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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三步曲之三 回归于心
到底是山里的气候，晴了几日后便开始阴雨，小雨不急不慢的，让人也跟着着急不得。而在我，初回时的惊喜与新奇好像在慢慢消失，一种躁动又渐渐浮出水面，或许它们一直就在吧，只是和这种细雨朦朦的气候有点不相宜。
“此次陕西行收获可多？什么时候回来？”好友发来短信。
“还早着呢！”信回了，凡心也动了；不觉就有了一丝想法：倒还不如手机一直不能用呢。
手机自秦岭过来就没有网络可用了，而他的则好好的，真是奇怪，“要不把我的卡放你手机上试试，我要看看到底是卡的毛病还是手机的毛病。”反正他的手机上有一个“空位”。
不想安上就OK了，这种侥幸自然变成了高兴，只是手机上的名字在这卡上不显示，不如再去复制下来放卡上。于是我又是一顿收拾把卡归了位，天哪，“我的手机有信号了！它被激活了！”他被我有些夸张的叫喊声吸引过来，“噢？你的被激活了？我得看看我的手机，别被你的卡给激死了。”呵呵，当然不会滴，最后落得个皆大欢喜。
不知这次手机被激活是好事还是坏事，几日的清静平和的心，不自觉地也被“激活”了，莫名地，心已满天飞了，尤其几个短信的到来。唉，到底我已不能再如过去的十年一样了。
如果人真的可以回归，最终我们将回归于哪里？一时间，如此迷惑地问自己，在火车有规律的颠簸里，我一直望着窗外。
当一个电话急急地几次催促我们回山东，他本来正好那天去预订车票，那时却成为必须，而且是当天。这样的阵势里，婆婆的话就很少了，上楼去收拾东西，一口袋黑木耳，一口袋核桃，一大罐土蜂蜜，四块大大的腊肉，用油纸一层一层地包……我说：“妈，别收拾了，这么多我们带不走的。”“又不用你拿！”婆婆生硬的说，头也没抬，而且再没说话，收拾完去做饭了。那时我的心痛了，一个母亲的心，我懂。
我的心呢？在轻轻合上那个旧的松木箱子的一刻我的心已经五味俱陈。
那天下午，他把那只旧箱子一搬出来，儿子就赶紧去护住，并且冲我喊：“妈，不要让他毁灭证据！”因为前几天他说要把那些书信全部烧掉。我才不呢，这次回来之前，儿子就下决心要从那些信中找出其中的一封，在那里面他说过以后要为我做饭洗衣服并对我言听计从，宝贝听说后很兴奋，说一定要拿回去，复印若干份，以备后用，看他爸再不听话！
打开那只旧木箱，我也没想到会如打开一只魔瓶，年轻时的诗与爱情，婚后家庭的复杂与所有的考验，一齐被释放了出来，我一时百感，不能言。
曾经爱情的波折，曾经生活的坎坷，就如同今日脚下的山路一样地让我磕磕绊绊。几日前还是大平原明媚的阳光，一望无际的原野与天空。而现在却是山雨潇潇，时而有浓雾遮得不见一丝山影，我便恍若正穿行于时光隧道，不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隧道罢了。
我已再次将它们归位，既然已经过去，就再次让它们在这儿安息吧，关上箱子的那最后一个动作后，我的心能否再次平复？
而此时，雨一直在下，带雨的往事却已经在雨之后了。
我一直喜欢这样的雨中情景，尤其是隔着玻璃窗的时候，雨是静静的，心情也是静静的，周围的一切都在这样的氛围里被放之雨外，更是放在心之外。
半夜两点冒着不小的雨登上列车，当时的心情是无奈，是被迫，而真正坐上列车的我，在稍事休整后，还是一如既往地投入到喜欢的景致里而忘形，黄河大桥及桥下的水，华山于雨雾中隐约的险峻，当然还有秦岭，这个让我能如此明显地感觉今昔对比的地方。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旅行，喜欢这种颠簸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车速很快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各种颜色在视角上就有了流动感，而所有的线条则被赋予了恰似滑翔的姿势，比如车顶上各种电线，比如列车脚下并行的一条条铁轨，比如崖边的护栏…………
我从小就喜欢这样，看风景从眼前一一闪过，我的眼睛应接不暇。其实所有的人与事，又有哪一样不是如此呢？再美的景再好的人，都只能是风景，过去了就过去了，只是从眼前，不能去抓住，只能记在心里罢了。而唯有我的出发地和目的地是真实可触的，是可以用心与手细细抚摸与回味，也只有这些是真正属于我的。这样过滤似的颠簸是我所爱的，也是注定我此生不断颠簸与坎坷的原因吧。
万事随缘不可强求，不管是得到与放弃，都不必去刻意，刻意了就多了无谓的伤害与痛。
“几点能到家？”山东的弟发来询问。
“你们现在到哪里了？”陕西的弟媳与嫂子不时发来短信问候，于是心里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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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2-4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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