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鸟的公子哥]是俺在新浪杂谈玩的时候的一个ID,自然,我也是要玩一下它的,好象这个,写在07年?不记得了。
打 鸟
1、
我说过请她吃桂林米粉的话,所以呢,我现在坐在了某公园的石凳子上面,这里好,不吵闹却也不冷清,适合说话,而且走出公园门口就有一家米面馆,刚好能够兑现我的承诺。
我没见过网友,老实说我还很害怕这样的勾当,本公子长得营养不良,口袋里面又常常还只有硬币儿唱歌,咖啡厅没去坐过,各大景点也不晓得在哪个窗口买票,也就是说便算与网友见面了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排的。这不,在睁着眼睛听了一个晚上小区的狼狗乱吠之后,我似乎很精明的坐在这里了。
公园里,十点钟左右的时候,跑步的小伙子们上班去了,打太极拳的老大妈们买菜回家了,我在去客户那边的路上专门坐在这里等她了——这是我刚才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话,我说,“花姑娘,那我就在公园里等你吧”。
公园里,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竹,就像本公子这样的人在这个城市的生长一般怎么也挤不赢水泥路,于是也就生得细细瘦瘦的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竹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某某某我爱你天长地久一类的话语。
嗯,花姑娘人人都爱,却并不是人人都能爱得从容的,就拿这个网名叫“黄色花儿”的美女作家来说,我答应见她,是因为她说很喜欢我写的小说,呸呸,妈这话直往我的心窝儿里面钻,可是我写出来的东西还没有一篇变成铅字呢。她在QQ里面再说,“我想请你帮我写一个小传,我虽然也能写,可是将自己的一段感情历程落在笔下的话,总是艰难的”。
美女作家,一段应该是刻骨铭心的感情,想想都让人激动了,而她还在QQ里面最后加了一句,“你帮帮我好不?我相信你”。
你看哦,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嘛,就冲着她的这份相信,我在QQ上就兴奋得语无伦次了,我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是叫你黄小姐,色小姐,还是叫你花朵儿,或者......花姑娘?”
她那边就想象得到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黄小姐多生份……”,她不否认另外的几个称谓,单单挑出来“色小姐”问我,“你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怪异的称呼”?她在后面加上:)的笑脸符号。
我自然有我的狡猾,“黄可能是你先生的姓氏啊,色可能是你的姓哦,我弄错了” ?其实我这话有浅台词藏着呢,我在变着法子问她结婚没有哈。
她不接这茬,只说,“花姑娘够嬉皮的,我喜欢”。于是我就在QQ里边一口一声花姑娘的叫着,她也脆生生的答应。她说要我帮她写这篇传记的差事,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我说“硬着头皮”,那是一定的,人家还是这个城市某晚报一出名的编辑呢。
2、
我叫黄金金,湘北人。在我们家乡,每到这个时候,树木都是掉光了叶子的,不像这个城市一年四季绿油油的丝毫没有季节转换的景象,就是我们那边的竹子,也比这边生长得粗壮多了,每年的冬天,一到晚上,我就会和亮哥到竹林里面去打鸟。亮哥的枪法很好,电线杆上面的麻雀他都能打下来。
亮哥在我们村子里头很讨人喜欢的,他做事情的时候像长工,玩耍的时候像相公,样样都不落在别人后面,而且生得高高大大的,很有一些威风的样子。我喜欢亮哥,亮哥也喜欢我,每到晚上,村子里面大片大片的竹林就是我们的乐园了。你知道不?到了晚上,竹林里面的鸟儿们睡着了的时候,用手电筒照着它们,比在白天里还容易打下来呢,因为它们都不再跳跃动弹了。虽然我只负责给亮哥照手电筒和捡拾被他打下来的鸟儿,虽然我们在竹林里面大多的时候只打回来半袋子的麻雀,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我们就很高兴。
