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伲 于 2010-6-14 14:28 编辑
仿佛眨眼之间,人生就走到了中途。回头看,不见鲜花和草地,满目荆棘丛生,不堪回首,叹一无所获。望前程,鸟儿已带着我的梦南去,它就像我放飞的风筝,不知是我牵着它,还是它在拉着我。
文学是我梦中的小鸟,一只带给我真正快乐的精灵。这么多年来,在每一天酸甜苦辣的日子里,在每一个阡陌纵横的岔道口,它总是引领我朝着山顶日出那个方向走去。它说坚持吧,登上那座山顶就能看到日出的霞光万道,看到山外面的另一个世界。
我被日出的霞光吸引着,还想看到山外那个美好的世界,一直。
第一次提笔写作,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20岁出头,纤纤风姿,拉得一手漂亮的手风琴,还算出众吧。当时应邀随文学界的友人去九寨沟采风,特别交待要带上我用于糊口的家什手风琴,我那时是阿坝州文工团的一名演奏员。记得到九寨的那夜,月色如银,凉风轻轻掠过,草香拂面,夏日山谷的夜宁静而迷人。我们一行十余人围坐在篝火旁,畅饮美酒,吟诗抒情,特别是我的手风琴拉响后,琴声彻底打破了山谷夜晚的宁静,一曲《蓝色多瑙河》带给大家更多的柔情蜜意,更多的浪漫遐思。美妙的音乐引来了不少旅店住宿的游客,我们的火堆越烧越旺,围坐篝火的人也越聚越多。九寨的夜啊,那晚特别地让人心旷神怡,特别地让人乐而忘返,回味无穷。
也就是那夜之后,我突然产生了写作的兴趣和冲动。在几天的旅游观光中,我也学着那些作家们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到一个景点就把重要的灵感记下来,回到旅店再把思绪整理一遍,试着写几句文学式的语句。从那以后,我便养成了这种小本不离身的习惯,也养成了爱观察爱思考的习惯,无论是吃饭、睡觉、擦脸洗脚的那一瞬,灵感来了马上便会记在小本上。灵感这东西真的是瞬间而来转瞬即逝,如果不抓住它也就忘了再也想不起来,如果抓住了它,即便是一句话,一组词,一个字乃至一个符号的记录,无论过多长时间,只要看到它们就立刻会想到当时的灵感。
记得我第一篇处女作是一篇儿童文学《木芝大叔的苹果园》,写的是童年跟小伙伴偷苹果的故事。虽然稚嫩,到底源于生活,也有些情趣。我很小就随父母去了阿坝州,童年和青年都在那里度过。妈妈工作的州幼儿园有很大一片苹果园,那是娃娃们的乐园。苹果成熟时大人们还来不及收获,我们孩辈们便先行动了。晚上几个娃娃趁天黑无人,悄悄摸进果园。先是摘两个拔腿就跑,有时遇上看园大爷咳嗽或出来小便,我们只得躲在树上不敢吱声。山边不远处萤火虫燃着青绿色的光一闪一闪,大家都以为是鬼火,非常害怕。有时,我们干脆把内衣扎在裤腰里,摘下的苹果从脖子里放进去,一会功夫肚子就鼓得很大,我们便蹑手蹑足悄悄溜进家里,大人们还在客厅谈天说地摆龙门阵。我们溜进房间立刻关上门,彼此对望,乐得前仰后合,一个个大着肚子全都成了怀儿婆。我们撩开衣服,哗啦啦,苹果滚了一床,好大一堆,收获不小。大人发现后,伙伴们有的挨一顿屁股,有的被扯着耳朵受教训。小时候偷苹果的故事说起来还真不少,也很有趣,有时白天偷苹果我们还要化妆作掩护,甚至假装割兔草,再把苹果藏在草下面。《木芝大叔的苹果园》很顺利就被《新草地》发了,这对我鼓舞极大,甚至一度想专攻儿童文学,成为一名儿童文学作家。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写作生涯。我写散文,写短篇小说,写诗写歌,还写了电视剧本,作品也屡屡发表并且获奖。我也有幸认识了《人民文学》编辑洪青波老师,认识了《星星诗刊》总编白航老师,编辑蓝江老师,作品也曾得到他们的肯定和发表。也因为爱好写作的缘故,我有幸先后在《四川文化报》社、《四川教育导报》社和四川教育电视台当了多年的编辑记者,还有幸当过新希望集团总裁刘永好的专职吹鼓手。回顾往昔走过的岁月,喜忧掺半,更多的还是惋惜和失落。岁月已去,现实催人烦恼,过去的努力已成为遥远。不过,好在梦依在。
说实在,我经常在想,我那梦中的小鸟是不是把我的心带得太高了,我沉重的躯体和迟钝的脚步与之相比是那么的不协调。但是,人啊,总是心比天高的。当然也有人说,不会做梦的人就不会生活。我深深感受到,自己一直就活在梦里。
不过,梦总是离现实太远,文学可以是梦,创作却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必须一步一字爬格子。在未来的旅程中,我想我应该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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