得少了一丝野气。
忘却,约等于背叛。于是,还得说到二十年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工地,仿佛置身湖底。汽车、搅拌车的轰鸣,电锯、电锤的嘶鸣,还有那些纷飞的汗水,让我热血沸腾。
当上技术员的我,可以不参加生产,但被工地的热火朝天所感染,嘴唇边刚窜出的小胡子蠢蠢欲动。我有时开后八轮在工地里跑,有时又在跑跳上抬预制板。
抬预制板是个力气活。六孔的大板,足足几百斤重,粗糙的毛竹杠子一压上肩膀,就留下碗口大的红印记。身后的师傅强壮如牛,偷偷把绳子拉向他的一边,帮我“带杠子”。我们一起吆喝“唉嗨“,预制板顺着惯性向前冲一点,我以左腿作为支点,赶紧将右脚前移小步。等抬到墙头上,杠子几乎长在我的肩膀上,一拿下来,仿佛就要揭去一块皮。
我气喘如牛,剩下来的力气只能移动哆嗦的腿,把自己撂在墙头上。一般这个时候,弘喜会上了跳板,将一块洗得发白的毛巾递给我。工人师傅们哄笑成一团,弘喜却朝她们翻白眼,或低头哼歌。
二十年前的爱情是简约而克制的,要是现在,马永红早吊在我的脖子上,给我一个香喷喷的kiss。反正那时候就是不一样,和现在比,是小葱拌豆腐和猪蹄髈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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