这样的快乐日子持续了好几个冬天,要不是亮哥的表弟那年冬天过来了,我和亮哥婚后的日子一定很幸福的。我恨死亮哥的表弟了,真的,到现在我还恨他,他就像是一个噩梦,这些年一直困扰着我。亮哥的表弟和我的年纪一样大,那年我们都是十九岁,亮哥呢,比我们都大,那年他二十四了。我还记得当年亮哥报名进公社里组织的汉戏班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哭鼻子的情形,那时我们村子里好多好多的姐姐都跟着亮哥去报名了,我年纪小,戏班子不收我,哎,冤孽呢,要不是村子里面的姐姐们都去戏班子了,亮哥很可能就不会和我好的,我说的意思你懂吧,亮哥后来又从戏班子里面退出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和亮哥表弟也很好,因为他是亮哥的表弟啊。他很爱笑的,一笑就露出来脸上的酒窝儿和一口白白净净的牙齿,在我们晚上出去打鸟的路上,他常常唱很多好听的流行歌曲,我都很喜欢听,亮哥打鸟的时候,表弟看着亮哥的眼神充满了崇敬,这也和我一样。我还和他经常为应该由谁去捡拾亮哥打下来的鸟儿这种小事情拌嘴,也常常就一齐撇下亮哥奔着鸟儿们落下的方位去了,我们常常吵得竹林里面的鸟儿们“啪啦啪啦”的飞,后来还是亮哥想出来了一个解决的方法,那就是谁先看到歇在竹枝上的鸟雀,亮哥打下来了就由着谁去捡。这之后,我和表弟就很勤快的各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头顶的竹梢上面扫过来扫过去,很有一些拿着探照灯探测敌情的紧张。你要问这不会吓走鸟儿么?不会的,鸟儿们睡觉时是闭着眼睛的,根本对光亮就没有反应,只是你人不吵闹,你打下来它旁边的伙伴,它还动也不动呢。
在竹林里面发现鸟儿的时候,我“嘘”一声,表弟也“嘘”一声,脸上都笑嘻嘻的,就“嘘”得亮哥分了心神,子弹常常也打偏了,亮哥着急,然后在打大鸟的时候他会把鸟枪靠在一根竹子旁边稳住了瞄准,这一定是十拿九稳了,亮哥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呢。我呀,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些发现亮哥的这点变化呢?
在那个冬天,在某一个晚上,我拉扯着亮哥的表弟,我说,“和我们一起去嘛”。当时,表弟正在收拾他的衣服准备第二天回家呢,哎,后来我真是恨死亮哥的这个表弟了,他要是再坚持一点的话,对我们三个人都是好事,白搭上了他的一条命,还害苦了亮哥,也害了我。现在想来,我那个时候真的太天真了,只知道贪玩。
我说过,亮哥的枪法很准的,我们在竹梢上发现了两只挤在一起的大斑鸩,那天晚上,亮哥的心情应该也很好,他似乎并没有怎么瞄准,手一抬就是一枪两个,鸟枪打大鸟一打二的话,得从两只鸟儿的眼睛里面穿过去呢,打别的地方子弹是打不透的,亮哥历害吧。我和表弟都欢喜得蹦跳了起来,齐齐的舞动着手电筒奔着那两只斑鸩就去了,等我们又齐齐的转回来的时候,亮哥将他手中的鸟枪朝表弟递了过去,亮哥说,“给我看看”,鸟枪在表弟的怀里还没有抱稳就走火了,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档下。
鸟枪走火是常事,没有人责怪亮哥,大家都只是认为亮哥的表弟运气太不好了,再说他们是表亲,他的表弟也没有说出来埋怨的话语,只是他到底被鸟枪打坏了命根子,就在那年三十的晚上,一个人吃老鼠药去了。
亮哥为这事很内疚,一直很不开心,我原以为我们结婚了之后情况会慢慢好转的吧,可是你知道不?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还是姑娘身子,因为亮哥那个地方也有了毛病,可能是心理原因吧,吃了好多的药都不管用。
3、
初见花姑娘的时候,我的确是惊了一下,她不但人长得相当漂亮,还比我的身材高出了许多,让同坐在一条石凳子上面的我说话都不利索了,反正我的感觉很不好,因为我需要仰着头才能够看清楚她的表情呢,真遭罪。
人家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人,识得替别人着想,没多久她倒是坐在公园的草坪上了,真是个细心的花姑娘呢。我说她细心,还表现在她递给我的饮料上面,她给我买的是康师傅的绿茶,她说,“茶性味苦而绵长,这个应该比较符合你的喜好”。坐在草地上面的她也比坐在石凳上面的我高明,即能准确的猜测到我的口味喜好,还奉承话说得滴溜溜的圆。
她在述说那些往事的时候,并不是很激动,也没有丝毫的羞涩,搞得我有一种似乎被她当成了闺中密友的感觉,为了表示男女有别,我摸出来一只烟点上火假装深沉,我试探着问,“你的亮哥呢,他没有跟你到这边来么”?
“没呢,他现在不大出门,整天呆在家里面鼓捣。”
“鼓捣什么?”
“做飞机,他说他一定能够做出来一架可以飞上天的飞机,其它的事情都不理,也没有朋友,整天像个哑巴一样的”。
我差一点就笑了出来,这报纸上登过的事情还真有人做呢,不过我立即就端正了态度,我不能幸灾乐祸嘛,我只好安慰她,“慢慢来,给他一点时间吧,也许他哪一天想通了就好了”。
我问她,“你是叫我写下来你们的经历么?照实写?”
