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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10-7-1 15:27 编辑
望日莲不是个很准确的名字,其实就是向日葵的一种土叫法,我们这里这样叫,别处就不知道了。
那一年我已经过了十八岁,按风俗就能娶媳妇,自然也要走一走相亲这个场面了。相亲有一套很繁琐的程序,但对于像娶媳妇和想把自己嫁出去的人来说,这点繁琐是值得的,有的能相数十次之多,真不知道到最后能不能想起排名十六那次相亲那人到底啥模样。无论如何终成眷属总是最后的结局,老天爷还是很善良的。
妻是我的同学,一个学校上学那种,她比我要高一届,很漂亮很喜庆的脸总能渲染她身边的朋友都快乐起来,那时的我只是觉得她很好看,如果到现在我给一个定义的话,我一定会准确的用一个词--暗恋。老天爷的确是很善良的,提亲的人就真的把我和她想到了一起,还真的联系来,准备相一下,如果双方都愿意,那就算定了。
媒人是乡亲面上的一个婶子,一番寒暄客套,一番请让之后,留下了我和那个时候还不是我媳妇的她,婶子乐呵呵的端来一盘瓜子,一壶水:
“嗑点望日莲子儿,喝点水,你俩说说话吧,我得出去一下了”
她真的敢直直的盯着我看,而我却直直的盯着桌上那盘望日莲子儿,好像她是个男的,我却是个大闺女一般,还是她先说的话:
“我认得你,你不就是十三班的那个谁吗”
“嗯”
虽说只说了一个字,但毕竟开始说话,毕竟是同学,话也就能从学校开始说起了,我认真的一粒一粒的剥开桌上的望日莲,一边搭着腔。
时间过的竟然那么快,婶子从外边回来了,叫着妻的小名,我知道该出去了。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她,说:
“给你”
她看着我伸过去的手,一脸茫然
“什么啊?”
拉过她的手,很坚定的把一把白生生的望日莲子放到她手心--是我刚才一粒一粒剥开的,有一小把。她的脸居然红了,很娇羞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时我认定很可爱的她就是我的妻,一定会是。
后来我终于能约她出来了,我对她说,我要在自家的地里种很大很大一块望日莲,要两个人一起去开满黄花的望日莲地里耕作,一个是我,一个是你,我们要等望日莲成熟的时候,亲自采摘回来,剥开,看着你吃。
妻说,我要奶油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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