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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王小虎的老虎 于 2010-4-15 09:54 编辑
有个红袖的小妞羞答答地评点我“老王,你是个正装的流氓”。当然,咱尚未学到红袖登徒子们的炮妞神功,会摇着鹅毛扇与心仪的小妞边开视频裸聊,边倾心深入做文学之谈,但这里还是要赏慧眼的小妞一记飞吻,以资勉励 --没错,老夫码字的时候,还真是穿了套杜月笙的马甲,于精神的天空里冒充流氓的。无庸讳言,老夫就是个文字上的流氓,文氓。不过,咱们这种文氓,生活中却是外儒内道,温润典雅得很啊。常有被我文氓风采折倒的文学女青年,吃饭的时候,会很有想法地瞟我一眼”原来你好NICE啊……餐后,陪我去外滩晒月亮好吗?”。哇哈哈,看来老夫这种仙骨飘飘,玉山倾倒的人品风骨,绝非赶乃武之类学步的红袖肉鸭,以为随便找一个50块的文伎,横躺在论坛上把小手指勾勾,就可以轻易模仿得出的嘛。
只是,如果把眼光搁到文章上,老夫却认为能张扬一些,用跳脱的方块字把自己码成杜月笙的摸样,未免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粱简文帝说“立身应谨慎,作文当放荡”,前半句是混世的金训,后半句则是码字的方向。作文的“放荡”倒并非就是写写<蜜桃成熟时>的读后感,或者是去头悬梁锥刺股地抄本李渔的肉蒲团出来,只是说要站在玩的基础上去码字,讲究情辞的丰谀,把文字放主题的头顶上去。别老是唧唧喳喳地企图说什么大道理,文章本来就是倡伶优人类的玩物,不希冀它的娱乐效果,却指望它给你载道,给你警世,可就走偏了。比如,老夫一直觉得讯哥儿写的那些狭私带冤的砖头,即使主题的格调低下,但立足于“玩”文字的角度,却是精致有趣得很。而胡适之为了明道警世,码出的半本“厚实无匹”的白话文学史,现在看来,不过只是,文学河川中的一根废柴。
网络这个地方,照理和纯的文学圈子有所区别,它应是个“放荡”文章的试验田,而不该学那个讲究劝世之作的纯文学圈子。纯洁的文学圈子认为作文要言之有物,提倡文章高尚布道慷慨悲世,喜欢用厚实的呆滞笔法给自己树一圈柏林墙来玩傻。现在只要老夫去地摊上售废品,就很能狂得起来,因为纯文学的大师们,这时候常常会和他们的厚实柏林墙作品一起,脏兮兮地等着我论斤买。作文做到这个程度,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平生不做地摊货,便称大师也旺然”了吧。
不过网络里的文字,够“放荡”够资格,让在下掂着脚仰观的却是不多。以红袖来说,号称文学第一论坛,其实更象是个青楼挑情大卖场。里面藏了一堆堆人摸人样的挑情高手,时不时地会和你交流交流视频网聊、炮妞心得。一坐下来码字,浪人淫虫们就正经得象党代表开会。有学问的穿起马褂开始说史,用白话来翻译资治通鉴,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人看得懂古文。其余的,要么就是安定医院的逃逸病汉鸡母精这种,靠在网络上发表伪学术论文,装爱因斯坦来治疗自家的小儿抽搐症。再要么,就是网评家赶乃武那样的,一脸悲愤地针贬时弊,把自己整得跟个悲天悯人的苦瓜似的。而至于红袖的女同胞,症状发作起来更有观赏性,学张爱玲恩恩啊啊边呻吟边写俯仰实录,为了吸引顾客,还要勇猛地往文字里再添点“我爱一条柴”。于是,“放荡”两个字被肉践得恰到好处了;于是,果然粉丝如云地漂红了。实在是资质太差,学不了张爱玲的,拉不下脸自描房事却也想漂红的,便会装做风流地去和男朋友亲嘴玩浪漫,诸如“咦,赶乃武,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又或者是“来来来,杀猪秀才,让大婶再玩玩你”。同样很见其妙。
我现在混网络有个颇舒服的享受,就是定期看斑竹们,把风流男女们很主题很纯文学很张爱玲行房的帖子,漂上点鸡血红扔在论坛上现眼现智商。红袖曾有个尚能饭的老汉,写了篇老舍小说中的景致,非常呆滞的一篇文章,结果被求贤若渴的红袖斑竹看到,小学生作文就变成鸡血精华了。老汉颇受鼓舞,没想到自己的作品会在网络上这么受欢迎,激动啊,一激动就变成范进了,每天都要准时去鸡血帖子里报到问好“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先生好小姐好斑竹领导好”……“好”到今天似乎还没停,估计老人家准是铁了心要把帖子顶到伦敦奥运会开幕吧。妈的,这都是让斑竹们给弄残的。
所以世界上最大的滑稽,莫过于网络上混得风生云起的一些高人,文字整得干巴巴,象脱了好几遍水的老黄瓜,人却做得媚眼飘飘, 恨不得化为一根电波,和冤家双飞到宾馆里钻被窝打炮去。这其实是一种颠倒了的“丑”。我理想中的作文和做人的境界,是做人“菩萨低眉,清风明月”;作文“金刚怒目,降龙伏虎”。人,要正;文,要荡。咱们可别去学赶乃武那样的红袖花痴,颠倒着拿头顶走路的花痴,明明生活中总抱着本《买春指南》活泼地诳发廊,一到论坛上却又变成了个文字废物,永远呈现出一脸的憨厚弱智相,永远只会抓耳扰腮地使出朴实无华的痴呆笔法,于脑门上写上“生日到了”四个烂字,骗女网友陪他去招待所开房——这种卑劣的文字伎俩,风流是谈不上的,下流倒是言之不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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