我斟酌着字句,“你的意思是,后来你终于想明白了,鸟枪走火是亮哥刻意安排的?由于你的亮哥心里面内疚,所以你们结婚之后他的那地方一直有毛病?”
她答我,“是的,我真的很想和昨天告别,现在的我很不开心,那次事件折磨着我,它让我再也爱不起来”。
她似乎自言自语的,“如果我决定和亮哥离婚,你能理解我么”?
我能理解。我不理解的是她怎么会骑着一部庞大的南方250停在公园门口,所以在和她挥手告别之后我就顾自琢磨着。
有两点:一、这花姑娘的性子很武烈,属于敢爱敢恨的那种;二、没有人能够轻易约束住她,她骨子里面的男儿气决定了她在面对困境的时候往往会采取果断的手段。
这就是说,她的公园里面对我讲述着的纯情女子形象和我在公园门口对她性情的判断分析,有一个必定是错误的。
4、
我加了一个心眼,我在QQ里给她上传的文稿中做下了暗记。
很可惜,我败给了她。
QQ里,我还是嬉笑的语气,“叫你花姑娘应该不太准确哦,你们那边的习俗有点古怪,应该是只有结了婚的女人才叫姑娘吧,严格的说还是叫你花丫头才对头”。
她回复我,“我也期待着恢复我丫头身份的那一天”。
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她在那边说,“稿子我安排报社发出去了,用的是我的名字,你能够理解么”?
她说,“你写得很客观,谢谢你,我得下定决心和昨天告别……”。
她说,“我需要理解,不单单只是你的理解”。
我在心里面骂一句“操”,我被人当鸟枪子弹打了。
电话里面,我口花花的,“我当然理解啦,我还期待着你转正到丫头的队伍中来呢,这是我的好机会嘛”。我有一种直觉,她欺骗了我,我得稳住她,也许事情的真相远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
是的,她骗了我。我找来第二天的报纸,我将这篇几乎原封不动的文字的前面一段打到W文档里面,换上四号字体,从每一行的行首第一个字依次往下看:本/文/所/述/事/实/完/全/真/实/啊/!
我气急败坏,她不但改掉了我“本文所述事实可能出错”的暗记,还加上了一个可恶的“啊”!
5、
QQ里,我问她,“你为什么喜欢男式摩托呢,而且还是那种大功率的,太阳刚气了哈,这和你在与我叙述时表现的纯情女人形象对不上号哦”。
短兵相接,我提出来我的疑问,也间接表明了我对她所说的真相的疑问。我等待着她的解释,真相会在越来越多的接触中展现蛛丝马迹的,我相信。
“我真的很怀念和亮哥一起打鸟的日子,很单纯,也很快乐”,她在QQ框里面打出来的文字慢了下来,是那种陷入了思想之中的状态,“你相信不?我有一只鸟枪的,我常常在周末骑着摩托车到附近的山区去,在那里,我每打下来一只鸟儿,我都会流泪,可是我管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
“我看到了一个事实:你自己也打鸟”!我抛出来了几个感叹号。
“你可以解释一下么”?我咄咄逼人,“当年抱着鸟枪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的心里疼惜了起来,“你能够多说一说那个表弟么” ?
“他长得很斯文,和亮哥不同的是,他还给我写诗,在他过来的那些日子里,他给我展现了另外一片我没有接触过的天地”。
“亮哥后来嫉妒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和他表弟的年龄太相近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表弟的说话比亮哥还要多许多”。
“所以你的亮哥后来叫他回家”!我很愤怒,“你很清楚你的亮哥的感受,你是一个只顾及自己感受的花丫头,你一脚踏两船,你在享受了一个年轻人对你的爱情之后,为了证明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忠贞,你开枪打中了他”!
电脑面前的我,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那年你才十九岁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伤害了两个深爱着你的男人,一个为你送命,一个为你扛下了你的罪,并且现在还在赎罪中!而你,你在忏悔么?!你现在只想着为自己解脱,你依靠谎言来脱离你自认的愁深似海,你在为你自己现在的生活圈子博取着人们的同情!你是不是正在为自己想出来一个金蝉脱窍之计而庆幸的跳着脱衣舞啊,来啊,来啊,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你邪恶的扭动着的躯体!你是一个魔鬼”!
我朝她发出了视频邀请,我以为她会拒绝我的,可是,我看到的只是她的泪流满面!
