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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梦m 于 2011-2-20 19:30 编辑
最近,一连读到好几篇关于萧红的文章,文字之间,言辞之外无一例外地流淌着赞叹、惋惜与怜悯。回首萧红的一生,看到了世俗与情感让一朵鲜花,璀璨般的毁灭,留下落红点点,零落成尘碾入泥。
然,我的心底,却盘踞着另一个女子,执拗地让我,无端地萌生出丝丝敬意。在遭遇了与萧红一样不幸而短暂的婚姻之后,她却能抛开俗世的打扰,一心扑在学问上,让文字相伴她走过漫漫长长的余生,一口气就活了103岁。她一生执教五十年,笔耕八十载,著作六十五部,创作两千余万字,是现代文学史上享年最长的、集作家学者教授画家于一生的奇女子。
她就是苏雪林。
当她年迈时,回忆起自己的婚姻时,说:“我今日在文学与学术界薄有成就,正要感谢这段不幸的婚姻,假如我婚姻美满,丈夫爱怜,又生育一窝儿女,我必安于家庭生活,做个贤妻良母,再也不会想到社会上去奋斗,则我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世事变迁多感慨,人生闲淡即神仙,自从挈得琴书隐,回首红尘尚惘然”。一语成谶,这年幼时的诗句,淹过蔓蔓衰草繁霜的岁月,真的成了她一生的写照。
她在随武汉大学入川的那几年,因躲避战乱,与姐姐一起居住荒山郊野,开垦荒地,种植绿色菜蔬以及各色花卉。最后却说:“若用这两年光阴用之读书,我可获致一项专门知识,若用于写作,亦可写四五十万字,今皆无有,乃我一生荒唐之大者,今追悔不已……”
一个孱弱女子,在家国破碎、颠沛流离之际,依旧念念不忘要读书、作书,恨不得坐着躺着都在书堆里、学问中。正也应征了她自己的诗“一峰已尽一峰来,坐把青山当作书”。要读书时,青山亦是书,如此一腔书气,几人能比拟?
与她同在那个年代中走来的女子,有卢隐、林徽因、凌叔华、谢婉莹们,在文化的长河中,泛起点点美丽的浪花,闪耀着动人的风采。
而她,同样经历了晦涩风雨女子,却,早已被遗忘。剩下的蛛丝马迹,又能牵起谁记忆深处的波澜?
这么些年里,她就像是一只的小虫子,蛰居在一小片心灵的天堂里,沿着文字的脉络,吐纳呼吸,看似平静,亦能风起云涌,跌宕起伏。
如此一生,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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