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泥絮阁管淑珍 于 2010-5-21 19:46 编辑
作者: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
你看,书的封面和扉页上都有这样的介绍文字: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最受争议的政治小说。走到问题纠结的中心去写意地体验暴力分歧,然后,书写一本让众人焚烧书的不同部分,让政权逮捕作者,这是一种怎样的写作态度? 开头的主人公卡,有一种文化人的身份,一个西化了的知识分子,故乡在土耳其的记者。同时,他懂得走向人群的要领,他也懂得领略颠真正的生活滋味。他不是俗不可耐的作家,他对本土文化的爱是根深蒂固水乳交融的。 卡尔斯是一个因充斥着贫困、暴力而无人关注的地带。卡为了寻找童年时代留给他的城市的活力之影而写作。这里是有文化根源的,“当他在卡尔斯店铺的橱窗里看到童年时穿过却在伊斯坦布尔再也没见到过的那种吉斯拉威德牌的体操鞋时,当他看到威祖夫牌的炉子时,当他看到装着卡尔斯圆形奶酪的那种由六个三角形组成的盒子时,止感到如此的幸福”,(P13)这就是文化的魅力,曾经的宁静繁荣哪里去了? “至多,在他内心中会产生一种乐观的想法:世上有一处值得欣赏的美景。”多么终极的审美理想,这才是优秀作家必备的素质。 “现在大家越来越穷,民族自豪感却越来越强”(P20)当地报业人员塞尔达尔的这句话耐人寻味。卡怎样面对呢?“机智和乐观告别卡已经很多年了,但他现在立刻明白了这个问题里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在德国一直困扰自己的其实也就是这个问题,但卡总是回避问题的阴暗面。现在卡心中有着对幸福的憧憬,所以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P19)一种张力。知识分子与落后贫穷现实之间的张力。 分裂,源于不同的宗教和民族。 团结,是一个问号。 “也意味着卡重回伊斯坦布尔生活的幻想破灭了。”我们都在追寻一种梦想和精神,这是写作的源动力。 卡对伊佩珂的爱情,这样的:“使我们走在一起的恰恰是我们对生活期待的落空”。 面对枪击,他惊呆了,不愿面对这场面,甚至不愿看见任何人了。卡这样的作家,也软弱。 关于女人是否戴头巾问题,也会产生流血事件,这种愚昧和专制,不可思议。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成为宗教分子与成为西化的现代化的独立的知识分子,是那么对立,在这块充满矛盾的土地上,于是,这种“双重生活”不仅纠结着伊佩珂的前夫穆赫塔尔,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土著人,都在寻找文明的钥匙吧? (P51)“在土耳其信仰真主决不等于一个人面对最崇高的思想和最伟大的造物主,而意味着要先加入一个团体或进入某一个圈子”“一个西化了的、孤独的、独自信仰真主的人会让你害怕。你觉得,一个属于某个团体但却不信仰真主的人,比一个独立信仰真主的人更值得信赖。” 书中所言与我们所处的现实竟然是巧合的:就如同佛教徒中也有人并不信仰,却热衷于某种形式;如同文学协会中也有人并不热爱文学,只是为了一种光环和人气。 他们被警察带走,因为他们的言论让政府不满,看来,专制主义是地球是广泛存在着的。“穆赫塔尔是由于这个国家的贫困和荒唐而产生了犯罪感和精神上的压抑感。”(P55) 年轻人说:“伊斯兰教徒是西方和世俗媒体对我们这些为宗教而战斗的穆斯林的称呼。”这里面包含着政治经济国际关系。 不知这伊斯兰狂热分子“神蓝”即“大师”是何许人也。是一个“建立以宗教为基础的国家观念”的持有者、宣传者和执行者。 让人想起那些世界新闻中常常出现的名字。 积重难返。 政治与爱情两条线索交替出现。 信仰问题,在本书中一个焦点。其中奈吉甫跟卡有这样一段对白,很有意思:“我查了百科全书,无神论者这个词来自希腊语的ATHOS这个词。这个词的意思不是指不信仰神的人,而是指被神抛弃了的人。这也是这里的人成不了无神论者的原因。因为即使我们想成为无神论者,安拉也不会抛弃我们。要成为无神论者,就必先成为西方人。”卡接着说:“我既想成为西方人,也想能有信仰。” 卡一直在关注着土耳其的苦难的纠结。
古代文学上有一个理论术语:生煞回薄,《文镜秘府论》这样进行阐明:“前说意悲凉,后以推命破之,前说世路伶俜荣宠,后以至空之理破之,入道是也”,自然界阴阳消长的循环法则。用在此书,或许恰切。 以上是这本书前半部分的札记和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