6、
我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面,睡得晕天黑地。这个花丫头不是我的什么人,可是我非常的难过,她严重的伤害了我对这世界的信心,当人性泯灭成为魔鬼的那一刻,竟然可以表现得如此可怕!我的脑子里面有许多模糊的影像一直在打转,亮哥,亮哥的表弟,漂亮的一个女人,一只沾满鲜血的鸟枪,“啪”的一声,“啪”的又是一声。电话响了,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平静的问,“你还好么”?我一把就将话筒摔到了地下——她还想怎么样?!
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放过我,她一定将我当成了找赎她的良知的一根稻草了吧,她契而不舍的打通我的手机,“我不想为自己辩护多少,你上QQ好不好,好不好”?她哀哀的请求我。
我的天使,我永远爱着你
我要给你插上翅膀
我要送你飞到天上去
我要你远离爱情的苦难
你为爱情受的罪,就让我扛着吧
爱你是一种甜蜜的罪,我无怨无悔
QQ里,她说,“我找来了表弟先前写的诗给你看,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是我真的很想找一个人陪我说说话,哪怕你骂我,我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我不是一个心硬如铁的人,我叹息着,“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在良心的惩罚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你说,如果亮哥的表弟没有出现在我和亮哥的生活中,那该有多好”!
“你知道不?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恐惧,当我发觉到我爱亮哥的表弟多过我爱亮哥的时候,当我发现亮哥眼中的泪水在夜晚的竹林里挂着的时候,我真的想杀了我自己”。她的确并不需要我应和她多少,她只是需要倾述。
“这首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她。
“昨天,哦,不是……很久了,是他放在我窗台上面的。亮哥真是一个好人呢,我真不忍心和他离婚”。
慢着!
我再次向她发出了视频请求,我在QQ对话框里面问她,“你能够听到我说话么”?
她的声音从麦克里面传了过来,“你说……”。
我慢慢的将摄像头举起来,我将它对着我的脸,我的面目狰狞,我声嘶力竭,“你的亮哥早就死了,你嫁的人是他的表弟!是那个被你打了一枪的表弟!你这个一心想着离婚的女人,你去死吧” !!!
我将摄像头愤怒的朝着电脑屏幕上砸过去,我一把扯掉了电源。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她再一次欺骗了我!会写诗的人是亮哥的表弟,造飞机的人也只能是亮哥的表弟!
7、
我终于能够将事情的真相还原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在开枪打伤了自己未来的老公之后,虽然她的亮哥帮她扛了下来,虽然她的男人并没有说出去,但她还是迫于良心的谴责嫁给了他,虽然她最爱的人是他而早已经不是那个亮哥了——她在无法面对自己的初恋时射出去的那一枪,有着她保卫初恋的决心,还有着摧毁自己的罪恶爱情的果敢,她严重的伤害了两个男人。
那个吃老鼠药去了的——是爱她的、无望了的亮哥,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她与她的男人,也就是亮哥的表弟,在爱的煎熬中度过了许多的年头之后,她要放他一条生路,就必须先放自己一条生路。她走好了,她的男人才能够解脱出来——这就是她需要谎言的全部动机。
她是善良的,而她也是邪恶的。她有着开枪打向自己最爱的人的克己之善,为了解除一段婚姻,她又不惜诋毁她死去了的初恋情人。这个狗日的,她竟然拿一个与她的生活毫不相干的我充当了一个编织谎言的载体。
我的愤怒不能平息下来,我狂怒的拔通她的电话,“你到底对得住谁?!你他妈的不过就是想离婚,搞这么多的花样出来做什么?你以为你解脱了,你的男人就不会再造飞机了么?”
我在电话里面叫喊,“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你在打了一枪之后,这些年你的胆量都让狗给吃了”。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像鸟枪子弹擦过竹子一般的尖啸,“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为我过去的错误已经受够惩罚了,我只不过想说一个谎言寻求解脱,你为什么不能够宽容一点,你对我的较真有意义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拆穿我!去你妈的” !
她在那头痛哭不已。
8、
去你妈的!真相。
我突然就平静下来了。我所要寻找的真相并不能够让我快乐,如果再我糊涂一点,这个女人却就可以解脱许多了。
电话那头,她也突然平静下来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的生活”,她换上了轻松的口吻,“我想去打鸟了,再见”!
我开始拔通116,“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附近的山林,我想知道哪个山林的鸟儿多一点”。我得到了礼貌的回复,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应该打电话向谁询问,我的耳朵边仿佛响起了鸟枪子弹的穿击声,“啪”!
可怜的花丫头,你这一枪不能打在你自己身上,它会同时打穿我的良心。
到有飞鸟的地方去,我要找到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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