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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雨儿 于 2011-3-20 21:01 编辑
《栀子花开》
文/风之桃
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雨儿从睡梦中惊醒，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听出来我是谁了吗？”
“是昊天？真的是你吗？”
“整整二十年了，我们一直失去了联系。找到你的电话真不容易啊！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了吗？你的家搬走了，你的单位也变了，你就像失踪了一样。现在你过的好吗？”
“好，我过的很好，呵呵，你呢，你过的怎么样？孩子多大了？上几年级？学习好吗？”
“我过的还凑合吧。孩子上初二了，学习很好。你孩子还在上小学吧？你有你孩子的照片吗？快给我发一张过来，让我看看长的象不象你？”
“好，你把你孩子的也发一张给我吧，我也想看看他长的像不像你。”
雨儿望着手机里昊天儿子的照片，那双眼睛，让雨儿觉得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二十年前。
纯纯的栀子花香，依然在梦里飘入雨儿的心海。
那一年雨儿十七岁，骄傲着青春的骄傲，不爱和同学来往。见人总是头高高地扬着，不喜欢先主动和同学打招呼。但是民主选举班干部，雨儿几乎是满票，这一点至今雨儿仍然觉很温暖。也许是因为雨儿爱学习，很正直，很倔强，也许是雨儿从不吝啬对同学伸出热忱帮助的手，同学们忽略了她的缺点，反而把她的缺点升华成优点来保护，保护她柔弱的敏感多思，保护她任性的肆意气愤。
一天周末，雨儿照例早早起床，拿了英语书去校山上朗读背诵。小路两旁的栀子花开得正热闹，那淡淡的香味从鼻孔溜进了雨儿内心深深处，甜美而舒畅。雨儿开始高声朗读起来，浑然而忘我，空气中弥漫着她清亮的声音和痴痴的快乐。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雨儿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伙子正唱着歌，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她慌忙合上书，就想跑回宿舍去。
“喀秋莎，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雨儿心想，他是在叫我吗？我，怎么成了喀秋莎？
“你别害怕，我不可能伤害你的，今天我也来复习课文，正好遇见你了。你可别太封建了，咱班同学都没人敢说你，我就敢。你瞧你，一直不和男同学说话，这不太好，正常的交往是很必要的，不然你将来怎么踏入社会啊？”
雨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不知道和你们说些什么，你们毕竟和我们女同学的世界是不一样的。”雨儿只好停下脚步，自我解嘲。
“那你们就封闭你们的世界，我们也封闭我们的世界，那你说会是什么景象？老师也要严格区分，男的教男的，女的教女的，那咱们也应该分班了，男的一个班，女的一个班，哈哈！”他说着说着就大声地笑起来。
雨儿也觉得自己太局促狭隘了，所以也跟着他傻笑起来。
“嗨，快看郎才女貌啊！”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在叫嚷着。
“嘿，不愧是才子佳人，他俩还真很般配呢！”
雨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想立刻插上翅膀，迅速逃离，或者有孙悟空的隐身术，唰的一下子就钻到地里，那该有多好啊！
没想到他也惊讶的连脖子都红了，刚才给雨儿说的大道理，都化作了烟云。“你们别瞎说，她是我同学，是我们班的女神，你们再乱说就是野兽，在我眼前的，那就是美女和野兽。”
“哈哈，你和你的女神说话吧，我们不打扰啦！回头你得请我们撮一顿哈！”
雨儿真的觉得有点恼怒，我雨儿，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就被他们乱定位，什么什么嘛！他看出了雨儿的愤怒，就小心翼翼地道歉，说他们就爱瞎闹，都是经常一起打球的兄弟等等。雨儿说，“你们好不关我的事，我和你没有那种意思，我们没有在搞对象，我还小，我不能搞对象，老师和家长也不让咱们早恋，对吧？那样多丢人，会被开除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决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但是你别再难过了，你那样我心里更难受。”
“那好，你答应不和我谈恋爱我就不生气了，我们说说功课吧！”他们就开始复习功课，学了好久也没觉得累，那一天很难忘，他们只面对面，不曾拉手，不曾直视对方的眼睛。
其实，雨儿当时内心是喜欢昊天的，昊天很高的个子，身板总是挺得直直的，俊朗多才，是学校有名的校草，写一手特别漂亮的钢笔字，聪明幽默，正直且讲义气。雨儿每天都能感受到他关注的目光，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无论任何场合，他总能出现在雨儿的视线范围内。雨儿想起了假期里收到的他的一封信，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开头叫雨儿为妹妹，雨儿就被父母审查信件时严厉训斥了一回，回到学校雨儿就找借口想疏远他，因为雨儿知道，如果不那样，他肯定不能安心学习，雨儿也不能，会耽误前程的。其实昊天他并不理解雨儿当时的一片苦心，觉得雨儿对他太刻薄，太无情了，时过多年，他才理解了雨儿的初衷。
二十年后，同学聚会，昊天没有到，班里另一个男生对雨儿说，“雨儿，今天我想告诉你一个事！咱班叫你喀秋莎的人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你现在的名字，他是在用一生来怀念你啊，你其实一点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也不知道当年你对他的伤害有多大，毕业那天，你走了，他喝了太多的酒结果住院输液才好的，后来那么多漂亮姑娘他都看不上，还说一万个也比不上你一个雨儿，可是他说你居然连他拍的电报和写的几十封信都没有被打动......”
雨儿想起了那封电报,他在上面写的是：“有风相助,便可起航。”雨儿回的电报是：“不同意你来看我。”
当时十八岁的雨儿内心是很矛盾的，以为恋爱是一种极为奢侈和必须慎重的大事情，所以本能地一次次拒绝了昊天，而每一次拒绝雨儿的心里都很痛苦。昊天在圣诞节的联欢会上唱给她一首歌曲《读你》的时候，雨儿的心跳的非常厉害。他会弹吉他，手也很灵巧，一直是众多女生追求的对象。雨儿从来不靠近他，他却一直敬佩兰花一样的雨儿。他们在一起跳青春圆舞曲，老师没有把他们分在一组，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跳了。而晚上他们都戴着面具去参加假面舞会，雨儿故意做了个猪八戒的头像，穿了一身将军呢的军装样式的衣服去了，没想到刚一进去，昊天就邀请了她。雨儿摒住呼吸不说话，一曲结束，昊天悄悄地说，“我很高兴，今天太难忘了，我知道你是谁，哈哈！”雨儿依然没有出声，找个机会就跑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二十年后的一个下午，当雨儿接到昊天的电话，听到他现在略带点沙哑的声音时，雨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她从声线里感应到了昊天的激动和不舍。电话持续了四十多分钟，雨儿说，挂了吧，昊天说，“好，听你的。一定多保重！”幸亏雨儿知道他现在过的非常好，否则回想起过去，雨儿的心也会很疼。天明朗起来了，纯纯的栀子花香，弥漫着善良、纯净而美好的世界，就像那年那月那一天，轻轻的、淡淡的花香，轻轻融进了心海深处那个玉洁冰清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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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3-2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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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雨儿,你千万不能原谅昊天,不然,我就不原谅你
